关系投入与供应链联盟类型的契合性选择
——基于知识转移的博弈视角

2014-03-22 01:41吴维军赵国军
关键词:性知识人际创新性

吴维军,赵国军

(1.辽宁大学 商学院,辽宁沈阳 110031;2.辽宁装备制造职业技术学院,辽宁沈阳 110161)

关系投入与供应链联盟类型的契合性选择
——基于知识转移的博弈视角

吴维军1,2,赵国军2

(1.辽宁大学 商学院,辽宁沈阳 110031;2.辽宁装备制造职业技术学院,辽宁沈阳 110161)

基于博弈分析,剖析供应链知识转移困境,破解困境的有效方法则是供应链联盟企业之间的关系投入。因此界定关系投入的经济性、结构性、“中国式”人际感情等三种投入维度,其分别正向和负向影响供应链协同性知识和创新性知识的转移。效率型和反应型供应链联盟侧重协同性知识转移,进而与关系投入存在正相关和适配关系;创新型供应链联盟注重创新性知识转移,则负向影响关系投入。构建供应链联盟类型、知识转移、关系投入之间的契合关系模型。

供应链联盟;关系投入;知识转移;博弈

知识转移业已成为提升供应链整体竞争力的关键因素[1]。然而,供应链联盟企业之间的知识转移是相关企业的一种理性博弈过程[2]。本文以制造业供应链联盟为例,基于博弈分析,首先剖析供应链知识转移困境,探寻破解困境的有效方法和实施路径。

一、供应链联盟知识转移的博弈分析

(一)供应链联盟知识转移困境

供应链知识转移制造商和供应商的博弈支付(见图1)。从图1可知,无论制造商还是供应商均存在“不转移”知识的占优策略,双方博弈的结果(不转移,不转移)是供应链整体绩效的一种次优的纳什均衡,联盟帕累托最优产出策略(转移,转移)有待实现。

图1 供应链联盟知识转移博弈

(二)联盟企业关系投入破解知识转移困境

关系投入会产生锚定效应(anchoringeffects)[3],形成紧密的伙伴关系,可以有效降低成员企业的短期机会主义行为和道德风险。本文选择关系投入范畴中的显性合同契约和“中国式”人际感情投入[4],详析其如何破解供应链知识转移困境的博弈过程及作用机理。

1.规范显性合同契约。通过规范显性合同条款,促进制造商、供应商选择(转移,转移)策略,以实现供应链整体绩效的帕累托最优。如果有供应商和制造商其中的一方违反合同约定,那么由行业协会的仲裁委员会或法院等独立第三方对其实施惩罚。显性合同契约有惩罚和激励两种类型。在惩罚监督合同中,假设监督成本为c,如果制造商采取转移策略,而供应商贸然违背合同约定,此时独立第三方将给以其足够大的罚款f,进而使转移策略成为供应商的占优策略(见图2);在激励监督合同中,假设监督成本c和奖励激励r适度有效,当制造商遵守合同,那么转移策略则转变为供应商的占优策略(见图3)。

图2 显性合同中的惩罚监督博弈

图3 显性合同中的激励监督博弈

2.借助本土情境的“中国式”人际感情投入。供应链联盟企业边界管理人员之间彼此重人情、讲面子以及情感友谊等都是“中国式”人际感情投入重要的组成部分[5]。“中国式”人际感情投入促进供应链企业增进互信和组织协同,建立基于合作的道德规范,进而在知识转移过程中,不会采取短期利益最大化的单边策略。供应链联盟通过施加正负激励效用来促使供应链成员改变偏好[6]。如果成员违反道德规范,供应链联盟将给以惩罚性的激励效用-u,迫使欲离德企业选择知识转移策略(见图4);如果成员企业严格遵守道德规范,联盟成员就会给予一致的认可和尊重,进而得到正的心理激励效用u,此时的占优策略由不转移演变为转移知识(见图5)。

图4 负感情支付博弈图

图5 正感情支付博弈

二、关系投入对供应链联盟知识转移的影响

(一)关系投入的内涵及维度界定

关系投入是供应链企业为建立战略伙伴关系、维系联盟稳定,彼此之间交互投入的各种有形资源或无形资源。关系投入推动供应链联盟企业建立共同发展愿景,巩固信任基础和情感承诺,形成高度协同的联盟伙伴关系。作为制造业供应链核心企业的制造商,对其供应商的关系投入更具有主导性和现实意义。因此,为简化研究和突出重点,本文以制造商对供应商的关系投入作为相关概念的界定方向和主要依据。

Berry认为关系投入促成供应链联盟网络的一种强纽带联结[7][8];Parasuraman[9]将联盟网络节点企业之间的关系连接纽带分为财务层面、财务与社交层面、财务与社交和结构层面三种层级联结关系。本文基于对国内外关系投入相关文献的梳理,界定关系投入如下研究维度:

1.经济性关系投入。它对应于关系联结纽带中的财务层面。制造商为了使供应商采取积极合作的态度,所采取的诸如价格激励、订单激励和结算激励等经济上的激励措施,则属于经济性投入的范畴。

2.结构性关系投入。它对应于关系联结纽带中的结构层面。其本质上是在双方之间建立交往规范。资产专用性投入、信息共享平台、显性及隐形合同契约等都属于联盟结构性关系投入的范畴。

3.“中国式”人际感情投入。它对应于关系联结纽带中的社会层面。中国是一个关系本位的社会,人情、面子、友谊都是中国人际交往中极为重要的因素,代表中国人际关系的本质特征,都属于供应链企业边界管理人员“中国式”人际感情投入的研究范畴[10]。

(二)供应链联盟知识转移

基于知识的功能匹配和知识效率转移的研究视角,供应链联盟知识包括供应链联盟协同性知识和供应链联盟创新性知识两种类型[11]。结构性知识、程序性知识和整理性知识属于供应链联盟协同性知识范畴,具有程序性和规范性特征;产品创新和工艺创新属于供应链联盟创新性知识范畴,呈现异质性和互补性特点。

供应链联盟知识转移包括联盟企业内部、企业之间以及供应链整体层面的知识转移三种层次。本文研究的知识转移特指供应链联盟各节点企业之间的知识转移,是各节点企业通过对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的相互转化和反复提炼,使知识在企业间得以传播和交换,吸收和内化,最终为供应链联盟企业以及供应链联盟整体赢得竞争优势的过程。

(三)关系投入对供应链联盟知识转移的作用分析

经济性投入、结构性投入、中国人际感情投入促进各节点企业形成交互渗入、相互信任、具有长期时限取向的强网络关系特征[12],关系双方的联合价值创造在行为层面上体现为联合求解与联合规划的关系治理行为[13]。

针对供应链联盟企业强关系联结与知识转移的作用关系,学者们仍然存有两种不同的看法和主张:一种是认为强关系联结有利于供应链联盟的知识转移。强联结优势理论的代表人物Bian认为是强联结而不是弱联结充当着没有联系的个体之间的网络桥梁[14];Uzzi[15]的研究结果表明,所谓“嵌入性关系”是以强关系为特征,具有嵌入性关系的交易双方具有高度的信任与互惠预期,有效克服短期机会行为的发生。另一种观点认为弱关系更有利于联盟的知识转移。Grannovetter[16]在其经典文献《弱联结的力量》中断言,虽然不能断定所有的弱联结都能充当信息桥,但能够充当信息桥的必定是弱联结;Levin[17]证实弱联结可以有效获取新信息和新知识,减少联盟企业网络中的知识冗余,积极促进企业之间的知识转移。

基于文献梳理和逻辑分析,本文得出如下命题(propositions):

P1:高水平经济性投入更有利于供应链联盟企业间协同性知识转移;

P2:高水平结构性投入更有利于供应链联盟企业间协同性知识转移;

P3:高水平“中国式”人际感情投入更有利于供应链联盟企业间协同性知识转移;

P4:低水平经济性投入更有利于供应链联盟企业间创新性知识转移;

P5:低水平结构性投入更有利于供应链联盟企业间创新性知识转移;

P6:低水平“中国式”人际感情投入更有利于供应链联盟企业间创新性知识转移;

三、供应链联盟类型、知识转移、关系投入之间的契合关系

关于供应链联盟类型,尽管目前存在多种不同的划分方法,但是本文认为产品是供应链的联结轴心,没有产品作为纽带,供应链犹如无本之木、无水之源,因此从产品角度划分供应链联盟类型更为适宜。

Hansen[18]认为不同类型的供应链联盟适配不同类型的产品,效率型、反应型供应链与功能性产品相匹配,而创新型供应链则与创新型产品相契合。综合Fisher和Collins,C.J.[19]等的研究成果,本文将供应链划分为以降低成本为目的的效率型供应链;以快速响应客户需求为指导思想的反应型供应链和以满足客户不断需求变化为重点的创新型供应链三种类型。

由前述相关命题可知:关系投入正向影响供应链协同性知识转移,关系投入对供应链创新性知识转移存在负向影响,企业需要根据供应链的知识功能匹配来调整关系投入水平。那么,供应链联盟类型、知识转移与关系投入三者之间存在什么样的相互影响或适配关系呢?效率型、反应型供应链与功能性产品相连,而功能性产品则更多包涵结构性、程序性、整理性知识。因此,效率型、反应型供应链注重协同性知识的有效转移,与协同性知识转移正相关,进而又与高水平的关系投入相适配。依照相同的逻辑分析,创新型供应链联结创新型产品,创新型产品与产品创新、工艺和技术创新相关,主要涉及供应链的创新性知识,所以创新型供应链联盟正向影响创新性知识转移,并与高水平的关系投入负相关。通过上述分析,本文进一步提出如下命题:

P7:协同性知识转移正向影响效率型供应链联盟;

P8:协同性知识转移正向影响反应型供应链联盟;

P9:协同性知识转移负向影响创新型供应链联盟;

P10:创新性知识转移负向影响效率型供应链联盟;

P11:创新性知识转移负向影响反应型供应链联盟;

P12:创新性知识转移正向影响创新型供应链联盟;

P13:关系投入与效率型供应链联盟正相关;

P14:关系投入与反应型供应链联盟正相关;

P15:关系投入与创新型供应链联盟负相关;

由于关系投入直接影响供应链企业间知识转移,且供应链知识转移适配、影响供应链联盟类型,故此得出:知识转移是关系投入影响供应链联盟类型选择的中介变量。

综合所有命题结论,得到:供应链联盟类型、知识转移、关系投入之间的契合关系(如图6所示)。

图6 供应链联盟类型、知识转移、关系投入之间的契合关系

四、研究结论和启示

本文以供应链知识转移的博弈分析为切入点,研究了关系投入(结构性、经济性、中国式人际感情三种投入维度)破解供应链知识转移困境的作用机理。形成联盟网络强联结纽带的关系投入正向影响供应链协同性知识转移,然而对供应链创新性知识转移却存在负相关性。从产品角度将供应链联盟分为效率型、反应型和创新型三种类型。知识转移作为供应链联盟类型与关系投入的中间变量,使得效率型和反应型供应链联盟在与协同性知识转移呈正相关的同时,又与高水平关系投入存在适配关系;创新型供应联盟正向影响创新性知识转移的同时,却与低水平关系投入相契合。

本文的研究启示:供应链联盟在制定发展规划的过程中,要根据所要建立的联盟类型柔性调整成员企业之间的关系投入水平。如果规划建立效率型或反应型供应链联盟,那么通过增加关系投入,形成强关系联结的伙伴关系,更能有效促进联盟企业之间的知识转移,以此提升供应链协同效应;如果想要建立能够满足客户需求不断变化的创新型供应链联盟,则不必一味追求联盟关系,避免大量的专用性投入被套牢和发生沉没的风险。全部由强关系或全部由弱关系组成的联盟网络其价值并不大,最具价值的网络应该由强关系与弱关系混合组成,企业应该在联盟不同的发展阶段,保持与联盟企业不同的强弱关系,以利于不同特征知识的有效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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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凤娥】

C936

A

1674-5450(2014)04-0076-04

2014-03-23

吴维军,男,辽宁沈阳人,辽宁大学企业管理博士研究生,辽宁装备制造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赵国军,男,辽宁沈阳人,辽宁装备制造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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