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筚路蓝缕 以启山林”
——方国瑜先生与纳西历史文化研究

2014-03-20 19:59
文山学院学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纳西纳西族丽江

和 智

(云南大学 人文学院历史系,云南 昆明 650091)

“筚路蓝缕 以启山林”
——方国瑜先生与纳西历史文化研究

和 智

(云南大学 人文学院历史系,云南 昆明 650091)

方国瑜先生是纳西历史文化研究的开拓者和奠基人。自1933年冬开始实地调查,到1979年《纳西族的渊源、迁徙与分布》的发表,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里,方先生在资料的搜集和整理、历史地理问题、纳西历史文化框架体系、民族史研究的理论、民族文献的运用、民族与文化之间的关系等方面都作出开创性贡献,为纳西历史文化的研究奠定基础。同时,方先生的上述贡献对研究中国民族史具有普遍指导意义。

方国瑜;纳西历史文化;贡献

方国瑜先生被誉为“滇史巨擘,南中泰斗”。先生在中国西南民族史、中国西南对外关系史、西南历史地理、云南地方史、纳西族语言上的成就广为人知。方先生被西德科隆大学东方文化研究所雅纳特教授称为“纳西文化和历史研究之父”。①目前,关于方先生对纳西历史文化研究的贡献,学界已有很多梳理。②但是,对方先生在纳西历史文化研究中形成的一些重要成果如资料的搜集和整理、历史地理、纳西历史文化框架体系的构建、民族与文化之间的关系、民族文献的运用等方面还没有深入探讨。除《纳西象形文字谱》外,方先生研究纳西历史文化的成果主要集中在方福祺辑录的《方国瑜纳西学论集》一书。但通过认真研究,发现方先生对纳西历史文化的研究成果,特别是对资料的搜集和整理、历史地理的研究,远非《方国瑜纳西学论集》一书所包括,还有很多没有被辑录出来,而这些成果大都被相关学者所忽视或遗漏。本文试图对这些问题作一探讨,不当之处,请方家指正。

方国瑜虽是丽江人,但开始接触纳西族历史文化是1932年夏刘半农鼓励他研究纳西象形文字。[1]42-431933年,在刘半农的催促下回乡学习纳西象形文字。秋天回家途经昆明,在袁嘉谷、周钟岳、由云龙、赵式铭、方树梅等老前辈的劝导下,开始注意云南史地。[2]同年,回家后到石鼓、巨甸等纳西族地区实地考察,经过五个月的搜集、整理和向东巴请教,对纳西族象形文字产生的文化背景和使用情况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初步整理、校订了纳西象形文字资料和经书。[1]44从1933年到1980年,经过四十余年的四易其稿,《纳西象形文字谱》终于得以出版。[3]“弁言”,3-7

值得注意的是,1933年冬到1934年6月,在丽江近半年搜集纳西象形文字资料期间,[2]256方国瑜对丽江方音、文物、古迹进行了考察,写了《方音声韵》《奇文摩崖》《石鼓碑记》《么些名号》等杂记,集成《丽江访古杂识》一书(稿本)。[1]44-45《方音声韵》《奇文摩崖》《石鼓碑记》《么些名号》这些笔记,在《么些民族考》中以“么些之名称”“么些与吐蕃、南诏之关系”等形式或内容出现。《奇文摩崖》是首次发现的纳西标音东巴文摩崖。[4]8《奇文摩崖》即后来《麦宗摩崖》,“在今白沙(今玉龙县白沙乡——笔者)村西解脱林(福国寺)所在之山下。数访之未获,惟可知为纳西标音文字,即所谓格巴字也”,“公元一九三三年冬,瑜在金沙江边桥头沟危崖下,发现浅刻此种文字两行,为万历年间所作”,“麦宗为大理晚年人”。[5]1001石鼓碑文是丽江现存最早的刻石,为明清诸家志书所未著录。③《石鼓碑记》即后来《石鼓木氏记功刻辞》,“为嘉靖四十年所刻”,“此刻石,滇西北第一大碑也。立于金沙江自北而南折东流处(长江第一湾)之西岸,距石鼓镇东南里许。瑜幼年随伯兄国璜(瑞周)、胞弟国琛(瑞生)至其地,两岸高山巍峨,江流浩瀚,气象雄伟,石鼓屹立其间,盘桓久之。公元一九三四年一月,住石鼓镇数日,拓此碑文以归。闻在前无人捶拓,今已被破坏,损字甚多,瑜藏拓片为孤本,以赠云南省博物馆收存,可保存长久也”。[5]1201-1202发现了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的古调桥纳西标音文摩崖:“所知刻于金石者,《古调桥摩崖》为较早,惟因修公路,展拓路面,凿摩崖,摩崖文字已不存。瑜于一九三三年冬自石鼓赴巨甸途中过桥头村,见之,模写铭文”。[5]1206又发掘了明代纳西族火葬墓:“公元一九三三年冬,瑜至丽江束河乡龙泉寺北土岗,称为老坟山,累累古墓数百座,发掘其一座”。[5]1224在巨甸了解到神川铁桥:“公元一九三三年冬,瑜至巨甸未及赴塔城,询当地老人为言铁桥故址,惟已不见悬坠之铁环也”。[5]875在家期间,方国瑜以一部《徐霞客游记》从木氏手里换得《木氏宦谱》副本,只是此本“缺其附载之世系表”。[6]54又听到玉龙县九河乡白王塔砖遗迹:“一九三四年春,因学习纳西象形文字居家,闻赵季卿言:在九河得见整块白王塔砖,上有‘兵到高踰城,白王在阵亡’字样”。[5]1005

方国瑜在丽江期间,发掘束河明代纳西火葬墓、访白沙麦宗摩崖、重访石鼓并拓木氏记功刻辞、摹写纳西古调桥摩崖、了解巨甸神川铁桥、考察丽江方音、换得《木氏宦谱》、闻九河白王塔遗迹、拜东巴经师、习纳西象形文字,他开始关注家乡民族文化,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只学国学、宣传汉语,而且此后长期从事纳西历史文化研究。可见,这次学习、考察为方国瑜后来研究纳西族历史文化奠定了基础。郭大烈研究员把20世纪40年代以来的纳西文化发展分为三个阶段,其中20世纪40年代为第一阶段,即从文化自观到民族自识,而方国瑜先生即为该阶段的代表人物。方先生通过调查研究,写了《么些民族考》,指出纳西族存在了2000多年并且有自己的东巴文字及文献,从而有力回应了国民党除“汉满蒙回藏”外,没有其他少数民族的论调。[7]11-12因此,1933年的这次回丽江,是方国瑜研究纳西族历史文化的开端。

方先生对纳西历史文化的研究,主要有如下贡献:

(一)对纳西族史料的搜集与整理

史料是研究历史的基础。史料的搜集、整理、考订一向为方国瑜先生所重视。方国瑜先生研究纳西族史,为纳西族史料的搜集整理作出了重要贡献。金石碑刻是史料的上乘,先生对此做了很好的搜集、整理、考辨的工作。如上所述,先生访白沙《麦宗摩崖》、重访石鼓并拓《木氏记功刻辞》、摹写《纳西古调桥摩崖》等,并对其作了考说。方国瑜先生对纳西族史料的搜集与整理,主要体现在《云南史料目录概说》和《么些民族考》中。④《云南史料目录概说》中论述纳西族文献史料的有:卷一“汉晋(西汉至南北朝)时期撰述”中的“丁、辞章及杂载之属”条下的《白狼歌诗》一文;卷三“元时期撰述”中的“丁、地理志之属”条下《元〈一统志〉残本丽江路二州》一文;卷四“明时期撰述”中的“乙、记载时事之属”条下的彭汝实《六诏纪闻》一文,“戊、旅行及闻见记之属”条下的《徐霞客游记·滇游日记》一文,“庚、土官地区事迹之属”条下的《木氏宦谱》《木氏宦谱图像氏姓考》《皇明恩纶录》《丽江府木氏六公传》等文;卷五“清时期撰述(简录)”下的:“乙、记载时事之属”条中的倪蜕《设置维西、中甸两厅事》一文,“丁、闻见及旅行记之属”中的《维西见闻录》一文⑤。记录纳西族文物资料的有:卷七“唐宋(隋唐至南宋)时期文物”中的《神川铁桥》《麦宗摩崖》《九禾白王塔砖》,卷八“元时期文物(选录)”中的《丽江巨甸蒙古文刻辞》,⑥卷九“明时期文物(选录)”中的《丽江府儒学》《石鼓木氏记功刻辞》《古调桥纳西文摩崖》《丽江壁画》《滇西火葬墓》等文。在“概说”中,方先生对史料的来源、版本及史料涉及的相关人物、事件、历史地理、政区沿革、历史影响进行了辨析,牢牢把握史料的时间、空间、环境与撰人的活动,使史料的真实性、可靠性得到保障。

1944年的《么些民族考》[8],是方国瑜先生研究纳西族史最重要的代表作。《么些民族考》附注共参考了111种资料:正史从《史记》到《明史》13种,加上考证《史记》的《史记志疑》共14种资料;纪传体史书有《罪惟录》《明书》《汉史稿》《清史列传》4种;编年体史书有《资治通鉴》和《滇云历年传》2种;政书包括《唐会要》和《经世大典》2种;别史有《东观汉记》和《东华录》2种;地理志共35种,其中总志有《贞元十道录残卷》《元和郡县志》《太平寰宇记》等9种,云南省志从樊绰《云南志》到光绪《续云南通志稿》12种,其他地方史志有《华阳国志》《蜀典》《南诏野史》等13种;记载土官事迹的有《土官底薄》《蛮司合志》《四夷馆考》《木氏宦谱》《木氏亲供册》5种;游记有《徐霞客游记》《藏行纪呈》《西南夷考察记》等8种;国外著作有英国密斯耨《探路日记》、法国伯希和《交广印度两道考》、冯承钧译《马可·波罗行纪》3种;字典有《说文解字注》和《玉篇》2种;韵书有《广韵》1种;研究“白狼歌诗”的有丁文江《白狼语考证》、闻宥《读爨文丛刻》、王静如《东汉西南夷白狼慕汉歌诗本语译证》、吴承仕《白狼歌诗略释》4种;诗文集有《秋涧大全集》《雪山诗选》《太炎文录续编》《丽郡诗文征》4种;纳西族东巴文资料有《放牲经》1种;文物资料有《南诏德化碑》《王昇墓志铭》《石鼓凯歌》等10种;类书有《太平御览》《册府元龟》《古今图书集成》3种;诏令奏议有《唐大诏令集》《雍正硃批谕旨》《张允随奏折》等4种;民族学论著有陶云逵《关于么些之分布与迁徙》《么些族之羊骨卜及钯卜》2种;民政资料有《几个云南土族的现状地理分布及其人口估计》和《云南民政》半月刊2种;小说有《世说新语》《大唐新语》《续博物志》3种;杂载类有《南园漫录》1种。可见,《么些民族考》既有文献资料,又有文物资料;既有汉文资料,又有民族资料;既有史志,又有小说;既有国内论著,又有国外著作。《么些民族考》基本上搜集了纳西族的古代史料,从目录学的角度为我们研究纳西族历史文化作了指示。

方先生所搜集、整理的纳西族史料既有汉文史料,又有纳西东巴文资料、国外学者的著作。如何整理、鉴别、运用这些资料?方国瑜先生在搜集、整理、考订纳西族史料的基础上,提出了运用、看待民族文献的原则,并在大量分析民族资料的基础上与汉文资料的运用原则相结合,提出了史料运用、辨析的概括性原则。“西南民族崇祀祖先,记忆先祖之名辄至数十代,滔滔口述无遗误,在今日犹如是,故其先世名号多可信。盖祭祀先祖,主祭者叱历代祖名来享,累世相传而勿失。”“先世所为事迹,则易于附会,多不稽之谈。至有文字记录,则作者参照史册,横生依托,多不足信。”[8]72-74在指出如何看待民族文献原则的同时,方先生认为木氏“《宦谱》所载世系,虽有根据,其事迹则多出自意造也”,[9]474具体分析道:“《宦谱》所记事迹,至第二十二世牟保阿琮而始详,知以前事迹为后人补撰,而阿琮后则多可信也”。[8]76这一如何看待民族文献的原则,在分析彝文史料时继续得以体现:“彝文传说的事迹多不可信,而世系则大体可从,因为祖先崇拜的起源很早,数典不忘其祖,历代相传,久而勿失,这是许多民族的传说如此。《西南彝志》小序说彝文记录,详于名号,略于事迹,原始传说当如此,后来巫师附会,神话连篇,剥去神话的朴素传说,大概是有根据的”。[10]24方国瑜先生基于这样的认识,后来分析南诏史料,提出研究南诏史需要注意南诏史史料的年代问题、史料的地域问题、史料的族别问题;同时需要注意“地方记录的史料问题”即白文史料《白古通》系不能全盘否定,需要加以区别,一定要经过耐心考校才能利用。⑦这里,方先生不仅提出了对汉文史料的运用原则,同时进一步加深了对民族文献运用原则的认识。方先生在分析了纳西族史料、彝文史料、南诏史料等大量史料的基础上,提出了史料运用、鉴别的概括性原则:“批判的研究史料,要从说明史料来源问题入手,明确史实之时间、空间、环境与撰人之活动,而后确定史料之历史意义,阐明历史实际”;“更重要者,则为洞察史料之社会性、即阶级性。盖所有史料,都有其意图,无不打上阶级烙印,须批评分析,予以深刻解释,揭露其政治倾向与实际目的,结合历史实际,作适当分析,提出问题,才有助于研究历史”。[9]“略例”,2-4这些原则,不仅对纳西族文献、西南民族文献具有参考价值,对中国民族文献都具有指导性。

方先生对纳西族史研究的汉文资料几乎搜罗无遗,《云南史料目录概说》的相关部分及《么些民族考》中的史料,可以说基本包括了纳西族古代史的史料。针对大理时期资料较少的情况,方先生独辟蹊径,用朴实的考证,增补这一时期可用的资料,在《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中对大理时期纳西族历史地理考释的资料及其需注意的问题,进行了巧妙辨析。

第一,研究大理时期政区和地名,可从《混一方舆胜览》和《元史·地理志》中云南行省所载称“蒙氏”“段氏”之设置及称“蛮名”“旧名”的记载,并参考元、明人撰述有关的史籍。但是,从元修《云南图志》(已佚)开始,经《混一方舆胜览》《元史·地理志》到明代地志之书,都承袭了错误,把大理时期《大理图志》(已佚)中的“前朝”“本朝”分别改为“蒙氏”“段氏”,当作南诏和大理,而事实上《大理图志》中的“前朝”和“本朝”,是指“大理前期”和“大理后期”;《混一方舆胜览》和《元史·地理志》中这样的错误较多,分别约有30处和50处,只有少数指出人名、年代及具体事件称蒙氏的,为南诏时期之事,且之录自《新唐书·南诏传》。第二,可运用《混一方舆胜览》《元史·地理志》和明代地志之书研究大理时期纳西先民的政区和地名,但需要对这些史料进行分析。如《混一方舆胜览》柏兴府说“蒙氏为香城郡”,《元史·地理志》作“南诏改为香城郡”,先生对此解释道:此不见于南诏时期的记载,从南诏社会制度而言,亦不必有此建制⑧,而应在大理前期⑨。又如,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五丽江府说:“为蒙氏所并,段氏以此为四镇之一”。我们推测此蒙氏为大理前期,段氏为大理后期。而《元一统志》丽江府说:“大理莫能有其地,乃麽些蛮酋世袭据之”;《寰宇通志》卷113丽江府说:“南诏衰,为麽些蛮蒙醝醝所居”。对此,方先生考证,南诏的铁桥节度在大理前期为善巨郡,属剑川节度,大理后期初年废剑川节度后,为成纪镇;元代丽江路宣抚司地,在大理后期为成纪镇,成纪镇所属牛赕(元顺州)、三赕(通安州)、楼头赕(永宁州、宝山州)、九赕(巨津州)、罗裒件(临西县)、罗共赕(蒗蕖州)、善巨郡(北胜府)都隶大理,即元代丽江路宣抚司1府6州1县之地都隶属大理。[11]660-663方先生又说:“惟非段氏时放弃此地。……犹当提出者,大理后期所设之四镇,在前期属节度或都督管辖,后期既置府郡,分地设镇,因社会比较落后的边境,与所谓‘羁縻’地相类,为统治者膜视,横加诬蔑,不足为凭。……凡统治者歧视诬蔑之词,都非历史实际”。[11]724因而方先生改变了以前“故自南诏以后,麽些之境,大理不能有,吐蕃未能至,宋亦弃其地,成瓯脱之疆,自为治理,经三百五十年之久”[8]60的看法,得出元代丽江路宣抚司之地在大理前期属剑川节度中的善巨郡,大理后期为成纪镇,未脱离大理政权的结论。

(二)纳西族史的历史地理问题⑩

要研究历史,就必须掌握历史地理。而西南地区,由于社会、部族、郡县的更易,资料的不足,以至同一地名之位置,众说纷纭,有的相差百里至千余里,令人迷惑,无助于历史的研究。故先生在《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⑪的相关部分详细考释了纳西先民的历史地理问题。《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在依据相关史料对历史事件梳理,明确《汉书·地理志》越巂郡定莋县、大筰县为西汉时期摩些先民的居住地的基础上,对纳西先民的分布及其地名分上古至汉初、西汉至南朝时期、北周至初唐时期、唐代后期、五代两宋时期、元明清时期六个时期作了系统考释。

《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中涉及纳西先民历史地理问题的有:第一篇“上古至汉初西南地区部族考释”中的“B.战国至汉初的部族社会”部分下的“甲、上古部族分布与年代”一文(第4~8页)、“乙、各部族的地域及文化”下的“邛都、筰都”条(第13~14页)。第二篇“西汉至南朝时期西南地理考释”中的“A.概说”部分下“一、设置郡县与改变”一文中的“越巂郡”条(第38~40页);“B.郡县地名考释”部分下的“丙、云南郡”中的“姑复”条和“遂久”条(第89~91页),“庚、越巂郡”中的“大莋”“定莋”“莋秦”“阑县”条(分别见第124、125~126、129、128~129页);“C.山川名称考释”部分下“壹、水道名称”下“甲、江水系”中的“绳水”“若水”(不包括“邛池泽”与“温泉水”)、“江水”条(分别见第145~146、151~154、155~156页)。第三篇“北周至初唐时期西南地理考释”中的“A.概说(上) 王朝统治与土长势力”部分下“乙、北周时期的经略”下的“南宁州·云南郡”条,“西宁州·邛部”条、“西宁州·定莋”条(分别见第252、253~254、254页);“丙、隋时期的经略”下“巂州·邛部”条、“西宁州·定莋”条(分别见第253~254、254页)。“C.初唐州县地名考释”部分下“甲、巂州都督”中的“昆明”“邛部”“昌明”条(分别见第278~279、279、279~280页);“丙、姚州都督”中“姚州羁縻十三州·袖州·眉邓州·洪郎州”条、“越析州”条(分别见第316~318、319~320页);“E.副篇 两爨六诏地名考释”部分下“乙、六诏地名”中的“越析诏”条(见第362页);“D.山川名称考释”部分中的“孙水、长江水”“念诺水、泸水”条(分别见第344、344~345页)。第四篇“唐代后期云南安抚司地理考释”中的“A.概说 南诏的疆域政区”部分下“乙、南诏崛强、开拓疆土”中的“巂州”“铁桥”条(分别见第415、416页);“丙、南诏之疆域”中的“北抵益州”“西北与吐蕃接”条(见第418页);“丁、南诏之政治区划”中的“剑川节度”和“铁桥节度”条(见第423页);“B.地名考释”部分下“丁、七节度”中的“剑川节度”所属的“剑川城”“宁北城”条(见第459~460页),“铁桥节度”条(见第463~472页);“D.山川名称”中的“高黎贡山”“神外龙雪山”“犛牛河、磨些江”“诺矣江、东泸”“台等水、西泸”“泸水、南泸、马湖江”“蘭沧江”“怒江”条(分别见第552、553、559、559、559~560、560、561~562、562页)。第五篇“五代两宋时期西南地理考释”中的“A.概说”部分(见第608~615页);“B.地名考释”部分下“上段:郑、赵、杨时期(五代时期)地名”中的“成纪”“大渡河”条(分别见第618、619页);“下段:大理段氏时期(两宋时期)地名”中的“壹、前论——大理时期政区地名的资料依据问题”一文(见第621~634页),“叁、大理前期与后期政区名号及沿革”部分中的“丁、剑川、成纪地区”条(见第660~663页),“伍、四镇境内的地名”部分中的“成纪镇地区”条(见第741~743页);“后记”一文(见第767~768页)。第六篇“元明清时期云南省地理考释”中“B.政区地名考释”部分下“壹、设道地名”下“甲、元初五城”中的“察罕章”条(见第788~790页),“乙、元代设宣慰司、宣抚司”中的“丽江路宣抚司”条(见第804~805页);“贰、郡县地名”中的“丁、丽江、北胜等地区”部分(见第832~849页),“辛、元代罗罗斯地区”所属的“柏兴州”“闰盐县”“金县”条(见第932~933页);“叁、专篇:明清时期云南土官土司沿革简录”中的“丽江府”所属各州县及“北胜府”“鹤庆府”(见第1056~1062页)。“C.居民分布地名考释”部分下“壹、元代云南居民地名”下“甲、城镇甸寨地名”中的“丽江路”条(见第1009~1111页);“乙、山川名称”中的“丽江路”条(见第1128~1129页),“罗罗斯”中的“小相公岭”“大渡河”“金沙江”“泸水、黑惠江”“泸沽水”条(见第1130~1131页)。“贰、明代云南居民分布重要地名”部分下“丁、府卫地区之地名”下“b.地名考释”中的“丽江府”“北胜州”条(分别见第1198、1199页)。“叁、清代云南居民分布地名”部分下“概说”中的“布置汛塘与移民垦种”一文(见第1228~1233页)。

以西汉至南朝时期为例,方先生依据部族社会变化发展——部族区域变化——郡县区划变化理论,对文献全面占有、分析并梳理该时期历史线索基础上,指出汉代越巂郡中牦牛夷分邛、笮两部分,而定筰、大筰及筰秦中的部分为后来摩些的先民。[11]29-40通过《么些民族考》和《纳西族的渊源、迁徙和分布》,考证出:汉阑县(元邛部州,明邛部长官司,今越西县)在东汉晚年前为纳西先民所居住,约当公元三世纪末或东汉桓、灵之间为彝族祖先仲由蒙之裔孙科所逐;么些在此并非完全失败,长时期内还有居住的,咸丰《冕宁县志》记县北有么些。⑫之后,对定筰、大筰、筰秦、阑县的沿革及与之相关的部族、事件进行了考证与分析。[11]124-130汉代越巂郡,蜀汉及南朝云南郡的遂久(南朝改为西姑复)为今丽江与永胜,姑复(南朝改为东姑复)为今之华坪,包有盐边。[11]89-91最后,对江水系中与纳西先民相关的绳水(金沙江)、若水(雅砻江)、江水(岷江)及其支流的名称、源头、方向和主次进行了考证。[11]145~157《么些民族考》,考证了西汉至南朝时期么些的迁徙与分布:东汉晚年前,么些族由旄牛故地(今西康泸定县附近)迁至越巂;东汉桓、灵时邛部州(即越巂)为罗罗仲由蒙之裔所夺;自桓、灵之后渐至泸水(东泸,雅砻江)下游,蜀汉盛于定莋(盐源);后复自定莋移植其西,渐至铁桥上下,至唐而其族盛于斯区。通安(丽江城区)、永宁、宝山,初非么些所居,后始迁至;永宁有么些族在东晋之时,通安有么些族在梁陈之际,宝山则与通安同时,或在其前。与么些有关的地名有:旄牛故地(今西康泸定县附近)、邛部州(即越巂)、泸水(东泸,雅砻江)、西泸(安宁河)、南泸(金沙江)、定莋(盐源)、铁桥上下、通安(丽江城区)、永宁、宝山。[8]26-49《纳西族的渊源、迁徙和分布》对西汉至南朝时期,么些的迁徙、分布及与之相关的地名的考证,基本与《么些民族考》相同。《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则对该时期与么些有关,但为《么些民族考》和《纳西族的渊源、迁徙和分布》所没有考释的大筰(今米易,汉末废,疑并入定莋)、筰秦(冕宁北部,汉末废)、汉代越巂郡——蜀汉及南朝云南郡的遂久(南朝改为西姑复,为今丽江与永胜)与姑复(南朝改为东姑复,为今之华坪,包有盐边)等地名的沿革及与之相关的部族、事件进行了考证与分析。[11]124,129-130,89-91这就对《么些民族考》和《纳西族的渊源、迁徙和分布》作了扩展、补充。

关于地名考释的方法,方先生认为“解释古地名,不局限于地名资料,而紧密与历史活动(笔者按:即经济生产和社会结构)结合”,“历史上的地名,是历史活动的空间符号,离开历史则地名没有意义,不从历史活动来考释地名,则未必能准确”。同时,先生还提出了考释地名所遵循的原则——中国历史发展的整体性:研究西南地区的问题,必须放到全国上来,因为西南自古为中国的一部分,“其政区设置的地名以及几次大的改变,都是与全国整体形势息息相关的”。[11]“弁言”,2-3对于具体考释地名的方法,先生以西汉至南朝时期地名考释为例,提出了六点:一曰“即其部落,列置郡县”,就是说郡县区划是在部族区域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郡县区划又反过来反映部族区域,因此,郡县区划和部族区域可以相互印证。而部族区域又是由于部族社会的变化而变化。二曰郡县分合。“自西汉设三郡一都尉,以至东晋设十七郡所领之县,时有分合,从其改易,可知各地名之相接与远近,有若干县结合成区域,其位置大体可知。”三曰地理环境。“西南地区多山,散布盆地与山岭盘错之区,适宜人居,古时开发平坝、耕田有邑聚,形成部族社会,以邑长所居,立为县治,故设县可以地形寻之,其经界亦约可以地形得其大概。”四曰水道流经。“《汉志》记水道甚确,《水经注》条贯诸水,虽有错乱,亦可校订。水道记源委,涉及地名,可供考究,已别作《水道名称考释》,可与郡县考释互证。且水道古今变迁不至甚钜,以今证古,可得其实,为考校地名之主要依据。”五曰交通沿线。“所见历史资料,有记通道,有记旅程,所经历之地名,可供考究。又叙事涉及地名,从在空间之活动,足资考究地名之位置。”六曰历史沿革。“设置政区,随历史发展而更易,名号亦时有改变,惟部族社会之联系有稳定性,故各时代之区划相互对照,可知其因革,亦有相互印证之功。”[11]29-30,35,56-57按照这些方法和原则,方先生在《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各篇中对与纳西先民相关的政区地名、居民分布地名、山川名称进行了精细的考证,同时对与之相关的历史事件进行论述,使该地的历史线索清晰呈现,为进一步全面深入研究纳西族史奠定了基础。⑬

(三)通过历史地理考释和族称、族源、各时期分布、迁徙、政治组织、民族关系、风俗、文化、语言等论述,创建纳西历史文化研究框架和体系

在此之前,陶云逵先生虽然于1936年在《关于么些之名称、分布与迁移》中对么些的多个名称,唐宋元时期、明清和现代时期么些的分布及分布地名的古今名称,么些的族属和迁移作过研究,并对《木氏宦谱》的不同版本比较异同,画了么些分布之唐宋元时代、么些分布之现代、么些之迁移三幅图,有益于后学。但其研究还未成系统,对于么些的政治组织、民族关系、风俗、文化等未作研究,甚至还有一些不恰当的地方,如把倮黑(今拉祜族)视为纳西族。[12]121-135

首先,方先生在《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各篇中对与纳西先民相关的政区地名、居民分布地名、山川名称进行了精细的考证,同时对与之相关的历史事件进行论述,使具体历史事件与特定空间联系起来,以历史地理构建纳西历史文化脉络。之后,《么些民族考》在充分掌握汉文献、么些族文献、金石文物、实地调查资料的基础上,运用民族学、语言学、文字学、历史学的方法,通过“么些之名称”“么些民族远古之推测”“么些所居之地”“么些与吐蕃、南诏之关系”“么些之政治组织”“么些之风俗”“么些之汉化”七个部分的论述,从族称、族源、各时期分布、迁徙、政治组织、民族关系、风俗、文化、语言等方面,第一次全面、系统地研究了纳西族古代史。因此,可以说是第一部科学的纳西族史。而且,方先生经过近半个世纪的研究,“编成我国也是世界上第一部翔实、科学的《纳西象形文字谱》”,“第一次把纳西象形文字的构造归纳为十类(笔者按:依类象形、显著特征、变易本形、标识事态、附益他文、比类合意、一字数义、一义数字、形声相益、依声讬事),不仅首次提出了纳西象形文字构造的规律,也为象形表意文字的比较研究开拓了前景”[13]361;认为“公元十一世纪中叶(为宋仁宗时),是时已有纳西文字写经书之说,可以近信”,“十三世纪初年创制标音文字”[3]41,50。最后,方先生通过《纳西族的渊源、迁徙和分布》一文对《么些民族考》作了补充。论文分“古羌人之支系”“旄牛道的越巂羌”“定莋县的摩沙夷”“西洱河的越析诏”“昆川、西爨的么些人”“丽江、永宁地区的纳西族”“公元十一世纪以来的历史发展”七个部分,论述了“纳西族渊源于远古时期居住在我国西北河湟地带的羌人,向南迁徙至岷江上游,又西南至雅砻江流域,又西迁至金沙江上游东西地带”;进一步理清了纳西族的族源、迁徙与分布。

(四)一些学术观点,对纳西族史甚至中国西南民族史的研究产生了重大影响

关于如何识别民族,即民族与文化、血缘的关系,是中国民族史较为重要的问题。1943年,著名历史学家陈寅恪先生指出“种族及文化二问题”,“实李唐一代史实关键之所在”,[14]183并以此关键撰写了其名著《唐代政治史述论稿》。陈先生在《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中说:“北朝汉人、胡人之分别,不论其血统,只视其所受之教化为汉抑为胡而定之确证,诚可谓‘有教无类’矣。又此点为治吾国中古史最要关键,若不明乎此,必致无谓之纠结”。[14]2011944年,方国瑜先生发表名著《么些民族考》,提出了与陈寅恪先生相同的看法。方先生通过论述naci和么些为同一民族,但“naci文化程度较高。……在naci族中,以么些称之视为侮辱,盖以么些为野蛮时代之名称,而naci则以开化时代之名称”的基础上,在研究纳西族史的过程中确立了民族与文化的关系:“一民族之名称,用以代表一文化集团而非代表一血缘集团,此于西南民族莫不如是。吾人研究西南民族,苦名号繁夥,实由一血统民族文化歧异,则各立名号,愈分而愈多;亦有数民族之文化融合,名号渐失者,若甲民族之少数人迁至乙民族区域,久之则被以乙民族之名称。……总之,民族名号立与失,及其为文化之关系。……”[8]25-26,“民族基本特点不在于血统,而决定于其文化的结论”,“对于我们研究民族的形成、民族融合具有普遍的理论指导意义”。[13]362在这一理论的指导下,方先生提出唐代出现的乌蛮、白蛮并非专有名称,而是进步和落后、吸收汉文化多与少的区别,乌蛮要落后些、保留本民族文化多一些,白蛮要进步些、吸收汉文化多一些,樊绰“乌”“白”二字所要说明的只是社会经济文化程度上稍有不同。⑭从而使中国西南民族史中众说纷纭的乌蛮白蛮问题得到较好的解决。

方先生对纳西历史文化研究,提供了如下治学经验:

(一)用中国历史发展的整体性理论研究纳西历史文化

方先生于1963年提出中国历史发展的整体性思想,⑮并以其作为民族史、地方史研究的指导思想。在方先生的纳西历史文化研究中,贯穿着中国历史发展的整体性思想。《么些民族考》虽完成于1944年,但方先生在此时已开始用中国历史发展的整体性研究纳西历史文化:“么些与吐蕃、南诏之关系”来说,么些时而归顺吐蕃,时而归顺南诏,就是由于政治上受当时南诏、吐蕃、唐之间关系的影响。“么些之汉化”,就是由于受到唐和南诏政治、文化、经济的影响:从分布来说,么些族初在雅砻江上游,东汉到唐代,以定莋为中心,距巂州治密迩,巂州为西川经略南中之根据地,且定莋有盐铁之利,故定莋么些深受汉文化陶熔,历代建制未废;后散处于金沙江上游东、西地带,金沙江上游则与南诏、大理相接,故么些之汉文化,间接得于白子族。除军事政治影响文化传播外,商旅往还与人口迁移亦为重要。么些汉化较深,故未设流之先,其境文物已多同汉制,归流后仅一年,而土司、人民已俱心服,又数年而规模粗备。方先生还通过分析么些语中的汉语,来论证么些汉化之深:“么些语言中,关于自然界及生理之名称、动作、形状之辞语,大都有本语;若器用、财务之名,则汉语占十之六七,土语不过十之三四。而语言中有本语者,大率为简陋之器物;若稍精细者,则为汉语。此足以证明么些族在未接受汉文化之先,其生活甚陋。其族逐渐进步着,即缘汉文化之逐渐输入,虽其经过未详与记录,犹可于语言推测得之”。[8]54-67,87-96《么些民族考》对方先生中国历史发展的整体性思想的形成,起了推动作用。在其后的纳西历史文化研究中,方先生都以这一思想为其研究的基础。

(二)用严谨规范、实事求是的治学方法和爱家乡、爱国的真挚情感研究纳西历史文化

在治学方法上,有的将方先生的治学精神和方法总结为“广博精深的学术成果、严谨求实的治学态度、细针密缕的考证风格、认真扎实的治学方法”[15]“编辑说明”,1;或“严谨、规范的研究方法,几十年如一日,循序渐进,从不急功近利,一蹴而就”。[16]方国瑜先生对纳西历史文化的研究也充分体现了这一点。先生从1933年实地调查搜集资料,1944年发表《么些民族考》,1974年《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的完成,[11]“弁言”,41979年《纳西族的渊源、迁徙与分布》的发表,一步一个脚印,为我们展现了大师严谨规范、实事求是的治学风范。方国瑜在丽江期间,发掘束河明代纳西火葬墓、访白沙麦宗摩崖、重访石鼓并拓木氏记功刻辞、摹写纳西古调桥摩崖、了解巨甸神川铁桥、考察丽江方音、换《木氏宦谱》、闻九河白王塔遗迹、拜东巴经师、习纳西象形文字,他开始关注家乡,关注民族文化,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只学国学、宣传汉语。正是在爱家乡、爱国之情的带动下,方先生才从1933年到1980年,经过40余年的四易其稿,几经波折,将《纳西象形文字谱》出版;方先生才写了《么些民族考》,“为此民族缕述史迹”[8]20;才从1938年至1944年编写《新纂云南通志·疆域沿革》到《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最后到《纳西族的渊源、迁移和分布》,一次次对纳西族历史地理问题进行不断的完善;同时到晚年仍为纳西族文学史、丽江东巴文化研究室的成立、东巴文化与国际间的交流,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⑯。

总的来说,方国瑜先生对纳西历史文化的研究经历了较长时间的积累和探索过程。他是较早涉及这一领域,并认真、严谨研究的历史学家,从1933年冬回丽江学习纳西象形文字时开始搜集资料,到1979年《纳西族的渊源、迁徙与分布》的发表,历时近半个世纪。他在这一领域里辛勤耕耘,在资料的搜集和整理、历史地理问题、纳西历史文化框架体系、民族文献的运用、民族与文化之间的关系等方面都作出开创性贡献,为纳西历史文化的研究奠定基础。当然,方国瑜先生认为对于纳西历史文化的研究“惟以浏览所及分目汇说,略加考订”,“偶有见解或可供采择”,“犹当有谬误”。并且,“希博雅君子幸而教之”,提出了殷切盼望。[8]20-21

注释:

① 张德光:《大庆六十年,更上一层楼(序)》,云南大学历史系编:《云南大学校庆六十周年(1923-1983)史学论文集》(内部发行),1983,第1页。按:林超民教授告知笔者,雅纳特给方国瑜先生的信,原文为you are the father of history and culture with Naxi,而后由张德光教授引用。故雅纳特应称方国瑜先生为“纳西历史文化研究之父”。

② 参见郭大烈、和志武:《纳西族史》,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99年第2版,第18页。林超民:《文章惊天下,道德著春秋——一代宗师方国瑜教授》,《林超民文集》(第2卷),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8年,360-363页。方国瑜:《方国瑜纳西学论集》,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年。方福祺:《方国瑜传》,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85-86页。赵心愚:《纳西族与藏族关系史》,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15-16页。甘雪春:《走向世界的纳西文化:20世纪纳西文化研究述评》,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11-14、22-29页。白庚胜:《大道行于母邦——方国瑜的纳西学意义》,原载《国际纳西学学会通讯》,2008年,第13期;又见张波主编:《丽江民族研究》(第2辑),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8年,第5-10页;《白庚胜纳西学论集》,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年,第481-490页;杨福泉主编:《纳西学研究论集》(第1辑),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80-287页。杨杰宏:《方国瑜的纳西文化研究及影响》,和仕勇主编:《缅怀先贤,激励后人——纪念方国瑜先生文辑》(下),昆明:云南美术出版社,2012年,第427-491页;《方国瑜对纳西学的贡献及影响》,《中国社会科学报》,2012年7月23日。

③ 参见方国瑜:《么些民族考》,《方国瑜文集》(第四辑),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63页。原载中山文化教育馆编、商务印书馆印:《民族学研究集刊》,1944年第4期。

④ 《方国瑜纳西学论集》中的“历史地理”“文物考古”“文献”三部分,辑录了方国瑜先生部分纳西族史研究史料,惟《麽些民族考》外,未见出处。参见方国瑜:《方国瑜纳西学论集》,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年。

⑤ 《维西见闻录》,为《方国瑜纳西学论集》“文献”部分所漏辑录者。参见方国瑜:《方国瑜纳西学论集》,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年。

⑥ 《丽江巨甸蒙古文刻辞》,为《方国瑜纳西学论集》“文物考古”部分所漏辑录者。参见方国瑜:《方国瑜纳西学论集》,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年。

⑦ 参见方国瑜:《有关南诏史史料的几个问题》,《北京师范大学学报》,1962年第3期。又见《方国瑜文集》(第二辑),第367-394页。

⑧ 按:南诏政区为十赕、七节度、二都督。

⑨ 参见方国瑜:《试论“大理图志”诸问题》,《中国社会科学》,1980年第1期。又见方国瑜:《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上册),第621-634页;林超民主编:《方国瑜文集》(第二辑),第637-656页。

⑩ 《方国瑜纳西学论集》中的“历史地理”部分,辑录了方国瑜先生研究纳西族历史地理的部分成果。其中《么些民族考》《纳西族的渊源、迁徙和分布》两篇为综合研究外,其余“设置维西、中甸两厅事”“丽江、北胜等地区”“丽江府”三篇为研究元明清时期成果,而对先生其他历史地理研究成果均未辑录。故笔者此部分论述,可作为《方国瑜纳西族论集》“历史地理”部分的补遗。参见方国瑜:《方国瑜纳西学论集》,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年。

⑪ 方国瑜:《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全二册),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以下所称《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者,皆此版本。

⑫ 参见方国瑜:《么些民族考》,《方国瑜文集》(第四辑),第49-50页。参见方国瑜:《纳西族的渊源、迁徙与分布》,《民族研究》,1979年第1期;又见方国瑜文集(第四辑),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4页。

⑬ 按:方先生在《新纂云南通志三·地理考十二·疆域四》“历代建制考释一”中已提出了具体考释地名的方法,同时先生在1938年至1944年编写《新纂云南通志·疆域沿革》时,就已开始对与纳西先民有关的历史地理问题进行研究。参见龙云、卢汉修,周钟岳纂,刘景毛点校:《新纂云南通志3》,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

⑭ 参见方国瑜:《唐代前期洱海区域的部族》,《方国瑜文集》(第二辑),第42-79页;原载《云南民族史讲义》,云南大学油印本。参见方国瑜:《关于“白蛮”“乌蛮”的解释》,《方国瑜文集》(第二辑),第36-41页;原载《云南白族的起源和形成论文集》,云南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参见方国瑜:《两爨、六诏地理考释》,《方国瑜文集》(第二辑),第10-35页;原载《历史地理》,中国地理学会历史地理专业委员会编,1982年第二辑。

⑮ 《中国历史发展的整体性》一文,最初收入云南大学《校庆学术论文集》,又发表于《学术研究》1963年第9期。后收入方国瑜著《滇史论丛》第1辑,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林超民编《方国瑜文集》第1辑,云南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参见潘先林:《方国瑜先生与彝族史研究》,《史学史研究》2003年第3期。

⑯ 参见参见方国瑜口述,何密整理:《实事求是乃编写民族文学史的指导思想——一九八三年十二月十一日方国瑜教授在纳西族文学史讨论会上的发言摘要》,《华夏地理》,1984年第4期。和发源:《缅怀恩师方国瑜先生》,《和发源纳西学论集》,北京:民族出版社,2010年,第344-345页;原载《丽江日报》,2005年1月8日。杨福泉:《回忆方国瑜教授》,《丽江岁月与海外萍踪——杨福泉散文选》,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137-140页。

[1]方福祺.方国瑜传[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2.

[2]方国瑜.滇史论丛·自序[J].史学史研究,1982(2):75-77.

[3]方国瑜.编撰.和志武.参订.纳西象形文字谱[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5.

[4]林超民.方国瑜先生传略[C]//方国瑜文集(第一辑).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1.

[5]方国瑜.云南史料目录概说(第三册)[M].北京:中华书局,1974.

[6]方国瑜.木氏宦谱·跋[C]//丽江县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丽江文史资料(第五辑),1988.

[7]郭大烈.从学自述[C]//郭大烈纳西学论集.北京:民族出版社,2008.

[8]方国瑜.么些民族考[C]//方国瑜文集(第四辑).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1.

[9]方国瑜.云南史料目录概说(第一册)[M].北京:中华书局,1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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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潘先林.方国瑜先生与彝族史研究[J].史学史研究,2003(3):7-16.

Experiencing All kinds of Hardships, Cut Out a Path for the Followers: Fang Guoyu and His Study in History and Culture of Naxi People

HE Zhi
(School of Human Science, Yunnan University, Kunming 650091, China)

Professor Fang Guoyu is the pioneer and founder of Study in history and culture of the Naxi People. In half a century, from starting a field survey in the winter of 1934 to the publishing of The Origin, Migration and Distribution of Naxi people, professor Fang makes great initiative contributions in material collecting and sorting, the issue of history and geography, culture system of Naxi people, study theory of national history, application of national literature an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ationality and culture, which lays the foundation for the research of Naxi history and culture. His contributions have general guiding significance to the study of Chinese ethnic history.

Fang Guoyu; history and culture of Naxi people; contributions

K825.8

A

1674-9200(2014)02-0047-09

(责任编辑 杨永福)

2013-09-17

和 智(1987-),男,纳西族,云南丽江人,云南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中国民族史专业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西南民族史、云南地方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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