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你来了

2014-03-17 00:23陈慧娜
散文百家 2014年3期
关键词:松手过瘾口水

陈慧娜

当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头发微卷,眉宽目阔,肤色亮白且红润。我对你一见钟情。

接下来的日子,你能吃又能睡,健康而安静,我们彼此相处得很愉快。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你右手正握着一个东西,目光执着而有力,我的耳边突然高分贝响起刀郎的歌声:“这世界我来啦!”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和另外一位帅哥相媲美,就是高调说出“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起地球”的那位。我笃信,你比他更强。

当你双手颤微微支撑着,憋红着脸,流着口水,费劲且努力地思索:我们人类自称高级动物,是不是有些欠谦虚?人家动物们生下来就会跑了,我们人类为什么还要从爬行学起。彼时我却贪婪地欣赏着你那性感的小屁股,甚至坏坏地想着,嗯,很有质感,应该能够吹出很美妙的曲子吧。

你经常拿起那本古色古香的《李白·杜甫》,翻了又翻。带着无限崇拜,我追星似地围着你,拿着相机,从多个角度,给你拍了一张又一张。后来才发现,原来你是对书中一个笑眯了眼的胖丫头起了心思。

你很喜欢捉弄人。厨房里的辣子炒肉把你呛到,你突然打起喷嚏,正在吃的鸡蛋羹或米粥会悉数喷到人家的脸上和身上,此时你会坏坏地笑得无比开心。若正赶上吃肉,你会努力把嘴巴兜起,喷嚏打完,肉还在。你用胖胖的小手拨弄着嘴唇,歪头研究着每个人的表情,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你不会爬时就开始蹒跚着学走路了,可这样你觉得还不过瘾,你看到跳绳的就下蹲,看到跳舞的就大转身,结果你摔屁股的镜头一个接着一个。如今,你已经健步如飞了,可却经常在地板上爬来爬去,其实你是在泄私愤。原因不外乎以下种种:电视摇控器没得手,从人家鼻梁上抢去的眼镜被强行要回,剪刀等利器在你眼皮底下被传递着放到你够不到的地方……令人捧腹的是,你一边爬一边回头看,发现人家根本没把你的示威当回事,也就草草收工了。

你的身体一直很健康,要问秘诀,五个字——爱喝白开水。可进得多出得也多,家里地板可遭殃了。你一会儿一“作诗”,一会儿一洒水。姥姥拿着拖把马不停蹄地奔走于客厅和洗手间之间,一边忙活,一边唠叨:“小子呀,我们种两亩地好了,不用打井了。”

你知道姥姥最爱你,你常常趁姥姥不注意,一把揪住姥姥的头发。可姥姥一点也不生气,笑着说,小子松手,小子松手。可你听后越发用力了,拽一下,吼一声。拽一下,吼一声。好像人家犯了多大错误似的。姥姥只好使出她的杀手锏。只见姥姥把手悄悄伸到你的胳肢窝一挠,你随即咯咯笑着滚落到姥姥怀中了。

你总是对哥哥的那间书房充满极大的好奇。你经常隔着门偷听里面的动静,可是你觉得还不过瘾。于是,你就用力推门想进去,可是门被关得很紧。不知从哪天开始,你懂得了屁股的威力。门被撞开后,你十有八九是一屁股坐到地上的。你站起来拍拍屁股,对里面的人一顿乱嚷,意即:家教你好好教了吗,哥哥你好好学了吗。被打扰的次数多了,门里的人一听到你的脚步声就神经质地从座位上弹起,立马插门。

你超级喜欢打电话。经不起你磨,电话一得手,你便一顿乱拨。只见话筒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接下来是一遍英文提示。你听后以为是有人在给你讲话,于是乎你兴奋雀跃着。你一会儿踮脚,一会儿挺起圆圆的肚皮,脸红红的,脖子上小青筋暴起,你无比大声地与“对方”神侃着。当然,那是你接电话的最初阶段。如今,你只接真人电话了。但你一会儿嚷嚷、一会儿哼哈、一会儿眼珠飞转、一会儿又点头哈腰的样子,总会逗得一旁的人笑到崩溃。

都说三岁看小,七岁看大。如今,你喜欢看书和喜欢钻研的好习惯让大人们觉得你这小子将来也许不简单。每天,你都会捧着书问东问西。有的时候,你因为某事又在耍脾气,于是就拿书来哄你,你竟然中招。当然不是屡试屡胜。有这么一次,姥爷从菜市场买来一根白萝卜,可转眼就不见了。一看,你正在把萝卜放在书中的萝卜旁边。你小子竟然学会了活学活用。你喜欢各种车轱辘,包括各种能转动的东西。有时,你会把各种轱辘都放在你身边,而且会让他们同时都转动起来。你坐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歪着头十分专注地盯着它们,满脸的严肃。有时,因为没有控制好,口水也会从你那微张着的小嘴里流出来捣乱。因了你的可爱,你的爸爸总是控制不住走过来骚扰你。而且还调侃着:“儿子,以后你的理想就是做一个修车的呀。”你飞起一肉掌,骚扰者就势倒到一边“哎哟”去了。

你即将迎来两岁的生日,全家人,还有所有喜欢你的人最朴素、最真挚的愿望仍是:祝你健康快乐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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