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对于地方经济发展之重要性已无需多言,但在经历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繁荣、混乱、整顿之后,地方发展金融的主导权基本丧失。“一行三会”和全国性金融机构垂直管理格局,意在减少地方干预金融,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地方金融发展。
目前,城市商业银行、信用联社、财务公司、信托公司、证券公司、期货公司以及保险公司等“正规军”由“一行三会”管理,地方金融管理部门主要负责规模很小的“非正规军”,如小额贷款公司、担保公司等。对于中西部市、县来说,不仅地方金融机构数量少、规模小,更大的问题是地方金融市场沉闷,金融(包括民间金融)活动不活跃,金融支持实体经济发展作用有限。
地方融资平台大概是地方金融活动最为密集的地方,它一头连接银行、信托等金融机构,一头连接着地方城市建设,分管金融的市长、县长们主要工作便是沟通、协调、博弈,利用土地抵押、财政担保、财政存款承诺等一切手段争取资金,从而满足城市建设资金需求。在GDP考核激励下,各城市政府乐此不疲,但是这样的金融活动即使再活跃,也难以拉动地方经济健康、持续发展。
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完善金融市场体系,在加强监管前提下,允许具备条件的民间资本依法发起设立中小型银行等金融机构,这将有利于解决小微企业融资难、社区群众难以享受金融服务等问题。对于尚待进一步发展的地方金融来说,这是一个重要机遇。
(《财经》 翁仕友)
设立“特区、新区”,施以税收优惠等政策,使之成为区域性的经济增长极,是我国改革开放走过的路径。这一“吃蛋糕”者的角色,也让各类“特区、新区”炙手可热,成为地方政府追逐的对象。
作为中国新一轮改革开放的起点,上海自贸区是这一角色的颠覆者。无论是自贸区总体方案,还是“央行30条”中,上海自贸区不仅没有所谓的“多项优惠政策”,甚至连盛传的“15%企业所得税优惠”都杳无音讯。其得到的,仅是一系列开放、创新的理念和规则。可以说,自贸区没吃到蛋糕,只拿到了做蛋糕的工具和方法。
作为自贸区的近邻,中部能得到什么?按照传统思维,中部是上海乃至长三角转型发展成果溢出效应的首先受益者,是蛋糕的分享者,承接产业转移就是典型案例。不过,历史正在改变,正如上海市政府参事室主任、自贸区方案设计参与者王新奎所说,自贸区并不是实体的集聚,它的溢出效应不是有多少税和产值,而是有多少改革政策的溢出效应。
自贸区的意义在于改革和创新的可复制、可推广。中部从自贸区获得的红利也不再是分蛋糕,而是要向自贸区学习如何“做蛋糕”。中部目前的要务,还是盯紧自贸区的步伐,更新理念,打好产业基础,为自贸区改革政策的溢出做好准备。
(资深媒体人 阿都)
外界对地方政府的“GDP崇拜”诟病已久。但GDP在官员升迁中到底起多大作用,怎么起作用,确实值得探讨。早在几年前,各地就说要摆脱GDP至上的考核方式,而且也出台了不少的措施,广东还曾规定经济增长的指标不能超过整个考核指标的30%。那为什么GDP仍然是各地官员看重的数据呢?这既有GDP考核隐性化的原因,也有GDP对其他考核指标影响的原因。前者虽然不再把“GDP增长率”、“人均GDP”等相关指标列为考核项目,但仍然保留了“固定资产投资”等与GDP密切相关的指标;后者也应该看到众多民生指标其实背后都要GDP的支撑。不管当下哪种考核指标,核心轴还是GDP,如果这个核心轴不变,其他指标不管怎么变,“GDP崇拜”都会存在。
(《廉政瞭望》 徐浩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