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荧
自小长大至今,生病少,看医生也少,所以铭记。去年为了赶稿,将结束时,腰椎隐痛,以往也有,但一时半刻也就挺过去。以为这次也是——坚持完稿。
然而,并未挺过。腰痛难耐,心中惶恐。
遂前往中医院。两栋门诊楼成角尺状。门前广场顺次停满了各式车辆。走廊里人来人往,医生行色匆匆,各科室:针灸、推拿、牵引、小针刀等依次排开,煎药香气,飘溢走廊。我被引到一位身穿白大褂,富态自然,身材适中的中年医生面前。示意我到病房诊疗室。里面挤满了人。许多人与他招呼,问这问那,他一一回答。时而躬身问病情及家事,像在拉家常,像老友见面,不像病房,倒像是茶社主人在招待来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笑语盈盈,其乐融融。亲似一家,心中好奇。
让我坐下。细问病情,商定处方。只见他柳眉细目,面如润玉。声带磁性,待之如友。心中感动,病痛似轻。胸前工作牌,在眼前晃动:“钱玉生,主任中医师”,后来得知,毕业于南京中医药大学,主攻针灸……
准备针灸。连推两个病房,里面已躺满了待针的病人。到第三病房,仍无空位,只好待起针后的空床。对面墙上挂有针灸图,古医名人,和送给钱医生的褒奖字画,奖匾奖旗:“针如神”、“医者仁心”……因为对医道知之甚少,尤其是中医,曾有误解。特别针灸,试问病友,效果如何?一位在外地打工摔伤的家属说,他转院来时,口不能语,现已能断续说话……问邻床一位女士,脸上为何扎许多针?治疗雀斑,现已见效。我愕然!还有治头痛、胃痛、失眠……
但对针灸,心中发憷。轮到我时,钱先生讲:“医生是菩萨心,‘屠夫手……扎针如蚊咬,放心不疼。”说话间,针刺结束,“好了”,尚无感觉。
我好奇地问,这么忙,针扎这么快,能准吗?他用古文中“庖丁解牛”及“卖油郎”故事作类比,我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敬意。不但传承医道,还传承文化。
经过一天治疗,针灸、牵引、推拿、磁疗,腰痛没有加重,两天后有所缓解,心中窃喜,询问医道。“腰椎病变,压迫神经,西药止痛,难以除根。需疏通经络,调整肌理,扶正袂祁,平衡阴阳……”说得在理。始信:“中华医药成就了中华民族的生存与发展,维系着华夏子孙的健康与繁衍……”之说
说话间,不断有人来找待诊。“钱先生早上6:30就到班,现在已诊治两拨病人。”一位正在治疗的患者躺在病床向我赞叹道,“直到晚上七八点才能回家,他们这科室每天要看百十号病人。”“那不累吗?”钱先生从旁答话道:“病人眼巴巴地等你看病,怎么忍心放下呢?看到患者愁眉苦脸而来,治愈欢欢喜喜离开,心里别提多高兴!如果把工作当成乐趣,一种艺术对待,‘烦和累就不在话下了。”
多天来,从他笑眯眯的脸上,与患者亲切关系上,此话是发自内心的。为之感动,作文记之。文不胜任,实际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