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高度重视并加快完善产权保护制度

◎李方权

应高度重视并加快完善产权保护制度

◎李方权

(黑龙江联合产权交易所,哈尔滨 150090)

黑龙江联合产权交易所即将入驻松北区办公大楼

完善产权保护制度是党的十八届三中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提出的改革任务，更是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的保障性措施，应率先加快推进。

1 《决定》贯穿了产权改革这条主线

新时期的经济体制改革，继续坚持了产权制度改革的核心。《决定》中直接提到的产权问题包括以下六点：

一是提出了积极发展公有、私有和混合所有制经济的改革重点。特别是提出了要发展国有资本、集体资本、非公有资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的混合所有制经济。这必将促进各种性质的产权要素进行流转与竞争。

二是提出了产权的市场化改革方向。产权市场化是市场经济发育程度的标志。《决定》要求，必须加快形成企业自主经营、公平竞争，消费者自由选择、自主消费，商品和要素自由流动、平等交换的现代市场体系，着力清除市场壁垒，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和公平性。要实现这一任务，首要的是解决产权明晰化，让产权进入市场，并确保财产权让渡顺畅进行。

三是全面细化了农村产权制度安排。《决定》提出，允许农村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出让、租赁、入股，实行与国有土地同等入市、同权同价；坚持农村土地集体所有权，赋予农民对承包地占有、使用、收益、流转及承包经营权抵押、担保权能，允许农民以承包经营权入股发展农业产业化经营；赋予农民对集体资产股份占有、收益、有偿退出及抵押、担保、继承权；保障农户宅基地用益物权，改革完善农村宅基地制度；建立农村产权流转交易市场，推动农村产权流转交易公开、公正、规范运行。这是迄今为止对于农村集体产权、农民财产权最为详细的划分与改革设计。

四是提出了文化产权方面的突破性改革。明确要求建立党委和政府监管国有文化资产的管理机构，实行管人管事管资产管导向相统一。对按规定转制的重要国有传媒企业探索实行特殊管理股制度。建立多层次文化产品和要素市场。加强版权保护。

五是全面提出了生态产权的基础管理工作。提出健全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和用途管制制度，对水流、森林、山岭、草原、荒地、滩涂等自然生态空间进行统一确权登记，形成归属清晰、权责明确、监管有效的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发展环保市场，推行节能量、碳排放权、排污权、水权交易制度；健全国有林区经营管理体制，完善集体林权制度改革。

六是对部分敏感性产权进行了特殊规定。明确要求加强对知识产权运用和保护，提出健全技术创新激励机制，探索建立知识产权法院，加强版权保护等；进一步规范查封、扣押、冻结、处理涉案财物的司法程序。

2 《决定》首先明确了完善产权保护制度大前提

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这是市场经济的一般规律。产权明晰并受到严格的保护，这是市场作用得以发挥的重要保证。因此，《决定》在经济体制改革的部署安排上，优先明确，要保护各种所有制经济产权和合法利益，保证各种所有制经济依法平等使用生产要素、公开公平公正参与市场竞争。意义在于：

2.1 创造产权平等

第一是产权的法律地位平等。产权是经济财产权利的法律表述，是所有制的核心。《决定》明确，公有制经济财产权和非公有制经济财产权同样不可侵犯。这是维护市场经济的法治理念、契约精神和平等制度，形成在法律地位上，产权不分所有制形式，不分产权所对应财产的多少，不分人的职务与地位的高低，一律平等，这将有利于保护各种属性的产权合法形成与安全运行。

第二是产权的形成起点平等。保证各种所有制经济依法平等使用生产要素，这是在起点平等的基础上，为资源与生产要素找到最初的所有者和使用者。因此，取得产权的方式就是资源配置的过程。只有依靠市场公平获得产权，才能让产权的„第一桶金‰从法律的井口涌出。

第三是产权的竞争规则平等。各种所有制经济公开公平公正参与市场竞争，同等受到法律保护。目的在于，要在规则公平的基础上，通过市场竞争，为产权找到最合适的使用者。由于这种竞争是在市场这个„无形之手‰的指挥下，每个产权人从自身利益出发分散决策，自担风险，从而使最后诞生的新产权充满合理性，且具有财富的放大效应。

2.2 形成尊重产权的理念

第一是树立起社会的产权意识。有恒产者，才有恒心。只有真正受法律保护的产权，才会形成恒产，才能让产权人有创业的恒心。《决定》中到处体现了„产权‰这个财产的法律主线，从自然生态到农村土地，都提出了率先建立健全产权管理制度，这就在社会意识上，让产权的概念深入人心，把„产权‰作为中国梦的物质品种列入奋斗目标，能够取得全社会的普遍认可，使产权的拥有者安心创业，泉涌财富。

第二是让政府对产权有法律尊重。目前积累的社会矛盾有相当多的部分来自于土地征用、房屋拆迁、国企改制，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政府对私人产权、国有产权、职工合法权益缺乏法律上的尊重，侵权行为严重。《决定》要求，大幅度减少政府对资源的直接配置，政府的职责和作用主要是保障公平竞争，弥补市场失灵。这就有效限制了政府这只„闲不住的手‰，让政府在观念上尊重、法律上敬畏每个人的产权，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确保产权主体依法自主地积极创业，让财富创造迸发活力。

第三是使公有产权与私有产权共同存在、互相尊重。每年经济领域中的喧嚣之声都来自公知与巨富们指控国有经济垄断与低效，主张私有化以及社会上有人质疑私有经济贪婪有原罪，提出杀富济贫；而国有企业总是„默默无语两眼泪‰，我行我素占资源。这些正负能量相较，不仅使产权处于不安全的状态，也使改革失去了原动力。所以，《决定》提出，公有制经济和非公有制经济都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都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积极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有利于各种所有制资本取长补短、相互促进、共同发展。各种经济成分的产权长期并存，是中国社会的现实情况，公私产权兼顾，混合共生，合力进步，共创财富，这才是积极明智的选择。

2.3 启动协调改革发展的产权智慧

第一是肯定了过去的产权市场化。完善产权保护制度，而不是改革产权保护制度，这是对过去已有的政策法规的坚持与认可。现实中，国有产权管理已经形成了有体系的管理技术，从确权、计量、流转、收益、风控、保护等诸多方面，有理论有实践，特别是在世界上独创了产权交易市场，具有相对成熟的经济学意义。这些成果完全可以复制到其他经济成分的产权管理中。

第二是号召用产权的智慧加速财富积累。企业兼并、资产重组、要素流动、优化组合，这些产权的融合内容，是现代财富大规模大范围积累与运动的主要手段。三十年前的万元户就是富人，现代的巨富直达千亿元级，富可敌国；十年前的世界五百强还在中国到处扫货，现在的五百强，中国国企已经冲到前排，震撼世界。这个成长速度，是靠产权的联合与变迁形成的，熟练运用产权并购技术，已成为公认的积累财富的智慧。

第三是促进政府更好地发挥作用。完善产权保护制度本身就是一种政府作为，要求从管理者的角度，坚持、补充、优化和更改相关产权制度。《决定》中提出了依法监管各种所有制经济，并大量使用„允许‰、„赋予‰等动词，主语对应的还是政府这只„有形的手‰。如何„允许‰、„赋予‰产权，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严峻地考验着政府的智慧。

3 完善产权保护制度需把握三个重点

产权保护有三种理论规则，一是财产规则，规定明确的产权权利与义务关系，如对于国有资产的委托代理和授权经营；二是责任规则，规定侵犯产权后应承担的责任，如强行兼并竞争对手需付出巨大的代价；三是不可剥夺规则，规定不得违反的原则，如有企业规定，不经全体股东同意，不得进行股权转让。最有力的产权保护是法律保护，此外是政治、经济、军事、道德方面的保护。落实《决定》精神，主要是从法律层面上考虑以下三个重点。

3.1 厘清产权

公有产权和私有产权都进入了大产权时代，巨额的资产存量，巨大的现金流量，层级多，链条长，相互间还有一些交叉。都需要加以明晰。国有产权有两种不清晰，一个是法律上的委托代理关系不清晰，全体所有者的被代表、资产处置的被决策现象严重；另一个是经济上的授权经营与保值增值的责任落实并不科学。所以，国有产权要解决的首先是政企关系、政资关系。在政府真正与国企、国资科学分开的基础上，对国资进行资产资本化管理，以管资本为主加强国有资产监管，改革国有资本授权经营体制，组建若干国有资本运营公司；对国企进行功能化界定，形成公益性企业、自然垄断行业的企业，完全竞争的企业等；对国有经济规模、分布、管理层级、向社会输送收益等做出明确的刚性规定。私有产权的产权不清主要是存在着大量的灰色地带。需要解决的是产权形成的合法性，补充完善产权的权能，然后进行法律锁定，明确保护。在混合所有制企业中，要解决的是各类产权的同股同权问题，按《公司法》发挥股东会、董事会作用的问题。

3.2 细分品种

产权是一组权力。在同一对象身上，所有权、使用权、处置权、收益权、决策权可以是统一的，也可能是分散的。产权又是运动变化的，农村集体建设用地可以转化为国有建设用地，国有建设用地可以从划拨用地转为商业用地。不同的权能有不同的价格，价格的形成涉及到产权人的利益。特别是当混合产权时，国有资本、集体资本、非公有资本等交叉持股、相互融合，混合中又自然产生了公积产权，这是另一类公有产权。这些都是重大的权责对应问题。完善产权保护制度，从技术角度上，就是要进行产权品种的细分，把品种搞清，具有不同权能的产权有质有量地落实到人头，从而支撑起市场经济的法律与信用。如明确农民的财产权利品种，进行确权、登记、颁证、建档、托管，实现数字化、信息化管理，这也是国家治理能力的一部分。

3.3 建立秩序

第一是重划规则起跑线。历史已经造成了不平等使用生产要素与公共资源配置的不可逆后果，承认这个现实，重新建立市场交易规则，提供新的公平机会，创新出新增优质的产权。第二是有序推进产权流转。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必将掀起产权重组的浪潮。团购国企的行动在酝酿，国资是流动还是流失引起再次注意。评估机构特别担心被扣上低评国资的帽子，出具的评估报告往往高评资产，导致市场价与评估价的严重背离，无法实现交易。所以，国有产权的流转，一定要防止攻坚式，不搞限时按价的突出私有化行动，要科学安排推进速度，由市场认定价格，专业人士操作。第三是优化产权结构。不仅是国有企业存在着一股独大，内部人控制等问题，私营企业也有同样的问题。不仅国有产权流动性差，家族企业的股性更死滞。这些属于重构微观经济基础的内容，也需要我们重新补课。比如，应该增加管理层持股，合理安排不同股权比例的不同话语权，独立董事的数量设置与作用发挥等，都需要重点考虑。

4 完善产权保护制度的主要措施

通过健全归属清晰、权责明确、保护严格、流转顺畅的现代产权制度，以及开展制度建设、加强管理、反腐败抓贪官、进行不动产登记等一系列产权保护措施，治理乱象，证明起点，法律锁定，产权落地，稳定阶层，重获动力。

4.1 补充完善有关的法律法规

第一要有宪法保护。这是最有效力的母法，经过历次的完善，宪法及宪法修正案已经提出保护公民的私有财产权和继承权，但同时也提出，„国家为了公共利益的需要，可以依照法律规定对公民的私有财产征收或者征用并给予补偿。‰这就留下了很有执行弹性的问题，所以，在宪法中，还应有更为明确的适用性法条规定。第二是要有法律与法规的保护。民法、物权法、公司法、破产法、继承法、各种条例之间还有一些相互打架的规定，公权对于私权的侵犯在实践中也大量出现，需要加以改革。

4.2 要推广成熟的产权管理技术

产权的形成与运动是经济的核心问题。抓农村产权、生态产权、文化产权、其他各类产权的管理工作，建议借鉴企业国有产权管理手段与体系，在普遍吸纳有关部门规章与办法的前提下，紧紧抓住以下五大环节完善产权管理技术。

第一是确权管理。就是进行产权登记、产权界定、产权纠纷调处，明确产权的属性。要建立第三方确权机构，在客观中立的立场上，出具各方认可的、具有法律效力的确权报告，不受政府等权威部门的影响。

第二是计量管理。通过清产核资、财务审计、资产评估，计算出产权的价格。价格是市场经济的语言，不同产权人之间最有效的对话就是价格交流。应该尽快出台《资产评估法》，当今大时代的经济要素已经极度细分，落后的评估技术和缺乏法律保护的计量方式，会使我们的竞争陷入混乱，与外国交流和竞争时，也缺少平等的地位和必要的技术语言。

第三是流转管理。通过产权市场、政府协议等，促进产权的重组、兼并、出售、转让。复杂的流转方式可能是一套资本运营方案，是一本对赌协议，甚至是一整套的制度安排。尽量发挥市场的力量进行产权的流转。

第四是收益管理。就是进行资本经营预算、股东会管理，实现所有者、经营者、参与人等各方受益，畅通向社会进行福利输送的渠道。《决定》要求到2020年，国企利润的上缴比例提高到30%，这就是一个大的收益管理行动。

第五是风控管理。通过一系列的预审、复核、后台管理、延伸服务、司法援助、经济运行、安全生产等手段，将产权行动过程中的风险降至最低。

4.3 要建立起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大市场

建立统一的产权市场体系，发挥产权市场在保护产权方面的市场作用。制定统一的产权交易规则，促进国有产权、集体产权和非公产权利用市场进行流转与混合交叉，保证各种所有制经济依法平等使用生产要素；整合以各类产权为交易对象的专业交易平台，扩大市场规模，解决市场分散、品种单一、覆盖面窄的问题，防止重建 浪费；集中企业国有产权、行政事业资产、金融资产、知识产权、文化产权、农村产权、生态产权等资源进场交易，丰富交易品种；建立现代产权交易网络，覆盖到个体用户；创新交易方式，实现远程非接触交易，发挥产权市场发现价格的作用，促进交易增值。

4.4 政府要依法进行监管与服务

充分发挥政府的公共服务职能和市场监督作用。《决定》提出，政府保障公平竞争，加强市场监管，维护市场秩序，推动可持续发展，促进共同富裕，弥补市场失灵。政府在目前可以作为的，仍然是组织建立产权保护制度，出台清除妨碍统一市场和公平竞争的不利规定与做法。监督混合所有制中产权形成的合法性，确保平等使用生产要素，在知识产权、文化产权、生态产权、农村产权的产权管理过程中，引导、支持规范运作，搞好技术服务。

（作者为黑龙江联合产权交易所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