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AM:在芝加哥西区长大是什么感觉?
PB:我来自西区的吉尔戴尔和赫斯基,在那里出生、长大。像我们这样的芝加哥人把那里称作是“K城”。你可能有所耳闻,那里的街坊邻居可不怎么友善。我那时常在肯德维尔公园打球,从来都没有打过AAU比赛。我甚至在高中头两年也没有打过比赛,直到高三、高四才开始打像样的篮球比赛。我在那儿没什么大名气,因为我的光芒都被香侬·科林斯、乔恩·斯切尔和德里克·罗斯等人掩盖了。我们通常刚举行完演唱国歌的仪式,一场大战就一触即发。人们每晚都想赢,芝加哥的篮球圈子也不大,在直径10或11英里的范围内,就有着一个德里克·罗斯。再扩大两到三英里,还有一个香侬。
你在阿肯色大学打了两年,然后就去海外打球。当时是什么状况?
像大便一样糟糕透顶。我当时很惊恐,但我后来想明白了,这只不过是人生中的一次挫折,目的是让我为更广阔的舞台做好准备。我就是这么来看待整个海外体验的。我在乌克兰打球时只有20岁,21岁时到了希腊。在希腊的生活是一种极为谦卑的体验。我当时是全队的第四控卫。人们都说我们拥有一支欧洲篮坛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球队。米洛斯·特奥多西奇、西奥德罗斯·帕帕罗卡斯——他们都是欧洲篮球的传奇人物——约什·柴尔德里斯、李纳斯·克雷扎。我打得不多,所以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学习体验。一整年的大多数时间我都枯坐在板凳上苦盼上场,但我一直努力做好精心准备。我有一个训练师跟着我,做各种额外的训练,让自己变得更强壮。在那一年的最后,到了欧洲冠军联赛的决赛阶段,我成了球队的首发控卫。
你在2009年选秀大会第二轮被选中,但最终没能马上进入NBA。
那时我还在希腊,我被湖人选中,随后交易到了热火。我很开心自己能被选中,但随后就发现自己被裁掉了,这简直让我抓狂。我把这一切记在了心里。我再也不想尝到那种滋味了。所以,我一度几乎决定要放弃NBA梦想,专注在自己的欧洲篮球生涯上。我在公牛队试训了无数次,这是我的家乡球队。我跟他们一起练了四到五次,但他们仍然没有选择我……我跟自己的经纪人说:“我受够NBA的这些烦心事儿了,让我们准备好去欧洲吧,到那儿再走一步看一步。”我们也确实那么做了。我去了俄罗斯,签下了难以置信的大合同——3年共计340万美元。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呢?
我们当时在跟一支俄罗斯球队打比赛,我突然接到了我妈的电话。讽刺的是,她那个时候正好到俄罗斯来看我——天时地利人和都万事俱备了——在那时的三年之前,我帮我妈搬到了休斯敦定居。我的经纪人有一天给她打电话,说:“我们收到了火箭开出的一份合约,他们想让他当球队的第三控卫。怎么样,他有兴趣吗?”我的反应是,“好吧,这种事儿以前就发生过一次。”最困难的是解决掉我当时跟俄罗斯球队的合同,因为按合同规定,我没有买断条款,这意味着俱乐部可以开出任意价码。好在他们都是好人,他们把违约金定在了120万美元上。于是我想当然地以为火箭会帮我搞定一切,随后才发现他们最多只被允许支付45万美金左右,剩下的必须由我自掏腰包。你那么努力地工作来挣钱糊口,但上帝把你置于一个跟钱无关的形势下。这只跟我的奋斗目标、我的梦想有关,所以我掏了钱,登上了NBA大舞台。
最终,你在上赛季对阵雷霆的季后赛中成为了火箭的关键角色之一。为了证明你自己属于这个联盟,你是否感受过压力?
我曾有过更糟的经历。在海外打球时,人们会用激光照射你的眼睛。我的头曾经被硬币砸开过一个大口子,人们砸烂玻璃窗,打火机满天飞。有人甚至往场内扔催泪瓦斯,裁判不得不终止比赛,所以我对球迷们的疯狂举动习以为常。希腊有全世界最疯狂的球迷。我知道事情不可能比这更糟,所以谈到压力,我作为欧洲联赛的MVP,经历过太多类似这样的事情,这反倒促使我变得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