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专业化发展的伦理困境及其应对——基于辅导员主体性视角

2014-03-04 02:12
关键词:专业化辅导员专业

赵 宏

(安徽工程大学建筑工程学院 安徽芜湖 241000)

辅导员专业化发展的伦理困境及其应对——基于辅导员主体性视角

赵 宏

(安徽工程大学建筑工程学院 安徽芜湖 241000)

辅导员主体性价值的实现是推进专业化的关键。当前专业化异化折煞了辅导员专业活动的自觉性,技术工具理性的把持遮蔽了辅导员专业发展的主体意识,专业化运动中辅导员的失语阻滞着其专业能力的提升。加强制度建设规避专业化异化,强化辅导员的主体意识、发掘辅导员专业化的应有价值,拓展话语空域、提升专业能力是有效解决辅导员专业化的必然选择。

辅导员;专业化发展;主体性;制度建设

辅导员是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中坚力量,其专业化水平在某种意义上影响着“一流人才”的培养质量。《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和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与教育部关于《普通高等学校辅导员队伍建设规定》的颁布为辅导员专业化构建制定了宏伟蓝图,但实践操作在高等教育管理者受传统经验与路径依赖思维影响下,基于利益权衡功利化的市场化人才选择模式与智育中心化人才培养思维定势,以提升思政教育质量为旨向的辅导员专业化始终被置于高校发展的边缘,前景渺茫的辅导员日渐对职业产生倦怠、冷漠,直至参与被专业化的激情消失殆尽。以制度建设为支撑增强激励机制以调动辅导员参与、支持专业化的热情与积极性,有助于辅导员专业化回归本真,引领辅导员实现主体意识觉醒、更新与提升自我专业化激情。

一、主体性视野下辅导员专业化发展的伦理困境

弗雷德逊指出:“专业化可以被界定为一个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一个组织起来的职业,通常需要专门、深奥的知识和才能以保证工作的质量和对社会的福利,获得履行它的特定工作的排它性权利,控制训练的标准和实施对其成员的培训,同时,有权评估和决定工作如何进行”[1]。笔者认为,辅导员专业化不仅是对辅导员传统素质、技能要求的提高,更是基于内涵发展以社会分工为基础获得独立职业地位的过程,是辅导员个体在设定管理制度和评价机制约束下,通过学生事务工作专业化训练、培育专业能力,在“管理育人、服务育人”中体现专业道德、实现专业自主,在为学生提供“一专多能”的职业性服务中获得社会认同,其成败的关键在于辅导员个体职业角色的职业化转换和职业匹配性调适,获得主体性发展。但当下辅导员专业化实践思维模式实质上是依照教师专业化范式而把有别于专职教师的辅导员专业化推向一种思路含混不清的“技术化改造运动”,把技术尺度与行政逻辑揉和在一起,指导辅导员专业化建设,标准各异、模式多样的专业化运动,使专业化的实践价值在无休止的标准化论争中沉没,缺失制度支撑的辅导员专业化沦为高校管理者体面地控制辅导员的有力托辞,作为最重要主体的辅导员在这场专业化运动中失语。专业化异化、工具化严重伤害了辅导员的职业情感与自尊,德性的期望、技术的逻辑使辅导员越来越丧失了自我专业化的主体性。

(一)专业化异化折煞了辅导员参与专业活动的自觉性

从文化视角看,辅导员专业化实质上是依托政策指引与机制引领激发辅导员的文化自觉。“文化自觉指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来历、形成过程、所具特色和发展的趋向,不带有任何‘文化回归’的意思,不是要‘复旧’,也不主张‘全盘西化’或‘全盘他化’。自知之明是为了加强对文化转型的自主能力,取得决定适应新环境、新时代文化选择的自主地位。”[2]辅导员专业化意味着辅导员既不同于以专业技术为基础的专业教师的专业化,也不同于传统保姆式的辅导员,而是以学生事务为工作对象、以“一专多能”为特点的岗位职业化过程,而能否实现辅导员职业化的关键,在于以机制建设激发辅导员的主体意识与专业自觉,唤醒其专业素养和职业意识,使其有自知之明,对自己所从事的工作自我觉醒、自我反思和自我创建。而专业化的异化与辅导员文化自觉背道而驰,贬抑着辅导员专业化的实践价值,这种异化主要表现在:

其一,专业化中权利的异化。权利异化是辅导员专业化异化现象的显著特征之一。专业化理应是辅导员立足本职工作通过专业知识的学习积累、专业技能的锻炼与专业性育人水平的提升逐渐成为被社会认同的独立职业者的社会化过程,政府赋予辅导员这个特殊群体职业发展的权利理应得到广泛尊重。但专业化实践既没有规范性制度支撑也没有有效的监管与措施保障,辅导员专业化导向性政策条文在实际操作中随意被断章取义,放大了管理者对辅导员义务性要求,隐匿了辅导员在专业化运动中应得到保障的权益,专业化堂而皇之地被演绎成为强化对辅导员的管理与控制,辅导员不得不付出多倍努力以适应来自被专业化的压力与精神负担,这实质上是将行政系统的规则和逻辑移植到辅导员专业化过程,必然导致“权利异位”现象的发生。在繁多琐碎的“被专业化要求”与巨大的生活成本等多重压力支配下,辅导员不得不放弃所谓“权利”,屈从行政权威而按照传统思维模式设定行为规则做好“份内”之事。

其二,专业化形式化。形式化是专业化异化现象最突出的特征之一,重形式而轻内涵,华而不实的“口号式”宣传湮没了辅导员专业化的探索与创新精神。自上而下的制度驱动辅之以强有力地监管机制与保障机制是影响辅导员专业化全面实施与取得成效的关键。但在科层管理思想驱动下,辅导员始终处于被管理的最底层,“说起来重要操作中次要”的专业化逻辑置辅导员于无专业困境。基于把专职化等同于专业化的错误认识,推动专业化的相关政策就是对辅导员队伍的“管理创新”,并被演绎成为对专职辅导员的诸多约束与管理者对自我权力行使随心所欲的宽容,诸如“辅导员选拔要严把入口关”体面地成为人事关系“市场化”运作的重要依据,甚至以人事关系供过于求的严酷现实驱使辅导员安分守己、绝对服从,而对“高等学校可根据辅导员的任职年限及实际工作表现、确定相应级别的行政待遇、给予相应的倾斜政策”等可激发辅导员积极性的指导性建议置若罔闻;高校要对辅导员进行系统培训因成本考量日渐成为辅导员上岗的必要“过场”等,即使是以推进辅导员经验交流与相互促进为逻辑起点的极富时代精神的辅导员职业技能大赛,随着辅导员主体性的缺失与被动参与,在权力部门强烈的政绩工程心理的催化下愈来愈被演绎成为体现高校智囊与包装水平、由少数“精英”全权代表的竞技角逐。

专业化异化使辅导员生活在“必须要有丰富的多学科专业知识、不断提高自己的专业技能与管理水平”的胁迫之下,既没有专业自主权也没有自己致力于专业化发展的决定权,只能听命于行政权力、屈从于脱离实践考证的专家权威的理性争辩。辅导员专业化成为一种多重权力支配下斧正辅导员群体以遵从专家思维逻辑而缺失主体性支撑的空壳设计,辅导员被“悬置”于专业化之外。基于这种实践逻辑,专业化当前仍只是一种美丽构想,由教育主管部门推动、旨在全面提高队伍专业化水平的全国辅导员职业技能大赛与全国“十佳”评选活动等,只不过是对少数“优秀辅导员”特意打造而给全体辅导员一个美好的幻想而已。

在当代服务型社会构建过程中,为回应社会对高等教育的种种质疑,思想政治教育质量提升被推向高等教育改革的最前沿,被异化的“专业化”辅导员不得不依从高校与社会所期盼的理想角色行为模式,迎合社会大众对当下学生工作者所提出的超职业化要求,着力在多向交织、多重道德期望的角色冲突中演绎好教育管理者视阈中辅导员应当成为的“全才”“完人”和“圣人”与社会视野中学生的“人生导师”“知心朋友”“德育楷模”等角色。辅导员尽管被压制与排挤,但为了生活、为了自己的前途只能按被预设的发展方向艰难前行,尽自己之所能为学生发展做好“专业”的服务,即所谓“戴着镣铐”也要“跳出动人的舞蹈”。繁重的学生事务、卑微的职业地位、使人身心憔悴的心理期待与艰辛而迷茫的职业生涯不断地把辅导员推向精神崩溃的边缘。付出与回报的极大反差不断伤害着辅导员作为“职业人”的自尊、吞噬着辅导员专注于专业化锤炼的意志,消蚀着探索专业化的自觉能动性。

(二)技术工具理性的把持遮蔽了辅导员专业发展的主体意识

专业化是一种基于辅导员个体素质提高与能力发展,促进辅导员队伍结构优化与思想政治教育水平提升协同发展的政策性导向,其目标指向是辅导员作为“人”的发展,辅导员专业化成长和职业化发展应是专业化建设的逻辑起点与最终归宿,因为辅导员是大学生成长的“领路人”、“人生导师”,担当着“引”“导”的职责。可以说,现代高校培养全面发展的高素质应用型优秀人才,与辅导员的专业化水平及其科学的“引”“导”密不可分,只有辅导员的专业化才有可能为学生全面发展提供专业服务性支撑,正如马克思所说:“一个人的发展取决于和他直接或间接地进行交往的其他一切人的发展。”[3]

而在物欲横流、人心躁动的市场化时代,受“大学应当主动适应社会”和“大学应当从社会边缘走进社会中心”思想观念的影响,高校逐渐被卷入经济建设主战场,“高校主动融入地方经济”、校企合作、产学研联盟等极具前瞻意义的“双赢战略”正在被世俗化高校追捧,教师成了高校实现其价值目标的工具。“技术工具理性”的渗透和把持,一些高校为了在这场“利益争夺”中获取更大份额,不惜牺牲教育者的个人追求与情感意志,甚至把学生也作为获取“收益”的筹码之一,即所谓“集中精力抓产学研,一心一意谋发展”,忽视了德育在高等教育发展中的重要作用,遮蔽了辅导员在应用型创新人才培养中的价值,把工作内容极具挑战性的辅导员规制成为具有灵性的“机械操作手”,按照设定指令或行为模式机械地重复而很难融入自己的思想,辅导员成为高校价值目标实现的最得力助手,专业化堂而皇之地成为驱使辅导员必须言听计从的有力托辞,辅之以其在“决战”中的贡献大小作为对辅导员奖惩性评价的重要依据,因为只有被搁置在学校价值目标实现语境中,辅导员才获得在高校存在的价值与意义。轰轰烈烈的专业化运动被高校“发展才是硬道理”战略思维所湮没,形形色色的形式化、专业化活动在工具理性影响下演化成为一种迎合思想政治教育形势发展的造势工程。工具化使辅导员完全丧失依据自我兴趣爱好与自我职业生涯发展所必要的专长选择的权利和在学生工作中依据自我感知、自我领悟、自我探索设计而突破惯常思维模式开拓创新的机会,成为被要求、被塑造的主体。以凌驾于专业化主体生命之上、超越于主体之外的价值和意义观照辅导员专业化,必然导致辅导员专业的主体意识被遮蔽。忽视辅导员主体价值追求和自我专业化意义构建的工具性评价机制,迫使辅导员绝对遵从的机械化管理模式容易使辅导员对学生工作产生强烈的悖逆情绪和逆反心理,导致职业倦怠与主体性意思的缺失。

(三)专业化运动中辅导员的失语阻滞着其专业能力的提升专业化作为一种以促进辅导员向职业化发展为目标的社会实践过程,辅导员是实践主体与客体的辩证统一。如果单纯从教育管理者视角看,辅导员是政策导向下的被专业化对象,但在人的发展视角,专业化是辅导员通过专业性的实践活动与锻炼促进其专业成长、能力提升的过程,辅导员是专业化的探索者、推动者和主体力量。但在高校管理行政化权力格局中,高层管理者拥有绝对的权力与话语优势,对高校人事格局及教师学术评价等都具有至高无上的影响力。处于高校行政阶层与专业教师夹层的辅导员,虽然岗位职责赋予其在学生工作领域独立的话语权、具体学生工作事务上的评判权与学生事务发展决策中的发言权,但身份地位决定了辅导员的话语影响力在高校决策意见结构中可忽略不计的尴尬境遇。在此种决策逻辑中,辅导员在其专业化发展决策中很难发出有效的声音,更难以对决策内容产生影响。辅导员尴尬的境遇与缥缈的发展前景无形中坚定了他们把辅导员工作作为跳板而谋求更加稳定、光鲜职业的决心。为避免“憋屈”的生活在辅导员职业岗位上,求得职务晋升或学历提升改行而破釜沉舟、不惜背水一战,不会再把心思倾注于辅导员专业工作上;有的试图通过职务升迁改变命运而争相讨好上层、迎合奉承,辅导员专业能力的提升在个体的“自我奋斗”中化为泡影。

辅导员是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力量,虽然他们有自己的学科专业支撑,但在人才济济的高校,传统行政权力与现代大学制度倡导的教授治校之间的理论博弈、高校不同利益阶层之间在象征利益的科研项目申报上的竞争博弈等,助推了教学、科研与行政在高校工作中的重要地位,难以量化、短期收效甚微且难以影响高校发展大局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往往会被“误读”,辅导员在高校存在的价值容易随着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价值的贬抑而被否定。辅导员既没有类似于专业教师的专业与学术地位,更没有力量参与科研项目的博弈与行政权力的角逐,难以有机会充分表达自己的主张,更不可能改变依据管理者的定向思维与传统经验设定辅导员专业化路向的决策模式,辅导员只能在被动附和、保持沉默中等待着时间的渐渐逝去。

人生是绚丽多彩的,但对被“剥夺”了自主发展权和话语权的辅导员则是一种心理上煎熬和精神上的折磨,挤压、倦怠、压抑与担惊受怕错杂交融,职业的自卑与生活的无奈使他们几乎丧失对职业的发展与追求的信心与信念;多重性超额的学生工作事务吞食掉了辅导员的绝大部分时间和精力,使其缺失专业发展所必需的学术支撑,加剧了他们在专业化发展中学术研讨上的失声窘况。生根于辅导员专业化制度规定模糊性的高校自主决策,使体现辅导员专业化建设实质性活动被华丽的外在形式所替代,缺失辅导员自觉意识和推动辅导员自我专业能力发展的专业化,必然陷入发展困境。

二、基于主体价值实现的辅导员专业化发展应对性思考

专业化发展的本质在于辅导员自主意识的觉醒与自主发展,积极的专业化实践是推动辅导员专业化发展的唯一能动力量,正如马克思所指出:“人本身是他自己的物质生产的基础,也是他进行的其他各种生产的基础。因此,所有对人这个生产主体发生影响的情况,都会在或大或小的程度上改变人的各种职能和活动,从而也会改变人作为物质财富、商品的创造者所执行的各种职能和活动。”[3]在这个意义上,辅导员专业化就是辅导员展现和构筑其自身主体性——自主性、能动性和创造性的社会实践活动。无视辅导员在其专业发展中的主体性,任何完美的制度和政策设计,都难以使辅导员队伍产生实质性的进步与发展。

(一)加强制度建设规避专业化异化

辅导员专业化动力不足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最重要原因在于制度设计难以从根本上调动辅导员参与专业化建设的主体性。邓小平曾在强调党的制度建设时指出:“我们过去发生的各种错误,固然与某些领导人的思想作风有关,但是组织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问题更重要。这些方面的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4]338辅导员专业化制度设计应尊重当下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特点、各层次高校管理水平、辅导员队伍发展现状及其未来目标定位等,充分考虑辅导员职业特点、遵循专业成长及其发展规律,经过充分的调研和论证后在试验中制定,及时掌握其运行过程中产生的问题并予以补救性完善,一些涉及某一群体切身利益但又影响辅导员支持专业化积极的措施或规定应及时调整或追加附加性条款,预防专业化被异化。

优化辅导员专业化发展顶层制度设计。辅导员专业化目前尚未有成熟的实践经验与成功模式,专业化发展路向选择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管理者的思维方式对辅导员专业化发展产生重要影响。学生工作的制度化建设应在高校发展顶层制度设计中体现出来,为辅导员专业化提供制度保障;决策者应从高校发展战略高度把辅导员质量建设与专业教师培养相提并论,二者齐驱并驾,依靠制度措施把辅导员从琐碎行政事务中解放出来更多从事“专业活动”,在整体推进基础上,依托制度措施扶植一批优秀辅导员走上专业化道路发挥示范效应;制度规定应尊重辅导员主体人格、适当满足其主体需要,提升辅导员职业的社会地位,辅导员体面地生活与工作才是激发他们专业化自觉意识的先决条件。

建立有效的推动辅导员专业化发展的救济与更新机制。辅导员在高校属于基层工作者,其合法权益的实现需要有明确而健全的制度保障。当某种政策在执行过程中与预期价值目标相悖,要有相应的自动纠错机制对此予以制止和矫正;当某种制度在实践中明显表现出弱规制时应有与时俱进的推陈出新机制;在适当范围内建立必要的辅导员专业化发展信息反馈和督导机制,增强辅导员在推动专业化相关决策中的影响力,防范某些“权力过当或失当”,逐步改变辅导员对专业化的冷漠态度,主动参与到专业素质提升等活动,自觉把专业化要求内化为自己的职业追求。正如麦格里格认为的那样:人类的本性并非完全不可靠,只要受到适当的激励,人们完全能实现自我领导、自动自发,有相当的创造力。教师内部动机远比外部压力更具有发展动力,采取有效管理措施,激发教师内在专业发展动机,可促进教师的主动发展意识。教师的自觉性、创造力是其主体性的能动体现[5]144-149。

依照相关规定建立健全辅导员专业化的保障机制。完善大学权力运行的内部监督制约机制,保障辅导员专业化决策民主化、科学化和人本化,对违反辅导员专业自主权的行为进行约束和规制;建立和完善的决策运行信息反馈机制,准确把握下属对决策运行的意见或建议,倾听他们的心声,以保障辅导员在专业发展中的自由判断与自主权利,这既是民主管理的本质要求,也是管理人本化的体现。詹.拉.洛威尔曾说过“民主让每个人成为自己的主宰。”在制度运行中,增强辅导员对专业化相关决策及其运行评价言表权重,是保障辅导员权利、有效遏制异化的重要方式。

(二)改善辅导员管理以强化其主体意识、发掘其专业化应有价值

辅导员专业化发展的根本动力不在于规训与惩戒,而是源自于辅导员内在的自觉与感悟,专业化不是凭借外在的力量完成政策所提出的要求的过程,而是辅导员基于专业化意义的认识和领悟而自觉建构自己内在专业精神世界的过程。辅导员专业化应改善教育生态环境,生动和谐的生态环境是促进专业推进的重要条件。教育生态环境优化是多方面的,除制度生态之外最重要的是过程生态。在辅导员专业化建设生态体系中,辅导员是专业化的主导者和主体性力量,专业化目标的实现过程中各种变量应通过辅导员操纵和控制,使自己明白需要什么、还缺少什么,以强化自己的主体意识。

培育辅导员在专业化过程中的角色意识与自主性,让辅导员的主体性价值得到彰显。著名心理学家米德曾强调,角色意识是影响个体角色扮演的关键因素。在专业化过程中,以制度形式明确教育管理者与辅导员的权责,强化辅导员在专业化发展中的角色意识,并在实践中转化为自我锻炼、自我发展、自我提高的主动性,成为推动专业化发展的力量源泉,自我角色意识也是支配辅导员坚定专业化发展角色行为的内在动因。高校可通过完善推动辅导员专业化发展的相关制度与机制,辅导员从被动的参与者转为积极的支持者与探索者,强化其主体性角色意识,如从制度上把辅导员从教师或干部队伍中分离出来,确立其专门的专业身份、地位、考核指标体系、管理模式以及职级晋升规定,彻底改变辅导员多重身份而又被忽视的尴尬局面,建立辅导员独立的薪酬与奖罚体系等,在身份认同、奖罚分明、发展平台健全过程中增强辅导员角色的自我认同;完善专业化导向的辅导员培训与研修机制,建立分层次、多样性专业化培训体系,努力构建可扭转辅导员“空壳化”社会形象的学术研究团队,凝练专业精神以增强辅导员角色的社会认同,以调动辅导员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促进辅导员角色知觉的形成。

强化专业自主性以提高辅导员在专业化发展中的积极性与创造性。专业自主是指在自己的学业类别范围内自己做主,以其专业精神、专业知能,独立地做出决定与判断,掌控自己的活动方式与过程,不因外界压力使自身思维和行动受到干扰、约束或支配,能自觉自愿、自我决定、自由发挥等[6]。专业自主意味着辅导员绝非高校实现其自我设定价值目标的工具,而在学生事务工作中对自己的专业定向选择与职业发展定位等有着自己的态度、情意和追求,不受非专业成员的干预。自主性是辅导员作为专业化主体的一种基本属性,是辅导员在专业化发展中发挥其能动性、创造性的前提,因为“人只有作为一个自由的人才具有能动性和创造力,而一旦被某种信条、陈规陋习,特别是被强权所束缚,被看作一种驯服的工具,任人摆布,言行‘不由自主’,他就必然失去自己的创造力,失去灵性。”[7]自主性直接影响着辅导员对专业化建设态度及其本质力量在专业化建设中的实现程度。只有当辅导员确认自身在专业化中的主体地位,把专业化看作自己的生命活动时,才可能焕发热情,增强专业化发展信心,精心策划自己如何利用专业化契机努力提高与发展自己,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与职业价值。

关注专业成长,提高辅导员的职业素质。辅导员个体的专业自主权主要来源于个人清醒的专业自主意识、改善专业知识与能力结构以及合理的专业自主行为,通过不断地学习与研究提高自己在某一领域对学生行为的监测、研判和调控能力,以独特的专业视角、精深独到的专业见解协调与处理学生事务某一领域的实际问题,逐步改变职业形象,使辅导员对自身专业化发展的独立思考、自由表达能被得到认可与支持。

(三)拓展话语空域、提升专业能力

辅导员是专业化的支持者和实践者,专业化动力源于以自我专业成长与专业发展为目标导向的辅导员个体的主动性与积极性,因为依从性、被动性的专业化仅仅是为辅导员专业发展制造了一个“不得不”的困扰和一个虚幻的困境,“不得不”使辅导员专业发展丧失了外在自由及内在动力:约束、强制、命令代替了体验、探索、感悟,服从规范代替了自由境界,对惩戒的恐惧感替代了自我超越的意义感。

拓展辅导员的话语空间、强化辅导员对专业化的话语权是发掘辅导员在专业化建设中创造性价值的必要条件。这不仅要靠制度的支持,更靠辅导员个体孜孜以求的追求与拼搏,在专业自觉、自我完善与自我超越中提升自己参与专业化的意识境界。

在制度层面,建立推动专业化的辅导员权责分离制度和民主决策制度,搭建彰显辅导员个人特色、充分发挥其探索精神与创造才能的理想平台。权责明确、各司其职给他们创造更多地自由发展空间,帮助他们自我设定目标得到实现;以制度性补救与人性化关怀措施支持辅导员大胆探索、实践创新;鼓励辅导员积极参与专业化决策,广纳“民意”、科学决策,真正使辅导员群体成为专业化的决策者、推动者与实践者。

话语权的真正回归不能仅仅依靠制度的包容和规范管理,更需言说者的内涵来保障。话语权是一种言说的力量,言说是否能够实现其应有价值还有赖于辅导员个体的素质。辅导员作为专业化主体,专业自觉是其专业化发展、整个队伍专业化建设最终能否向现实转化的决定性因素,自我完善是辅导员专业发展的原点和本质,自我超越是辅导员专业发展的基本路径选择。因此,在专业化实践中,辅导员应提升专业自觉,成为自觉创造职业生命的主体,成为充满生命活力的自我主体,唤醒自我生命意识的觉醒,有意识地审视和改造自己身处其中的专业化改革,并对专业化现实进行积极的选择和适应;通过对专业化进程中所产生的各种现象和问题的反思与探究,不断地调整自己的思想认识、价值判断和理想追求,在自我觉知、自我追求、自我发展中超越自我,因为“对人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当下’,而是‘尚未’,人的‘尚未’集中体现了人的应然逻辑”[8]。在不断反思专业实践、不断提升专业能力、不断超越自我中为专业化发展创造更加理想的存在环境,从而不断地提出要求更高的发展新要求。事物的发展是无止境的,对辅导员而言,其专业化发展也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自我超越过程。辅导员只有在不断自我完善、自我超越中塑造价值自我,实现话语权的回归,最终以专业化的主体力量全力推进整个队伍的专业化进程。

三、结语

以思想政治教育质量提高为目的所推动的辅导员专业化建设尽管有相关政策支持,但在实际操作中受各高校“因地制宜”与灵活对待,以及管理者传统思维模式等影响,辅导员专业化发展面临诸多挑战,专业化制度建设与动力机制构建任重而道远。依靠制度建设与完善,规避专业化异化现象,改善辅导员队伍管理,营造辅导员职业成长的宜人环境,尊重辅导员在专业化发展中的主体地位,让辅导员切实体验到参与专业化对自己职业成长的潜在价值,引导其在专业化活动中逐渐树立职业意识,并在实践中把这种意识转化为自觉的行为和目标追求,才是破解专业化伦理困境之良策。

[1] 转引自史慧明.高校辅导员专业化研究综述[J].理论月刊,2009(3).

[2] 费孝通.反思,对话,文化自觉[J].北京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7(3).

[3]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第2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出版,1971:318.

[4] 《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500.

[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 孙泽文.论专业化视阈中的教师专业自主权[J].大学教育科学,2010(5).

[7] (苏)科恩.自我论[M].生活-读者-新知三联出版社,1987:162.

[8] 陆杰荣.哲学境界[M].长春:吉林教育出版社,1998:78.

EthicalDilemmasandCountermeasureofCounselorProfessionalDevelopment——BasedonCounselorsAgencyPerspective

ZHAO Hong

(Wuhu City,Anhui Province,Anhui Polytechnic University,Wuhu 241000,Anhui,China)

Realization of counselors’ subjective value is the key of promoting them specialized.Currently the counselor’ consciousness to engage in professional activities has been dampened by specialization alienated.Their Consciousness of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has been obscured under technical instrumental rationality.And the promotion of their professional competence has been blocked by the missing of their right to speak in the process of specialization.Strengthening the system construction to avoid it alienated,enhancing their consciousness,excavating the value of them specialization,expanding discourse airspace and Enhancing their professional competence,is the inevitable choice to solve effectively the problem of counselor specialization.

Counselor;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Independence; Institute building

2013-10-08

赵宏(1975.10-),男,陕西洋县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与管理。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专项任务项目“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专项”(13JDSZ3027)阶段性研究成果。

G451.8

A

1672-4860(2014)01-008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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