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论《世说新语·文学》之文学观——附论支遁在《世说·文学》中的形象

2014-03-04 01:15
关键词:魏晋文体文学

莫 琼

(西北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 甘肃兰州 730070)

也论《世说新语·文学》之文学观——附论支遁在《世说·文学》中的形象

莫 琼

(西北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 甘肃兰州 730070)

《世说新语》之“文学”门,可明显地分为两部分,即学与文。“学”是指博学经典子史,“文”则更多地与现代概念的文学相一致,表现出“纯文学”的特征。而从“学”与“文”所涉及到的一些审美概念来看,此二者又有一定的交叉性,这或许能解释“文学”门中“文学”的含义。支遁在“文学”门并不涉及纯文学形象的范畴,而这种形象很可能会影响到后人对他文学成就的评价。

《世说新语》;学;文;文学观;支遁

《世说新语》共分三十六门,其中“文学”门共载魏晋名士逸闻轶事104条,所记载条数仅次于“赏誉”门之156条与“言语”门之108条。据此,则著者刘义庆对“文学”一门可谓颇为重视。据《宋书》本传记载:“(刘义庆)性简素,寡嗜欲,爱好文义,才词虽不多,然足为宗室之表。……招聚文学之士,近远必至。太尉袁淑,文冠当时。义庆在江州,请为卫军咨议参军。其余吴郡陆展、东海何长瑜、鲍照等,并为辞章之美,引为佐史国臣。太祖与义庆书,常加意斟酌。”①又《隋书·经籍志》载《宋临川王义庆集》八卷②,由此可见,刘义庆本人对于“文义”爱好之深,而其所著《世说新语》(以下简称《世说》)一书对“文学”门的重视也不足为奇了。

有论者指出“文学”门可分为“学”与“文”两部分,“学”的部分主要记录了关于注解经文的轶事,“文”的部分记录了创作诗文的轶事③。从这一门类条例叙述的方法来看,将“文学”分为“学”与“文”无疑是正确的。下面拟就“学”与“文”两类,将“文学”门重新梳理一遍。

一、“学”

梁元帝萧绎在其《金楼子·立言篇下》中说:“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古人之风也。……然而古之学者二,今人之学者有四。夫子门徒,转相师受,通圣人经者谓之儒。……今之儒博穷子史,但能识其事,不能通其理者,谓之学。”④罗宗强先生对此有评论曰:“古之学者,分为儒与文二类,今之学者,则从古的学者的‘儒’中又分出‘学’,……说‘学’是博穷子史、有着子史的许多知识,但未能穷究义理的一种。这一种,其实是指类于书橱、善于解经述史的学者。”⑤萧绎所处年代去刘宋未远,他所认为的“学”之概念当与同时人之观念契合。而这种观念也恰好反映在《世说·文学》之中。那么以此标准考量之,则“文学”门104条记载中,前65条均是关于“学”的内容,占据一半以上的比例。

“学”之第1则:“郑玄在马融门下,三年不得见,高足弟子传授而已。尝算浑天不合,诸弟子莫能解。或言玄能者,融召令算,一转便决,众咸骇服。及玄业成辞归,既而融有‘礼乐皆东’之叹……”⑥,“算”为古代“数术”之一种,《汉书·艺文志·数术略》之“历谱”家有《许商算术》二十六卷、《杜忠算术》十六卷。其小序有云:“数术者,皆明堂羲和史卜之职也。”⑦又《礼记》有《明堂位》,则“算”当为礼之重要内容。故当郑玄业成辞归时,马融有“礼皆东归”之叹。此条讲“礼”。

第2、4则为注《春秋》之事。

第3则 “郑玄家奴婢皆读书”,“书”即《诗经》。同样言及《诗经》的,犹有第52“谢公因子弟集聚,问《毛诗》何句最佳”条。

第5则:钟会撰《四本论》始毕,甚欲使嵇公一见,置怀中,既定,畏其难,怀不敢出,于户外摇掷,便回急走。同样涉及到“四本”问题的,还有第34“殷中军(殷浩)虽思虑通长”条,第60 “殷仲堪精覈玄论”条。按“四本论”,刘孝标注谓“四本者,言才性同,才性异,才性合,才性离也”。陈寅恪先生《书世说新语文学类钟会撰四本论始毕条后》一文曰:“夫仁孝道德所谓性也,治国用兵之术所谓才也。”⑧才与性的关系为魏晋清谈重要论题之一。

魏晋之清谈玄学以老、庄为主。汤用彤先生在其《魏晋玄学论稿·言意之辨》中说:“夫玄学者,谓玄远之学。学贵玄远,则略于具体事物而究心抽象原理。论天道则不拘于构成质料(Cosmology),而进探本体存在(Ontology)。论人事则轻忽有形之粗迹,而专期神理之妙用。夫具体之迹象,可道者也,有言有名者也。抽象之本体,无名绝言而以意会者也。迹象本体之分,由于言意之辨。依言意之辨,普遍推之,而使之为一切论理的准量,则实为玄学家所发现之新眼光新方法。”⑨“言意之辨”始于《周易》。又同书《魏晋玄学流别略论》说道:“(派别有四)其一,为王辅嗣之学,释氏则有所谓本无义。其最要著作为《老子王注》。其形上之学在以无为体。其人生之学以反本为鹄。……其二,为向秀、郭象之学,在释氏则有支道林之即色义。其主要著作为向、郭之《庄子注》。”⑩因此,“文学”门中关于《老子》、《庄子》、《周易》之条目颇多。

据《隋书·经籍志》载,魏晋南北朝时期给《老子》、《庄子》做注的均不下数十家,其中“《老子道德经》二卷,王弼注”,“《庄子》二十卷,向秀注”,“《庄子》三十卷目一卷,郭象注”,郭象另外有《庄子音》三卷,梁有向秀《庄子音》一卷。而从以上这十余条记事来看,何晏、王弼、向秀、郭象、支道林等玄学家实以老庄为清谈之资,并且形成了自己的系统,所谓“王注精奇”,“向秀于旧注外为解义,秒析奇致,大畅玄风”,“后遂用支理”。

魏晋南北朝为佛教发展极为兴盛的时代。《隋书·经籍志》于“集部”下附“道经”与“佛经”,可见其时佛教之流行。魏晋玄学的兴起与流行实为士人接受佛教的契机之一,这正如汤用彤先生所说“王氏(王弼)新解,魏晋人士用之极广,其于玄学之关系极为密切。……其三,忘言得意之义,亦用会通儒道二家之学”,又说:“晋代人士既更佛经之烦重,为玄学之‘会通’,自易为学术界所接受。然则以言说为方便,非但为当日释家之紧要条目,而佛学之大见流行盖亦系于此。”于是,在“文学”类里面,经常可见释家与士人一起共论佛理。如第35“支道林造《即色论》,论成,示王中朗(王坦之)”条,第37“三乘佛家滞义,支道林分判,使三乘炳然”条,第40“支道林、许掾诸人共在会稽王斋头。支为法师,许为都讲”条,第43“殷中军读小品”条,第44“佛经以为祛练神明,则圣人可至”条,第45“于法开始与支公争名,后精渐归支”条,第47“康僧渊初过江”条,第59“殷中军被废”条,第64“提婆初至,为东亭(王珣)第讲《阿毗昙》”条,诸如此类等等,均为知识阶层与佛教人士之互动,如此,又开了名僧与名士交流之风气。

陈寅恪先生在其《陶渊明之思想与清谈之关系》中以史学家的眼光论述道:“魏晋两朝清谈内容之演变:当魏末西晋时代即清谈之前期,其清谈乃当日政治上之实际问题,与其时士大夫之出处进退至有关系,盖藉此以表示本人态度及辩护自身立场者,非若东晋一朝即清谈后期,清谈只为口中或纸上之玄言,已失去政治上之实际性质,仅作名士身份之装饰品者也。”则清谈与政治之关系随着时代的迁移而有所变化。东晋一朝偏安江左,士人心态发生了重大变化,这正如罗宗强先生在其《魏晋南北朝文学思想史》中所说“偏安的政局,佛学的兴盛,明秀的山水,正在改变着他们的生活方式,也改变着他们的心态”。

二、“文”

鲁迅在其名作《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说:“曹丕的时代可以说是一个‘文学的自觉时代’,或如近代所说是艺术而艺术(Art for art‘s sake)的一派。”关于“文学自觉”一说,各家对于“自觉”一词之释义及其“自觉”时代的说法不一。但这并不削弱魏晋南北朝时期文学创作及其文学观念发展的意义。郭绍虞先生在其《中国文学批评史》中有言:“魏、晋、南北朝又是文学文发展的时期”,处于“文胜的时代”。《隋书·经籍志》云:“班固有《诗赋略》凡五种,今引而伸之,合为三种,谓之集部”,《隋志》设立集部,实为对前代文学创作成就的总结,亦可想见当时文学创作之繁荣。

《世说》“文学”类从第66条至最后一条,全为“文”之内容。余嘉锡先生在其《古书通例·明体例第二》中说:“今取子书中诸文体,略依《文选》分类序次,胪举于后,皆就其确为古人手著,体制业已成立者言之。”余先生此举在于阐述“秦汉诸子即后世之文集”这一观点。兹拟从余先生,也将“文”的内容按照《文选》的文体分类方法来重新整理,以期对“文”有充分的理解。

1、赋

左太冲作《三都赋》初成,时人互有讥訾,思意不惬……

庾子嵩作《意赋》成,从子文康见,问曰:“若有意邪?非赋之所尽;若无意邪?复何所赋?”答曰:“正在有意无意之间。”

庾阐始作《扬都赋》,道温、庾云:“温挺义之标,庾作民之望。方响则金声,比德则玉亮。”庾公闻赋成,求看,兼赠贶之。阐更改“望”为“俊”,以“亮”为“润”云。

庾仲初作《扬都赋》成,以呈庾亮。亮以亲族之怀,大为其名价云:“可三《二京》,四《三都》。”于此人人竞写,都下纸为之贵。谢太傅云:“不得尔。此是屋下架屋耳,事事拟学,而不免俭狭。”

孙兴公曰:“《三都》、《二京》,五经鼓吹。”

孙兴公作《天台赋》成,以示范荣期,云:“卿试掷地,要作金石声。”范曰:“恐子之金石,非宫商中声!”然每至佳句,辄云:“应是我辈语。”

桓宣武命袁彦伯作《北征赋》,既成,公与时贤共看,咸嗟叹之……

袁宏始作《东征赋》,都不道陶公……

或问顾长康:“君《筝赋》何如嵇康《琴赋》?”顾曰:“不赏者,作后出相遗。深识者,亦以高奇见贵。”

2、诗

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中作诗,不成则行大法……

夏侯湛作《周诗》成,示潘安仁。安仁曰:“此非徒温雅,乃别见孝悌之性。”潘因此遂作《家风诗》。

孙子荆除妇服,作诗以示王武子。王曰:“未知文生于情,情生于文。览之凄然,增伉俪之重。”

郭景纯诗云:“林无静树,川无停流。”阮孚云:“泓峥萧瑟,实不可言。每读此文,辄觉神超形越。”

简文称许掾云:“玄度五言诗,可谓妙绝时人。”

袁虎少贫,尝为人佣载运租。谢镇西经船行,其夜清风夜朗,闻江渚间估客船上有咏诗声,甚有情致。所诵五言,又其所未闻,叹美不能已。即遣委曲讯问,乃是袁自咏其所作《咏史诗》。因此相要,大相赏得。

3、文

魏朝封晋文王为公……公卿将校当诣府敦喻。司空郑冲驰遣信就阮籍求文。籍时在袁孝尼家,宿醉扶起,书札为之,无所定点,乃写付使。时人以为神笔。

孙兴公曰:“潘文烂若披锦,无处不善;陆文若排沙简金,往往见宝。”

孙兴公云:“潘文浅而净,陆文深而芜。”

4、表

乐令善于清言,而不长于手笔。将让河南尹,请潘岳为表……

5、檄

桓宣武北征,袁虎时从,被责免官。会须露布文,唤袁倚马前令作。手不辍笔,俄得七纸,殊可观。东亭在侧,极叹其才。袁虎云:“当令齿舌间得利。”(按露布文当为檄文之一种。)

6、颂

刘伶著《酒德颂》,意气所寄。

7、赞

羊孚作《雪赞》云:“资清以化,乘气以飞。遇象能鲜,即洁成辉。”桓胤遂以书扇。

8、论

江左殷太常父子,并能言理,亦有辩讷之异。扬州口谈至剧,太常辄云:“汝更思吾论。”

王敬仁年十三,作《贤人论》。长史送示真长,真长答云:“见敬仁所作论,便足参微言。”

谢万作《八贤论》,与孙兴公往反,小有利钝。谢后出以示顾君齐,顾曰:“我亦作,知卿当无所名。”

9、诔

孙兴公作《庾公诔》。袁羊曰:“见此张缓。”于时以为名赏。

谢太傅问主簿陆退:“张凭何以作母诔,而不作父诔?”退答曰:“故当是丈夫之德,表于事行。妇人之美,非诔不显。”

桓玄尝登江陵城南楼云:“我今欲为王孝伯作诔。”因吟啸良久,随而下笔。一坐之间,诔以之成。

如上述之分类,则文体大致可分为九类。袁行霈先生主编的《中国文学史》中说:“所谓文学的自觉有三个标志:第一,文学从广义的学术中分化出来,成为独立的一个门类。第二,对文学的各种体裁有了比较细致的区分,更重要的是对各种体裁的体制和风格特点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第三,对文学的审美特性有了自觉的追求。”如果按照这三个标志来判断,那么魏晋南北朝文学的“自觉性”的确是比前代增强了。其中,单从《世说·文学》之记载来看,无论是从文学成为独立的门类、文学的审美特性,还是从文体的区分等角度去分析,将这个时期看作是“文学的自觉时代”无疑是正确的。首先,前文已经提到,“文学”门很明显地分为两个部分,即“学”与“文”,其中“文”部分,其文学观已经与今日之文学观相差无几。郭绍虞先生所著《中国文学批评史》也认为这一时期的文学“近于纯文学”。

其次,“文学”类“文”的部分,按体裁分,大致可分为九类,如此细致的体裁分类,也为前代所无。关于文体的分类,罗宗强先生在其《魏晋南北朝文学思想史》一书说:“中国文体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更直接的来源,那便是目录学。目录分类直接影响了文体分类,而有了文体分类,对不同文体之间的差别的逐渐明晰的认识才成为可能。……然目录学之文体分类,还不是文学文体论。文学文体论应该具备的最基本的条件,除了阐述不同文体的不同功用外,还应该研究不同文体的艺术体式特点。”罗先生又认为“到了曹丕,才从风格上区分不同文体应该具有的不同要求”,即曹丕《典论·论文》里所说“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之后如挚虞《文章流别集》(《隋志》又有挚虞《文章流别志论》二卷,谢混《文章流别本》十二卷,孔宁《续文章流别》三卷)、陆机《文赋》、刘勰《文心雕龙》等对各种文体都有论述。一个时代的文学批评一般能反映出这个时代的文学发展状况,这个时期的文学批评专著开始注意到各种文体的区别及其特点,并形成理论,由此可见当时文学发展的状况。因此,可以说“文学”类之“文”反映了当时的文学观。

再次,从文学的审美层面看,“文学”类中,人们品评作品时常常使用这样一些概念来表达好恶,如“神笔”、“意气”,“温雅”、“神超形越”、“足参微言”、“妙绝”、“高奇”等等。这些词语尽管有一定的抽象性,但是却被广泛地应用到品评当中。汤用彤先生曾指出:“魏晋名士之认识观,既在得意忘形骸。”得意忘形之结果便是抽象的理解大于明确的解说。而“言意之辨”不仅用于经籍的解释,也用于对文章的品评。如第75条:庾子嵩作《意赋》成,从子文康见,问曰:“若有意邪?非赋之所尽,若无意邪?复何所赋?”答曰:“正在有意无意之间。”这里的“有意”与“无意”就契合了“言意之辨”的命题。同样的还有“文生于情”还是“情生于文”的问题,创作冲动是由于情感的激发,而情感需要文章作为载体,二者不可分割。这也应该被归为“言意之辨”范围之内。

需要关注的是,在“学”的部分,同样涉及到了一些审美概念,如“精奇”、“两情皆得”、“辞约而旨达”、“奇致”、“辞条丰蔚”、“辞气俱爽”、“味”、“才藻新奇”、“花烂映发”、“精微”等等。其中,无论是“学”还是“文”,都涉及到了“气”的问题。“气”这一概念在这段文学中乃重要的文论概念。曹丕《典论·论文》有“文以气为主”,刘勰《文心雕龙·体性》有“才有庸儁,气有刚柔”,都对“气”予以重视。因此,“文学”类“学”与“文”都涉及到创作的核心问题,即创作个性——气。由此,又可看出“学”与“文”的内在联系,这或许又可以解释“文学”门之“文学”的含义。

三、余论

厘清了“文学”门所谓“文学”之含义,便可追问为何在文学史的书写中支遁的文学史地位没有得到应有的承认。现仅在《世说·文学》中找寻答案。

从“文学”类所记载的104条轶事中,有关支遁的故事仅仅出现在“学”的部分,而更无一条出现在“文”的部分。支遁为东晋名僧,一生交游广泛。《晋书·王羲之传》:“会稽有佳山水,名士多居之,谢安未士时亦居焉。孙绰、李充、许询、支遁等皆以文义冠世,并筑室东,与羲之同好。”《传》中载支遁与他人“皆以文义冠世”,《晋书》虽为唐人所著,但其中观点未可不为晋人所有,如此,那么支遁在当时确有文名。又,《隋志》载《晋沙门支遁集》八卷(现存清邵武徐氏刊《支遁集》二卷,附补遗一卷)。但是,“文学”门第85条中说:“简文称许掾云:‘玄度五言诗,可谓妙绝时人。’”许掾即许询。刘注引《续晋阳秋》曰:“询及太原孙绰转相祖尚,又加以三世之辞,而诗、骚之体尽矣。……询,绰并为一时文宗,自此作者悉体之”,则又无一语言及支遁。因此,可以说支遁在《世说·文学》里完全是高僧的形象,并不涉及纯文学形象的范畴。这或许可以从一个侧面看出来当时支遁的文学地位,而这种地位也可能会影响后世之人对他文学成就的评价。

注释

① (梁)沈约:《宋书》,中华书局,1974年版。

② (唐)长孙无忌等:《隋书经籍志》,商务印书馆,1955年版。下文引《隋志》处,皆出于此书,不再注明。

③ 李文洁:《<世说新语·文学>的文学观》,《学术界》,2003年6月。

④ (梁)萧绎:《金楼子》,中华书局,2011年版。

⑤ 罗宗强:《魏晋南北朝文学思想史》,中华书局,1996年版。

⑥ (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浙江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下文引《世说新语》处,皆出于此书,不再注明。

⑦ (东汉)班固:《汉书》,中华书局,1962年版。

⑧ 陈寅恪:《金明馆丛稿初编》,三联书店,2001年版。

⑨ 汤用彤:《魏晋玄学论稿》,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

⑩ 同上。

[1] (梁)沈约.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2] (梁)慧皎.高僧传[M].北京:中华书局,1995.

[3] (唐)房玄龄,等撰.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4] 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M].北京:中华书局,1983.

[5] 徐震锷.世说新语校笺[M].北京:中华书局,1984.

[6] 孙昌武.佛教与中国文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

[7] 孙昌武.支遁——袈裟下的文人[J].中国文化,1995(12).

[8] 李正西.支遁评传[M].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9.

[9] 汤用彤.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OntheliteraryviewofShiShuoXinYuinliteraryitem——AttachedtheoryoftheimageofZhiDun

MO Qiong

(Institute of Classical Study, 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 Lanzhou 730070, Gansu,China)

The literary item ofShiShuoXinYucan be obviously divided into two parts——learning and literature.Learning refers to the wide study of Confucian classics and ZiBu and ShiBu books.However, literature is more consistent with the modern literary concept, which shows the characteristic of “pure literature”.From some aesthetic concepts involved in the learning and literature, they have intersectionality, which may explain the the literary view ofShiShuoXinYuin the literary item.In the category of “literature”, Zhi Dun does not refer to the pure literature image, which will probably affect future generations’ evaluation on his literary achievement.

Shi Shuo Xin Yu;Learning; Literature; Literary concept; Zhi Dun

2013-05-20

莫琼(1989-),女,汉族,广西梧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唐宋文学文献。

I207.4

A

1672-4860(2014)02-007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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