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库茨克是位于遥远东西伯利亚的城市,有二十万人口,以传统的探险游戏和可以使人信服地声称是地球上最冷的城市而著称。在最寒冷的一月份,平均最高温度为零下40度,整个城市被一层令人窒息的毯子般的冰雾所覆盖,能见度只有10米。
你的眼镜会变得诡异起来:眼镜杆会粘在你的面颊上,如果你想把眼镜取下来,它会把脸上的肉一起撕下,这里是现实中的《后天》。
雅库茨克的遥远也很不一般。它与莫斯科相隔六个时区,在两个世纪以前,从雅库茨克到莫斯科的旅程要超过三个月的时间。这条路被称为“白骨之路”,沙俄的大部分异见人士都走过这条路。在这条旅途中,卡车的引擎从不熄火,而且都是搭伴行走。在几乎无人行走的路上抛锚差不多就等于死定了。
穿着毛皮大衣的本地人匆匆走过中心广场,那里装点着的冰冻的圣诞树还是从去年新年留下来的。广场上还有革命家列宁的雕像,他抬起一条手臂指向前方,对彻骨寒冷无动于衷。俄国人于1630年征服了这个地区,并在雅库茨克建立了小小的行政中心。土著的雅库茨克人属于突厥人的部属,有亚洲人的特征,大多以驯鹿为生。
今天,土著的雅库茨克人还占当地人口中的40%,仍流利地使用土著的语言,尽管苏维埃时代的工业化和集体化使得他们中间很少还有人保持着游牧民族的生活方式了。几乎毫无例外,女人们从头到脚穿着毛皮,大多数是本地出产的。“或许环保人士说穿皮毛不好,因为他们热爱动物,但他们应该到西伯利亚来住两个月试试”一位当地女士这样说道。
直到1917年俄国革命,雅库茨克一直是一个不重要的外省前哨地。雅库茨克像其它许多西伯利亚城镇一样被当作持不同政见者的流放地。和这个地方神秘吸引力和丰富自然资源并存的,是监狱的内涵给西伯利亚带来的严酷和悲惨的名声。一首写于1825年的诗歌说:“害怕严冬,无边的冰雪,无人来访,这悲惨的地方,这流放者的大监狱。”
气候条件对建筑来说也是一场噩梦。雅库茨克是世界上建设在永久冻土上最大的城市——土壤在全年都保持冰冻。就是这个原因,雅库茨克的每一幢房屋都建造在地下的桩基上,桩基的深度会根据建筑物的大小而变化。沙特斯说,就是一桩小小的别墅,桩基就需要6到8米的深度,而像发电厂那样的大型建筑,桩基可以深入到地下25米。
“在冷战年代,我们曾经这样开玩笑:如果西方想消灭我们,他们不需要扔原子弹,只要把暖气关上几个小时就可以了。”一位当地人开玩笑道。雅库人对自己周围的世界和大自然极为崇敬,但是寒冷本身影响不大。不管怎样,这儿的寒冷因为没有风而并不可怕,在零下40度的时候人们还是喜欢走着去上班。
在19世纪,赖斯德尓写道,“新娘向她的未婚夫献上喜爱的食物,那是水煮马头和马肉香肠。”时下,马肉仍是餐馆菜单上的主菜。在雅库茨克做一匹马一点也不好玩,在极度寒冷中长大到可以被屠宰,然后做成“薄片马驹排”或者“美味生马肝片”。
曾有本名为《西伯利亚的诅咒》的书,书中提出雅库茨克并不适合太多人居住,因为不经济,作者估计单单向西伯利亚城镇运送应急燃料一项每年就得花去3.5亿英镑。尽管如此,大多数雅库茨克居民并不打算在近期迁居到任何地方,对雅库族的人来说,这儿世世代代是他们的家乡,明天是,后天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