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主义设计的发展、本质及反思

梁富新 LIANG Fuxin

黄河科技学院，郑州450063（Huangh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llege，450063 Zhengzhou）

现代主义设计的发展、本质及反思

梁富新 LIANG Fuxin

黄河科技学院，郑州450063（Huangh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ollege，450063 Zhengzhou）

围绕现代主义设计的发展与流变展开讨论，阐明了现代主义设计与现代设计、后现代（主义）设计之间的种种关系，进而强调了现代主义设计本质的定义：一种创造合理现代生活的理念与方式。毋庸置疑，这一理念及方式本身就存在着矛盾性。因此，需要对其进行深刻地反思，而反思的内容则包括现代主义设计的民主理念、时代理念、功能主义原则以及与现代艺术的关系等。

现代主义设计；现代生活；理念；反思

“现代设计”、“现代主义设计”、“后现代主义设计”和“后现代设计”等概念是既有联系又存在着区别甚至是相互对立的。然而，从本质上看，它们都是现代设计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是为现代化生活服务的。围绕着这种观点，论文从三个方面对现代主义设计的本质与特征进行了探析与研究。这三个方面的内容是：第一，现代主义设计的发展与流变；第二，现代主义设计的本质，即一种创造合理现代生活的理念与方式；第三，对现代主义设计的反思。

一、现代主义设计的发展与流变

尼古拉斯·佩夫斯纳是现代设计史论的重要奠基人之一，在其著作《现代设计的先驱者——从威廉·莫里斯到格罗皮乌斯》中认为，现代设计运动的发起者是威廉·莫里斯——被称之为“现代运动之父”[1]4，其风格在“1914年之前形成”[1]17，而其“确立”[1]18却是由格罗皮乌斯及包豪斯完成的。但是，从更广阔的现代设计发生学视阈进行分析，现代主义理念形成的时间当在1820年前后。詹克思在《现代主义的临界点：后现代主义向何处去？》中认为：“现代主义可以被看作自从1820年以来就被推崇的最强大的信仰”[2]46-47，这些信仰——为了实现“摆脱冲突与差异的未来社会”[2]46而倡导的民主化观念——成为了现代设计，同时也是现代主义设计核心理念的重要组成部分。

现代设计是孕育现代主义设计的“母体”，“现代主义设计”的理念和审美形式在20世纪前20年逐步形成。影响其形成的因素除了工艺美术运动之外，还有沙利文、新艺术运动、查尔斯·麦金托什、德意志制造联盟、俄国构成主义、装饰艺术运动以及现代设计的“集大成者”[3]引言2——包豪斯设计学院等。此外，还受现代艺术流派的影响，如立体主义、未来主义、荷兰风格派和达达主义等。

1919年，随着包豪斯设计学院的诞生，“现代设计”运作的理念、原则、方式已经趋于“精英化”、“学院化”了。因此笔者认为，“现代主义设计”在此时期正逐步成熟，尤其体现在1920至1930这10年间包豪斯的发展进程之中[4]17（见图1）。

图1 德绍时期包豪斯学校全貌（上图）及教室内部（下图）（格罗彼乌斯等设计，1925-1926）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阻碍了现代主义设计在欧洲大陆的兴盛，而其重生却是在美国开始的，并在大战结束之后直至20世纪80年代初期达到发展的巅峰并被赋予了一个新的称谓即所谓的“国际主义设计”。

现代主义设计的国际化兴起于欧洲最终由美国主导、推动而形成的。二战之后，美国运用其强大且独一无二的军事、政治、经济手段并借助“福特主义”[2]149生产方式以及世界现代著名设计师——如密斯·凡·德罗等——的设计产品向全球“推销”美国的霸权主义和意识形态。人们从全球众多城市那千篇一律的视觉景观形态——方盒子集群——就能够获得上述的体验（见图2、图3）。

图2 北京的城市景观

图3 纽约的城市景观

1972年，后现代主义设计诞生，其标志性事件则是由日本现代主义设计师山崎实设计的美国普鲁伊特-艾戈住宅楼的被爆破，这一事件同时还昭示了现代主义设计（国际主义设计）的“终结”。现代设计的理念已经向“去中心化”（包括人和意识形态）[2]85,213、多元性（主要是指文化形态）[2]169和人文性（主要是指关注弱势群体及自然生态等）的方向发展。

现代主义设计的形成与终结既是历史的必然，也是历史的偶然。它是设计的历史进程在现代历史阶段的存在方式之一，“代表着过去的一段特殊时光”[3]39。现代主义设计的发展、流变与时代的科技、经济、生活、理念以及审美的变革趋向紧密相关。如工艺美术运动对民主理想和审美的追求、新艺术运动反对“历史崇拜”[1]74，崇尚“标新立异”[1]106的新时代美学、俄国构成主义对工业与技术美学的倡导、包豪斯将设计规约为“具有时代的代表性和审美的艺术与技术——一个新生的结合体”[4]16等。每一种新的设计运动对“设计”的新“阐述”都与西方社会的总体发展与变化关联。

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资本主义完成了由自由经济向垄断资本主义经济形态的转变，以标准化、批量化的工业生产方式为重要特征的“福特主义”也于1910年间形成，这与现代主义设计形成的时间大致相当。20世纪50至70年代是美国“福特主义”在全球普及的时代，“现代设计在美国如日中天”[3]11，与之对应，现代主义设计风格也就“全球化”了，这就是所谓的“国际主义设计”。随着能源危机爆发、全球经济增长速度放缓、区域合作组织及话语权的多极化发展等因素的出现，导致了美国霸权角色的弱化。于是多元化、共存发展的后现代到来。“后现代主义并不是末日的现代主义，而是出生状态的现代主义，而且这种状态还是一种常态”[2]293。自20世纪80年代至今，虽然现代主义设计的主导权正在逐步丧失，但是现代主义设计的合理内核依然保持着活力，如科学的运作原则、功能主义、现代审美、民主化、标准化与批量化生产等。“后现代主义是改革派和反思模式的现代主义，即批判的现代主义”[2]67。因此，后现代主义设计本质实际上就是批判的现代主义设计。

二、现代主义设计的本质：一种创造合理现代生活的理念与方式

现代主义设计承继了现代设计在兴起时的至高理想，即通过设计创造出“全新”的产品能够为全民所享，并使其从中获得现代的审美感知、提高审美的能力。其最科学的判断：现代主义设计的本质是要推动大众适应现代的生活和审美的方式，而且这种方式必须以现代生产手段作为前提条件。

根据查尔斯·詹克斯在其著作《现代主义的临界点：后现代主义向何处去》中对现代主义与后现代主义的辩证阐述，“后现代主义是一种处于自我批判阶段的现代主义……它可以叫做批判的现代主义”[2]22-23。但笔者认为，后现代主义设计的本质内核依然是现代主义设计，后者的合理部分在当下仍然适用，并且后现代主义设计正是现代主义设计自身思辨和批判发展的结果。因此，现代主义设计和后现代主义设计——批判的现代主义设计——都属于现代设计这个大的范畴，它们的本质都是为大众创造更加合理的现代生活方式、生活环境与审美感受的理念和方式。

1.现代主义设计的理念

现代主义设计的理念是指设计活动所要实现的最高目标及促成现代人生活将能达到的理想状态，即设计产品在以低廉的价格、良好的功能平等地被任何民众购买和享用的同时也能满足民众情感和审美的需求。很明显，这与现代政治、社会生活的根本原则和方式相同，即民主。当然，这种民主并非指的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民主，而指的是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的民主。因此，它就具有了某种理想的、浪漫的色彩。这是现代主义设计的最高追求，也是它的最高原则。

1861年，威廉·莫里斯开办自己的“设计”公司的主旨理念就是“改变英国的社会趣味，公众在生活上能够享受到真正美观而实用的艺术品”[5]。他对“现代设计”的定义是“人人都能享受的艺术”[1]4。作为一名共产主义的信仰者，莫里斯的设计理念确实具有超前性和现代性，但同时却也具有浪漫主义的情调。

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崇高理念不仅影响了威廉·莫里斯，而且也成为了包豪斯设计学院开展设计教育的最高宗旨。对包豪斯设计教育模式的转型——由艺术型到科学型——起到关键作用的是具有社会主义理想的莫霍里·纳吉（“十一月社”[6]11的成员之一），他“主张根除纯艺术而代之以有‘现代感’的设计，完全崇尚与社会主义思想相适应的机械美学理论”[4]13；包豪斯的梦想是“制作意义非凡、赏心悦目的成品，为人们的日常生活带来身心健康和勃勃生机。”[3]10

密斯·凡·德罗是现代主义建筑设计的代表设计师之一，同时也是“国际主义设计”风格的倡导者。“少即是多（Less is More）”就是他对现代主义设计理念的极简表述。反对纯粹装饰、最少的材料消耗、最清晰的结构与功能展示等成为了“少即是多”设计理念指导下的设计原则。该理念不仅盛行于建筑设计领域，而且平面（视觉）设计、产品设计等领域也都奉其为圭臬。于是，国际主义设计风格风行于全球的各个角落（见图4、图5）。

图4 巴塞罗那椅（密斯·凡·德罗，1929年）

2.现代主义设计的方式

现代主义设计的方式是指为实现理念而创造并实施的具体的设计原则、设计方法和产品的结构与（视觉）形式。主要的原则除了上述的“民主”之外，还有功能主义、反装饰主义、适应大批量与标准化的生产方式和时代性（反对古典与历史主义、崇尚未来主义）等原则。

图5 约瑟夫·穆勒-勃洛克曼 瑞士国际主义平面设计（1960年）

现代主义设计的方法可以概括为如下几项内容。

（1）科学与技术的应用。现代设计的确立是艺术与技术不断冲突、融合的历史。无论是莫里斯、里特·凡·德·维尔德，还是包豪斯的众多教师，如保罗·克利、约翰·伊顿、瓦西里·康定斯基等表现主义、抽象主义艺术家都强调设计的艺术和手工特性；而穆特·休斯、彼得·贝伦斯、霍夫曼、莫霍利·纳吉、格罗皮乌斯、密斯·凡·德罗、勒·柯布西耶等则进一步理清了设计与艺术、手工的关系，他们共同促成了科学、技术成为现代主义设计的关键手段。例如，对钢铁、玻璃、水泥等材料及其结构性能的科学认知成为了现代主义建筑设计与建造的前提与基础；莫霍利·纳吉将摄影技术引入平面设计之中，从而构成了现代主义平面设计的重要特点。

（2）理性与抽象的思维。为了实现设计的民主目标，利用机器生产是唯一的途径。受此制约和美学影响，设计创造要符合机器生产——标准化、批量化——这一条件。因此，设计要遵循一定的工业“标准样式”[4]16。抽象的几何形态、精确的数学量值等就成为了现代主义设计思维的抽象与理性的内核。

（3）规则几何形式和纯色的视觉语言。现代主义设计“统一”的视觉语言是“欧几里得的形状和纯粹强烈的颜色”[3]71，并且“这些特点与技术时代是相呼应的”[3]74。现代主义设计的视觉语言不仅引导大众的审美感知向新的时代迈进，而且还成为了现代主义设计师进行设计的形式规范和样式。

现代主义设计的理念和方式从诞生时期就具有“引领”现代人生活的特征，“它告诉我们应该喜欢什么样的东西”[3]引言2。现代主义设计以一种“排他性的”[2]169强权为大众创造了“一种单一感受力的”[2]169现代生活，而人们正身处其中。在此，现代主义设计自身的矛盾特性凸显而出：民主与强权共存。因此，反思现代主义设计的矛盾对于全面认知现代主义设计的本质有着积极的意义。

三、反思现代主义设计

上文中，笔者已经初步涉及现代主义设计内含的矛盾之一即民主与强权，而本节对现代主义设计的反思主要落实在以下四个方面。第一，现代主义设计的民主理念；第二，现代主义设计的时代观念；第三，现代主义设计的功能主义原则；第四，现代主义设计与现代艺术的关系。

1.现代主义设计的民主理念

首先，现代主义设计的“民主”所指的群体是工人阶层或无产阶层，而将资产阶级排除在外。因此，现代主义设计创造的价值的受益群体是工人阶层。但是，现代主义设计的伟大理想与其预期的结果却大相径庭，甚至南辕北辙。例如，威廉·莫里斯创办的克姆斯各特出版社出版的书籍因其华贵的设计“无法成为大众普及的读物，而沦落为少数收藏家的收藏品”[7]；而现代主义设计师密斯·凡·德罗设计的一把“巴塞罗那椅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3 200美元”[3]43，这一事实恰好印证了这样的结论，“尽管现代主义自诩民主，但它还是从上层逐渐渗透下来”[3]42。

其次，现代主义设计从初始就标榜其“非资产阶级化”[6]18和反资本主义的理念。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悲观的：现代主义设计成为了资本主义的附庸。无论是庞大的建筑设计，还是小型的日常生活用品设计，它们的建造、生产、销售等都直接与政府、资本家、企业相连。具有反资本主义内质的现代主义设计如果放弃资本主义的支持，那么它的设计创造将无法成为现实。同时，“民主”的理想也将成为一纸空谈。因此，在与资本主义既反对又依赖的矛盾关系中，现代主义设计的“民主”理念的内涵发生了改变。随着现代主义设计成为一种具有“霸权主义”的国际风格，它对资本主义世界的反抗力量已经微乎其微了。

再次，现代主义设计在包豪斯成熟时期将“设计师”按照“工匠”的标准培养，“艺术家和工匠没有实质性的区别，艺术家就是高级工匠”[8]；新时代的设计师不再像高高在上的“精英阶层”——艺术家——那样，而是成为普通劳动者中的一员，因此现代主义设计的反精英主义与其民主思想是相契合的。然而，1932年，当希柯克和菲利浦·约翰逊将格罗皮乌斯、密斯·凡·德罗、勒·柯布西耶等四人誉为“伟大的欧洲功能主义者”[6]29时，其实也就宣告了社会中一个新的“精英”阶层的诞生。设计师不再是普通的工匠，而成为了现代生活的缔造者和信仰——如同宗教中的“上帝”。从二战之后的国际主义设计直至当下，“设计师”的精英（明星）角色凭借着大众媒体的广泛宣传更加深入人心。

2.现代主义设计的时代观念

古人将时间比喻成一个“圆”，而现代人则视作为“一条直线”。现代主义正处在这条向前无限延伸的“直线”之上。一切“从零开始”[6]10，即抛弃历史，创造符合现代人生活的一切：建筑、产品、环境以及“审美”。这就是现代主义设计在“达尔文主义”影响之下的宏伟理想。现代主义设计对时代的阐述只有当下和未来，却没有历史，这一观念在新艺术运动时期就已经被广泛宣扬。尔后，借助未来主义的宣言，现代主义设计的时代观念——未来——最终被确立下来。然而，在本质上，现代主义设计却无法彻底地将自己与历史割裂。当批判的现代主义设计——后现代设计极力倡导历史、传统、文脉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宣布了大众对现代主义设计塑造的“时代情感和审美体验”的否定。

3.现代主义设计的功能主义原则

功能主义毫无疑问是现代主义设计的关键原则之一，它与装饰的相互斗争在现代主义这里停止下来。强调“机器风格”[1]13，提出“装饰即罪恶”的穆特休斯、“形式追随功能”[3]11的倡导者沙利文、“建筑是居住的机器”的宣扬者勒·柯布西耶，还有“少即是多”的缔造者密斯·凡·德罗等设计师都被标示以“功能主义者”的“美名”。然而，从功能主义的设计理念提出之时，这一理念与其实际的结果便产生了尖锐的对立。“平屋顶和光立面”[6]19是现代主义建筑的标志结构形式之一，然而在雨雪较大的地域这种建筑结构却无法实现“功能主义”理应具有的排水和遮蔽阳光的作用。现代主义设计创造功能的依据不是“以人为本”，而只是“一厢情愿”的强权逻辑。勒·柯布西耶为工人设计的“冷方盒子”被工人们“整个翻了个儿，装饰以温暖、丰富的色彩”[6]26。这一现象同样说明了功能主义原则的悖谬及现代主义设计的极权倾向。当“少即是乏味”的后现代设计理念被提出时，它不仅说明了现代主义设计对自身追求的审美价值趣味的反思，也标示着“功能主义原则”通过反思和批判正在走向更加合理的方向。

4.现代主义设计与现代艺术的关系

从视觉形态表现上分析，现代主义设计与现代艺术之间的关系极为密切。现代艺术对形态的创新改革带给现代主义设计较多的借鉴。具有“现代艺术之父”之称的保罗·高更，将艺术形式简化为抽象的几何体：圆柱、球体等；立体主义者则将这种立体的几何体转化为“平面”；而至上主义与荷兰风格派则将艺术形式发展到极简程度：规则的几何色块与垂直相交的直线（见图6、图7）。

图6 至上主义构图（马列维奇，1916年）

图7 红、黄、蓝构图（蒙德里安，1930年）

纵观现代主义设计，无论是建筑、平面（视觉）设计，还是产品设计，它们都将抽象的几何形态作为了代表新时代、新风格、新审美的“符号”。现代主义设计和现代艺术形态形成的根源是：以机器为工具而改变的生产、生活方式。二者的理念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相同的，都属于现代主义的理念范畴。例如，风格派、至上主义、达达主义等都宣扬要破除艺术的“个性（表现主义）”和“精英主义”而实现艺术的大众化和民主化。然而，现代主义艺术家在市场化的影响之下“已经成了‘摩登人物中的一员’”[9]102：马蒂斯的一幅名为《小圆桌》的油画在1933年时的收藏价格就已经达到了20 000美元[9]260，而毕加索的两幅油画《丑角和小提琴》、《玩铁环儿的女孩》的售价在二战之后已经达到了60 000法郎[9]126。与现代主义设计者相同，他们从反“精英”开始，最后却成为了“精英”，即摩登人物（明星）。

现代主义设计在与艺术分道扬镳之后，却在较短的时间之内又将其接纳，甚至看成为设计的崇高目标。勒·柯布西耶强调指出“建筑设计中的愿望就是创作诗……建筑物在他（指的是麦金托什）的手中成为音乐的也是数学的抽象艺术”[1]116，在理念和形式方面，现代艺术对现代主义设计确实产生了积极的影响，这种现象在包豪斯现代设计的教育过程之中是明显存在的。二者在理念上还有一个共性的方面，即“把事物消减到极致”[3]28。然而在1923年，格罗皮乌斯就强调了学院教学的基本错误是“过分专注于个别天才的思想”[3]26。包豪斯的教学理念迎来了转型——对学生技术能力的培养逐步替代了对其艺术天分的激发与引导。

但是，现代艺术依然追求“艺术至上”[3]27和“为艺术而艺术”[10]的理念。现代艺术表现的核心本质仍然是个性化的，它“为其本身而存在”[3]28，实现的是无功利性的审美价值；而现代主义设计却是以共性化为核心，是为功能而存在，实现的是使用价值。因此，在理念追求上，现代艺术与现代主义设计之间存在着根本分歧，而相似的视觉形式是无法将这种分歧掩饰的。

四、结论

现代主义设计作为创造当下大众合理生活的理念和方式之一，其诞生和发展经历了漫长而曲折的过程，虽然自身还存在着亟待解决的问题及缺陷，但是它对现代人类发展所产生的积极影响却要多于消极影响。现代主义设计具有的批判与反思精神不断推动着自身的变革与完善，从而为人类创造更加和谐与可持续的现代生活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1]尼古拉斯•佩夫斯纳.现代设计的先驱者——从威廉莫里斯到格罗皮乌斯[M].王申祜，王晓京，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4.

[2]查尔斯•詹克斯.现代主义的临界点：后现代主义向何处去？[M].丁宁，许春阳，章华，夏娃，孙莹水，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3]威廉•斯莫克.包豪斯理想[M].周明瑞，译.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10.

[4]卡梅尔.包豪斯[M].颜芳，译.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2.

[5]威廉•莫里斯.乌有乡消息[M].黄嘉德，包玉珂，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2.

[6] Tom Wolfe.从包豪斯到现在[M].关肇邺，译.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84：1.

[7]王受之.世界平面设计史[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02：87.

[8]弗兰克•惠特福德.包豪斯：大师和学生们[M].艺术与设计杂志社，译.成都：四川美术出版社, 2009：32.

[9] 菲茨杰拉德.制造现代主义：毕加索与二十世纪艺术市场的创建[M].冉凡，王建民，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10]李行远.西方美术史纲[M].长沙：湖南美术出版社,2002:141.

Ref ections on the Development and Nature of Modernist Design

This paper discusses and analyzes the modernism design development and changes of the subject. At the same time, the complex relationships between the modernism design, modern design and post-modern design are illustrated. Then, it def nes the essence of modernism design idea as an idea and a method of creating a rational modern life. Due to the obvious contradiction in itself, profound ref ections are in need, such as the ideas of democracy, time and functionalism of modernism desig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principles of functionalism and modern art, etc.

modernism design； modern life；philosophy；ref ection

J110.99

：A

10.3963/j.issn.2095-0705.2014.02.006（0025-07）

2013-10-30

梁富新，黄河科技学院艺术设计学院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