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机制银元之始——吉林“厂平银币”①

金广凤

（吉林省钱币学会,吉林 长春 130051）

中国机制银元之始
——吉林“厂平银币”①

金广凤

（吉林省钱币学会,吉林 长春 130051）

1884年，吉林机器局制造了4380枚“厂平银币”，是我国最早的机器制造的银元。吉林“厂平银币”图案精美雅致，制作精良，传世甚少，是收藏界的珍品。吉林“厂平银币”虽因种种原因未能接续铸行广泛流通，但它的出现开“各省之先”，对清代原有的货币制度是一个冲击，对清末各省自铸银元也起到了重要的示范作用。吉林“厂平银元”是中国机制银元的先行者，在中国近代铸币史上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中国机制银元；吉林“厂平银币”；吉林机器局；“光绪十年”（1884年）

一、有关吉林制造厂平银币的各种观点

吉林机器局于光绪初年制造的“吉林厂平”银币是否开中国制币的先河，长期以来在理论界与收藏界始终观点相左，首先理论界有三种观点：

一是“八年说”，认为吉林机器局于光绪八年（1882年）即铸有厂平银币。

二是“十年说”，认为吉林光绪八年铸厂平币纯属子虚乌有，对光绪十年银币予以肯定。

其证据如下：《中国货币史》中说：“中国用机器铸造银币是在吉林开始，事情的始末还不知道。据说是光绪八年就有铸造，分一分和半两两种，不过这种银币极少见，所见都是假的。”《中国货币发展简史和表解》中说：“厂平光绪八年——十年首创”。《中国近代货币史汇考》：“远在光绪十年（1884年）因制钱缺乏，影响市面即铸有厂平银币”。《中国货币史纲》：“光绪初年吉林机器局铸造一钱、三钱、半两、七钱、一两五种银币。”《世界硬币标准目录》中也都有“厂平币”的记载。以上五条权威论述有四条认为始于吉林，《辞源》条目认为广东最早说，因广东银元准确铸造时间是光绪十六年（1890年），而不是光绪十四年。

在收藏界肯定“厂平银币”的占压倒优势，基本肯定。

一是中国的高端拍卖会上经常出现“厂平银币”的身影，而且拍的挺好。2006年中国嘉德春季拍卖会马定祥收藏中国历代钱币中，上拍马老收藏的两枚“厂平一钱银币”（见图1、图2）。这是两种不同板式的一钱银币，一枚**值数字写“壹”，另一枚写的是古体字“弌”。一枚定价5万～8万，写古体字的由于极其珍罕开价15万～20万。

图1

图2

图3

收藏名家施新彪先生为这两枚币做了相关说明（见图3）。

二是2007年嘉德春拍又出现“厂平半两毛龙版”（见图4、图5）。所说的“毛龙”是指正面两侧龙的身上有无毛刺。无刺叫“光龙”，有刺叫“毛龙”，也是两大板式，其中“光龙”版五种，银币全有，“毛龙”版仅见一两、半两、三钱三种。

以上两种说明“厂平银币”在收藏界已被收藏家们研究的很细、很深了。

另外在实物鉴证方面，就我们所见：一、吉林省吉林市博物馆曾有一枚半两厂平，是1988年8月征到的，可惜毁于火灾。二、吉林省长春市有一位收藏大家王先生有“厂平半两银币”一枚，5年前在北京以10万元购回，现还存其手中。三、吉林省延吉市李先生也有一枚。以上都是亲眼所见，是收藏界所说的“一眼真”。四、今年5月17日，“报国寺民间收藏——吉林机制银币展”在北京报国寺开展。展览是由中国收藏家协会钱币收藏委员会、北京收藏家协会、中国收藏杂志社、北京报国寺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主办，北京报国寺收藏市场有限公司、东西方国际拍卖公司协办。此次“吉林机制银币展”是一系列民间收藏展的首次展出。他们在信息发布中认为，中国机制银币始于吉林，因此要在中国机制银币展中把吉林银币列在首展。我们认为实物在收藏界的肯定要比理论界的肯定更具说服力，这是一种认同。因为收藏界是用实物来说话。

图4

图5

三是“无厂平说”，认为光绪十年铸厂平币，只是吉林当局的一次筹划，想铸没铸。

综合以上观点，我们吉林省钱币学会课题组经过反复认真的论证，认为吉林机器局在光绪十年正式铸造“厂平银币”是有可靠的。

二、光绪十年（1884年）铸厂平银币有确实证据

对中国自制银币始于何时何处的问题，在钱币界有两种说法，一说起于吉林；一说始于广东。对这个问题的争议，我们认为应首先解决一下判断的标准问题。这个标准如果是：由国家最高权力机构批准，经机器制造的现代银币式样的货币，且批量的生产并进入流通领域。基于这个概念，那么吉林、广东都具备，但在出现的时间上应首推吉林。因为两广总督张之洞在光绪十三年（1887年）向朝廷提出奏请设广东造币厂，十五年（1889年）开始试铸“光绪元宝”银币，十六年（1890年）开始流通市场。而吉林厂平不论是从光绪八年还是从光绪十年算起都早于广东。吉林厂平虽然流通失败，但不能说没制造、没发行。就如同说中国机制币的头生子是谁，不能按存活时间长短来算，头一个生的虽中途夭折，后面的也不能说是头生子。况且吉林铸的“厂平银币”是经中央批准的，可以说是有准生证并上

了户口的。有两个奏折为证：

其一，是光绪十年十一月二十四日（1884年11月9日），当时的吉林将军希元，在奏请铸造厂平银币理由的折子中说，“吉林制钱久缺，市面益形萧条，筹商再四，惟有仿照制钱式样铸造银钱，以济现钱之缺，以代凭帖之用。先由俸练各饷项下提银五千两，饬交机器局制造足色纹银一钱、三钱、五钱、七钱、一两等重银钱。一面铸刻监制年号，一面铸刻轻重银数，吉林厂平清汉字样。盖吉林地方俗呼船厂，厂平二字，实从俗也。”同时将厂平币的样币呈军机处查照，当年十二月初七日军机大臣奉旨：“览，钦此”。这个奏折最为关键，它起码反映证实了四个信息，一是时间，光绪十年；二是理由，吉林省缺少制钱；三是形制、样式，这个非常重要，就是说要仿照制钱样式铸造银钱，并定了五种面值，还有名称为“吉林厂平”；四是政府同意了。但也能看出这是一个“先斩后奏”的折子，已铸完了才上报的朝廷。

图6

第二个证据更有说服力。光绪十年十月二十三日（1884年12月10日）吉林机器局的总办，相当于现在的厂长宋春鳌向吉林将军希元写了一个报告，《机器制造局申请粮饷处奉谕发来银两制造银钱已完竣解交》，就是他们奉旨用银两制造的银钱已完成任务向上级交代的报告，并附有一份清单，文如下：

谨收粮饷处发来“市平银”二千两制造银钱数目，开折恭呈宪核算。

计开：

1.收市平银二千两

2.制造一两重银钱一百九十八元，计“市平银”一百九十七两九钱二分

3.制造七钱重银钱一千七十一元，计“市平银”七百四十八两七钱六分

4.制造五钱重银钱一千四百二十元，计“市平银”七百零九两二钱五分五厘

5.制造三钱重银钱八百六十六元，计“市平银”二百五十八两二钱八分

6.制造一钱重银钱八百二十五元，计“市平银”八十一两八钱二分五厘

以上共计银钱四千三百八十元，共计“市平银”一千九百九十六两四分，仍余“市平银”三两九钱六分，应即随之缴回粮饷处。再，银钱分平则数相符，合平则微有参差，合并声明。

上述的奏折来源于《吉林通志》第四十卷，经制志中的“钱法篇”（见图6、图7），此书成于光绪十三年，因此可信度应非常高。

三、“厂平银币”没有继续铸行的原因

图7

吉林机器局在光绪十年（1884年）制造4380枚“厂平银币”后为什么没有继续制造而停止，这是一个需要研究的问题。是军需任务浩繁无暇顾及？还是流通中市场不接受？我们只有求助于档案。我们查阅了吉林将军衙门的档案，看到在光绪十三年闰日月初十日，也就是公历1887年6月1日，吉林将军希元又向清廷奏请设“宝吉局”鼓铸制钱的奏折。这说明吉林省制钱短缺的问题还未解决，而且

所要请奏设的“宝吉局”就在吉林机器局内。由此看来，军需浩繁的推测不成立。希元在奏折中讲到：“自嘉道以来，无业流民日多，制钱日渐缺少，商民交易不得不用凭帖辗转过兑，诸多不便，其贫苦者劳碌终日，竟无一钱到手，饥寒交迫，生计益难。盗贼之根株难净，未始不由于此。臣到任后，体察情形，拟就机器局铸造大小银钱搭放军饷，未及果行”。请注意“未及果行”4个字，就是说没有达到铸制“厂平银元”的预期目的。本想通过搭发军饷的方法达到“远近通行”的目的，却没有行通。为探明究竟，我们认为主要有以下四个原因比较贴切：

一是计量问题。光绪初年外国流入的银币在吉林省已很常见，之所以能顺利的流通除了优于我们的“称量货币”白银外，使用价值更有利于执行货币职能，符合商品经济发展的需要。国外流入银币以“元”为记值单位，就是以枚计算，价格高于含银量。在交换中已经广为市场接受。而“厂平银币”以“两”为记重单位，虽然表面是银元形式，但计量上仍然源于旧有的银两制度，使用时仍然以两、钱、分、厘、毫计算，造成流通中折算困难。当时在吉林的外国银元每元为制钱二吊二百文，白银每两折合制钱三吊左右，而“厂平银元”成色又低于“厂平白银”1.5%，把本来就繁杂、紊乱的银钱使用、兑换关系弄得更加复杂、混乱。

二是在平色上，当时的“吉平银”一两，相当于库平九钱六分二厘六毫，差三分七厘四毫，而“厂平一两”银币，重量名为一两，实为九钱一分七厘七毫四，这样一来，在使用中把“厂平一两”银币作为一两足色银流通，还须折水计算。这对算及毫厘的商贾来说当然要拒绝使用。

第三种说法是掩盖真相：吉林省地处东北边陲，经济发展缓慢，金融业也不发达，为什么在货币变革中反而走在全国各省之先。军事威胁论，这是生死存亡之事，因此建吉林机器局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边防。首先是沙俄对我东北的侵略，为安全生产和保密起见，该厂建于吉林市的东门外松花江北岸的丛林中，四周建有近五米高的围墙，有护城河、吊桥封锁，城里人皆不知内情，至于鼓铸银元意在掩人耳目。吉林机器局在引进西方机器设备时，就带有铸钱模两个，而天津在订制设备时也有压银钱的机器两件。这两条信息，可以说明吉林机器局仅是处于银元的试制阶段，或者说是以造币来掩盖制造军火的真相，所以，“厂平银元”没有得到持续制造与流通。

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6月，英、美、德、法等国侵略军侵占天津、北京的同时，沙皇俄国以“护路”为借口，悍然出动十多万侵略军，分七路侵入东北，8月29日，沙俄先头部队直入吉林城下，立即包围的是机器局，将局员、司书、工匠、护员全部驱出，大肆抢劫银元、银条、银坯不下数十万两，对机器局的各机器亦多拆毁，后又将火药局炸毁。沙俄的后续部队到达吉林市又向机器局增兵至二千多人，遭沙俄破坏和洗劫后的机器局，仅剩车床三台，刨床两台，压床一台，化银炉、碾片机、冲饼机、印花机等残缺设备。并在该厂驻扎半年之久，不肯退出，在吉林将军长顺祈求沙俄伯力总督后，才让出银元厂，“厂平银币”停铸也在情理之中。

第四个原因：人去政息，即人走茶凉。因为从建厂到引进机制币的生产设备、组织人员等都是经吴大澄之手筹划实行的。也就是说他是设计者与推进者。在他离开吉林之后，也就再没有人力挺此事，“厂平银币”也就到此为止了。

图8 晚清朝廷奇人—吴大澂

四、吴大澂与吉林机制银币的决定性关系

吉林“厂平银币”之所以能在“各省之先”，有多方原因。但我们认为，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与一位历史人物有关，此人就是清朝末年两度在吉林任过要职的江苏吴县人吴大澂（见图8）。吴大澂，字清卿（1825—1902），同治年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历任左副都御使、河道总督、湖南巡抚等职。他第一次到吉林是光绪六年春（1880年），由河北道任上奉调帮办吉林军务，直到光绪十年，这一段任职非常重要。在任内，他首先组织了一只五千人的边防军，后扩到万人。为改善军队的武器装备和给军队提供补给，吴大澂于光绪七年上奏，在吉林省城建机器局，制造武器军火。因为当时正值鸦片战争后，沙俄不但夺走我东北、西北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而且在吉林和黑龙江的边境还陈兵四万。在如此危急的情势下，朝廷准奏，先后拨款白银二十四万两，从德国、英国等进口机器275套，厂房425间，员工近千人，是当时规模很大、设备较全、技术力量雄厚的东北唯一的军工厂。根据吉林机器制造局的档案记载，在出使德国的大臣李凤苞订购的机器设备中，有压制银钱的机器两件，钱模两件。这两条珍贵史料信息足可说明：一，引进的机器设备是当时最先进的，来自德、英；二，为造币提供了有利的机械设备条件。而后一点是最基本、最重要的，因为我们论证的是机制币，那么，压铸机制币首先得有机器。

吴大澂建吉林机器局巩固边防自然是功不可没，而压铸银元改善社会民生更是难能可贵。吉林地处我国的边陲地区，清政府实行封禁多年，直到嘉庆、道光年间，由于闯关东的民众日益增多，商业交流中制钱缺乏，曾出现各种售“凭帖”和换兑泛滥。甚至出现公款库存、缴税都出现私帖情况，这种“钱荒”现象应该是进口铸钱机器制造银币的直接动因，吴大澂不仅为此事动脑筋想办法，并付诸了实际行动，致使“厂平银币”走向了社会。

图9

图10

另外光绪十年的“厂平银币”，钱文为何人所书，钱型为何人所设计，在史料中没有记载，但确有一种与吴大澂有关的说法，我们经过考证认为是可信的。1940年7月《泉币》第一期（见图9），登有当时著名钱币专家张伯綗的一篇文章，题目是《光绪十年吉林钱币》，文中说，“据宋君子坡云，上列诸品（指

厂平五种六品银币）皆出自吴清卿太史手书，图案亦太史所绘，故如此雅致。且谓确凿有据，当详询之”。从这段评语中我们可以看出，笔者是相信出自吴大澂之手的。面对这一史料的线索，我们进行了考证。首先，吴大澂有条件参与设计，因为他既是行政长官，又是个博学多才、爱好广泛的学者，他在金石和古文字方面有造诣，出版过《说文古籀补》（见图10）、《恒轩所见所藏古金录》、《权衡度量考》，这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古钱币古文字的爱好者。另外《近代名人小传》说他，“益蓄书画、碑版、泉币、钟鼎之属”，且“书法亦遒丽，文采风流，辉煌一时”（见图片8）。他的书法确实很好，据载，吴大澂因中日甲午战争中“牛庄战”失守被革职，以致因贫靠售书画、古铜器以自结，《清史稿》卷四百五十有其传。他精于鉴别和古字之考释，亦工篆刻和书画。他的篆书很有特色，将小篆与古文结合，功力甚深，平时书翰也常用公正精绝的篆字为之，规矩整齐，由于篆书整齐划一，有算子之讥。这样的水平，在全国都有名，在吉林省更无人能比。1886年（光绪十二年）5月，他与依克唐阿奉命到珲春与俄国会勘吉林边界，争回被沙俄侵占的珲春黑顶子等地。重立和新建界碑三十七座，并亲自篆书：“疆域有表，国有志，此柱可立不可移。”十四个大字。既然能为铜柱书写铭文，那么参与银币的汉文与满文的书写应该是极为可能的。

五、吉林省近代军事工业是机制币的摇篮

图11

吉林“厂平银币”由吉林机器局制造，而吉林机器局则是一个军工厂，为东北地区第一个近代军事工业基地（见图11）。它的建立完全是为了维护主权，抗击沙皇俄国的入侵。东北特别是吉林省由近千公里的边界与沙俄相连，东起珲春图们江，北至抚远，水陆交通十分便利，即可到东北腹地。因此清朝的军机处在光绪六年时就明确：“今凡防务皆知以东三省为先，东三省以吉林为首要。”“今日俄患，惟珲春最近，惟三姓（依兰县）最危”，所以清廷对吉林的防务尤为重视。因此，光绪七年五月二十二日吉林省上奏建军工厂的奏折，六月一日即获准，七月清廷就拨专款专项银六万两，并指派天津制造局的道员王德均协同购买机器设备，并勘选厂址、选调总办等事宜。九月九日，清廷批准开建，光绪九年（1883年）8月吉林机器局主体完工。共耗银2.5万两，建厂房425间，从德、美、英购设备275台（套）。

员工近千人。曾有个英国的传教士，叫哲姆斯，他到过吉林机器局，在他的回忆录中说“吉林最值得注意的是吉林机器局”，“在宋氏（春鳌）的督率下已建成，宋氏曾在津沪两地机器局受过训练。大量的工匠来自宁波，来厂前都已有实际的经验。从抬枪到新式的来福枪他们都会制造，宋氏还给我们看了一杆机枪，是他们的一个工头依西洋形式改造的，枪杆很轻便，两个人便能抬，上面的三脚架也很灵活，我们看了试演，每分钟能发80响，没任何障碍”。看来这个传教士挺懂军事，但这些记述足以说明这个军工厂在当时是比较先进的。在一个先进的军工厂里，其通用的机器设备，如车床、刨床、钻床、冲床、碾片机床、印花机器等，都是制造机制币所必用的设备，所以军用于民、军转民是很轻而易举的事。因此，厂平八年试铸，厂平十年铸五千两。及后来，光绪十三年又铸制钱。光绪十八年起，又在吉林机器局扩建厂房75间，2700平方米，光绪二十二年开始铸“光绪元宝”，不仅为本省铸，还为辽宁代铸银元。之后，又在此基础上成立“吉林银元局”。可以说吉林机制银币起于军工厂，军工厂是吉林机制银币的摇篮。

结论

综上所述，吉林光绪八年、十年“厂平银元”，是我国最早的机器制造的银元，虽未能广泛流通，但它的出现却是跨时代的推进，对清代的原有货币制度是一个冲击，对清末各省自铸银元也是一个重要示范。同时，该银币因采用计两记重制等原因而未能广泛发行的经验教训，也为其他省份确定银元以元记值提供了有益的借鉴。由此，可以说“厂平银元”诞生于中国大量铸造银元的前6年，作为中国机制银元的先行者，在中国近代铸币史上占有划时代的地位。

［1］郭布罗长顺.吉林通志［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86.

［2］佟冬.沙俄与东北［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85：183，185，257.

［3］陈真，姚洛.中国近代工业史资料第一辑［M］.北京：三联书店，1957.

［责任编辑：杨晓丹］

The Beginning of China Silver Made by Machine——Changping Silver Coin of Jilin Province

JIN Guang-feng
（The JilinAssociation of Numismatic,Changchun 130051,China）

In 1884,Jilin Machinery Bureau made 4380 gold"Changping Silver Coin"is China's earliest machine manufacturing.The elegant patterns of Jilin"Changping Silver Coin",sophisticated production, handed down a little that is a collection of world treasures.Although Jilin"Changping Silver Coin"failed to continuous casting for various reasons,but its appearnce is the first in the country,and it is a shock to the original monetary system of the Qing Dynasty and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casting silver in the end of the Qing Dynasty.Jilin"Changping Silver Coin"is a pioneer of China mechanism of silver coins,occupies an important role in modern coinage history in China.

China silver mady by machine;Changping Silver Coin of Jilin Province;Jilin machinery bureau;the tenth year of Guangxu（1884）

F831.9

A

2014－07－09

1671-6671（2014）04-0043-09

金广凤（1955－），女，吉林长春人，吉林省钱币学会副秘书长。

①注释：文章撰写过程参阅的资料：“机器制造局申请粮饷处奉谕发来银两制造银钱已完竣解交”（吉林省档案馆藏）《清末吉林档案史料选编》上谕奏折、《清代吉林档案史料选编》工业上、《近代中国史料丛刊》（沈云龙主编）《吉林史志资料》《南满洲经济调查资料》《吉林货币金融史料》《吉林省钱币通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