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悠意远民族情

姚丽娜

摘要：本文从柴可夫斯基钢琴套曲《四季》作品中的旋律、调式调性、节奏节拍和创作题材等方面入手，通过分析作品中俄罗斯民族民间曲调和民间舞曲节奏的运用，研究柴可夫斯基作品《四季》的民族艺术特色。

关键词：柴可夫斯基 钢琴 《四季》 民族 艺术特色

19世纪也是民族主义的世纪，随着民族解放运动的发展和音乐色彩感的不断加强，音乐家们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更注重民族性。特别是东欧（包括俄国、乌克兰、白俄罗斯等以前的苏联）和北欧诸国，音乐家搜集本国的民歌，选取民族的历史传说、自然风光、文化习俗等作为创作题材，大量运用民间舞蹈节奏和旋律，形成具有民族特点的音乐语汇，为19世纪音乐增添了新的色彩，并成为浪漫主义音乐的一股重要力量。柴可夫斯基的创作也大量运用民歌和民间音乐，将俄罗斯民族特有的音乐语言、和声特点以及节奏节拍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创作出具有俄罗斯民族特色的音乐作品，并且贴近人民生活，反映俄罗斯的民族民主精神。柴可夫斯基的钢琴套曲《四季》描写的恰恰正是俄罗斯的自然风光、人们的劳动生活、民间风俗和作曲家的内心感受。

一、俄罗斯民族民间曲调的运用

柴可夫斯基音乐创作深深地扎根在俄罗斯民间音乐的土壤，他收集和研究了大量的俄罗斯民间音乐，并整理出版了民歌集。这些工作对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创作起着关键性的作用。柴可夫斯基曾就民间音乐的运用这一话题认真地探讨过：“俄罗斯民歌是民间创作极其珍贵的典范；它那别具一格的、独特的气质，它那无比美妙的曲调变化，要求人们具有高度的音乐修养，才能使俄罗斯歌曲适应既有的和声规则，而又不歪曲其意念的精神…… 俄罗斯歌曲是一种极为珍贵的、虽然粗糙的素材，音乐家在一定情况下能够对这种素材加以完善运用的…… 俄罗斯歌曲就其本身的原型而言，缺乏完整的艺术形式，是纯粹本能创作的产物，所以不能算作是艺术作品。这仅仅是种子，而具备才能和知识的艺术家能将它培植成参天大树。”①

（一）柴可夫斯基的民间音乐语言特征之一——二度级进下行音调

对于这一点，俄罗斯民歌《一棵白桦树静悄悄地伫立在原野上》这首民歌的基本音调是二度级进下行，它从小调的五级音上开始，然后级进下行到主音（首调唱名为Mi-Re-Do-Si-La）。该民歌旋律被作曲家成功的运用到他著名的交响曲之一——《第四交响曲》的末乐章中，并成为他偏好的一个作曲音调特征。研究发现，在柴可夫斯基的很多作品中都出现过类似的旋律音调，在作品《四季》中也不乏这样曲例。如《十月-秋之歌》，旋律也是二度级进下行的音调特征（首调唱名为Re-Do-Si-La-Sol），和俄罗斯民歌《一棵白桦树静悄悄地伫立在原野上》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内在的、叹息的二度级进下行音调形象的表现了枯黄的落叶在风中凋零的悲秋情感，是柴可夫斯基把民间音乐的曲调结合自身的音乐曲调特征形成自己的独具代表性的音调。

（二）柴可夫斯基的民间音乐语言特征之二——纯四度上下行音调

著名的“如歌的行板”是柴可夫斯基《第一弦乐四重奏》的第二乐章，它的主题旋律是柴可夫斯基收集的民歌集中的一首乌克兰民歌《瓦尼亚坐在沙发上》，这一弦乐四重奏也正是由于柴可夫斯基在第二乐章成功的运用《瓦尼亚坐在沙发上》这个民间音乐的曲调才得以著名的。这个旋律中多处纯四度上下跳进音调，旋律亲切、含蓄，又不乏热情，极具俄罗斯民间音乐风格。在柴可夫斯基的《四季》中也能看到这样的旋律音调，如《十一月-雪橇》，纯四度上下跳进这一旋律音调同样在这里多次出现，这极具俄罗斯风味的音调，在乐曲中表现赶车人飘洒在雪原上的民歌声是最恰当不过的。

二、俄罗斯民间舞曲节奏节拍的运用

柴可夫斯基在《四季》中运用民间舞曲节奏节拍的创作分为两类。

一类是间接运用外来因素融合本民族特点的创作：

在浪漫主义时期，圆舞曲②是广大音乐家所重视的舞曲形式。从织体上看，采用简单而流畅的伴奏音型，突出旋律声部的优美音调。欧洲大多作曲家对于优美而流畅的旋律的追求胜过了对其他方面的兴趣，为了突出舞蹈性格，他们在创作时十分重视第一拍子的运用。柴可夫斯基的创作一改这种模式，在《十二月-圣诞节》中，三拍子圆舞曲的可舞性节奏由于快速的节拍行进而被大大削减，旋律音调在其间也是时隐时现，虽然低音部的伴奏织体采用了三拍子圆舞曲节奏特点，但旋律多从第二拍的弱拍弱位上开始，导致可舞性因素仍不明显。这一特征是当时欧洲大多作曲家创作圆舞曲时并不多见的手法，却成为柴可夫斯基结合外来文化的精髓形成的特有的创作手法。

由此可见，作曲家对于运用圆舞曲节奏节拍进行的创作，正是有意识的突破欧洲传统的思维模式，创作具有本民族特征的舞曲形式。

另一类是直接运用本民族舞曲节奏节拍特点的创作：

生性淳朴的俄罗斯人民促成他们民族独特的舞曲风格——粗犷、豪放、热情、奔放，这一风格也影响着热忱的爱着自己祖国的柴可夫斯基。在一年一度的狂欢节中，作曲家亲身感受着狂欢的日子里人们兴高采烈的情绪，这浓郁的乡情、沸腾的气氛，深深的感染着他，怎样表现这一欢腾的景象呢？俄罗斯舞曲的节奏节拍成为柴可夫斯基要淋漓尽致描绘这一景象的准确选择。俄罗斯舞曲是双拍子的节奏特点，速度较快，极具动感，通常会有一个固定的节奏型反复出现，音调带有浓厚的乡土气息和鲜明的民族色彩③。《二月-狂欢节》中就运用俄罗斯舞曲的节奏节拍特点：2/4拍子，XX XX—XX XX—XXXX XX这样的节奏型多次在乐曲的主部主题出现，和着活跃的旋律，表现俄罗斯农民在节日里粗犷的舞步，渲染狂欢节欢腾热烈的气氛。俄罗斯舞曲节奏节拍的特点为《二月-狂欢节》融入了俄罗斯民族的性格特点，可以说该曲是柴可夫斯基直接运用本民族舞曲节奏节拍特点进行创作的典型曲例。

钢琴套曲《四季》中的每一首精巧的乐曲皆体现了俄罗斯民间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