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媛媛
(安徽省合肥师范学院艺术传媒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文史哲】
论心理意象在动画影像中的本体模型构建
——以《迷墙》为例
赵媛媛
(安徽省合肥师范学院艺术传媒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随着电影题材与体裁的扩展,动画逐渐成为构成影片形式与结构的重要元素,在实拍电影中各种形式的动画元素层出不穷。但如何在电影情节中引入动画元素,如何用动画的情节表达电影的核心思想,完成多元形式同一主题的表达是研究此类电影的关键。从心理意象角度构建视听联觉、图形同构、创意变形三维本体模型,以电影《迷墙》为例探讨动画影像造型、色彩的表达方式,分析动画变形下的隐喻效应,可以为探索现代电影与动画的有效整合提供有益的启示。
电影;心理意象;本体模型;动画影像
在心理学中,“意象”一词表示有关过去的感受或知觉上的经验在心中的重现或回忆。意象可以作为一种描述存在,也可以作为一种隐喻存在。[1]潜意识中的意象意义丰富且经常变化。动画是具有高度假定性的艺术,其假定性使创作者易于展现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同时,动画视觉语言与绘画艺术紧密联系,其符号化的视觉效果,从视觉与听觉的契合上给观众前所未有的新鲜体验。影像从属于电影和动画的概念范畴,体现意象性表现。动画与电影都是运用影像进行视听艺术的表达。随着计算机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电影与动画的界线越来越模糊,电影需借助动画的形式来传达奇特的视觉效果,动画需借助电影的视听语言完成意识表达,由此电影与动画形式结合的影像便应运而生。影像是创作者心理意象的本体外化,而影像运用视觉意象将其精神内涵与心理情绪传递给观众。本文从心理意象角度构建视听联觉、图形同构、创意变形三维本体模型(见图一),以心理意象为中介,通过图形同构下的创造性影像造型、视听联觉下的联想性影像色彩联动、创意变形下的艺术隐喻效应,深化实拍电影镜头中多角度多元化动画元素的内涵表达,探索现代电影与动画整合传达方法,并以电影《迷墙》为例,分析其心理意象到影像的具体构建方式。
图一:动画心理意象三维本体模型图
鲁道夫.阿恩海姆在《视觉思维》中表达了艺术中最理想的形态是那种不太逼真,但又与创作者想要表达观念相同构的意象。[2]中国传统绘画的审美观念就是“不似之象”,即图像要在似与不似之间,以传达人物神韵为主旨的绘制。而电影与动画结合,不仅扩展了影视语言的表达,同时也将现实性与非现实性的影像通过图形巧妙组合和艺术联想融入设计,以形态新颖的重组与变异方式传递了创作者心理意象的信息,把外化的影像通过巧妙的变形、组合、拼接完成形式上的同构表达。同构联想可以是视觉上的、心理上的,也可以是经验及认知上的,即形的同构、义的同构和觉的同构。在电影《迷墙》的影像中,从寻找爱、暴力、死亡等多个角度,将不同的影像信息以造型与色彩象征性同构的方式向观众传达了对国家、战争等抽象概念的理解和表达。
1.运用形的同构影像设计加强视觉冲击力
形的同构是指同类或者不同类事物由于形的相关性而建立联系。这种形的变化可以是局部的替换,利用不同图像的局部结合形成同构,也可以利用图形的相似形成同构。[3]形的同构常应用于图形设计领域,通过形的同构打破原有逻辑关联产生视觉冲击,给予观者丰富的心理感受。在电影《迷墙》中,借形的同构加强视觉冲击力,影像中不仅有传统西方设计中的人兽形的同构,还有通过墙和蠕虫图形元素在形式结构上的相似因素同构表达。以“墙”为代表的形式同构在幻想中随处可见,它不仅用不断递增屹立的高楼围城的“墙”,而且使用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和电器堆成的“墙”的外形,强化在缺乏面对面交流的工业化现代社会中的人逐渐失去了自我存在的意义。而蠕虫的形式同构同样令人深刻,由蠕虫构成的面具、骷髅、脸等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和震撼,借用蠕虫符号指代人类充满虚伪的嘴脸。
2.运用义的同构影像设计表达心理意象
义的同构是利用含义的相似或相关性,将抽象的心理隐喻通过具象的一形多义或多形同义来表达。含义同构手法是根据意义相关进行关联性思考,用义的同构的影像形式背后传达的心理意向。在影片中对暴力、战争、信仰等方面运用了含义同构,在动画中对鸽子、鹰、战隼的含义同构表达了平克对于国家、战争、体制的理解。苍鹰、战隼、十字架在同一外形符号下的表达是他对战争和死亡密切联系的解读。而其中“鹰”与“战隼”的含义同构让人联想到二战期间的德国,其中纳粹德国国徽上具有进攻性的黑鹰图腾转化为战隼的图形,将主人公成长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背景展示出来,随着英国国旗的米字旗的崩解,只剩下了流淌着鲜血的十字架。米与十字图形元素的含义同构是对国家和战争的理解,国旗中的十字架象征着神圣的基督教,而插入地面的流淌着鲜血的十字架代表着暴力与死亡,国家与战争的关系昭然若揭。在动画中对形同构的基础上赋予了主题内在本质和超凡精神,用形态转换、颜色对比、元素暗喻来表达主人公的反战心理意识。
3.运用形义同构影像设计增强视觉表意性
形义同构是把含义、影像两种同构手法综合起来,利用含义相似和形式相似的双重同构。寓意于形,以形表意,通过视觉上的合理性设计增强视觉的表意性。在电影中“墙”和“锤子”的影像综合运用了形义同构。灰蓝色的墙出现在平克人生各个阶段,从幼年丧父的难以释怀、少年青春期的惶恐萌动、青年遭遇的情感挫折、失意彷徨,都是在精神上墙壁高筑的成因。灰蓝色基调的墙暗示着情感的忧郁,在精神上平克希望自己逃离浮躁熙攘的人群和物欲横流的世界,把自己围在高墙下享受清醒与宁静。但在高墙下战争的杀戮、物欲的诱惑、暴力的胁迫时时在提醒平克曾经的现实生活给他带来的恐惧和焦虑,多次在围墙上凸显出来的挣扎与呐喊的脸,象征着情绪从紧张到歇斯底里的宣泄。视觉意象的成功构建得益于象征性同构方式的影像造型。运用形义同构的影像元素不仅增强了视觉冲击力,而且阐释主人公心理意象信息,用其象征的特性强化表象来揭示其本质。
视听联觉是指运用视听感觉之间的通感所引起的联想或内心的关联触动。现代有形的视觉艺术与无形的音乐听觉艺术进行结合,更多地运用视听联觉发展与互动,成为了传递人文精神和抒发情感的载体。音乐与影像在两个领域的互通可寻求多种可能,音乐的表达方式决定了视觉影像的形式,也为视觉影像的表达带来了更多的想象力与活力。电影《迷墙》主题是围绕着摇滚乐队自传式的故事背景展开,视听联觉中“视”的影像镜头表现与音乐节奏进行恰到好处的融合。以音乐为情绪宣泄轴线的连接画面、对不同的时间进行穿插而形成连绵的图像,将整个故事切割成无数个片断,仿若电影中的蒙太奇效果,在听众心里唤起某种相同的情感体验。在影片中音高长时间的噪声或噪化音往往是在一段动画设计中伴随着大量的闪回实拍镜头,用动画与实拍镜头衔接剪辑,拓展不断变化的空间环境。例如从妻子在墙上的倒影过渡到真实空间虚拟的蛇蝎形象,结尾处内心审判中对童年缺少亲情和爱情的大量反思闪回镜头,这些在细节处理上让声音频率、音乐配器、效果音响与人物形象和心理产生对位关系。在视听联觉中“视”中的色彩与音乐共通情绪感受最为常见。《迷墙》中色彩的搭配和音乐一起调动起观众的情绪和心理感受,使影像更真实的表达出人的情感。
在视听联觉中,由色彩和音乐的联动衍生出色听联觉,来强化心理的某种交织情感,寻求心灵的指引感应或共鸣。色彩由色相、明度、纯度构成。从色觉角度来看,冷暖感觉表现在色相上;色彩的轻重感觉表现在明度上;色彩的软硬感觉表现在纯度上。从听觉角度来看,音乐由音的高低、音的长短、音的强弱和音色组成,基本要素相互结合形成了音乐的节奏和旋律。音乐作用于观众的潜意识,能够直接影响情绪。色彩三要素与音乐中的主要构成要素对照起来即是色相——音色;明度——音的高低;纯度——音的长短强弱。[4]在电影《迷墙》中,前卫摇滚音乐的音色上既有直升机螺旋浆似的轰鸣声、近距离的枪声、女性的和声使观众的紧张度不断扩张,还有歌曲起始处情绪化的独白等为情绪高涨渲染氛围,更有震耳欲聋的噪声进行宣泄内心的激情和发自心底的追问。在动画段落中,音乐曲调节奏开始是以低音吉他与低音鼓完成节拍律动,到高潮部分追求音响震撼,让人狂躁不安,摇滚乐无论在音乐表现还是精神内涵都有一种对抗的状态,通过色彩色调对比形成色彩的反差,加强了影片的色彩寓意和气氛渲染。而电贝司的低音与蓝、灰、黑的冷色调作为基本色调,给观众渲染出主人公内心阴暗、沉闷、压抑的情绪。白鸽在阴霾密布的天空中化为鲜血淋漓的碎片、苍鹰抓起鲜血淋淋的泥土、躺着鲜血的十字架,在黑、白、红三色之间进行强化对比性的跳跃展示与音乐呼应起来,反映出战争对生存环境的破坏和对人类的摧毁。围墙凸显出来挣扎与呐喊红色狰狞的脸,从墙中快速飞出的飞机变化为红色嘴唇,在墙中妻子的影子变为蛇吐着芯子伸向平克,红色的泥土旋转成为巨大的拳头等多处红色来体现勇气、危险、进攻,与激烈吉他的高音配以人声嘶吼的音乐直达心灵深处,引发情感共鸣。
电影实拍画面通过象征性的影像表达思想内涵,以视听效果激起观众的心理立场,动画设计通过变形的姿态来展现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进而突破常规的角色运动与造型创意设计,以影像变形的形式“隐喻”某种意识下的心理活动,展现某种抽象的寓意,用鲜明生动的视觉形象讽刺某种现象,引发观众对社会现象的深层思考。
1.借物抒情的动画变形隐喻“人性”的思考
成功的电影总是把对人性的思考潜藏在作品深层内涵之中。借物抒情的动画变形通过外在表象夸张、变化和抽象的变形作为载体,抒发和传达作品的思想情感,通过审美认识和艺术改造达到物我相融的境界。电影《迷墙》中对爱与沟通的渴望、对性的恐惧与失望、对体制的诅咒与抗议,用花、蛇蝎、鹰、铁锤等事物以动画变形的方式展现主人公内心幻觉,隐喻出主人公的世界观中对人两性的生理与心理的痛苦与绝望情绪。
叔本华有一个著名的说法,花是植物的生殖器。电影中两朵娇艳欲滴的花的动画动作设计融入了动画设计师强烈的个性特质,让观众印象深刻。两朵花动画形象抽象变形似生殖器又似男女亲吻的脸颊,动作设计中交缠、吞噬、凋谢象征着男女在感情中相互依赖、攻击、伤害,最后花朵在吞噬的过程中逐渐变大变黑,变成一个恐龙的剪影飞走了。在动画设计中以雄雌花映射性行为的动作和雌花吞噬了雄花的死亡结局,在影像上已经直白地表述出来。死亡与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生物界就有蜘蛛、螳螂、蝗虫在交配的时候雌性要把雄性吃掉,死亡也成为了这些物种性高潮的最高体现。探究此情节的精神内涵是性与死亡的关系,性代表着融合,通过融合生命付出了衰老和死亡的代价。性欲从本能上讲是快乐的,如果不快乐,性欲就不能维持,而生命也就失去了动力。正因为从本能上讲,性欲是快乐的,所以性欲才最容易产生爱情和罪恶。在此情节后动画设计中背叛了平克的妻子形象变为罪恶的蛇蝎正是由此而产生的。
影片中房间墙上平克妻子的影子变形为眼镜蛇的外形,运用动画和实拍镜头交替方式表现平克在蛇的追逐下对蛇的恐惧。动画与实拍镜头角度对接增强了画面的表现力与幻想的生动性,用真人与动画合成的段落渲染平克的感情挫折之后情绪的变化,使观众感受到他的孤独和恐惧已达到了顶点。在孤独与恐惧的表象下隐喻着他对爱与沟通的渴望,其酗酒、吸毒、暴力的一切不良行为的根源是性格缺陷,其内因正是二战间父亲的离世给主人公幼年心灵带来的创伤。在影片中“鹰”和“铁锤”的形象多次在动画与实拍镜头叠化转场,“鹰”在心理意象中代表破坏欲的象征,与实拍镜头呼应起来,暗喻当破坏欲压抑不住时平克就会走向极端暴力。“铁锤”象征着极端暴力——法西斯主义者衣服上的标志,也是平克挥舞着铁锤游街暴行的工具,同时“铁锤”与“墙”的内涵呼应起来,本意为用铁锤去打破围墙,寓意是让人思考如何打开人心灵的阻隔,让人类彼此和平相处,如果没有战争,就没有更多的人像电影主人公那样在幼年就留下内心的创伤。
2.融入思想内涵的创意变形隐喻“社会性”的反思
电影的艺术性和受众决定了影片需具有一定的思想内涵,来传达一种人文精神或揭露社会的矛盾特性。人脱离不了社会,二战后西方社会矛盾激化、战后心理问题加剧、失业率上升、群众的不满情绪逐步演化为对教育制度等社会根源问题的质疑。影片通过对人类战后反思,对人与人之间从心理、生理、感情等不同角度挖掘现代社会的生命价值观、实用主义、体制等的矛盾性,抨击人类的贪婪、愚昧、恐惧是导致战争的源头,创意变形的主体将平克这位二战时期青年个人成长经历的缩影提升到哲学层面反思现代西方社会矛盾根源问题。
影片《迷墙》用非线性叙事手法将动画变形的影像揉入到实拍影像之中,用象征性的视听语言将教育体制、两性关系、生命的意义内涵进行解读。在平克的幻象中,校长像小丑一样的在墙下进行表演,将学生放入绞肉机中生产更多的蠕虫,暗喻被教育摧残个性的孩子们。而闪回的平克童年记忆的画面,校长责罚学生表象下隐藏的是教育制度的刻板,讽刺了工业化的大时代背景中科层化的倾向性,学校沦为机械化培养的工具;平克感情生活两性关系多次用到了节奏极快动态变形,用蛇蝎形象快速剪接镜头暗喻妻子的背叛;主人公对女性矛盾心理源于对母亲过度保护和父爱的坍塌,而战争导致父亲的离世,也正是创伤的根源,最终成为他一生的桎梏,也就是所谓的迷墙。
电影《迷墙》正是在影像内涵上对体制和现代社会的多处矛盾进行抨击,引发人们对社会性的反思。在动画影像设计中,汽车、媒体设备堆砌的高墙,隐喻着多媒体越来越多的使用让面对面的沟通交流越来越少,每个人就像社会这台机器上运转的螺丝,沦为现代化的工具。现代社会中,人的孤独感的现状是更加关注自己,而漠视他人,这是现代社会物化的结果,就如同电影中男主人公的自我封闭的状态。人们在体制下失去了自由,为功名所累、为金钱所累、为性欲所累,在各式各样的选择中决定自己的未来,在看似自由的体制下,隐藏着每一个被禁锢的自由意志。电影中对体制和现代社会的抨击契合于《迷墙》专辑中摇滚乐的精神内核,摇滚意味着一种颠覆,意味着对腐朽文化传统、习俗、时尚、权威观念的全盘否定,而这种颠覆的原动力来自于勇敢追求真理的精神。[5]所以主人公想用音乐、毒品麻醉自己,隔离自己,形成一座属于自己的“墙”。在影片结尾处,平克在自己内心的高墙下反思自己的经历,用动画变形的影像来判断自己是否是一个罪人。他已成为现代社会和体制下麻木不仁的布偶,他想知道自己是否是唯一该受到指责的人。
《迷墙》用视觉影像阐述了摇滚乐队的音乐意识和创作概念,用同构式的象征性表达手法来刻画人物的心理斗争与冲突,用深刻的思想性和政治理念影响了80年代青年一代,具有极为重要的启发意义。电影中碎片式的后现代影像的表达与摇滚乐的格调浑然一体,依靠动画图形设计中的图形同构、隐喻变形、色听联觉等方法将荒谬、虚幻、违反逻辑的心理意象表达出来,镜头组接出神入化,用夸张怪诞的动画影响吸引观众的注意力,突出平克迷幻音乐中的戏剧张力。反观中国实拍电影中的动画影像,其内容与形式没有真正做到把动画影像融入到电影思想内涵中,也更谈不上从心理意象到表现形式的超越。中国电影在引入动画影像上,需从电影题材分析,在多元化的动画形式的表象下表达影片观念和哲理。
[1][美]勒内.韦勒克,奥斯汀.沃伦.刘象愚等译.文学理论[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211.213.
[2][美]鲁道夫.阿恩海姆.视觉思维[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87.244.
[3]高亮.图形创意[M].郑州:郑州大学出版社,2009. 96.
[4]谢琳.音乐的灵魂幻想——迪斯尼《幻想1940》中音乐动画的审美新视角[D].四川师范大学音乐系,2009.10.
[5]孟凡杰.摇滚电影研究[D].山东师范大学电影系, 2011.25.
(责任编辑:范振坤)
On the Ontology Model Building of Mental Imagery in Animation Camera Shooting
Zhao Yuanyuan
With the expansion of movie themes and genres,animation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element in the form and structure of the film constitutes,and in real movie there are various forms of animation elements.But how to introduce animation elements in movie plot,and how to express the core idea of the movie of with the animation plot,to complete the expression of the same theme in diverse forms to is the key to study such films.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ental imagery to construct audiovisual mode,graphics isomorphic,creative transformation three-dimensional ontology model,and take the movie“The Wall”for example to explore the expression of animated image shape and color,and to analyze the metaphor effects under animation deformation,can provide useful inspiration for exploring the effective integration between modern movie and animation.
movie;mental imagery;ontology model;animated images
B842.4;J954
A
2095—7416(2014)01—0119—04
2013-12-24
赵媛媛(1980-),安徽蚌埠人,硕士,安徽省合肥师范学院艺术传媒学院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