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卡萨格兰实验室建筑事务所

2014-02-02 06:23作者Author沈书勤ShenShuqin
世界建筑导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马可双年展宝藏

作者•Author/沈书勤 Shen Shuqin

去年秋天,芬兰知名建筑设计师马可•卡萨格兰(Marco Casagrande)获得了2013年欧洲建筑奖(European Prize for Architecture),这个大奖由芝加哥雅典娜博物馆和欧洲艺术设计研究中心颁发,致力于奖励那些对人类和环境做出巨大贡献的欧洲建筑设计师。得奖的消息一时间在芬兰这个平静的北方之国引起了轰动。届时的组委会委员Christian Narkiewicz-Laine这样评价马可: “他是欧洲新生代建筑设计师的代表之一,他扩展了建筑设计领域的边界,突破性地将环境艺术,雕塑,可持续化设计,人道主义及公民权益纳入到建筑设计与城市设计的领域中去。他的设计体现并尊重人类普世的价值及尊严…他身兼建筑师,艺术家,作家,建筑理论家,建筑工人等多重身份。他打破常规,为停滞的建筑领域注入新鲜的空气。”欧洲建筑艺术与城市研究中心理事Kieran Conlon则说:“我们必须为这位勇于真正跳出传统建筑僵化藩篱的建筑师鼓掌,他的作品多年来自由地游走于不同的艺术设计领域,向无数的人们带去了建筑崭新的信息。”

纵身一跃:从Land(e)scape开始

1999年十月间的一个夜晚,将近6,000名芬兰人聚集在芬兰东南部城市萨翁林纳郊外的田野间,参与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杀牲节”。史无前例是在于这场“杀牲节”的主角并不是动物,而是三座被架在10米高木桩上的谷仓。这三座长着脚的谷仓便是马可•卡萨格兰与当时的合作者萨米•林塔拉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的作品——“大地的逃脱”( Land(e)scape)。当时,随着大批芬兰人从农村移居到城市生活,原本的农场变成了一片片荒芜之地。芬兰的农业传统在现代化的进程中被人们逐渐地遗忘,人们主动切断了与土地的联系,潮水般地涌入城市开始新生活。那些原本与农民生活关系密切的谷仓被遗弃在原地,随之而来的命运只能是被摧毁,或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腐朽倒塌。马可•卡萨格兰与萨米•林塔拉以他们建筑师的敏感度注意到了这个现象,并决定要用作品为此现象发声。于是这些谷仓被两位建筑师重新赋予了生命力,生出了木腿在田野间拔地而起,似乎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他们不得不像他们的主人那样切断与土地的联系,着了魔似的的想要追赶那些将他们抛弃的农场主人。为了避免这三座谷仓重蹈被遗忘的覆辙,马可•卡萨格兰与萨米•林塔拉决定要用戏剧化的方式结束这三座谷仓的命运,于是就有了文章开头“杀牲节”那一幕。“杀牲节”的开头与往常的节日并无二至,人们聚集在这三座高耸的谷仓之下,一边吃着烤香肠,

一边把酒言欢。进行到中途,芬兰现代舞舞者Reijo Kela的表演却将这场“戏剧”推向了最高潮: 他似醉非醉地挥舞着木条将人群驱散,然后用火把将谷仓一个个点燃。木制的谷仓一瞬间在空中燃起熊熊大火,为了那无声的被遗弃的土地,它们以此剧烈的方式发出生命终结前的最后一声呐喊。在一旁的芬兰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他们似乎感受到了谷仓的呐喊声,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在人群中响起,更有一些人流下了热泪。Land(e)scape作品一经完成便勇夺当年英国《建筑评论》(architectural review)杂志的新锐建筑师奖,两位年轻的芬兰建筑师更因此被邀请至次年的2000年威尼斯双年展参展。

在创作Land(e)scape之前,传统的建筑师工作已让马可•卡萨格兰心灰意冷,他原本已决意放弃,并希望创作一个完全发自内心的作品来结束他的建筑师生涯。他像是走到了悬崖边上,前方已无路可走,但他以纵身一跃的姿态创作出了 Land(e)scape,并由此飞越传统建筑的藩篱,突出概念的重围,开辟出了一条崭新的创作道路。Land(e)scape在更广阔的范围内与环境艺术,社会学,人道主义相结合,深入社会现象的深处,揭露出工业化社会中人与土地相分离的现实,并以其戏剧化的表现方式冲击着人们的心灵。 Land(e)scape是马可•卡萨格兰那条与众不同的建筑师之路的起始点,也昭示了这条路所前行的方向。

戏剧性建筑与潜意识建筑

Land(e)scape作品完成的次年,马可•卡萨格兰与萨米•林塔拉受邀为威尼斯双年展创作了作品《六十分钟人》(Sixty minute man)。在这个作品中,两位建筑师在距离威尼斯50公里开外的基奥贾港口找到了一艘被废弃的驳船,极具创意地在驳船内植入了一整片橡树林。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构成这片森林的土壤:它竟是由威尼斯水城六十分钟内所产生的人体排泄物通过生物技术堆肥而成的。在历时七个星期以后,作品终于在基奥贾港口组装完成。两位建筑师驾驶着这片森林驶入威尼斯港口,这个全部由可回收的材料拼贴组成的临时公园,成了那次双年展上最受欢迎的作品之一。纽约时报著名的建筑评论员赫伯特•马斯卡姆将这个作品列为当届威尼斯双年展最佳实践作品,而意大利建筑师卢卡•加洛法罗则评论说:该作品通过生态的视角将艺术与建筑的可能性相结合,并展现了建筑反思城市设计中的道德价值观的作用。

他们同年的作品《千白旗》(1000 White Flags)则是用1000面白色的旗帜挽救了芬兰境内的一片森林。作品的缘由是一则新闻,当时有芬兰开发商为了开发新滑雪场,砍伐了芬兰东部科里国家公园内的一大片原始森林,导致原本是芬兰境内最美丽景观之一的湖边森林变成了一片秃地。两位建筑师当即决定要用作品为这片森林发声。 他们从全国范围内的精神病院搜集了废弃的白色被单,并以此为原料制作了1000面白色旗帜。他们来到在这片秃地上,将每一面白旗用三米高的铁棍安插在原本那些树木生长着的位置。由此无声的森林得以发出声响,1000面升起的白旗像是自然向疯狂的开发商所发出的投降信号。作品发表后引起了人们的关注,自然不言不语,但1000面白旗所代表的强烈讯号挑动着人们内心深处的良知,在舆论的压力下,滑雪场开发商停止了该项目的进行,并修复了被砍伐的原始森林。这件作品也获得了芬兰国家环境艺术竞赛"Settlement"的一等奖。

当今建筑师在极力追求建筑经济价值,功能价值与美学价值的同时,逐渐遗忘了建筑人性的那一面。马可•卡萨格兰认为“建筑应当给予人精神上的养分”。这些具有戏剧性的作品在创作中游走于建筑设计与环境艺术之间,因其所拥有的自由度而充满了戏剧性的张力与感染力,并借此力度探入社会现象与观者潜意识的最深处: 它们赋予无声的环境以言语,并成为了人们反观自身的一面明镜。马可同时认为建筑师可以被看做是当代社会中的“萨满设计师”:合格的“萨满设计师”能像古代社会中的萨满那样捕捉到当地集体潜意识里所蕴含的信息,并用实体建筑的方式将之呈现出来。

从西方到东方: 探索工业社会背后的真实

2002年马可•卡萨格兰在为布鲁塞尔提供城市设计思路时,写作了《真实的现实》一文,在文章中卡萨格兰首次提出了“城市针灸”及“城市之气”的概念,并详细阐释了什么是工业社会背后唯一的真实。

“我们不应该被生活压力,经济发展,网络娱乐及过度泛滥的信息遮蔽了双眼。真实的东西才是具有价值的。城市必须找到与其真实的一面相连的方式…城市化已经变成了非人性化城市规划的代名词。但是现代都市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城市发展的新视角,那便是对“城市之气”的回应——那个城市中混乱的,无法被预知的能量以及隐藏的规则。“城市之气”标志着新时代的开端,藏于地下的真实的自然必须浮出表面……自然才是唯一的真实。“城市针灸术”是一种理解并处理“城市之气”的方式,它试图将真实的自然带回城市。”马可也表示,也是从这时开始,他不再将他的作品当成是孤立的个体,而是将其看作是“城市经脉”中的的一个个“穴位”。

很难想象这段充满了东方传统哲学观的城市设计学说,竟出自马可这样一位来自西方的年轻建筑师,而这个冥冥之中与东方的缘分,也在千禧年初将他带到了台湾:台北现代化规则城市的表皮下所涌现出来的“城市之气”——“在地知识”让他大开眼界。

2002年马可因参加“都市行动”的契机在台北市做了短暂停留,台北街道里柔软的人情味与坚硬的钢筋混凝土城市的反差,以及自然环境被工业发展污染的状况让他印象深刻。离开台北回到芬兰后,萦绕于心的担忧促使他给台北市政府写了一封信,信中他以“台北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死去”表达了对台北城市发展的关切。万万没想到的是,台北市政府竟在一年之后给他回了信,并在信中诚挚地邀请他去台北做研究,希望他能从人本与生态的角度为台北城市发展献计献策。此时,台北市政府正准备拆除市内一座名为宝藏岩的聚落。在参观了宝藏岩聚落后,马可发现这个聚落里所体现的生态可持续价值要远高于台北市现代化的城市:宝藏岩里居民在新店溪的河道旁耕种自家蔬菜,使用非常小量的水电,并已经在以自己的方式在都市里过着生态可持续的低耗生活;而宝藏岩聚落本身就像是台北城市的阁楼,保存着这座城市的回忆,故事以及过去的传统。它才是台北这座城市充满魅力的柔软人情味的来源。他们不应该成为现代都市发展的牺牲品,相反的,现代都市应该从宝藏岩聚落学习以人为本及生态的可持续发展的方式—— 在已被判了“死刑”的违章聚落中恰恰蕴含了台北城市发展所需要的真理。于是他与台北市政府协商决定,将宝藏岩聚落作为研究对象,探索高密度城市中以人为本的生态可持续发展方式。马可紧接着与台湾知名建筑师谢英俊合作,与200名建筑系学生一起修整了宝藏岩中破旧的楼房以及阶梯,并将草地重新变成居民的自耕地。同时通过对宝藏岩聚落及周边具体环境条件的研究,马可积极建言将太阳能电板,风电场及机械生物垃圾处理技术(Mechanical Biological Treatment,简称MBT) 引入聚落,使宝藏岩聚落真正做到资源的自给自足,并以此解决居民的生活垃圾对周边环境的污染问题。随着宝藏岩研究项目的开展,台北市政府改变了之前所作的拆除决定,并于2004年将其正式登录为台北市第一处历史聚落。2006年,《纽约时报》将宝藏岩纳入台北最具特色的景点之一,与台北101大楼齐名,探索频道也将其列为台湾旅游必到的景点,同年宝藏岩项目的记录文献在威尼斯双年展上展出。

茧 Bug Dome

城市针灸术,第三代城市及终极废墟

宝藏岩项目可以看做是马可对于其以“在地知识”为本的“城市针灸术”理论的实践。“城市针灸术”是一个将当代城市设计与传统中国针灸术相结合的理论,它将城市看作是有如人体一般的有机生命体,通过小尺度的空间介入来改变更大范围内的城市文脉。正如针灸术可以打通人体中堵塞的经络,城市针灸术则可以活化人造环境中堵塞的部分,使得“城市之气”(即在地知识)得以重新流动起来。卡萨格兰将城市针灸术称为是: “一个处理城市中集体潜意识的交叉性的建筑学手段。城市被看做是一个多维且敏感的能量器官,一个活着的环境。城市针灸术的目的就在于与此相接触。”“运用敏感性来理解城市表皮之下那个城市集合之气的能量性的流动,并在这个气所在的热点位置上进行干预。建筑在这个情况下就成了针灸这个城市之气的针。”同时“野草会扎根于混凝土最小的开口中,并最终破坏掉整个城市表皮。城市针灸术就是这个野草,而针灸所进行的点就是开口。这个方式所造成的影响力是全方位的,并且将自然与人类自然的那面联系在一起。”以宝藏岩为例,2002年时它已经被台北市政府定位为待拆迁的聚落,马可却敏感地觉察到这个地方所存在的“城市之气”:此地居民与当地环境世代和谐共处而积累的“在地知识”,而这也正是台北市的“城市之气”。但这股“城市之气”已随着台北市城市化的进程而变得奄奄一息。他通过小尺度的空间改造使宝藏岩重新获得了生命力,聚落空间被居民重新使用,而居民一直来与自然相连的耕种传统也重新开始了。奄奄一息的聚落由此起死回生,若是将宝藏岩聚落看作是台北市城市经脉里的穴位,对此进行的干预就好似在此穴位上插针,而此穴位中“城市之气”的重新流动也在更大的城市尺度上活化了台北城市。与中国的大城市一样,盲从西方城市发展的台北城在发展过程中忽略了自身城市的能量,也因此出现了许多问题,而“城市针灸术”的目的就在于重新建立起城市与其自身之“气”及与自然之间的连接。

宝藏岩项目完成后,马可受邀担任淡江大学的访问教授,并于2010年在台北创建了废墟建筑学院。马可在台北及世界各地不同教学机构中的教学研究与实践使其以尊重“在地知识”为本的“城市针灸术”学说有了深入的发展,在“城市针灸术”的基础上,马可进而深入发展了其学说中非常重要的“第三代城市”及“终极废墟”理论。“城市针灸术”使城市得以以生态可持续性方式向着第三代城市的发展目标前进。马可认为第一代城市是与大自然关系十分密切,甚至純粹依賴大自然为生的城市;第二代城市则是工业化社会与大自然互相敌对,完全虚拟或滥用自然的城市;第三代城市(后工业化城市)则是工业化城市废墟与自然相融,人造物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城市。第三代城市的发展依赖于在地知识与城市针灸术,而不是传统的城市规划。而“第三代城市”,就是当代城市形态中的“终极废墟”。前文所说道的宝藏岩,便是台北城市里的“第三代城市”,一处“终极废墟”。在那里,工业化城市与自然相融合,“废墟之中的一切所造之物成为了大自然的一部分”。而第三代城市中的人,也不再是与自然对立,企图掌控自然的人。他们不再恐惧自然,而是勇于承认自己从来都是自然的一部分。“现代人是养在鱼缸裡的鱼,终极废墟打破了透明的鱼缸,现代人将重新站在地球上。”马可如是说。正如出生的婴儿与发芽的幼苗那样,自然中真正有生命力的东西都是柔软的,并能与环境互动,坚硬的外壳则代表了老化与死亡。人造的建筑也应该如此,终极废墟不再以强硬的表皮对抗自然,相反它是这样的一种建筑:它将自己融入大自然中,随着自然的律动而成形变化。它的设计者能真正读懂自然的语言,了解基地的风土定位,熟悉在地知识,设计师即是自然与人类世界的沟通者。

弱建筑: 消极的力量

数年间在台北的关于“城市针灸术”“第三代城市”及“终极废墟”的教学实践与理论研究,让马可更加坚信与自然对立的工业化与城市化并不是人类社会真正的出路。与此同时,来自台湾的知名建筑师谢英俊及阮庆岳,也在各自的建筑道路中体悟到了这一点。在2009年深圳香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上,原本就互相欣赏的三位建筑师借此契机组成了弱!建筑团队,他们共同创作完成的作品“茧”成了当届双年展上颇受瞩目的亮点。

“茧”整体全部由竹子为材料建造而成,与周围高密度的钢筋混凝大楼相比,这个建筑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马可至今难以忘怀这个作品灵感的源头之一 —— 两位来自广西的两位建筑工人向他所展示的广西壮族以竹子为原料的建造工艺。“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 他们用火与竹子就做出了所有的施工工具,然后像变魔术似地把这个结构修建了出来”,马可如是说。马可认为中国大地上的“在地知识”早已蕴含着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智慧,而中国的大城市里聚集着来自各个地方的,带着各自家乡“在地知识”的建筑工人,如果真正利用好了这些在地知识,一个全然生态化的新型城市将会因此而诞生。

与“茧”一起诞生的,还有三位设计师一同发表的“弱宣言”,它也许昭示了一个新的城市发展方式,一个古老的未来:“这已是另一个新的世纪,强未必是唯一的答案,弱或也是一种新的生命方向。老子的《道德经》可以被看做是一个亘古的弱宣言。而老子的宣言也是我们的启发处,而我们断续结巴的时代回语,此刻也许会落在对于人体的尊重对自然环境的孺慕,与对宇宙奥秘的景仰上。于我们,弱是一种对单一主体与唯我中心的深切反省,弱同时是真正和谐的开端,弱也必然是智慧的自然流露。”

马可•卡萨格兰简介

芬兰建筑设计师马可•卡萨格兰是欧洲当今知名的建筑师,环境艺术家,社会理论家以及建筑学教授。他于1971年生于芬兰图尔库,2001年毕业于赫尔辛基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专业。从建筑生涯早期开始他便以将建筑设计,艺术,科学及生态领域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创作。从1999年开始的14年间,他在世界范围内创作并实现了65件颇具革新意味的跨领域建筑作品。

在创作之外,马可•卡萨格兰还在全世界23个国家的61所大学及国际会议中做演讲,举办教学工作坊,或在设计与研究专业课程中担任课程负责人。涉及的学科包括:环境艺术学,建筑学,景观设计学,城市设计学,社会学和各类跨学科综合课程,大学包括:日本东京大学安藤忠雄实验室,芬兰阿尔托大学环境艺术学院,赫尔辛基艺术与设计大学及挪威卑尔根建筑学院。在2004至2008年间马可在台湾淡江大学担任访问教授。他创建的废墟学院是一所独立的多学科研究中心,该学院与芬兰阿尔托大学SGT可持续性全球科技中心合作并运行至今。

马可•卡萨格兰于2004年创立Casagrande Laboratory (C-lab, C实验室建筑事务所)并担任负责人。同时在台湾与阮庆岳,谢英俊组成了WEAK!建筑团体并担任负责人之一。他同时担当位于台北与意大利artena的独立多学科研究中心废墟学院的指导人。

他的作品被广泛报道,并被世界各地的艺术建筑展览邀请参展,其中重要展览包括:威尼斯双年展(2000,2004及2006年),哈瓦那双年展,佛罗伦萨双年展,横滨三年展,蒙特利尔双年展,波多黎各双年展,北海道Demeter艺术展,阿拉斯加设计论坛,日本越后妻有大地艺术祭,台北城市行动艺术节,伦敦建筑双年展,台湾设计博览会,深圳香港城市建筑双城双年展,Beufort04三年展及布宜诺斯艾利斯建筑双年展。迄今为止获得的重要奖项包括:2013年欧洲建筑奖,2013年国际建筑评论委员会之概念与艺术类建筑奖,2012年德国红点设计大奖,2009及2010年世界建筑社群奖,2010年英国建筑评论House Award特别推荐,2009年世界建筑界最佳单体房屋特别提名,2005年拜卡维尔奖,2004年维多利亚亚洲设计兼,2001年密斯凡德罗建筑奖,1999年英国建筑评论新锐建筑奖。

废墟建筑学院 Ruin Academy

六十分钟人 Sixty minute man

大地的逃脱 Land(e)scape

千白旗 1000 White Flags

大地的逃脱 Land(e)sca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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