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戴山脉(组诗)

2014-01-25 04:41马文同
诗林 2014年1期
关键词:爱戴山脉骨头

马文同

我的爱戴山脉

我的爱戴山脉 总是善于

把我装扮成石头 置身崇高和蜿蜒之中

便觉离家越来越近

在一个暮鼓里 我与石头耳鬓厮磨

精诚的空前和绝后 石头教我

如何变成金子

不要轻易听信河流说什么

当心滑坡成为落物 还有许多

与这一席话相似的意思 总之

都是让我努力去做或应该注意的事项

时逢 晨钟的响起

谁是敲钟人 并不去在意

我自知已经到家 便也效仿石头

成为山脉的组成部分

刀子沿着一碗水游于深处

最终的显露 是不可避免的

在众目下检视

木头 骨头都要脱掉外衣

以便入木三分

宏观与微观 大小相等

刀子沿着一碗水游于深处

对风蚀的剥去和对灵魂的剃度

需要一面一刀

治理钙的流失 应在丰年

安排一场雪 凝固到老

牙齿在暗中 把一切咀嚼至烂

夜被一把推开

二十八宿都长出了一口气

关于故乡的含义

在一个地方立足久了

它就成为故乡

而我 却在一棵芦苇上落脚

专待那风临 躲避其中

窥视被摇摆的事物 一直到晕

可毕竟的浅薄终归要臣服于风力

接连而来的必然

是故乡也被连根拔起

我 不知被抛向何处

其实 何处都无所谓

如果请求获得批准

就让天下所有的蚊子进驻我的房间

来一番联合诲人不倦

我会一动不动 思索故乡到底应该在哪儿

这场雨的姿态和我的承诺有关

这场雨的姿态

绝对与我的承诺有关

转身 已走过两个时节

如今 它们都不把我认得

你也在其中

捡拾着我丢失的文字

一群横竖撇捺已不省人事

在对水祈祷崇拜的状态

这场雨的输入的确很重要

经络的任何地方都会猛然一惊

之后是 花间绽放的

不仅有萎缩 我的世界

也在潮湿中加速 进入深色区域

头颅从此结束失眠

无论如何 我都不能做有损于岸的事情

有关岸的来历 是由于

一条河流呼啸前行的猛然停留

而此刻 我却一下子对有些随波逐流

改变了看法 比起我的流连

要一直高尚到骨头 可无论如何

我都不能做有损于岸的事情

因为它的存亡关系到河流的命运

倒是对蚂蚁的所作所为

一只也不允许掉以轻心

如果遇上雨的无知和风的愚昧

树木的面孔会抽得更紧

其实不必担忧

解决这个问题比较简单

只需将蚂蚁统统地赶进河流

在冰封之前

在冰封之前

一切都渐渐趋于宁静

河流不露声色

揣摩水鸟的动机

沉着地令鱼游向深处

朝花对随风的起落漫不经心

怡然于天空之下

迎接醉汉对烂漫的夕拾

冬眠的悲壮已经开始

唯有那滴水仍在雪的早至

屏住呼吸 击穿着世界

然后 睁大眼睛 把它认清

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

总是无法阻止

光的一闪而过

于相逢的瞬间

或被照亮

或被照亮之后使人看清面目

这一次

竟是橄榄的忽然变远

留下距离的陌生和马的疲惫不堪

不过 无论如何

都不能动摇视线

瞧那颗被掠夺的心

经过百转千回

能否还给比干

我的眼睛在海边徘徊了很长一段时光

观测深远和短浅

最好是把目光聚焦于海边

为此 我的眼睛沿着岸

徘徊了很长一段时光 即便这样

依然未能把海看透

难道深远与短浅的界定

取决于水对海的蒙蔽

于是 趁着一次潮起

纵身跳下 却发现

我的浅 像那一切轻浮在飘

夜光只有一杯

经常听人说起 物以稀为贵

作别白天 只求赐我十颗葡萄

在灵魂极易走失的地带

酿一杯夜光 接着

遵照你的吩咐 灌醉我的琵琶

从而如实弹出 全部的黑

于何处生发 又终将死于普照

此时我该怎样加速醒来

迎接这喜出望外的空旷

那宁静的边缘 是个好天气

一双眼睛依然在闪 朝着杯中的沙场

骨 尺

那根骨头 自从风里抽出来

又在风里打磨成尺

一切长短高低 酸甜苦辣

便有了度 面对丈量的苛刻

我的钙惶恐不安

于一系列的缺失里

看来气节的保持和珍藏 尤其不该粗心大意

而今 任何对疏忽的怨天怨地

都会被视为愚蠢之举

若能急中生智 当仰慕雪在高处

与冰寒的至白

不妨以尺为道 昼夜兼程

填充我的面包 直到每个泡沫发生窒息

早晨 我的近水楼台

其实 接触早晨

我的手段 就是先于早晨 把眼睛睁开

然后 又倒在早晨身上 慢慢闭起眼睛

睡个死去活来 直到许多年过去

我已不知去向 唯有那个早晨还在

同我遗失的心交谈 浪子回头

以及 如何才能长生不老等问题

突然 计上心头 对着早晨发誓

今日 你就是我的近水楼台

钟 下

无论时光

以什么样的方式流逝

我都会在那座钟下等你

直到偶然的相遇 又是必然的别离

凝固成雪白的刻度

我仍不敢转过身来

回望早已不知去向的数码

只能向前驰行千里 探问何谓缘分

大暑笑着挥洒汗水

我的梦河 以前所未有的姿态

接受汹涌澎湃

融入你的沧海

聚散依旧繁茂 在桑田

待到花儿再红 草儿再绿

我们重又相逢于钟下 把酒温习

往事急于归根

也可能是由于

一切飘落的往事 急于归根

才使山与山之间的形成加速

对于谷底

风的意见是不宜久留

于是有了草与叶的被席卷

纵观那些凌空的而起

终将又是凌空的而降

究竟谁高谁低

既然是轮回

识破谜底就成为多此一举

在乎和不在乎

属于和不属于

这诸如此类的问题

都需要求教于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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