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汉字书写习惯笔顺调查研究

杨彩俊，袁海伦，赵潮平，李爱娟

(湖南科技大学 人文学院，湖南 湘潭411201)

汉字，是传承中华文化的载体，其笔画多、独特的方块结构对汉字笔顺有了较高的要求。笔顺，即书写汉字时笔画的先后顺序。笔顺有习惯笔顺和法定笔顺［1］随着笔顺的作用与意义在日常书写、汉字规范以及中文信息处理等方面日益凸显，汉字笔顺的规范化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大众的关注，也引发了人们的争执。针对“火”“为”“忆”等使用率颇高的汉字，部分网友曾就其习惯书写笔顺与笔顺《规范》不同而展开过激烈的讨论，引发大众对《规范》的质疑。重新审视已有的规范，对规范中不合理的地方进行修订，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1 调查内容及数据分析

考虑到汉字库的容量之大，种类之多，调查从3 500个汉字常用字中选取了24 个具有代表性的同类型形似字作为比较对象，由此展开调查。

所选取字有8 组:及、乃;火、忆;刀、力、为;七、匕、化、龙;片、爿;车、轨、牛、牝;乖、垂、秉;赢、夔、燮。

调查共发放1 200 份调查问卷，有效问卷1 073 份，有效率为89.41%。通过统计分析调查数据，我们得知，调查对象所学专业的文理科性质、所上小学类型、启蒙老师年龄这三个因素对调查结果影响较小，数据反映的结果基本相似。

以下表格以1 073 份有效问卷的综合数据作为主要分析依据，对所调查的8 组汉字做具体分析，“土”“刀”“七”等作为辅助调查字体。

1.1 及、乃

“及”和“乃”都具有类似的结构:“横折折”和“撇”。据表1 显示，“乃”和“及”都是“先折后撇”所占的比重大。“及”字“先折后撇”顺序的占总数的59.93%，而符合《规范》中“先撇后折”顺序的占38.30%，与《规范》相左的大学生习惯书写顺序所占比例高于符合《规范》书写所占比例。“乃”字采用“先折后撇”顺序的占总数的66.17%，习惯书写与《规范》规定书写基本保持一致。

表1 “及、乃”大学生书写习惯笔顺问卷调查统计表

1.2 火、忆

“火”与“忆”中的“竖心旁”部首结构相似。据表2显示，对于“火”、“忆”中的“竖心旁”的书写，按“从左至右”顺序书写的所占比重更大。“火”字按“从左至右”顺序书写的占69.06%，而按《规范》规定的“先两边后中间”顺序书写的只占了24.88%，与《规范》相左的大学生习惯书写顺序所占比例高于符合《规范》书写所占比例。“忆”中“竖心旁”部首按“从左至右”顺序书写的所占比例为74.56%，按“先两点后中间”顺序书写的只占13.14%，与《规范》相左的大学生习惯书写顺序所占比例高于符合《规范》书写所占比例。

表2 “火、忆”大学生书写习惯笔顺问卷调查统计表

1.3 力、为

“力、为”都具有类似的结构:“横折弯钩”和“撇”。据表3 显示，对于“力”和“为”二字，书写顺序是“先折后撇”的所占比重更大。“力”字按这一写法的比例为87.88%，与《规范》的要求基本吻合。“为”字按这一写法的比例是57.41%，但《规范》要求中“为”的写法是“先撇后折”，结果却只占27.87%，明显与《规范》相左的大学生习惯书写笔顺所占比例高于符合《规范》书写所占比例。

表3 “力、为”大学生书写习惯笔顺问卷调查统计表

1.4 匕、化、龙

“匕、化、龙”中都有“竖弯钩”和“撇”的结构。据表4显示，“匕、化”在调查中选择“先撇后竖弯钩”顺序书写的所占比重要大。“匕”字为总数的55.73%，“化”字为总数的77.26%，与《规范》规定的“先竖弯钩后撇”的书写顺序有较大的出入，与《规范》相左的大学生习惯书写笔顺所占比例高于符合《规范》书写所占比例。对于“龙”字，有76.70%的被调查者按“先竖弯钩后撇”的顺序书写，习惯与《规范》基本保持一致。

表4 “匕、化、龙”大学生书写习惯笔顺问卷调查统计表

1.5 片、爿

“片”和“爿”二字结构相似。据表5 显示，“片”和“爿”二字按照“从左至右”顺序书写的所占比例更大，“片”字为总数的50.70%，“爿”字为总数的45.29%，大学生习惯书写顺序基本与《规范》规定保持一致。

表5 “片、爿”大学生书写习惯笔顺问卷调查统计表

1.6 车、轧、牛、牝

对于“车、轧、牛、牝”这4 个字，据表6 显示，“车”作独体字时，使用“先横后竖”书写顺序的占53.31%，“先竖后横”的占44.18%。“车”作偏旁部首时，对于“轧”字，使用“先横后竖”书写顺序的占39.98%，“先竖后横”的占56.29%。“牛”作独体字时，使用“先横后竖”书写顺序的占87.42%，“先竖后横”的占11.09%。“牛”作偏旁部首时，对于“牝”字，使用“先横后竖”书写顺序的占56.01%，“先竖后横”的占41.85%。针对“车、牛”二字，《规范》书写和大众书写基本相同，对于“轧、牝”二字，《规范》书写和大众书写存在较大的分歧。

表6 “车、轧、牛、牝”大学生书写习惯笔顺问卷调查统计表

1.7 乖、垂、秉

“乖、垂、秉”这3 个字，据表7 显示，“乖”字采取“先中间后两边”书写顺序的占88.82%，“垂”字采取“先中间后两边”书写顺序的占58.15%，对于“乖、垂”二字，大众习惯书写顺序与《规范》书写顺序基本吻合。而“秉”字“先中间后两边”书写顺序的只占31.41%。

表7 “乖、垂、秉”大学生书写习惯笔顺问卷调查统计表

1.8 赢、夔、燮

“赢、夔、燮”3 字中均有“左中右结构”的部件，据表8显示，“赢、夔、燮”这3 字选取“从左至右”的书写顺序所占比重更大，“赢”字的比例是90.49%，“夔”字的比例是75.53%，“燮”字的比例是82.11%。“赢”字“先中间后两边”所占比例为8.20%，“夔”字“先中间后两边”的写法只占24.14%，“燮”字“先中间后两边”写法的仅占16.03%。“赢”字《规范》中的书写顺序是“从左到右”，而“夔、燮”《规范》中的书写顺序是“先中间后两边”。显然，“赢”字大学生习惯书写顺序和《规范》保持一致，“夔、燮”大学生习惯书写顺序和《规范》写法不相同。

表8 “赢、夔、燮”大学生书写习惯笔顺问卷调查统计表

经过对调查结果仔细深入的分析，我们发现:

“及、乃”，大学生更倾向于先“横折折撇”或“横折折折钩”后“撇”，《规范》中“及、乃”这两个笔画的先后应该更具有一致性，而且应考虑统一为先“横折折撇”或“横折折折钩”后“撇”。

“火”和“忆”中“竖心旁”，大学生习惯于“从左到右”的书写顺序，和《规范》中的标准相左，足见“从左至右”的书写顺序深入大众心里，《规范》应当考虑适应大众的书写习惯，将“火、忆”的笔顺调整为更符合大众书写习惯的“从左到右”的顺序。

“刀、力、为”三字都有“横折钩”和“撇”两个笔画，“为”字却和“刀、力”的书写顺序不同，而“为”字“先横折钩后撇”这一写法明显比较有影响力。

“匕、化、龙”中有“撇”和“竖弯钩”两个笔画，《规范》中“匕、龙”两字“先竖弯钩后撇”，“化”字先撇后竖弯钩，而与“匕”结构相似的“七”是“先横后竖弯钩”，但也有学生有其他冷僻的写法，这在以后的教学当中可以改进。

“片、爿”和“乖、垂、秉”大学生基本上和《规范》中的书写保持一致，但在以后的教学过程当中也得多加强调。

“车、牛”作为独体字时，大学生基本上是遵循《规范》;作为部件时，却大有分歧，希望在以后的教育当中，能更好地强调这两个字的写法。

“赢、夔、燮”大学生基本按照“从左到右”的习惯顺序来书写。“赢”字符合大众的书写习惯，而对于“夔、燮”二字，《规范》中可以考虑将“左中右结构”部分调整为从左到右的顺序更符合大众的书写习惯。

2 建议与措施

当今社会是电子科技广泛普及的社会，汉字书写陷入了“失写症”等问题危机。汉字笔顺更是日益被忽视，令人堪忧。然而人们在当今社会无法完全回避汉字的书写，无法回避笔顺的使用，人们也有传承汉字这一中华文化载体的义务和职责。《规范》是回答大众书写笔顺疑问的标准，引领书写标准化、科学化的准则。在对调查结果仔细分析及深入探讨之后，我们从实践意义方面提出以下四点建议为《规范》的完善提供参考。

加强科研力度，努力完善《规范》。突破关起门来搞研究的局面，加强社会调查、实地调查等科研方式的力度。国家相关文字工作部门应调集人员，借鉴国内外研究成果，科学调研，努力完善《规范》的不足之处，将同结构汉字的笔顺保持一致［1］，如:将“为”字调整为和“力”字一致的“先横折钩后撇”的顺序，“夔、燮”二字可以将左中右结构部分的书写调整为和“赢”字一致的“从左到右”的顺序，等等;对于《规范》中汉字笔顺与大众书写习惯相左的问题，我们建议《规范》参照“从俗原则”，尊重并参考大众书写习惯［2］，如将“火、忆”的笔顺调整为更符合大众书写习惯的“从左到右”的顺序。

加强初等教育，提高教学水平。教学也是实现笔顺规范化的一个重要环节，《规范》的完善最终是为汉语笔顺教学，尤其是为我国初等教育笔顺教学服务。因此，初等教育教师必须严格按照《规范》中的笔顺书写教学。

执行统一标准，加强监管力度。《规范》中尚存在不足之处，完善后的《规范》会更加标准、合理。它作为国家规定，严格执行是十分必要的。有关字典检索、资料的索引、字表的编制、教材的编写及汉字教学等必须以此为标准，对各类出版物也要严格管理和监督。

加强宣传力度，提高认知能力。通过大众媒体和社会活动，大力推行写规范字的宣传工作，经常开展汉字笔顺规范化工作的学习活动，宣扬正确的标准，将错误的笔顺现象予以纠正。缓解失写症、提笔忘字等现象，让写规范字成为大众的一种自觉行为。

［1］曾春蓉，肖建刚，邹强娟.汉字笔顺存疑［J］.湖南科技大学学报，2013(4):157 －160.

［2］杨 忠.汉字笔顺研究［J］.鸡西大学学报，2009(2):122 －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