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奥巴马竞选演讲的批评性语篇分析

摘要：批评性语篇分析也叫批评语言学。它旨在透过语言形式的表面揭示语言、权力和意识形态三者之间的关系。文章主要采用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补充和发展Fairclough的三维分析模式，通过分析最终揭示出政治演讲语篇的语言、权力和意识形态三者之间的关系以及政治演说家如何通过语言这一工具达到自己的目的。

关键词：批评性语篇分析 语言 权力 意识形态 奥巴马演讲

中图分类号：H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914（2013）02-067-03

一、背景知识介绍

批评性语篇分析（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简称CDA）也叫批评语言学（Critical Linguistics，简称CL）。它旨在透过语言形式的表面揭示语言、权力和意识形态三者之间的关系。

在方法论上，批评性语篇分析主要采用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和Fairclough的三维分析模式，本文旨在分析最终揭示出政治演讲语篇的语言、权力和意识形态三者之间的关系以及政治演说家如何通过语言这一工具达到自己的目的。

二、描写—对语料语言特征的描写

本文将以Fairclough的三维分析法为理论框架，以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为方法论基础来展开论述，对语料的语言特征进行描写。

（一）概念功能中权力和意识形态的体现

“概念功能是指语言对人们在现实世界包括内心世界中的各种经验和经历的表达。也就是说，语言通过这种功能来反映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中所存在的事物和发生的事以及与之相关的时间、地点、环境等因素”。以下内容将从及物性、名物化和被动化3个方面对语料进行详细分析。文中表格的数据均是采用语料库语言学的方法得出，从而大大提高了本文的信度。

1.及物性—物质过程中的权力和关系过程中的客观性的体现。及物性是指意义在小句中的分布。“通过及物性可以看出说话者是如何通过语言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以及自己对现实世界所发生的事情的看法”。及物系统包括6个过程：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言语过程、行为过程、存在过程。

通过表1可以看出，在奥巴马的竞选演讲中，物质过程所占比例最高。

在演讲中奥巴马通过物质过程的使用，巧妙地指出了自己的对手麦凯恩在医疗改革措施方面所采取措施的弊端，他尖锐地指出麦凯恩的医改措施“won't do a thing to stop…”而自己提出的方案则“don't charge you higher premiums…”这样就会使奥巴马医改措施的优势凸显出来，从而无形中给对手猛烈一击，为自己赢得了更多的支持。在提及美国人民应该做什么的时候，奥巴马经常选择类似summon，pitch，turn，give，choose等词汇。通过这些词汇的选择奥巴马明确指出了美国人民可以同时也有权力做什么，从而给听众留下这样的印象：在奥巴马领导的政府下他们有权力turn，give，choose。

通过表1可以看出，关系过程所占比例仅在物质过程之后位居第二。

如在Speech 5中，通过关系过程“This financial crisis is a direct result of the greed and irresponsibility…It’s the result of speculators…It's the result of an economic philosophy…”等的使用，奥巴马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布什政府的失败以及失败的原因：管理者的贪婪、不负责任和立法者的种种回避是造成美国现阶段经济政治窘迫的主要原因。通过这样的表达方式，奥巴马很容易和听众产生共鸣，听众也会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认为造成自己现在生活不如意的根源是在于没有一个精干的领袖的指引，通过选举新一任的总统，自己的生活就会有所改善。这就达到了奥巴马演讲的目的：赢得民众对自己的支持。

心理过程、言语过程、行为过程和存在过程在奥巴马的演讲中也都有所体现，但由于所占比例极低，这里我们不再详细讨论。

2.名物化—政治演讲非人格化效果的体现。名物化指说话者本来可以用动词结构或句子表达某个意思，但是却选择了名词或名词短语。“名物化通过删除情态成分、模糊时间概念和掩饰过程的参加者及因果关系，创造一种非人格化的效果”。

在演讲中奥巴马通过例如“explosion of health care costs， crushing families， the unyielding support， broken and failed politics， differences， great uncertainty”等词的名物化，奥巴马指出了美国现阶段存在的问题以及解决问题的方案，通过名物化的使用，主要是删除了情态成分、掩饰过程的参加者及因果关系。实际上，造成美国人民疾苦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一些财团过分追求和保护自身的利益，然而单凭奥巴马个人的力量是无法从根本上改变这种状态的，所以只能靠一些名物化的使用来掩饰这些不便明说的缘由。

3.被动化—政治演讲内容客观性的体现。在分析语篇的小句时，必须指出小句是主动语态还是被动语态。在政治演讲中，演讲者们倾向于使用表达物质过程的被动语态小句，被动语态中动作的施动者往往被省略，这样就可以使演讲内容在看似客观公正的同时掩盖很多事实的真相。以下是奥巴马演讲词中被动语态出现频率统计表：

如在Speech 3中奥巴马用“That day，more than 5，000 jobs were lost and more than 7，000 homes were foreclosed on…”表达了美国目前就业和住房的严峻形势，在其他的演讲中也有很多类似的表达，但他却没有提到造成美国人民这种窘境的根本原因。通过这种表达方式，奥巴马在使自己的演讲看似客观公正的同时，隐去了很多自己不愿或不便明说的事实。

（二）人际功能中演讲者睿智的体现

这一部分的内容我们主要把讨论的焦点放在语气和情态两个方面。情态的分析上主要从情态助动词和人称代词展开分析。

1.语气—陈述语气所体现出来的演讲内容的客观性和公正性。语气表明讲话者选择了某种语言角色，同时也赋予了听话者一种语言角色。因为陈述语气在表达内容时所体现出的相对客观性的特点，所以在政治演讲中被广泛使用。4种语气在奥巴马演讲词中出现的频率统计如下：

大量直陈语气的使用使奥巴马的演讲听起来更加的客观、公平、公正，而不带有任何个人的感情色彩，这样听众就更容易接受奥巴马所说的话，奥巴马则在成功阐明自己观点的同时赢得了更多的支持。

从表3可以看出，除直陈语气之外，祈使语气的出现频率位居第二。

通过祈使语气的恰当使用，奥巴马使自己的演讲听起来更加具有号召力和亲和力，能充分鼓舞人心、增强气势，同时也表明了奥巴马建立新美国的信心、勇气和决心。

2.情态—政治演说者权力的体现。情态指讲话者对他讲话中所涉及的概率或频率以及义务或意愿做出的判断。讲话者可以通过情态助动词和人称代词的使用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意识形态。以下是奥巴马演讲中各个情态助动词出现频率统计表。

通过表4可以看出，will的使用频率最高，其次是can，再次是should，最后是must。这里我们将着重分析为什么will和can在奥巴马的演讲中如此受欢迎，而must的使用频率为何又如此之低。

首先，will作为情态动词，在英语字典（Oxford Advanced Learner’s English-Chinese Dictionary[Fourth Edition]）中有如下含义：1.try to make（sth）happen or to make（sb）do sth by using one’s mental powers用意志的力量使（某事）发生或使（某人）做某事。2.intend （sth）；desire想要（某事）；愿望。在这两种解释中，第一种尤其强调了“用意志的力量”，首先，意志与意识形态密切相关、不可分离，所以通过分析will的使用，可以使隐藏于语篇内的意识形态得以凸显。其次，will强调的是“想要或愿望”，其中包含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也就是说演讲者本身的意愿如此，但是事物具体的发展态势又并非个人的主观意愿所能决定的。

奥巴马在自己的竞选演讲中不厌其烦地重复使用will这个词也有他的目的。首先，在他的演讲词中使用了大量的含有will的排比句，这样会使奥巴马的演讲更加具有感染力。其次，will的使用很多情况下是在表达如果奥巴马执政美国的未来会怎样，他会采取哪些措施应对美国内忧外患的紧张局面。will表明他想这样做，或者他的主观意愿是这样的，但是政策的具体实施是否会收到预期的效果又是另外一回事。最后，如果万一执政后他的某方面的诺言或承诺没有兑现，也不会有人说他欺骗了广大听众。奥巴马在进行演讲时，很多人被他的个人魅力所倾倒，人们更加关注的是他会采取怎样的措施挽救国家于危难之中，而很少去关注他使用的词汇，正是通过这种方法，奥巴马将自己的观点成功地表述出来，并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很多听众。情态动词can的功能与will类似，所以本文将不再重复情态助动词can的功能。

（三）语篇功能中信息的传递

语篇功能指的是把信息和语言成分组织成为连贯的语篇并把它与语境相联系的功能。它主要由主述位系统和信息结构来实现。

1.无标记主位—政治演说者意识形态的突出表现。无标记主位是指句子的主语在主位的位置。在演讲中，句子的开头是信息的起点，同时也是会引起听众高度注意的地方。奥巴马在自己的演讲中通过无标记主位的使用第一，可以起到振奋人心的效果，可以使听众和演讲者站在同一个立场和观点考虑问题，这样的演讲在给听众鼓舞的同时，也大大提高了演讲者本人的信心。第二，奥巴马成功地向美国民众表达了自己对于美国人民的期望并告诉他们身为美国民众应该怎样做才能使国家使自己摆脱困境以及这样做的原因。第三，奥巴马给予了美国人民充分的肯定，指出自己一切成就的取得都得益于美国人民的支持和帮助。通过这样的表达方式拉近了自己和选民之间的距离。

2.有标记主位—政治演讲宣传和传递新信息的主要手段。有标记主位是指将非主语的成分置于主位的位置。如在Speech 3中，奥巴马选择将时间状语置于句首以起到强调的作用。他这样做的目的是在提醒人们“明天”美国的历史将被改写；美国人民的命运也会因此而改变，所以作为选民的美国人民对待自己的选票一定要慎重，一定要选出一位优秀的总统来引领美国的未来，而这个合适的总统人选非奥巴马莫属，只有选择了奥巴马，美国包括美国的人民才会有美好的未来，美国人民才会安居乐业，所以我们可以看出，一个简单的时间状语前置却蕴藏了很深的意识形态。

通过以上有标记主位和无标记主位所体现出的语篇功能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在奥巴马的竞选演讲中，貌似简单的句子与句子组合的语篇，通过有无标记主位的使用，可以表达出不同意识形态，达到不同的宣传效果。

以上我们分别从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3个方面详细分析了奥巴马竞选演讲的语言特点以及当中所蕴含的意识形态。

三、结论

本文借助于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分析了语料的形式结构特点，通过分析指出语言运用背后所体现的语言、权力和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通过分析，使我们对政治演讲中的权力和意识形态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使我们明白西方发达国家的民主、自由、平等是如何对普通大众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并获得支持的；使我们对于权力者是如何运用语言达到自己的目的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本论文为黑龙江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资助研究项目阶段性成果之一，项目编号：12522263】

参考文献：

1.胡壮麟.语言学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2.辛斌.批评语言学：理论与应用[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5

3.辛斌.语言语篇权力[J].外语学刊，2003（4）

4.Fairclough，N.Language and Power [M].London： Longman，1989

5.Fairclough，N.Discourse and Contemporary Social Change [M].Oxford： Peter Lang，2003

6.Halliday，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

（作者单位：黑龙江科技学院 黑龙江哈尔滨 150027）

（责编：贾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