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的此时此刻,将彭德怀作为封面文章,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十一届三中全会上,陈云的仗义执言,为彭德怀冤案的彻底平反铺平了道路。
俱往矣。
彭德怀的一生,果然围绕“童工,元帅,囚徒”这6个字而展开,“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或许只能是史家后人的评判。
政治斗争的严酷性,从彭德怀的一生得到了完整的体现,他整过人,斗过人,被人整,被人斗,“文革”期间被五花大绑游街示众,无法让人想象他就是开国元勋,元帅,戎马一生的战场骁将,那幅照片,那双不屈而倔强的眼睛,印象极为深刻。
一个真正的人!
噫!一将功成 !
历史,还会重演吗?
最后的20年中,彭德怀经历朝鲜战争、庐山会议,一直到“文革”,曾经敢横刀立马的他,状态每况愈下,读过之后,除了令人无限唏嘘外,更有种雾里探花的不过瘾,唯愿“真相是时间的女儿,不是权力的女儿”。
看得太多彭德怀元帅晚年的凄惨,几乎忘记了此前的他整起人来,也是丝毫不含糊的。不想说这是命运馈赠给他的报应,只想问的是,要营造怎样的一种制度文化,才能使人避免陷入“整人”与“被整”的死循环中?
比起《中国合伙人》里人物性格迥异,故事跌宕起伏,蓝色光标5个合伙人的故事虽显平淡,却也耐人寻味。不同专业不同兴趣,私交也较少的合伙人凑在一起创业,让人感到理性多于哥们儿之间的感情,如此分工合作,自然精彩!
真的勇士可以不在乎这个世间的评价,真的勇士只是坚守职业操守和众多陌生人生存的权利,向勇士致敬!
不想把这个话题提高到民族高度。但是这个人是日本的勇士。或许每个国家都有贪污腐败的人,也有高风亮节的人。人性本就复杂,尽量让它变得温暖一点,才会活得更有希望。
虽然不能全盘地否定学生运动,但是学生运动产生的影响在绝大多数时间里是很有限的。况且学生们要不是自身就很迷茫,只是觉得当前社会存在问题但也拿不出解决方案,要不然是解决方案毫无可行性。所以,除了勇气和热血之外,我无法认同学生运动。
“领导运动的学生,自己仍处于对未来迷茫的阶段,想要改变世界毫无可能。”好像有些道理,本国有人反思过这个问题吗?
心理学家立夫顿有本书《洗脑》,分析了中国革命的思想改造,高华对于党史的研究也指出,始于延安整风运动的这种思想改造之成功以至于中国甚至可以不需要东德式的秘密警察,人与人间的相互监视以及人的自我监督就已经足以支撑这个制度的运转。
本刊记者 施雨华
这是今年香港书展第一场讲座,会展中心开放了两个演讲厅,一个是现场,另一个是现场直播。主讲王家卫和张大春,都是各自领域的明星。开讲之前,十几位摄影记者对着空座位猛按了一阵快门,因为这场演讲不允许拍照。后来主持人马家辉修正说:有一分钟的拍照时间。于是,两位主讲入场后,“导演、导演”、“两位、两位”、“这边、这边”声彼伏此起。
三人的着装各有特色。马家辉身穿长衫,脚上套了双皮鞋;王家卫是西装、衬衫、牛仔裤、运动鞋,当然墨镜也是必须的。张大春最奇特的,是西装里面那件印着“大唐李白”字样的T恤衫,那是他正在写的一本小说,太太叶美瑶规定他出席公开场合必须得这么做推销。
王家卫当天生日,这场故事会也首先从他开始。他说过去几年到台湾找张大春聊剧本,就像《一千零一夜》一样,两人不断地在讲故事,讲故事以外的事。可惜那时没想到记录下来。如果把访问和交谈的整个过程记录下来,应该是一本精彩的书。他说《一代宗师》不算武侠片,而是关于武林的故事。叶问一生跨越了从清末到“文革”的大时代,他的经历透露出一个规律:政权稳固安定的时代,武林绝对是不活跃的。
张大春说《一代宗师》其实是“一代失踪”,因为王家卫跟他聊剧本,聊着聊着就不见了。他们整个的工作时间长达六七年,舍弃了许多他很想要的故事。过滤那么多故事之后,有一天王家卫突然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民国初年,有一位裁缝——假设这是在北京吧,在小胡同里做衣服。这天来了一个有点年纪的女子,穿得非常简朴,像是寻常百姓,但气质上风华绝代,对衣服的细节提出了特别的指示。裁缝替她量身,跟她约好拿衣服的时间。几个月后衣服完工,女子却一直没来。久别没有发生重逢。那个时代的绝大部分女性都不会对衣服的样式有那种要求。主人如果不来,这件衣服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可以穿。但那个雍容华贵、很可能是王族出身的公主或者后妃,就这样消失在了故事里。
王家卫讲到这里,张大春问,这个故事哪儿来的?王家卫指了指面前的一本书,张大春问,是在哪一章?王家卫说,你找吧,如果你没找到那就是我编的。两人都觉得这个片段很重要,应该放在电影里面。最后电影里并没有这个故事。他们聊的故事,95%都不在电影里。
王家卫不觉得那是白费了功夫。他相信假如是好故事,有一天还会来敲他的门,跟他说,我还在。创作的过程就是如此。张大春的状况与他类似。为了写《大唐李白》,从去年11月开始,写了二十几个“小碎片”,后来都没用上。今年2月开始,他在电台里面每天说一个小时。说完之后,这些故事就跟空气一样消失了。但说之前他必须写出那一个小时的内容。每天早上从6点半,差不多要写到下午两点。这是他写作的方式。
马家辉说,据他所知,张大春只要不被王家卫的短信骚扰,就能写得非常专心。另外这是一个不能给他打长途电话的人。一打,随便问他一句话,他一口气就能讲15分钟,那你的电话费就非常可观了。可是,当然你舍不得挂断电话,因为非常精彩,而且可以顺便学标准的国语。
耗费的时间——这是王家卫对“功夫”的定义,其中自然包括所谓“无用功”。也许正因为绝大多数人不愿将自己的努力投向虚空,消失在里头的故事还不够多,这个时代的空气才会如此稀薄、如此寡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