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樵:憨山之后又一“山”

2013-12-29 00:00:00王楚涵
当代人 2013年7期

憨山,好大的一座“山”,开一代花鸟艺术新风,具有重要的美术史意义。王雪樵,憨老传人,耳濡目染之间,深得真传。既然承继了父亲的衣钵,就要光大其艺术。王雪樵做过哪些有益探索呢?

憨老艺术风格集土气、大气、才气于一体。

他在晚年反复着《五德图》这一主题,是因为“鸡”是德禽,“鸡”的五德又是文人墨客们心仪已久的理想化了的人格反映。

憨老的写意花鸟,无论从内容还是形式以及审美趣味都吸收了民间美术的营养,实现了传统文人画向民间化的靠拢、向大众化和现代化的转型。

而笔墨当随时代,王雪樵承《五德图》之美,《为十德义士造像》了。

无论是旧“五德”还是新“十德”,都以“忠”始。在所有的动物中,狗是最讲忠义的,尤以藏獒为最。藏獒齿可摧铁,可就是不改忠义秉性。于是“狗”忠义的秉性也就成为了樵老师的人格化象征。

我私下认为王雪樵就是一个忠实的“藏獒”,他永远是那么忠诚地守护着父亲那座茂盛的大“山”,并竭尽全力使之浓郁葱葱。守望中,他自觉地接续着父亲花鸟画的文脉,并以极大的热情注入人文关怀,积极地讴歌时代精神,不断地开拓题材提升境界,把花鸟画当作自己寄托理想情操的精神家园。

于是乎,民歌系列在王雪樵的笔底像是得到“传染”似的,又犹如植物学上的“分裂繁殖”在不断地发酵和繁衍着:《夫唱随》、《万事浮云眼前过》、《山歌难打口难开》、《好狗不咬鸡,好汉不打妻》、《我爱妹妹会绣花》、《墙上画树鸟不来》、《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公鸡公鸡真美丽》、《高山有好水》……

这种守望和光大父亲艺术的责任感足以使人动容,我们也为之喝彩。

艺术家要为时代写史、为时代画像、为时代立言。

憨老的《风云图》,借浓墨重彩艺术地表现了辛亥革命这一历史事件,反映了那个伟大时代的历史巨变。

也许他觉得这种“重、拙、大”之笔墨难以细致入微地表现人物的精神风貌和性格特点,或者只是想为我们后学启示一个方向,从此憨老再也没有创作过类似的作品,以至于今天我们无法完全领略到他在这一领域里的独特审美法则和艺术魅力。

王雪樵在《地震无情党有情》里,用家族化了的特有的符号语言,艺术地表现了2008年汶川大地震。

他在作品中没有刻意去描绘那惨烈的场景,只是掇取了人们井然有序而又平静地等空降救援物品的片断。既不是“素描加笔墨”,也不是“笔墨画素描”,而是用水墨表现素描块面的蒋兆和技法,牢牢把握住家传艺术的核心价值——写意,以“神”达意,寓形于“神”。作品中捕获的人物形象不在于叙事性,而在于形象塑造的本身所传递出的质朴情感,即或如此大写意,亦不乏强烈的作者情绪表达:

在特大灾难面前,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坚持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举国上下患难与共,前方后方同心协力,海内海外和衷共济,不抛弃不放弃。

王雪樵最先取得突破的应当是书法上的成功。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最终从金农体上得到启迪,形成了他自己独特的棒锥体或者说童体,他需要的就是天真无邪的童趣,让我们感觉到一个透明的心灵。

他决意要从写意花鸟中挣脱出来,在山水创作中开辟出一条新路。写意花鸟的特长不应成为山水创作的障碍,而应成为本钱。

《谁不忆江南》和《山不转水转》等作品的问世,冲破了当今山水界遍布法则和匠意的现状:画面格局大开大阖,笔墨厚重,强调视觉张力,具有很强的传统意趣。

王雪樵对感受和韵致的强调对山水画的创作无疑有着巨大的积极意义。

我们希冀着,憨樵父子双“峰”竞秀。

(责编:刘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