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蕙 ,韩克勇
(1. 上海外国语大学 国际金融贸易学院,上海200083; 2. 山西省社会科学院,山西 太原030006)
2010年9月出台的《巴塞尔协议Ⅲ》全面改善了资本充足率要求,除了将普通股最低要求从当前的2%提升至4.5%外,还引入了资本缓冲的要求。其具体标准为银行必须在最低资本充足率的基础上,建立总额不低于银行风险资产2.5%的资本留存缓冲,由普通权益资本构成,目的是当经济下滑时,由这一缓冲吸收损失;并提出了零至2.5%的逆周期资本缓冲作为备选工具的要求,由普通股构成,主要针对的是一国信贷的高速扩张。银行在信贷高速扩张时期计提超额资本,当信贷过快增长以至于系统性风险出现,在经济下行期银行得以将逆周期资本缓冲用于吸收损失,以维护整个经济周期内的信贷供给稳定。此外还对系统性重要银行提出1%的附加资本要求,由非核心一级资本(即一级资本中普通股以外的部分)来承担[1]。
资本留存缓冲要求有明确的过渡期时间表安排,各监管当局一旦接受《巴塞尔协议Ⅲ》就必须实施资本留存缓冲。而逆周期资本缓冲则是巴塞尔委员会的建议,各监管当局可以根据自身判断,决定是否引入该工具,并且其比例取决于各国的经济状况。对系统重要性银行的附加资本充足率要求从2013年开始实施,在2018年达标。
2011年8月15日,中国银监会就《商业银行资本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公开征求意见,参考《巴塞尔协议Ⅲ》的规定,将资本监管要求分为4个层次:第一层次为最低资本要求,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和资本充足率分别为5%、6%和8%;第二层次为储备资本要求和逆周期资本要求,储备资本要求为2.5%,逆周期资本要求为0~2.5%;第三层次为系统重要性银行附加资本要求,为1%;第四层次为第二支柱资本要求。这意味着《办法》实施后,正常时期系统重要性银行和非系统重要性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分别不得低于11.5%和10.5%。
相比较而言,我国银监会的资本管理要求更加严格,并且目前我国商业银行均已达到该监管要求,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未来我国的商业银行不会出现资本留存缓冲和逆周期资本缓冲要求不能达标的情况。因此研究我国商业银行资本缓冲的决定因素,对我国的商业银行及其监管部门切实落实好资本监管要求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银行之所以持有超过最低资本要求的资本缓冲,是为了应对超出预期的资产风险,而资产风险主要来自贷款。在经济下滑时,贷款违约率上升;经济景气时,贷款的违约率下降。Borio 等(2001)[2]和Ayuso 等(2004)[3]认为,一家前瞻性的银行应该在经济景气、贷款额增加时建立起更多的资本缓冲,即资本缓冲水平应该与经济发展呈现出正相关的关系,这样当经济下滑时银行的资本缓冲就可以用来吸收实际发生的信贷损失,以抵消《巴塞尔协议Ⅱ》中基于资产风险的资本监管要求的顺周期性给金融稳定带来的负面影响。而一家短视的银行却往往因为经济景气时贷款的违约率较低而减少资本缓冲,结果在经济下滑、贷款的违约率上升时,就会因为没有足够的资本缓冲来吸收贷款损失而不得不以较低的价格出售贷款并减少新发放的贷款,这样就更加恶化了已经十分脆弱的经济。
Catarineu-Rabell 等(2005)[4]认为银行短视的原因,在于银行对贷款的内部评级是基于当前时点的经济状况,而不是根据整个周期做出的,因此根据贷款内部评级做出的资本缓冲决策就不是前瞻性的。Lowe(2002)[5]认为其他的一些诸如违约概率(PD)的信用风险参数没有将宏观因素考虑进去,因而导致了资本监管要求的顺周期性。
关于银行实际持有的资本缓冲水平与经济周期的关系的实证研究,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出一致的结论。例如Ayuso 等(2004)[3]、Lindquist(2004)[6]、Stolz 和Wedow(2005)[7]以及Bikker 和Metzemaker(2004)[8]的实证研究分别发现了西班牙、挪威、德国银行业和29个OECD 国家持有的资本缓冲与经济周期之间的负相关性,即经济增长率越高,银行的资本缓冲水平越低。Jokipii 和Milne(2008)[9]的实证分析发现EU15国家的银行资本缓冲也具有这样的特点,然而2004年加入欧盟的10个国家的银行资本缓冲水平与经济周期却呈现出正相关的关系。而Fonseca 和Gonzalez(2010)[10]发现在所有的研究对象中,7个国家的银行存在经济周期与资本缓冲的负相关性,5个国家的银行存在正相关性,而其余59个国家没有发现二者显著的相关性。
除了经济周期与银行资本缓冲的关系之外,许多文献还研究了以下可能影响到银行资本缓冲水平的因素:
1. 资本成本和盈利能力。Ayuso 等(2004)[3]以及Lindquist(2004)[6]用资本收益率ROE 来衡量银行资本的融资成本。由于资本是银行最昂贵的资金来源,因此较高的资本成本将直接降低银行持有资本缓冲的意愿,因此ROE 与资本缓冲水平负相关。但是Jokipii 和Milne(2008)[9]认为ROE 水平可能已经远远超过了银行股东要求的回报,因此将ROE 作为衡量银行盈利能力而不是资本成本的一个指标才更为恰当。而较高的盈利水平可以替代资本缓冲来吸收非预期的资产损失。因此综合以上资本成本和盈利能力两个因素,资本缓冲水平和ROE 应该是负相关的。而Stolz 和Wedow(2005)[7]却认为较高的盈利水平可以通过留存收益的增加来提高资本缓冲水平,因此资本缓冲和盈利水平ROE 之间也有可能是正相关的。
2. 资产风险水平。持有资本缓冲可以降低银行破产的可能性,而银行破产的可能性取决于资产风险水平。在市场约束的力量下,资产风险水平越高,银行就应该持有更高水平的资本缓冲,才能给银行投资者以足够的信心。Lindquist(2004)[6]以及Jokipii 和Milne(2008)[9]以贷款损失准备来衡量银行资产风险水平,认为资产风险水平越高的银行提取的贷款损失准备也越多,并且通过实证研究证明了资本缓冲与贷款损失准备或者说资产风险水平是正相关的。而Ayuso 等(2004)[3]却认为作为衡量资产风险水平的指标之一的不良贷款率是一个事后的指标,由于不良贷款的冲销会侵蚀银行的资本缓冲,因此资本缓冲与不良贷款率应该是负相关的,即不良贷款率越高,资本缓冲水平越低。
3. 银行资产规模。大银行有更好的分散投资机会,非预期资产损失的概率较小,因此可以持有更少的资本缓冲。而且大银行更有可能在银行危机时得到政府的救助(太大而不能倒),也更容易在证券市场上获得融资,因此银行规模越大,需要持有资本缓冲越少。而中小银行的资产多样化程度较低,从政府得到救助和在证券市场融资也较为困难,不得不更多地依赖留存收益来增加资本,因此持有的资本缓冲应该高于大型银行[11]。Ayuso 等(2004)[3]以及Stolz 和Wedow(2005)[7]的实证研究都证明了资本缓冲水平与银行资产规模的负相关性。而张宗新、徐冰玉(2011)[12]的研究发现我国国有上市银行比股份制银行持有更多的资本缓冲,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比城商行持有更多的资本缓冲,因此资本缓冲与银行规模正相关。
一个国家的商业银行持有的资本缓冲与经济周期存在何种关系,这对银行监管部门落实《巴塞尔协议Ⅲ》的相关规定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然而现有的相关研究对各国银行资本缓冲水平与经济周期之间关系的实证研究却并没有得到一致的结论,至于其他因素对资本缓冲水平的影响,现有的研究结论也是互相矛盾的。我国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管理的历史较短,国内现有文献对我国银行资本缓冲的研究也还处于起步阶段。在像我国这样的新兴市场经济国家中,银行资本缓冲的决定因素是否存在与其他国家不同的特点?这是监管部门应该考虑的一个重要问题。因此本文试图采用中国2000-2010年13家上市银行的财务数据和中国宏观经济数据来进行实证分析,从而找出我国银行业持有的资本缓冲水平与经济周期、资本成本、盈利水平、资产风险、银行规模等决定因素之间存在的特定关系,以期为我国的银行监管部门在落实《巴塞尔协议Ⅲ》、制定资本缓冲标准时提供一些参考和建议。在实证方法上,本文采用了动态面板数据模型广义矩估计(GMM)方法,以解决被解释变量滞后一期导致的模型内生性问题。
资本缓冲水平(BUF)是指银行实际持有的资本与《巴塞尔协议》的最低资本要求之差,本文将8%的资本充足率作为监管部门的最低资本要求,超出8%水平的资本定义为资本缓冲水平。根据以往的文献研究,最优资本缓冲BUF*取决于经济周期、资本成本、盈利水平、资产风险、银行规模等因素。本文以GDP 增长率(GDPG)来反映经济周期的因素,股东回报率(ROE)代表资本成本和盈利水平,不良贷款率(NPL)反映了银行资产风险水平,银行规模由资产规模的自然对数(LASSET)来代表。
此外,本文采用局部调整模型来反映资本调整的成本:
如果等式(1)两边同时加上BUFi,t-1就得到(2)式:
由于模型设定过程中加入了被解释变量BUFi,t的滞后一期值BUFi,t-1,以此来表示资本缓冲是一个动态调整过程,因此该模型实际上是一个动态面板模型,这也就意味着解释变量的内生性问题无法避免。面板数据模型常用的固定效应模型和随机效应模型都无法解决解释变量的内生性问题,会导致参数估计的有偏和非一致。为了处理这个问题,本文在计量分析中使用了广义矩估计(GMM)方法。
Arellano 和Bond(1991)[13]提出的差分广义矩(Difference GMM)估计方法有助于消除动态面板数据的固定效应,但是会导致一部分样本信息的损失,并且当解释变量在时间上有持续性时,工具变量的有效性将减弱,从而影响估计结果的渐进有效性,因此较易受到弱工具变量的影响。Arellano 和Bover(1995)[14]以及Blundell 和Bond(1998)[15]提出的系统广义矩(System GMM)估计能够较好地解决上面的问题,它将滞后变量的一阶差分作为水平方程中相应的水平变量工具,由于能同时利用差分和水平方程中的信息,在一般情况下比差分广义矩估计更有效。但是系统广义估计中新增工具变量必须是有效的,可以使用Hansen 检验来识别工具变量的有效性,其零假设是过度识别检验是有效的;如果不能拒绝零假设就意味着工具变量是恰当的。另外还需要对差分方程的随机误差项一阶和二阶序列相关(AR(1),AR(2))进行检验,其零假设为差分后的残差项不存在二阶序列相关,如果不能拒绝零假设就说明估计是有效的。
本文采用两步系统广义矩和两步差分广义矩估计方法进行动态面板识别。GDP 增长率(GDPG)和银行资产规模的对数(LASSET)被认为是外生变量,可以作为其本身的工具变量,而其他解释变量作为内生变量,各自选取其2阶滞后项和差分滞后项作为工具变量。
本文采用的数据是2000-2010年中国13家上市银行的非平衡面板数据,数据主要来源于《金融统计年鉴》和上市公司年报。表1给出了各变量的定义说明和描述性统计。
表1 变量说明和描述性统计
对我国商业银行资本缓冲的决定因素的动态面板模型广义矩估计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估计结果
两步系统GMM 和差分GMM 的Hansen 检验结果分别为1.000和0.996,不能拒绝过度识别检验是有效的零假设,表明工具变量的选择是有效的;残差序列相关性检验AR(2)的值分别为0.421和0.364,远大于0.1,不能拒绝差分后的残差项不存在二阶序列相关的零假设,说明原模型的误差项没有序列相关性,即所设定的模型是合理的。
从以上的实证分析结果,可以得到如下结论:
在系统矩估计和差分矩估计方法下BUFt-1的系数分别为0.540和0.558,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表明资本的调整成本对银行持有的资本缓冲影响较大。银行持有资本缓冲的部分原因是为了避免当资本充足率低于法定要求时调整资本充足率水平所花费的成本。这一实证结果与Ayuso 等(2004)[3]、Lindquist(2004)[6]以及Jokipii 和Milne(2008)[9]的实证研究结论一致。
在系统矩估计和差分矩估计方法下GDPG 的系数分别为0.181和0.222,且分别在1%和5%的水平上显著,结果表明与大多数国家不同的是,我国商业银行持有的资本缓冲与经济周期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且GDP 增长率每提高一个百分点,资本缓冲水平提高约0.2个百分点。
在系统矩估计和差分矩估计方法下资本收益率ROE 的系数分别为0.002和0.003,且分别在5%和1%的水平上显著。资本收益率越高,资本缓冲的水平也越高。这一结果与Stolz 和Wedow(2005)[7]的研究结论一致。
在系统矩估计和差分矩估计方法下不良贷款率NPL 分别为-0.160和-0.188,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因为不良贷款的冲销会减少银行的资本缓冲,因此较高的不良贷款率会造成较低的资本缓冲水平,这一结果与Ayuso 等(2004)[3]一致。
在两步系统矩估计方法下,资产规模LASSET 的系数为2.103,并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正,表明与大多数国家银行业不同的是,我国规模越大的银行持有资本缓冲越多。资产规模每提高1个百分点,资本缓冲水平增加2个百分点。在两步差分矩估计方法下资产规模的系数虽然为正,但是不显著。如上文所述,由于与差分广义矩估计相比起来,系统广义矩估计更加有效,因此本文仍选择系统矩估计的结果,即认为资产规模对资本缓冲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对资本缓冲水平的实证分析结果表明,我国商业银行与其他国家银行业相比存在一些相同和不同之处。相同之处是银行资本缓冲水平与资本调整成本和资本收益率显著正相关,与不良贷款率显著负相关;不同之处是本文发现我国银行的资本缓冲水平与GDP 增长率和银行资产规模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具体表现在以下方面:
1. 资本缓冲与GDP 增长率显著正相关。银行在经济繁荣时期补充资本金、提高资本缓冲水平以防范未来可能出现的资产损失,在经济萧条期减少资本缓冲以避免过高的资本成本,这反映出我国商业银行在进行资本决策时已经具有一定的前瞻性,已经比较充分地预期了经济周期对资产质量和盈利水平的影响,从而提前作出资本安排,因此资本缓冲水平的决策是比较稳健的。
2. 资产规模越大的银行资本缓冲水平越高。一般说来,中小银行的资产多样化程度较低,风险较大,也较难从政府得到救助和在证券市场融资,更需要持有较高水平的资本缓冲。而我国中小银行的资本缓冲水平反而相对较低,笔者认为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由于我国的中小银行融资渠道狭窄,难以筹集超过最低资本要求的资本缓冲,因而资本缓冲水平较低,而大型银行经过股份制改革和政府注资,同时融资渠道更为多样化和便利,因此资本缓冲水平普遍较高。
3. 资本调整成本对资本缓冲水平存在显著的正面影响。如上文所述,资本调整成本可能源于金融市场的信息不对称。但是由于我国的债券市场不够发达,资本市场的上市公司和投资者更加偏好股权融资,一般不会将银行发行股票而不是债券来补充外源资本的行为视为银行经营状况下降的信号。因此笔者认为我国上市银行资本缓冲的调整成本主要来自于核准制下发行新股和增发股票的手续过于繁琐,时间成本过高,因此迫使银行不得不持有较高的资本缓冲。
4. 资本收益率越高的银行持有的资本缓冲水平也越高。资本收益率的提高可以通过留存收益的增加来提高银行的资本缓冲水平,表明我国银行主要通过较高的净利润来积累内源资本和增加资本缓冲,而由于我国商业银行的资本收益率水平远远高于股票的融资成本,因此银行并未将较高的资本收益率视为较高的融资成本从而降低资本缓冲水平。资本缓冲与资本收益率显著正相关这一现象同时也说明我国商业银行补充外源资本的渠道过窄,不得不主要依靠留存收益这一内源来补充资本。
5. 资本缓冲水平与不良贷款率显著负相关。资产的损失需要通过资本来吸收,因而资产质量的下降会降低资本缓冲水平。不良贷款率的提高会因为贷款冲销而减少资本缓冲。原因已在上文中做了解释。
根据以上实证分析结论,可以为我国商业银行及其监管部门的资本缓冲决策提出以下建议:
1. 在资本缓冲水平方面赋予银行更多的自主决策权。《巴塞尔协议Ⅲ》分别对资本留存缓冲和逆周期资本缓冲规定了2.5%和0 ~2.5%的标准,而我国商业银行目前的资本充足率水平已经满足了资本留存缓冲的要求,同时资本缓冲水平与GDP 增长率正相关,表明我国商业银行的资本决策是前瞻性的。并且规模越大的银行资本缓冲水平越高,对于未来系统性重要银行1%的附加资本要求也应该可以满足。因此我国银行监管部门在资本留存缓冲、逆周期资本缓冲和系统性重要银行的附加资本要求的监管方面可以赋予银行更多的自主权,由银行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和宏观经济发展水平来灵活地决定其合理的资本缓冲水平,而不是由监管部门自上而下地制定统一的标准,从而避免僵化的标准给银行带来不必要的负担[16]。
2. 简化银行股票发行手续,逐步过渡到发行注册制。资本的调整成本对我国商业银行的资本缓冲水平影响较大,且资本调整成本主要来自于核准制下发行股票的繁琐手续。因此建议监管部门简化新股发行与再融资的手续,逐渐从股票发行核准制过渡到注册制,降低股票融资的时间成本,从而使商业银行不必迫于过高的资本调整成本而不得不持有较高的资本缓冲,而是可以根据经济周期和自身的资产风险水平以及盈利状况来决定其资本缓冲水平,使我国商业银行的资本缓冲水平能够真正反映出风险管理的实际需要。
3. 大力发展资本市场,拓宽银行融资渠道。监管部门应该大力发展资本市场,拓宽银行发行股票和次级债券的渠道,提高银行从各种渠道补充资本的能力,减少银行对内源资本的过度依赖。特别是对于我国中小银行来说,由于融资渠道有限,不容易通过证券市场来满足资本缓冲要求,因而资本缓冲水平相对较低。由于资本留存缓冲与逆周期资本缓冲必须由普通股构成,因此监管部门应该为我国中小银行拓宽股票市场的融资渠道,加快中小银行上市步伐并适当放宽已上市银行的再融资标准,为中小银行满足资本缓冲要求创造条件。
4. 强化贷款质量管理。我国商业银行应该加强资产质量管理,特别是抓好贷款的贷前、贷中和贷后管理,提高贷款质量,这样一方面较高的贷款收益率可以提高银行的净利润从而增加银行的内源资本,另一方面较少的贷款损失可以减少对资本缓冲的侵蚀,从而提高银行总体的资本缓冲水平,减少银行资本缓冲管理的压力。
在本文的实证分析中,只选取了我国13家上市银行的数据进行实证研究,样本数量较少,这13家银行虽然规模有所差异,但其作为上市银行,整体实力都比较强。在下一步的研究当中,应该收集更多银行的数据,不仅包括上市银行,也要涵盖其他未上市的城市商业银行和农村商业银行等,从而通过对不同性质和规模的银行进行分组实证研究和比较,发现我国不同类型的商业银行在资本缓冲水平的决定因素方面是否存在区别,以便为我国银行监管部门提供更多的政策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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