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城镇化向何处走

陈功

中国各地的建设规划和项目盘子依旧在扩大之中，规划上的雄心壮志丝毫不比过去为少。与此同时，房地产价格一再掀起高潮，土地拍卖迭出价格新纪录。这一切均与新型城镇化有关。未来新型城镇化之路究竟应该怎样走？目前，这一问题还没有明确的答案。

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一切与新型城镇化有关的政策信号，才值得我们格外关注。最近，媒体报道了李克强总理听取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城镇化研究报告并参与座谈的消息，其中透露出了若干政策信号。

从座谈的成果来看，工程院的报告指出，现在“80后”和“90后”新生代农民工普遍不愿再回乡务农，他们迫切希望成为真正的城里人，城镇化已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值得注意的是李克强总理的回答，一个是同时强调工业化和城镇化是现代化的必由之路；再一个是“要放在现代化的大格局中来把握”。“既要清醒认识这是一项长期的历史任务，不可能一蹴而就，又要以民之所望为施政所向，积极稳妥地加以推进。”个中意味，是既要搞新型城镇化，但又不要大搞的意思很明显。

叶大年院士提出了我国自然形成了呈网格规律分布的200多个地级市，依托这些节点推动“就近城镇化”大有可为。而李克强总理回应说，实现人口就近就业，都需要在实践中探索。“就近城镇化”的提法，符合近年一些城市学者的思路，目前很多城市研究学者对若干大城市所追求的超大规模提出明确的批评。

当朱高峰院士提出要处理好城镇化和产业、就业的关系，李克强总理接过话头说，兴城首先要兴业，有产业支撑才能有就业，特别是要发挥好服务业这一最大就业容纳器的作用。但对如何做到工业化、信息化、新型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这“新四化”的发展，李克强仅指出，这是“我们需要解决好的一大课题”。除了城市病之外，刘彦随研究员提出“乡村病”，主要是对土地流失、农村空心化等问题。李克强的回应则主要强调，新型城镇化的根本前提是要尊重农民意愿、保护农民利益、保障粮食安全。这样才能使城镇化成果真正惠及农民，这根弦一定要绷紧。

针对城镇化中的各种问题，院士们提了不少意见，认为存在质量不高、缺乏科学规划等问题，尤其是城镇化率虚高，一亿多农民工进城后享受不到同等公共服务，只能算是“半城镇化”。李克强总理对此指出，对于这些问题，要高度重视。要使城镇真正成为人们的安居之处、乐业之地，还有大量工作要做。最后，李克强总理强调，新型城镇化是一个系统工程，这个提法值得各界高度重视，因为系统工程众所周知是一个牵扯面很大，复杂度很高的大框架。

中国新型城镇化之路，问题还有不少，方向和大格局还未确定。过去很多机构也发表了若干有关新型城镇化的方案或是计划，宣传的调子虽然很高，但却都有不令人满意的地方。从新型城镇化的进展来看，方案可能在今后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了，更重要的是项目推动的方向。新型城镇化在中国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城市试验空间。看来今后更多的依旧是由地方政府唱主角，总结经验，摸索前进。从目前形势来看，成功的、能够得到历史肯定的城镇化样本，尚未在探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