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药治疗冻伤的研究

刘义梅，朱 毅，陈科力

(湖北中医药大学中药资源和中药复方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武汉430065)

冻伤是寒冷地区或寒冷季节的多发病.它是在一定条件下由于低温寒冷作用于人体、引起的局部乃至全身的损伤.损伤的程度与寒冷的强度、湿度、风速、受冻时间以及局部或全身的状态，身体素质有直接关系，多发于手、足、颜面等肢体末端或暴露部位.我国传统医学对冻伤的治疗颇有独到的认识和见解，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用药经验，本文作者查阅了近年来冻疮治疗的相关文献资料与专利，对临床治疗冻疮常用中药的使用情况作一分析.

1 冻伤的病因及临床分类

1.1 冻伤病因病机

冻疮俗称“烂手脚”，属“冻烂疮”、“冻瘕”等范畴，祖国医学对冻疮的论述较早，巢元方《诸病源候论》有云:“严冬之月，触冒风雪寒毒之气，伤于肌肤，气血窒滞，便成冻疮乃至皮肉溃烂.重者肢节堕落”.《外科正宗》曰:“肌肉寒极，气血不行，初起紫斑，久则变黑，腐烂作脓.治宜温阳散寒，调和营卫”.《外科启玄》指出:“受其寒冷，致令面、耳、手、足初痛，次肿，破出脓血，遇暖则发热;亦有元气弱之人，不耐其冷者有之”.综上表明冻伤发生的主要原因:一是寒冷外袭，适逢寒月感寒或天气突变，避寒不及或久居潮湿阴冷之地，导致寒邪侵袭皮肉，凝滞气血，日久则血败肉腐，化成青紫痈肿，甚则溃烂坏死.二乃体虚所致，素体虚弱之人，尤以幼儿、妇女和老年人为主或久坐少动，劳累过度等，导致正气不足，阳气不展，不能耐受寒气而发为冻疮.

现代医学认为冻伤的发病原因主要是身体局部或全部暴露于寒冷空气中，由低温、潮湿，另加受冻时间、风速、御寒装备以及个人身体耐寒素质的不同而引起.国外相关研究表明［1］，冻伤还与自身的精神因素有关.对寒冷的恐惧致使血管激烈收缩，皮肤出汗，肢体末端温度明显降低，这就又增加了冻伤的几率.造成冻伤的机理主要有再灌注损伤［2］，血管内皮细胞损伤［3］，受损的内皮细胞又释放和产生的各种血管活性物质，对微循环造成严重影响［4］，冰晶直接机械性损伤组织细胞、细胞蛋白质结构改变损伤、局部离子浓度改变损伤［5］，组织病理结构改变［6］，血液循环障碍、缺血性损伤［7］等.

1.2 冻伤的临床分类

按照冻伤损伤的性质，临床上分为冻结性冻伤和非冻结性冻伤两类.冻结性损伤是指身体局部或全部暴露于极低气温下，或组织冰点以下而引起的组织冻结性病理改变.整个机体的中心温度(即直肠温度)过低者，称为冻僵.如果低温持续，将进一步引起新陈代谢的降低和机体功能受到抑制，最终可导致死亡.非冻结性损伤是指身体局部或大部分暴露于0～10℃的低温潮湿环境中，发生的组织无冻结改变的病理现象.包括浸泡足和战壕足.

按照复温后冻伤的严重程度，可分为三度.Ⅰ度冻伤(红肿型冻伤):一般损伤在表皮层.局部发红，肿胀，主要表现为发痒、刺痛，感觉异样.Ⅱ度冻伤(水疱型冻伤):损伤达真皮层.局部充血红肿明显，可出现水疱，疱液澄黄色血清样或血性液体，局部疼痛剧烈，但感觉迟钝，对针刺、冷、热感觉消失.一般如无感染，2～3周后水疱干枯，形成痂皮，脱落后痊愈.Ⅲ度冻伤(组织坏死型冻伤):损伤达皮肤全层，皮下组织、肌肉甚至于骨骼.有显著的血性水疱，皮肤青紫，灰白甚至于紫黑色，感觉丧失.如无感染，局部变干，缩小，坏死界限明显，呈干性坏死.如继发感染，坏死组织产生恶臭分泌物，呈湿性坏死.愈后不良好，常会留下瘢痕和功能障碍.

2 冻伤的中医治疗

传统医学对冻疮的治疗方法主要以外用药物为主，常用剂型主要有膏剂、酊剂、水剂.内服方药较少，此外还有散剂，喷雾剂以及其它中医特色疗法.

2.1 治疗冻疮的膏剂

张坚［8］取中药川芎、红花、乳香、没药、肉桂、樟脑、独活按照重量配比，混合粉碎后用香油浸泡，3个月后涤去药渣，保留药液与凡士林搅拌制成膏剂.经10年对临床500例冻疮患者进行治疗观察，其中随访300例，总有效率为100%，治愈率为97%.王振勤［9］发明的中药冻疮治疗膏剂选取中药三七、桃仁、白胡椒、红花、延胡索.将上述药物按重量比混合，粉碎成细粉，再与凡士林混合均匀后制得.临床治疗冻疮患者508例，治疗周期为1～3 d.结果显示95%患者可痊愈，99%患者有明显好转，治疗的患者中，尤其以Ⅰ度、Ⅱ度有特效.周大红［10］采用中药当归、红花、花椒、肉桂、樟脑、细辛、干姜、辣椒杆、茄子杆、冬瓜皮，共研细末加入凡士林制成药膏或将上述中药用芝麻油同熬至药枯，再加入黄蜡至黄蜡化尽，冷却成外用膏剂.对收治的113例患者均以该药膏外涂患处，2～3次/d.其中痊愈68例，显效30例，好转10例，无效5例，总有效率达95.6%.赵守朋［11］将郁金、地榆、白芨、苍耳子、柿皮、冰片、樟脑七味中药，干燥后混合粉碎制成细末，与麻油、凡士林一同加工后制成药膏.治疗冻疮患者196人，显效为177例，有效19例，无效0例，总有效率90.3%.李文波［12］治疗冻疮选用桂枝、荆芥、生姜、鸡血藤、夏枯草、白芨、陈皮、五倍子、棉花子、橄榄核、茄根、马勃、瓦楞子、苦楝子、密陀僧，按比例制成中药膏.结果显示:临床治愈41例，显效8例，有效1例，无效0例，总有效率为100%.冻疮的主因是外感寒邪，血络凝滞不畅.据此，刘步玲［13］以杜仲、黄连、桔梗、陈皮、莱菔子、白芨、大黄等中药与芝麻油调制成膏外敷患处.可温经散寒，化瘀通脉，消肿止痛.临床试验显示治疗组明显优于对照组，治疗效果显著.刘海堂［14］按重量比选取中药原料川椒、红花、紫草、樟脑再配入氧化锌.将上述各原料混合后加入80～130份蓖麻油或麻油中，浸泡3～10 d，煎熬后取药液，再浓缩成膏.在对临床冻疮56例患者治疗观察的结果显示:痊愈53例，显效3例，总有效率达100%.张氏［15］针对外感寒邪，寒凝血瘀，经络不畅所致的冻疮配制的冻疮膏中选用中药杜仲、黄连、桔梗、地枯萝、白芨、大黄，用黑芝麻油适量调成膏状外敷患处.对238例冻疮患者随机分组治疗，结果表明治疗组的治愈率为82.5%，与对照组相比有显著性差异(P ﹤0.05).丁文武等［16］取中药人参、黄芪、甘草、雄蚕蛾、大黄、侧柏叶、黄芩、元胡，按17∶35～45的重量比与猪油同置容器内煎煮4～5 h，再按重量比加入樟脑，待冷却后即得药膏.该药膏治疗轻度冻疮患者300例，中度冻疮患者400例，重度冻疮患者300例，效果明显，随访5年均未复发.

2.2 治疗冻疮的酊剂(酒剂)

刘克禄［17］选取三十一味中药配制一种保健药酒，药物组成为熟地、枸杞子、仙茅、五加皮、木瓜、带心莲子、茯苓、丹参、蜂胶、鹿茸、松花粉、杜仲、黄芪、远志、田七、玉竹、知母、沙苑子、夜交藤、制首乌、黄精、海马、蛇床子、大枣、菟丝子、龟板、合欢花、山药、灵芝、仙灵脾、龙眼肉.治疗冻疮15例，总治愈率达100%.何兴文［18］在配制冻疮的护理液中选用中药肉桂、当归、桂枝、小茴香、大茴香、白芷、防风、川芎、丁香、独活、羌活、荆芥、红花、细辛、辣椒.将上述药物粉碎为末后浸于乙醇中，3 d搅动一次，共3次后.沉淀半个月制成酊剂，外用涂喷，可起到温经活血散，消肿止痒，祛瘀止痛的良好效果.有专利［19］介绍了一种治疗冻疮的药物组合，中药组成为木香、防风、荆芥、细辛、五加皮、桂枝、牛膝、川芎、徐长卿、白芷、莪术、红杜仲、大罗伞、小罗伞、两面针、黄藤、栀子、三棱、沉香、樟脑、薄荷脑，根据其专利要求配制成酊剂.动物实验和临床观察均证明治疗一度冻疮效果显著，7d后总显效率和总有效率分别达55.6%和94.4%.治疗两周后总显效率和总有效率分别达83.3%和98.8%.尹克华［20］将中药生草乌 50g、生川乌 50g、细辛20g、桂皮50g、红花20g研成细末，再与芒硝40g、樟脑15g粗药末混合.兑入60%酒精1000mL内封闭浸泡，7d后取药液.该剂治疗冻疮临床病例114例，3个疗程共治愈105例，控制病情7例，无效2例，治疗效果明显.在治疗轻度冻疮时［21］选取中药肉桂12g、当归12g、桂枝12g、大茴香10g、小茴香10g、白芷10g、防风10g、川芎8g、丁香8g、独活8g、羌活8g、荆芥 8g、红花5g、樟脑5g浸入400g白酒中，密封浸泡3d取药液外用搽涂，7d为一个疗程.治疗轻度冻疮患者185例，使用一个疗程治愈50例，使用2个疗程治愈90例，3个疗程以上治愈35例，控制病情8例，无效2例，治疗效果明显.刘永斌［22］配制治疗冻伤、冻疮的酊剂选用艾叶、细辛、当归、生姜、花椒、桂枝、苏木、辣椒、樟脑九味中药，再置于酒精中浸泡，30d后滤去药渣即得该酊剂.临床治疗103例冻疮患者，用药2 d痊愈8例，用药3d痊愈64例，用药4～5d痊愈31例，一年后随访6例轻度复发，再治痊愈.李传深［23］取中药荆芥、防风、桂枝、甘草、乌梅、肉桂、红花、双花、干姜、附子、茯苓、白术按重量比混合，炒黄后晾晒20min，再将药物碾成120目粉末，再与冰片和樟脑的细粉混合，置玻璃容器内加入1000～2000mL 95%酒精，密封浸泡1～4d即可使用.该药治疗效果明显，治愈率98%以上，有效率达100%.为适应复杂病情的治疗要求，减少不良反应，根据药物间的相互协同或抵抗作用，韩世昌［24］选取中药大黄、麻黄、天冬、黄连、生姜、紫草、甘草(根据不同的病情采取对应的重量比配置方案)与黄酒浸泡后3d取液外搽用.临床治疗冻疮患者720例，总有效率达99%.

2.3 治疗冻疮的水洗剂

陆军［25］选用西红花、益母草，用3倍的水量熬制出水剂，再将鲜红辣椒片和大蒜片与之同置于器皿中，最后均匀撒入一层菜籽油，7d后取出滤液，即为防治冻疮外用药水.该剂治疗100例非溃烂冻疮及100例溃烂型冻疮患者，治疗组效果均优于对比组，疗效显著.骆金根［26］配制的治疗手足冻疮的浸泡药物中选用中药滑石、石灰、赭石各100g，苏木、川芎、芒硝各60g，薄荷、冰片各10g.将上述药物原料放入锅内，加水2000mL，煮沸20min，去药渣，取药水用.使用前加温至40～50℃，浸泡手足.每次30min，一日一剂，一剂用3次.治疗手足冻疮患者19例，治疗一个疗程后治愈15例，好转4例，有效率为100%.吕奎荣［27］取用中药刘寄奴25～35g、伸筋草20～30g、紫草15～25g、透骨草20～30g、甘草15～25g、穿山龙25～35g和桑枝20～30g.将上七味药用水煎煮，待药汤温度凉到35～40℃时洗手，每日次数不限.对50例患者临床试验中，治愈48例，有效2例，治愈率达96%，有效率为100%.赵亚飞［28］治疗潮湿型冻疮选用中药花椒、吴茱萸、川乌、天雄、附子、细辛、胡椒、荜拨、荜澄茄、茴香、韭菜、高良姜、蛇床子、辣椒、藏茴香、山奈、地龙、僵蚕、全蝎、蜈蚣、荆芥、防风、白芷、肉桂和甘草，将上述中药置于水中浸泡，然后文火煎制，取药液用.治疗潮湿型冻疮365例效果显著.尹爱菊［29］选用中药人参、白术、黄芪、太子参、大枣、黄精、狼把草、棉花根、熟地、当归、白芍、龙眼肉、干姜、山奈、川乌、天雄、天仙子、木天蓼、地椒、肉桂、花椒、吴茱萸、附子、细辛、胡椒、荜拨、荜澄茄、茴香、威灵仙和甘草治疗气血虚弱型冻伤.制备方法为将上述药物先放入水中浸泡，文火煎煮，去药渣留药液用.临床治疗气血虚弱型冻疮病人375例，治愈373例，疗效显著.张莉［30］治疗寒冷敏感型冻伤选取中药附子、细辛、胡椒、荜拨、荜澄茄、茴香、韭菜、高良姜、蛇床子、辣椒、藏茴香、山奈、川乌、天雄、青风藤、海风藤、络石藤、天仙藤、老鹳草、桃仁、红花、丹参、牡丹皮、威灵仙和甘草.将上25味中药文火煎煮得药液用，临床治疗寒冷敏感型冻伤患者393例，治疗效果明显.临床治疗衣着欠缺型冻伤多选用羟苄西林、破伤风抗毒素、磺胺类等药物，这些西药在治疗冻疮时虽有效果，可是在治疗同时的副作用也不可小窥.为克服上述西药的缺点，郭卫东［31］介绍了一种中药制备方法，选用一叶萩、七叶莲、八角枫根、入地金牛、九节茶、三十六荡、千年健、飞龙掌血、木瓜、五龙根、五加皮、牛膝、乌蛇、艾纳香、石楠叶、白马骨、干姜、山奈、川乌、天雄、天仙子、木天蓼、地椒、肉桂、花椒、吴茱萸、川芎、甘草共28味中药.将该药物组合放入1600mL水中，浸泡36min，后文火煎40min，煎出药液用纱布过滤，去渣留液710mL左右，即为所需治疗药液，外洗患处.对361名患者治疗有效率达93.9%.

2.4 治疗冻疮的汤剂(内服)

刘清华［32］提供了一种防治冻疮的内服方剂，组成:赤芍9g、桂枝10g、生姜 5g、甘草 5g、山楂 8g、当归6g、红枣10g、吴茱萸 3g、红花 5g、川芎 5g.水煎服，日一剂，连服4d停药一个月.该发明可行气活血，减少瘀血阻滞的作用，临床跟踪治疗患者100人，二年不复发者占90%.罗连珍［33］治疗气虚型冻伤的处方药物组成为黄芪、党参、大枣、赤芍、白芍、桂枝、生姜、甘草.将上述药物按重量比煎煮取药液内服.治疗的11例冻疮患者治愈率为82%，有效率达100%.凌志贤［34］治疗冻疮的中药制剂选用当归、川芎、乳香、没药、老虎皮、炉甘石、甘草.用法为水煎煮取药液，6d为一个疗程.临床治疗局部冻疮患者25例，一个疗程以后，治愈21例，好转4例，治愈率为84%，有效率为100%.律北平［35］治疗冻疮的方剂中有中药白芍10g、党参10g、黄芪10g、陈皮6g、桂心0.5g、当归10g、白术6g、甘草3g、熟地15g、五味子3g、茯苓10g、远志6g，水煎服.加黄米酒内服，每日一剂，10d为一疗程.该组药物可调气行血，兼补气养血之妙，对气血不和的冻疮患者效果较好.宋修芳［36］认为冻疮的发病与素体阳虚，复感寒邪，气滞血凝，肌肤不荣所致.据此自制冻疮方剂药物组成为:当归10～15g、白芍10～15g、紫草10～15g、红花10～15g、桂枝6～10g、细辛6g、干姜6g、大枣8～12g、富甘草6～8g.该方可温经祛寒，养血、活血通络.在临床应用中有效率为93%，治愈率为80%.万海栋等［37］把就诊的131例冻疮患者按四型进行中医辨证治疗，其中寒凝血瘀型53例，方选当归四逆汤加减，内服.药物组成为桂枝20g，当归、白芍、细辛、通草各15g，甘草、大枣各10g，可加黄花、丹参各12g、红花8g;外用冬茄洗剂热熏，药物组成为冬瓜皮、茄子、茄根各30g，艾叶15g，桂皮10g.寒盛阳衰型20例，方用参附汤加味:附子30g、人参20g.寒凝化热型共27例，选用四妙勇安汤加减:金银花30g，玄参20g，当归15g，甘草12g，热盛加蒲公英、地丁各30g，气虚加黄芪20g，痛甚加延胡索15g;外用当归软膏搽涂.气虚血瘀型共31例，方选八珍汤和桂枝汤:人参、当归、桂枝各20g，白术、茯苓、地黄各15g，川芎、白芍各12g，甘草10g，气虚甚者加黄芪20g.治疗显效无复发者105例，占80.2%;有效23例，占17.6%;无效3例，占2.2%，效果显著.

2.5 冻疮的其他疗法

李绍敏［38］选取中药虎杖、地榆、黄连、细辛、仙鹤草、侧柏叶、白芷、大黄、苦参.经粉碎、溶剂浸提，将浸提药物与高分子成膜剂混合，装入高压喷雾瓶中即成成品.该剂可以防止溃烂创口感染，又可消炎、止痛、止痒，活血化瘀，排脓解毒，促进溃烂面愈合.“冬病夏治”是中医的特色疗法之一.赵树栋［39］将中药山药和红砂糖研磨成粉外搽冻疮部位，治疗患者100例，其中重度冻疮30例，中度冻疮40例，轻度冻疮30例.结果显示:使用本冻疮制剂4～5d后，重度冻疮治愈25例，中度冻疮治愈40例，轻度治愈30例，治愈率为95%，有效率100%.周辉等［40］对临床收治的182例冻疮患者采取如下方法治疗，其中Ⅰ度冻疮42例，Ⅱ度冻疮131例，Ⅲ度冻疮9例.治疗方法为:将中药干红辣椒10g、艾叶30g、陈年干冬瓜皮30g组成的温络汤，由医院煎药室按中药煎药标准煎取2000mL.在农历三伏期间用2000mL药液外洗冻疮发病部位，一日一次，每次20min，连用10次为一个疗程，外洗药液的温度保持在患者能够耐受并不引起皮肤烫伤为度.一年为愈，则第2年重复使用，再未愈，第3年重复该外洗方法.治疗结果显示一个疗程的治愈率为67.58%，总有效率为91.76%，第二个疗程患者治愈率为93.22%，总有效率为100%.3个疗程治愈的4例患者，治愈率为100%.叶丽红［41］等发明的一种中药保健耳套防治冻疮.其中在耳套双层无纺布层内设有起活血通络作用的中药复方粉末或者中药复方提取物.药物组成为:当归10g，黄芪15g，桂枝10g，白芍10g，细辛5g，通草3g，炮姜10g，路路通20g，鸡血藤15g，地肤子20g，浮萍10g，白附子10g，九香虫8g.通过临床试验表明，显效率为95%.赵合生［42］自制的治疗冻疮的喷剂，由以下中药按重量比配制，组成为:三七35～65，丁茄3～7.将上述药物，加入800～1200份水，浸泡15～30min，煎煮至400～600份冷却，即制得该剂.经临床治疗病例56例，总有效率为100%，治愈率为94.6%.董新［43］发明一种治疗冻疮的熏药，该药物包括主料和配料.主料组成为:苍术、藿香、佩兰、贯众、艾叶、细辛、厚朴、皂荚、附子、火硝;配料为:榆白皮、炭黑.制法是将上述药物研磨粉碎后混合均匀，加水按常规方法制成熏香.临床治疗病例共560例，总有效率达98%.

3 讨论

3.1 不同剂型对冻伤治疗的优势比较

冻疮是人体遭受寒邪侵袭所引起的局部性和全身性损伤，给人们的工作、学习和生活带来诸多不便.中医药治疗冻伤的药物有多种剂型，如膏剂、酊剂、酒剂、水剂、汤剂等，也不乏新型剂型，如喷雾剂，涂膜剂等.人们治疗冻伤多选用膏剂、酊剂、水剂等外用剂型，除较重和较顽固的病例外，内服方药选用较少.主要因为外用剂型起效快，疗效显著，使用方便、快捷，且易于推广.据不完全统计，在各医院的使用中，膏剂、酊剂较多，一般疗效较好，较受欢迎;其它外用剂型，如喷雾剂，涂膜剂等，虽然制作成本较高，也是较受欢迎的剂型，关键是临床使用疗效.我们应当运用现代科学技术，开发出使用方便，疗效好，适用于不同程度冻疮治疗的中药剂型.本文中所涉及的各种剂型的优劣对比见表1.

表1 不同剂型治疗冻伤的优劣比较Tab.1 The good and bad of different dosage forms used in the treatment of frostbite

3.2 治疗冻伤处方使用药物分析

经查阅近年来临床治疗冻疮的相关文献及专利共36篇，统计其使用频率，其使用最多的前13位药物见表2.

表2 常用治疗冻伤药物使用频度表Tab.2 Frequency table of drugs Commonly used in the treatment of frostbite

冻疮多发于寒冷地区，或严冬初春等寒冷季节.其发病为正气虚弱，外寒内侵所致.素体虚弱每至寒冷季节，复加寒邪侵袭，局部血脉凝滞，经络不通，血滞脉阻，则在局部聚为痈肿冻疮.从相关冻疮治疗的文献研究及专利的药物使用频率统计表中可以看出，目前临床中医治疗冻伤较多的药物可分为3类:第1类是促进血液循环、活血化瘀的药物，如红花、当归、芍药、川芎(以及丹参、三七、鸡血藤)等;第2类是温通经脉、祛寒止痛的热性药物，如桂枝、细辛、干姜、樟脑、肉桂、附子、辣椒(以及花椒、吴茱萸、川乌、胡椒、荜拨、荜澄茄、茴香)等;第3类为补益正气、补血行气药物，如甘草、黄芪、(以及党参、红枣、山药)等.这些药物配伍，能活血化瘀，温经通络，补益正气，对促使局部冻疮的恢复效果显著，故治疗时多同时选用这三类药物.值得注意的是，在本文引用的一些治疗冻伤较有效的处方中，还有一类寒凉的清热解毒的药物，如虎杖、地榆、黄连、仙鹤草、大黄、苦参、蒲公英、地丁等，其虽性味寒凉、使用频率虽不高，但在治疗溃疡性冻伤时具有较好抗炎、止痒、化脓、促进创面愈合的作用.这些药物主要应用于具有明显炎症和溃疡、中医称之为“寒瘀化火”的冻伤症状.因此，根据冻伤的类型和程度，选择合理的药物进行配伍和筛选研究，可以从中医药宝库中，发掘出更多有效的治疗冻伤的中药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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