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师范学院 彭葭培
“人一瞌睡天就会下雨。”
烟雾拥进了院子,截住远去的目光,湿意恰似白纱正被浣洗,压在花枝上,填满了空旷和角落。于是千里更显空旷,恍如漫天游走的清风,披上打湿了月光的皎洁,引扑面的迷蒙,牵向浩瀚的触觉,把深锁的角落蜷在手心,溢出清幽的凉,直至心底,泛上眉梢。
烟雨茫茫世界,脚步之重,似乎不小心便踏破了柔软的怀抱,呼喊之轻,总无法冲向天空藏起的淡蓝色自由,这成为寓言的心情,不被解读,只在纠缠。
旧时光被雨意拢住,不见日头的流转。天色阴郁,人们踱在沉重的绿里,有些困乏。时日就这样伏在你身旁,滴滴答答,顺屋檐上的青瓦,被一户小窗望穿,留意在敲打的声响里沉沦,听朵朵雨花自我淹没,再为挂上露雨的新蕾惊奇,让目光顺草尖清凉而上,和着山头的树,掠过雾飘飞的剪影,给我一个长长的呼吸。
山绵延,雾意如恋,环腰柔情如舞曼妙,若有才人承受这般凉意,或可奏出天籁,曲意自能了然心怀。烟色重重,无法捕捉,目光若愿圈养,宠爱的留守,或可在时光之外。
我走向雨里,走着淋湿的病意,伸手触摸一颗溅碎的守候,一切就如此完成了。
烟雨浓重,屋子很低,人心是哪一种安静?
心静如雨声,来自哪里,又走向哪里,我的一个梦,被洗过,又被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