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的风景

2013-11-23 20:40延安大学钱丹丹
散文诗世界 2013年10期
关键词:微光山头花草

延安大学 钱丹丹

空白,别无其他

突然忘记上一刻发生过什么。喧嚣在一刹那被沉静悄无声息地带走。人群消失在蒙!的灯光里,光亮跟着熄灭。

时针停止转动。欢喜或是悲戚的表情凝固,定格在一段无法名状的时空。

醉酒的流浪汉枕着一束单薄的光,躺在马路上。寂寞的人被谁搜刮去了最后一句歌唱?

灵魂漂浮在空白中央,四周空空荡荡。一种阴冷深入骨髓,骨头开始喊疼……

在路上,依然迷茫

你背负沉重的行囊,独自行走在一条漫长而曲折的路上。不期而至的风雨,摧毁守夜人的灯塔。失去光亮的指引,你一路茫然,磕磕绊绊。

黑暗如一头怪兽,张着血盆大嘴,正一点点吞没最后一束微光。

你在那条布满石子的路上蹒跚摸索,步履艰难,鲜血在脚掌印出清晰的纹路。嗅觉被迷雾阻塞,路旁的花草被腐烂的气味掩藏。一只哀鸣的乌鸦在低矮的山头盘旋。疲惫,已让你无力感知继续前行的方向。

黎明拂晓。你看见无数分叉的的路口,先行者留下的脚印之上已长满荒草。你迷茫地站在那里,凝望一个无法抵达的远方。

当我想起故乡

当我想起故乡的时候,我正在城市的水泥缝隙寻找那棵只有在故乡才有的植物。

试图穿过高楼、街道,像一缕风寻着泥土的气息。远方,那片仰望也未能及的远方,有我小桥流水的家乡。

在梦中,我抚摸过河流之上的亲人。

在一个有阳光的午后,我邂逅过一朵含羞的花草,曾把爱情写在长满青苔的石头上。故乡山头那棵老橡树上,曾掠过我的歌声;袅袅炊烟,曾悬挂过我许多的憧憬和幻想。

而现在,我的身子随着落日在城市中陷落。一个似曾相似的自己挥手朝自己走来,然后,各奔东西。

我的心上已落满尘垢,却没有一条清澈河能为我洗濯……

梦见你在爱情里哭泣

半夜。被一场可怕的梦惊醒。

梦里,你站在一座废墟之上,手里捧着枯萎的玫瑰,无助而绝望地望着我,泪流不止,坠落成河,然后凝固成冰冷的温度。我在黑暗席卷的一点微光下,清楚地看见你脸上被泪水冲刷的痕迹,分裂成一条条狰狞可怖的河流。

你伸出手,想抓住我,可是我却任由你苦苦哀求而漠然无动于衷。于是,你开始后退,渐渐变成模糊的影像,最后消失不见。

我茫然而麻木地呆立在荒芜中,当风吹起枯叶落在肩头,一袭寒冷穿肠而过,突然眼里流下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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