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农民工的不良嗜好及企业社会工作介入策略

甘满堂， 攸雨阳

(福州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福建 福州 350108)

一、研究背景和问题的提出

作为专业化、科学化的助人事业，在西方，社会工作介入工业领域由来已久。20世纪初，美国工业界酗酒风气严重，严重损害工人健康，并带来怠工、意外事件等，严重影响企业的生产效率。于是，在企业的赞助下，一些专家开始帮助员工解决这些问题，实施“工业酗酒方案”。20世纪六十年代，随着工业化的快速发展，企业员工的工作压力问题、酗酒问题、婚姻与家庭问题越来越影响到员工的工作绩效和企业的生产效率。心理学家及社会工作者推行了一系列的服务方案，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员工帮助计划”(Employee Assistance Program,EAP)。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台湾、香港地区经济起飞时，也引发诸多的劳工问题。为回应员工需要，社会机构开始参与处理员工工作和生活上的问题，其涉及的领域不仅是劳工个体层面发展需求，如就业培训辅导、酗酒、心理健康咨询等问题；还积极参与劳工群体层面的权益维护，介入工潮，为劳动争议解决提供辅导，有效密切了劳资关系[1]。中国台湾与香港经验来看，企业社会工作不仅仅做EAP，还兼做劳动关系，使企业社会工作与企业人力资源管理有机地结合在一起[2]。

在中国计划经济时代，国有企业中的工会、青年团、妇联等机构都从事员工辅助类的工作，为本企业员工解决个人问题，如婚恋、家庭纠纷等，其职能如同我们现在说的企业社会工作[3]。改革开放后，国企改革，经济利益至上，企业工会、青年团、妇联等机构作用开始虚置。在此时成长起来的非国有企业，企业工会等机构很不健全，长期以来，很多企业只注重对员工进行单方面的物质激励，长期忽视员工的精神福利，不关注他们下班之后的生活问题，引发的员工生活问题特别多[4]。2010年富士康发生的14起员工跳楼事件更是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据调查，这些员工都是“80后”的年轻农民工，关于富士康事件的调查报告称，事件是由于这些员工工作强度过大、工作时间过长、与人交流偏少以及遭人歧视等原因造成的[5]。富士康事件引发人们对新生代农民工精神健康的关注。中山大学刘林平课题组对珠三角与长三角地区的企业农民工进行调查发现，10.16%的珠三角农民工有精神健康问题，需要进行心理干预，比长三角高1.26个百分点；有1.21%的农民工精神健康问题较为严重，需要进行重点干预；“90后”农民工的精神健康问题比“80后”稍高。调查还发现，新生代农民工的精神状况并不像此前社会舆论认为的那么严重，甚至比大学生群体还要略好些[6]。但如果从农民工消费调查角度来看，也有些不同现象需要注意。老一辈农民工中，九成人把钱统统寄回家；新一代农民工中，七成人会把工资花在吃穿玩[7]。本课题组在研究新生代工资收入与消费问题时发现，许多青年员工有抽烟、喝酒、上网、购买彩票、赌博等爱好，有的还发展到形成严重的烟瘾、酒瘾、网瘾以及赌博瘾等问题，结果不仅是花光所有工资，还会引发工作问题，如上班注意力不集中，容易出现工作差错，导致成品率低，有的甚至会造成工伤事故，影响企业正常生产。这些员工不良嗜好不仅影响其个人成长与社会化，也会对企业生产经营产生不良影响，急需要企业与社会干预[8]。

本文主要通过对福州、泉州等地十余家劳动密集型制造企业员工的调查和访问，了解新生代农民工有哪些不良嗜好、讨论这些不良嗜好形成的原因和造成的危害，并从企业社会工作的角度出发，把EAP应用于干预新生代农民工的不良嗜好,从而促进新生代农民工健康成长，企业也可以因此而提高自身的管理效能，创造一个双赢的局面。本次调研笔者采用问卷调查和典型个案访谈相结合的方式。问卷的发放根据便利原则，共涉及6家制造业企业，分布状况是福州市福兴开发区2家、南安市3家和厦门市1家，共形成182份有效问卷。此外，抽取了一些典型个案以及十家企业人力资源部主管进行访问，并重点对女工占多数的两家服装企业和一家男工占多数的重工业企业的部分员工进行个案访谈。

二、新生代农民工不良嗜好的表现及危害

(一)不良嗜好的表现

课题组通过访谈以及问卷调查，获得丰富的新生代农民工生活信息。此次调查的样本平均年龄为24岁，平均来到所在城市的时间为5.3年。他们大多数在不到20岁时便来到城市打工，更有一些是从小就跟随打工的父母在城市长大。通过对问卷和访谈记录的整理以及笔者的实地调查，发现新生代农民工的不良嗜好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见表1。

表1 调查对象生活习惯统计表

1.烟瘾。通过笔者的观察发现，在工余生活中，抽烟现象普遍存在，且烟民比例较高。问卷调查结果显示,有抽烟习惯的男员工数接近总男员工数的50%,其中经常抽烟的男员工数占总男员工数的19.4%。访谈对象王某，来自A厂LED车间，21岁，据他描述，吸烟是自然而然就学会的，在农村的时候比较少抽，来到这里打工后渐渐抽的更多，主要是平时工作很乏味，就是单纯的重复性的动作，却要做一整天，抽烟可以提神，而且经常与大家一起的时候，朋友、工友、室友也会发烟，大家一起抽，慢慢也就抽的越来越凶。此外，在集体宿舍中，部分员工的抽烟行为也往往成为引起员工间矛盾的因素之一。一个B厂员工谈到：同住室友经常在宿舍吸烟，自己很反感，但也不好说什么。

2.酗酒。据调查结果显示，经常喝酒的男员工数占男员工总数的11%，偶尔来一杯的男员工数则占到男员工总数的80%。在企业调查发现，多数喝酒的员工认为，喜欢喝酒主要是干活太累了，酒可以消泛，喝上一杯好睡觉；其次是朋友在一起吃饭，无酒不欢；另外在夏天喝啤酒，还可以解渴。青年员工很多在夏天基本上中晚餐都要喝一瓶啤酒，冬天下班后则喜欢喝几杯白酒。受男工请客喝饭影响，也有近30%的女工偶尔会饮酒。通过对公司宿舍管理员访谈，他们普遍认为公司中有个别员工有酗酒的不良嗜好，有的还酒后闹事；有的则喝酒后去上班，容易导致工伤事故发生。

3.买彩票与赌博。现在的福彩与体彩，中奖率是相当低的，但有些员工幻想能中大奖，非常喜欢买彩票。调查发现,有33%的员工会“经常”或“偶尔”去试试手气。经常购买的员工都因为中过小奖的刺激，结果资金投入越来越多，却没有什么收获。闽南地区地下六合彩泛滥，有些员工还去购买地下六合彩。有些青年员工喜欢赌博消闲，员工在休闲时，也经常玩赌博性质的扑克消闲，一次性输赢金额通常都在数百元，这已超过“小赌怡情”了，是真正的赌博。有赌瘾的青年员工在领到工资后，马上请假外出赌博，直到将所有的工资输光才回厂上班，其余的时间都是借债度日。

4.网络游戏。新生代农民工中另一个普遍的行为习惯是去网吧，这一行为普遍程度高于赌博和彩票，且有一定的性别倾向性，男性员工去得多，男员工在网吧有的也会联机打游戏，他们中的有些人经常通宵包夜的玩，严重影响第二天的工作和生活。女性员工去网吧几率较小，但也会时不时去上网，通宵比较少，偶尔也会和男员工结伴通宵，大多是看电视、上网。现在手机也具有上网与玩游戏的功能，员工有时甚至在工作岗位上玩手机，或者休息时间玩手机。

(二)不良嗜好的危害

新生代“问题农民工”身上存在一系列不良嗜好，如抽烟、喝酒、赌博、网瘾等，这些不良嗜好对他们本身以及企业和整个社会都有很多不利影响。

首先，不良嗜好伤害新生代农民工的身心健康。显然，抽烟、喝酒、网瘾等不良嗜好会严重影响新生代农民工的身体健康，使他们工作时不能集中精力，严重的抽烟、酗酒及通宵上网极有可能将身体搞垮。同时，这些不良嗜好也会不利于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健康，使他们形成不正确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以吃喝玩乐为追求，而对自身修养的提高和自我完善无暇顾及，而社会对人才的更高要求会加深他们的自卑感，从而可能产生孤僻、自闭、自卑的心理问题，因不良嗜好而请假、旷工从而被扣薪水，以及因无法集中精力导致工作效率不高而工资比别人低，或遭到领导和工友的排斥，这些也会导致新生代“问题农民工”产生自卑、焦虑等精神压力，从而极大危害其心理健康。

近几年，我国翻译事业可谓取得了快速发展，许钧结合翻译学发展史和自身的翻译实践指出：“我们所走的是一条曲折前行的路，虽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是在不断地前进着。比如：译论工作者的理论意识明显增强了，研究的视野更为开阔了，译论研究的方法也在不断的丰富等。”[6]

其次，不良嗜好造成新生代“问题农民工”的经济问题。通过统计调查和分析可知，新生代农民工虽没有较高的收入，但按照正常生活水平来说，他们的收入足以维持一定水平的生活，而新生代“问题农民工”却面临“月光”问题，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受不良嗜好的影响。抽烟、喝酒、赌博、通宵上网等不良嗜好，都是消费性质的，需要大量工资支出才可以进行。因此，大部分“问题农民工”每月入不敷出，产生经济问题，造成违法犯罪的隐患。调查统计，新生代农民工的月平均收入是1878.2元，若按照以上开支，每月吃饭花销300-500元，吸烟、喝酒花销300-500元，上网花销100元，交通费和通信费100元，彩票、博彩(或赌博)花销100-200元，交际费用再花销200-300元，再加上不提供住宿的A、C两厂中住宿费花销200-400元，则每个月所剩无几，甚至还会有所亏空[9]。

表2 调查对象每月结余情况统计

最后，不良嗜好增大了工伤事故的发生几率。中国制造类企业工伤事故比例相当高，这与员工培训不够有关系，但也与员工疲劳工作也有相关。员工的不良嗜好也容易导致员工无法正常休息，如打牌、上网等活动过多，都会挤占休息时间。某些休息不够的员工经常在上班时间打瞌睡，这极容易导致工伤事故的发生。饮酒后上班也极容易导致工伤事故。同时，新生代农民工自身也应当吸取教训，不良嗜好使得“问题农民工”上班难以全神贯注，容易开小差和疲劳操作，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工伤事故发生的可能性。

三、新生代农民工不良嗜好的形成原因

(一)企业对于工作之外的员工生活不关注，放任自流

在笔者所访问的三家工厂中，对于一线普工，A厂不提供宿舍和食堂，员工需要自己解决吃住问题，B厂提供宿舍和三餐，C厂不提供宿舍，只提供午餐一顿，但大多数员工不在厂里用餐。

这三家工厂中，笔者对A、B两厂人事主管进行了访谈，A厂普工不在工厂吃饭和住宿，租房子由他们自由选择室友和地段，只要将住址在人事部门登记备案。但据笔者了解，这只是员工自己向人事部门报备即可，人事部门不会去核查是否属实，这方面存在较大的疏漏。都无法确保知道员工的住所，更不用说考察员工生活问题了。A工厂的人事主管说，他们对员工的绩效考核主要分为工作件数、出勤天数、迟到早退情况、请假情况等，通过这些指标来核算他们每月的工资和奖金，奖多少扣多少都是由这些指标决定的。公司不会干涉员工下班后干什么，只是他们规定在厂区不能抽烟，而其他如喝酒、上网、玩游戏等生活习惯和他们的消费状况、交友状况、心理状况等，公司都不加干涉和过问。

B厂普工大部分住在厂里宿舍，约30%的人在外面租房子或者借住亲戚朋友家，较多的是一些情侣和已婚员工。然而，即使是大部分员工在厂内宿舍住，但人事部门也很少过问员工的生活问题，即使规定禁止在宿舍内吸烟的，但是宿舍区只有做卫生的阿姨负责打扫，难以约束他们吸烟的问题。年轻人别的学的不快，这个倒是学的很快，他们对这一块也不太加以干涉，只要不在车间吸烟造成安全隐患就行。企业人事部门的工作人员说，提供宿舍是企业近几年才有的举措，也是企业老总为了提升企业形象而修建的，除此之外并没有因员工住宿舍而进行集中管理，只要他们不在宿舍干违法乱纪的事情，企业一般不会干预，譬如抽烟、喝酒之类的生活问题，也属于他们的私事，只要不过分影响到别人，一般就不会过问。同时，他们平常没有到宿舍视察情况，对员工的私生活也不是十分了解。

综上所述，A、B两厂虽说食宿条件不同，企业管理员工的紧密程度也不同，但是两厂都没有对员工的行为习惯、生活恶习、交友状况等有所了解，也没有将他们生活上的一些细节作为考核绩效的考虑和标准，这样会忽略对年轻员工行为的管理、预防和治疗，使得员工和企业之间的关系只有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虽然这些并不是明文规定的企业的责任和义务，但是新生代农民工不同于其他群体，他们自身独特的身份和特征决定了他们需要外界的帮助来形成一些良好的行为习惯和健康、积极、向上的人生观。企业是新生代农民工来到城市后接触最为密切的，若企业忽视对他们生活问题的关心、管理和一定的限制，他们就如同脱了缰的野马，无拘无束，以致于形成不好的生活习惯以及不正确的人生观，甚至有违法犯罪的可能。

(二)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亚文化的影响

根据对新生代农民工的访谈得知，他们普遍认为吸烟是成熟的象征，而喝酒是交友的需要，有人认为吸烟、喝酒都是为了排解压力、放松身心。访谈对象王某，来自A厂LED车间，21岁，据他描述，吸烟是自然而然就学会的，在农村的时候比较少抽，来到这里打工后渐渐抽的多，主要是平时工作很乏味，就是单纯的重复性的动作，却要做一整天，抽烟可以提神，而且经常与大家一起的时候，朋友、工友、室友也会发烟，大家一起抽，慢慢也就抽的越来越凶。他们下班后一般没有安排别的事情，就经常搭伙结伴去周边喝酒，或者就是去网吧上网玩游戏。他说他们平时一起玩的，都会抽烟和喝酒，即使不会，玩多了也就学会了，要不然不能放开了玩。

(三)休闲娱乐方式单一、匮乏

企业对于新生代农民工一般只干预在职的那几个小时，而下班后的生活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这样就造成了他们工作之余缺乏健康的业余活动，企业也没有在这方面加以正确的引导，从而使新生代农民工受别人影响发展出一些不太健康的休闲活动，如沉迷于网络、滥交朋友等。

笔者调查的十家企业中，有三家员工不足200人的小企业没有开展任何业余娱乐活动，七家规模较大的企业有开展娱乐活动，但每月只有一次。如果企业能开展一系列的业余活动，既能增进员工之间的了解、沟通和协作，又能丰富员工工作之余的闲暇时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如果能开展些互动类的培训班，更是一举三得，同时还扩充了新生代农民工的知识储备，使其提高了个人素养，而不是花大把时间在一些不良的爱好上。

四、企业社会工作介入策略

企业社会工作是社会工作专业理念与方法在企业管理中的介入与运用，是专业社会工作一个重要的工作领域。其目的是在维护员工权益、增进职工福利的基础上，激发劳动者积极性，进而提高企业效率。“以人为本，助人自助”是社会工作的价值观，也是企业社会工作者介入员工帮助的实践区别于企业人力资源管理和一般企业管理的独特性。社会工作者所具有的独特的价值观念，系统的问题分析视角和解决框架，以及专业的个案、小组、社区等工作方法和技巧使其在介入员工不良嗜好的预防和矫正中有着独特的优势。

(一)对问题员工进行个案干预和治疗

结合社会工作实践的成功经验，分析认为，社会工作三大传统工作方法中的个案工作能够有效地适用于对新生代农民工不良嗜好的干预和治疗。个案工作是由专业社会工作者以科学知识和专业技巧为基础，通过一对一的专业关系，帮助服务对象处理其与环境之间的关系，从而增进服务对象的社会福祉[10]。对于感染不良嗜好的新生代农民工，个案工作的重点在于心理层面的辅导与帮助。企业社工要与案主“结对子”，开展一对一的帮扶活动。首先，要帮助案主澄清对于自身不良嗜好及其危害的认识。其次，引导和增强服务对象寻求改变的动机。再次，激发服务对象自我知觉、选择、判断、行为的能力，帮助服务对象制定科学合理的行动方案。最后，监督服务对象执行行动方案，为行动方案的执行提供资源，对改变过程中服务对象遇到的困难提供心理和资源上的支持。个案服务过程中常用的服务内容主要有一下几种：引导服务对象情感表达与自我宣泄；帮助案主重塑对自我健康发展、对家庭的责任感；调动服务对象对报偿的期待；帮助服务对象认识周边的资源，以及正确调动资源的技巧辅导。需要指出的是，新生代农民工群体中形成的不良嗜好基本上是比较轻微的，大部分表现为从众行为，或者是由于不良情绪和错误观念引起，还没有形成严重的心理和精神依赖。也因为新生代农民工正处于人生发展的关键时期，可塑性强。因此，社会工作者的介入能够有效地矫正新生代农民工的不良嗜好。但是更重要的是社会工作者要帮助服务对象学会正确的情绪、心理调适的方法，使其形成健康积极的心理状态。

(二)帮助员工制定个人职业生涯规划

通过与工厂部分青年民工的交谈，笔者了解到他们大部分人都有着对未来更加富裕和体面地生活的期待，却很少有人有明确的职业目标，更缺乏长远可行的职业生涯规划。特别是那些沉湎于网络、彩票和赌博的青年民工，他们充满了对未来的无目标感和无力感，大多认为目前的生活就是过一天算一天。一位在LED厂打工的民工朋友告诉笔者，他的目标是做生意，问到他做什么方面的生意时，他说还没想那么多，也可能会回家乡做生意。对于“做生意”这个目标，他并没有具体的方向和时间规划，更没有准备措施，如积累资金，花钱依旧大手大脚的。社会工作者可以通过个人职业生涯规划来帮助员工避免因职业停滞带来的无目标感和无力感，如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适度节制消费等措施，都可以帮助员工戒除不良嗜好。

(三)朋辈群体与社会支持网络的建构

社会工作者可以帮助员工建立社会支持网络，以企业为平台，建立一种可以利用员工的家庭和社会资源进行介入的工作模式，帮助员工更好地工作和生活。在企业内部，企业社会工作者可以组建各种工作兴趣小组、互动小组，运用专业的方法有效地动员组织里的非正式社会支持网络的力量，为员工服务。比如，可以开展各种员工拓展训练、兴趣小组、竞赛小组，也可以开展一些联谊活动，一方面提高员工个人素质、能力和团队合作精神，另一方面也可以在活动中融洽组织内部关系。这样来说，还可以充分发挥家属对员工的支持作用，可以经常组织员工家属参与组织中的一些联谊活动，或者在员工与家庭之间设立联谊组织，来赢得家属对员工工作的支持。家庭、企业、社会资源的连结和支持系统的建立，帮助陷入危机中的员工能够迅速的从周边环境获得支持，而不是陷入孤立无助，而从烟、酒、网络中寻求逃避和寄托，进而增强员工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四)开展丰富多彩的娱乐活动，引导员工过健康向上的休闲生活

不良嗜好的形成与休闲方式单一也有一定关联，社会工作者可以在企业里多举办团体活动，来丰富新生代农民工的业余生活，使他们摆脱“上班时无精打采、下班后无所事事”的生活状态，丰富的业余生活不仅避免他们因枯燥、无聊而去发展一些不良嗜好，还可以帮助其建立新的社会关系网，通过协作、竞技来结交更多的朋友，在这些团体活动中也可以发现新生代农民工特殊的才能和潜质，使他们将闪光点运用到工作、生活中去。常见的服务除了提供员工及家属文艺活动、户外踏青、室内讲座等，还包括举办运动会、眷属联谊、社区服务、公益活动等。目的在于使员工在工作之余，通过适当的休闲活动，缓和精神紧张，恢复体力，增加生活的内容和意义。

(五)企业引进社工还需要政府推动

企业社会工作还是新生事物，如何让企业接受社工入驻企业，还需要政府引导，通过项目示范，让企业看到引进社工的好处。目前，企业社工推行较好的地方是深圳市，一些企业主愿意接收社工入厂，希望专业社工能帮助企业解决职工精神健康问题，并协助企业解决员工高流动率问题。首批引进社工入驻企业的都得到政府资助，专业社工驻厂后，配合企业人力资源管理等部门工作，针对性开展个案与团体活动，引导员工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开展健康向上的休闲生活。通过企业社会工作者的努力，有问题的员工通常会改变一些不良习惯，提高工作热情与工作效率，也增加了企业的归属感，从而降低企业员工高流动率问题。

从企业社工发展阶段来看，需走向政府扶持、政府和企业共同分担，直至企业出资购买之路。在国外，企业工会出资聘请社工为企业员工服务，中国企业工会也可以借鉴这种方式，地方市县级工会在此过程中要加强引导工作，也可以拨出一部分工会会费购买社工服务，定向提供给急需要社工服务的企业。

参考文献：

[1] 谢鸿钧．工业社会工作实务——员工协助方案[M]．台湾：桂冠图书股份有限公司，1996：111．

[2] 高 钟. 企业社会工作概论[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7．

[3] 方 舒．工业社会工作与员工精神福利[J]．华东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6)．

[4] 王春光．对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合问题的认识[J]．人口研究，2010，(2)．

[5] 徐道稳. 生存境遇、心理压力与生活满意度——来自深圳富士康员工的调查[J].中国人口科学,2010，(4)．

[6] 姜金霞，李俊涛，孙 鹏.企业员工援助计划在我国企业中的有效运用研究[J].中国证券期货，2012，(6).

[7] 全国总工会新生代农民工问题课题组(摘要)2010[EB/OL].[2010-6-21].http:∥news.qq.com/a/20100621/001705_l.htm.

[8] 郑广怀，刘 焱.“扩展的临床视角”下企业社会工作的干预策略——以广东D 厂的新员工为目标群体[J].社会学研究,2011，(6).

[9] 王 宁.消费与认同——对消费社会学的一个分析框架的探索[J].社会学研究,2001，(1).

[10] 王思斌.社会工作导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