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 雨
琉璃 笼中月
月,没有眼泪
皓洁而美好,世人注视
连绵的雨,无声的瓢泼
一牙儿湖泊,珍珠白的盐岸
幽蓝的凉,双手拢起波光
带着月亮,远走天涯
拾起一朵,染着露水的祈愿
别在发鬓,静静聆听
花海,随风呼吸
舞,一支唤着另一支
梦,一个追赶又一个
坠入的人,支离的碎片
一瓣瓣,天空
飞奔向我从未认真体察过的他的未来。而我将靠墙端坐于列宁与恩格斯画像下的木板凳继续在斑驳课桌上刻画那把未完成的小手枪
总有一些味道被妥帖收藏,如青麦烧灼后的浓香。当然还有麦乳精伴随土炉子烘烤焦黄的馒头片。它们把呼啸而过的童年生扯住,停下来
静静候在某个不经意的夜里唤醒回忆。将一个男人封存的柔软在梦里袒露开,这多像秋日
晾晒的铺盖,空气中弥漫着梅雨季残留的气息而梦里,青麦年复一年,每棵都如当年。它们会不会真的哭出声来,像极孩子,如此眷念又如此伤感,会不会还在那片依稀的大田里,等待
被随手折下,又潦草地弃于殊途
我势必提及它们,如同一道天堑横过我的童年它们涉及父亲,一个男人关于飞翔或充斥绝望的
梦想。那是苍鹰,有凌厉的眼神及羽毛是雄蝶的骄傲与绚丽翅膀。当然,还有雨燕轻灵
与凤凰的缥缈。它们轻易折煞了三十年前漫天纸鸢的平庸与简陋。而如今,它们蒙尘、苍老
悬于故乡地下室中与鼠为伍。缅怀也终将结满蛛网,如漂泊异乡的行囊里,一把空刀鞘依稀回荡着锈蚀了的大漠胡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