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伟娟
“当年我高考第一志愿填的就是法学。报考这个专业,因为在电视剧里看多了在法庭上戴着律师帽、唇枪舌剑主持正义的律师形象。”山东某大学法学专业一名应届毕业生苦笑着回忆四年前的高考。如今,面临毕业,考研、考公的接连失利,已经让他无力幻想。四年过去了,昔日的热门专业,今年找工作时却遇冷了。(据《山东商报》报道)
当年的热门专业中,不仅仅法学如此,生物科学类、贸易、临床医学等专业的遭遇与法学类似。而当初要上这些热门专业,需要很高的分数。一热一冷的反差,让这些热门专业的毕业生们有苦难言。
出现这样的局面,将责任单纯归咎于学生的专业选择不慎显然有失公允。这些专业之所以热,说明当时的社会需求旺盛、就业前景好,从而受到家长、学生的追捧。而这种热度过了头,高校一窝蜂似的开设这些专业,就造成了招收的学生过多的局面。
盲目扩招的另一个严重问题则在于师资、教育资源跟不上,人才培养质量也令人堪忧。无论是法学、生物科学还是临床医学,这些专业人才都是社会大量需求的基本类型人才。一方面,大量同质化的毕业生充斥就业市场,短时间内供大于求,遭遇就业难。另一方面,一些社会急需的专业却出现了“缺口”。比如,随着我国逐步进入“老龄化”时代,与老年人相关的医学护理等专业人才培养就没有跟上社会需求步伐。国内一所示范性高职院校开设了这样的专业后,所培养人才供不应求,甚至能够进入北京、上海等知名大医院,与普通临床医学就业状况不佳的现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多一少背后折射出高校专业设置中的最大“软肋”,那就是高校专业设置亟须优化,需要有一个合理的调控空间。在此基础上,高等教育资源才能进行合理配置,进入大学学习的大学生们才能各得其所,毕业生才不会因为专业结构不合理而增加就业压力。从国家层面看,专业的优化也有利于社会人才结构的优化,不至于出现一边找工作难、一边用工荒的尴尬局面。
高等教育需要面向市场,满足社会所需。从国际上看,关起门来搞教育是不可行的。问题在于,我们是否为大学毕业生面向市场做好了必要的准备?从目前看准备并不充分。大学专业结构调整在满足社会需求方面明显走了两个极端:一方面过分迎合社会需求,出现了法学这类“热门专业”;另一方面却是反应“迟钝”,导致诸如专业化的老年人医护人才的缺乏。
这样的局面下,教育主管部门以及高校自身需要反思在“满足社会需求”上的分寸拿捏和专业调整的原则。政策层面,教育主管部门是否做了科学的、理性的、超前的岗位宏观需求预测,并据此进行了专业布局与优化。在操作层面,高校是否存在不顾自身教育资源实际和办学特色,存在“拍脑袋,头脑发热”的情况。显然,无论从哪个角度,大学专业都存在巨大的“优化”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