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龙说赵太后

◎朱晔彤

齐国使臣：（趾高气扬）若没有长安君来做人质，我们是不会派兵出来的。

赵国官员甲：（愤怒）简直是欺人太甚！

齐国使臣：哼，那你们大可等着秦国的兵……（拂袖而去）

赵国官员乙：（焦急）这……这可怎么办，太后那……

赵国官员甲：哎，你问我，我问谁呀！怎么办，等着太后往我们脸上吐唾沫吧！上次太后还不是……哎……哎……诶！（拍手高声）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触龙：这……我叫触龙。

【赵国官员甲乙下，幕开】

【场景 太后寝宫 ，太后椅上正座面色不悦，触龙缓慢小步走向太后面前，躬身下拜。】

触龙：（保持躬身姿势）臣下的脚有毛病，连快跑都不能，很久没来看您了。虽然私下里自己原谅自己，可又总担心太后的贵体有什么不舒适，所以想来看望您。

太后：（伸手示意起身，看向别处不直视）不必如此，我全靠坐车走动。

触龙：（直起身）您每天的饮食该不会减少吧?

太后：吃点稀粥罢了。

触龙：臣下也常是如此呀，可惜鄙人愚钝，不及太后睿智，可胸怀一国，心系天下，为民操劳，只是为了眼前的小事心里就有了郁结，现在我也特别不想吃东西，自己却勉强走走，每天走上三四里，就慢慢地稍微增加点食欲，身上也比较舒适了。

太后：（怒视略微缓解）可左师公这方式，我却是做不到了……你是为了什么事才忧虑成这样？

左师：（愁眉苦脸）我的儿子舒祺，年龄最小，不成才；而我又老了，私下疼爱他，希望能让他替补上黑衣卫士的空额，来保卫王宫。我冒着死罪禀告太后。

太后：可以。年龄多大了?

触龙：十五岁。虽然还小，希望趁我还没入土就托付给您。

太后：你们男人也疼爱小儿子吗?

触龙：（苦笑）大概是比妇女还厉害呀。

太后：（笑）还是妇女更厉害。

触龙：臣私下认为，您疼爱燕后就超过了长安君。

太后：（摇头）你错了，我还是更喜欢长安君一点。

触龙：父母疼爱子女，就得为他们考虑长远些呀。您送燕后出嫁的时候，跟着她的脚后跟为她哭泣，这是惦念并伤心她嫁到远方，也够可怜的了。她出嫁以后，您也并不是不想念她，祭祀时，一定为她祝告说：“千万不要被赶回来呀。”难道这不是为她作长远打算，希望她生育子孙，一代一代地做国君吗?

太后：这倒是这样。

触龙：可惜……从这一辈往上推到三代以前，甚至到赵国建立的时候，赵国君主的子孙被封侯的，子孙还有能继承爵位的吗?

太后：没有。

触龙：不光是赵国，其他诸侯国君的被封侯的子孙的后继人还有在的吗?

太后：这我没听说过，先生您是想说什么？

触龙：（再次躬身朗声地）他们当中祸患来得早的就会降临到自己头上，祸患来得晚的就降临到子孙头上。难道国君的子孙就一定不好吗？这是因为他们地位尊贵而没有功勋，俸禄丰厚而没有功劳，却占有了太多象征国家权力的珍宝啊!现在您把长安君的地位提得很高，又封给他肥沃的土地，给他很多珍宝，而不趁现在这个时机让他为国立功，一旦您去世之后，长安君凭什么在赵国站住脚呢？我觉得您为长安君打算得太短了，您是让他在今后的日子里凭什么生活呢？因此我认为您疼爱他比不上疼爱燕后呀，太后，还请您……

太后：（长叹）好吧，任凭您指派他吧。

【幕合，子义上】

子义：国君的孩子，可算是国君的亲骨肉了，尚且还不能凭靠无功的尊位、没有劳绩的俸禄来守住金玉宝器，更何况是臣子呢！哎……就是你爸是李刚也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