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BR-Workflow的不确定条件下个体投资决策研究

王 闽

（1.安徽科技学院财经学院，安徽 凤阳 233100；2.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证券市场是开放型的复杂系统，其内部结构层次多、参与要素多、变量关系多、内部因果关系多样性且具有时间上或空间上的分离性 （滞后性）、强耦合性等不确定特点。个体投资行为是一项复杂的由心理引发的行为活动，投资评价本质上根据证券的现实表现来体现，其表象由基本分析、技术分析、投资组合分析及行为金融学分析组成，而每种方法都有其适应的条件，每个投资者由于自身的原因对于它们的使用程度是不同的［1］。投资者在选择证券目标时，受限知识积累、判断能力、心情状态及环境干预等因素综合影响。

证券投资者在选择投资对象时，会粗略设置一些简单指标，这些指标具有用语言叙述晦涩，难以精确推证，指标间没有可度量的界限，具有不确定评定结果，受经验、情绪、能力等的影响，具有未确知性等特点，更多的个体投资者在决策时采用案例推理 （case-based reasoning，CBR）并结合工作流 （workflow）的处理方法。

1 不确定条件下的个体投资者

1.1 投资的不确定条件

传统决策理论认为个体投资者具有完全理性和处理信息的完备能力，其信息分析水平随着决策技术与个体能力而提高。同时，传统决策理论也不排除在客观明确信息处理中的偏误。但是，个体投资者面临复杂的现实决策环境，不仅包括定量化的财务数据指标与定性化的高管人事变动、明晰信息市盈率与模糊信息产品质量，还有短时间内需要处理完成的信息，如评价最近两月内财务数据。由于个体投资者的时间、精力等限制不能处理信息，如考察近十年所有A股的市盈率。基于个体信息局限性，投资者偏好差别决定了价值取向差异，个体分析归纳有界性使制定出完美的传统备选方案集成为空想，即表现为理性决策下的结论非理性，现实结局与初始决策相距甚远［2］。

不确定环境中的个体受限于时间和认知资源的制约，难以做出最优的决策信息分析，常从捷径和原则的角度简捷判断，其中经验法则成为便捷标准，而代表性 （representativeness）推断法、可得性 （availability）推断法、锚定和调整 （anchoring and adjustment）推断法三种组成的直观推断法就是其中最主要的经验法则。心理学研究显示，经验法则使复杂问题简单化，当然亦带来预期效用偏差问题。

1.2 个体投资者信息加工

行为是人们受思想和心理支配而表现在外的各种反应、动作、活动和行动。作为行为经济学的心理学基础之一的认知心理学认为，由 “瞬时记忆—短时记忆—长时记忆”三个阶段组成的记忆是外界信息的“编码—存储—提取”过程，通过 “识记—保持—再现”心理过程使经验积累保存在人的头脑中，如图1所示。

图1 记忆流程

瞬时记忆是外界刺激形成的直接映像或 “原始信息”，在较短的时间内留下记忆痕迹，当外界客观刺激停止作用后，感觉信息会逐渐减弱，如股评员推荐某个股票，可能会留下短暂的印象。被关注的重要瞬时记忆形成短时记忆，存储与辨别了外在刺激的感觉特征，归纳和整理了感觉信息，部分短时记忆被输出到长时记忆中，如股评员推荐的股票收益较高，引起你浓厚的兴趣，给予了较多的关注。在头脑中长时间保留下来的相对稳定信息称为长时记忆，个体能通过 “回忆事件—认知模式—推理分析”过程解决问题，例如曾经让你损失惨重的股票，会留下深刻的记忆并成为参照案例。

总之，个体投资者的认知在很大程度上依赖有限的历史记忆，记忆会给投资者愉快或痛苦印象，进而影响投资者的认知。决策者根据记忆的类型赋予各自的权重，并随着记忆类型的转化，权重也发生变动。认知通过决策行为表现，实现了个体的投资活动。

1.3 个体投资者有限理性

完全理性的决策建立在完备的信息条件下，此时决策者已知所有备选方案和其准确无误的后果，在此理性选择模型下，投资者对效用数列按照其效用价值顺序排列。在对传统理性概念作出批判时，西蒙认为人类行为的理性是不确定环境下的理性，心理机制决定有限理性，此情形下的目标是有限理性和行为偏差约束下的有限最优，不同于完全理性最优和有限理性无原则的满意。

首先，随着人类改造自然能力的增强，个体越接近未知现实，但由于感知外界信息能力有限、对感知信息记忆能力有限、对被记忆信息加工能力有限等制约，导致追求完备知识的个体却不能具备完备的知识。其次，只有完全理性人才能时刻保持条理稳定的偏好体系，真实个体投资者处于不同决策境况和不同追求目标，现实中的个体决策更多体现有限理性。

人的判断和选择受到感知、记忆、计算、分析能力影响，偏好不一致使得抉择不同，只能在有限资源和有限心智的基础上思考并作出决策，难以实现 “理性经济人”要求的完美思考境界［3，4］。

2 结合CBR与Workflow的个体投资决策过程

2.1 案例表示与推理

个体投资者在记忆库储存了许多自己或别人经历的案例，在遇到新问题时，相似的事件会聚集以备调用。决策者通过将新问题与聚集的案例比较，推导出解决方法。每个案例至少包括3个要素：问题、行动与结果，即case（q，a，r），其中case表示案例，q表示问题，a表示行动，r表示结果。案例是知识表示的一种模式，它将知识和经验用描述案例的数据结构和众多的案例表示出来，这实际上是求解问题的一个具体例子。描述与使用案例推理机制时，会使用到四个动作：资料检索 （retrieve）、再使用 （reuse）、修正 （re-vise）、保留 （retain）。人们一般采用框架的知识表示方法来表示投资决策案例，如图2所示。

图2 投资案例框架表示

2.2 个体决策工作流表示

个体决策遵循比较固定的思维路径，即由完全理性出发到有限理性结束的路径，决策路径可分解为四步：第一步，构造问题。个体投资者根据决策目标制定可能的方案集合，构造决策问题集，尤其在面临复杂的投资活动时，投资者通过甄别、筛选与精炼备选方案集形成有效的方案。

第二步，思考问题。通过查询投资对象数据、自身或他人经历等外界信息，客观概率和主观概率统筹考虑待决策对象，在此过程中由于认知有限，环境不确定和信息的不完全性等事实，投资者表现出有限理性的思维过程。

第三步，决策实施。在不确定性和行为人信念等干扰因素共同作用下，信念质量与决策质量并不是简单的线性映射关系，此情形下的决策者把相关决策信息转化为信念并付诸动。

第四步，决策评价。通过与期望值比较，对实施的决策进行评价。传统决策理论的主要依据是期望效用理论，而这种从结果考察的标准忽视了决策者过程，个体投资者的理性或非理性行为都体现了当时的行为效用最大化原则。

一个完整决策工作流 （workflow）包括一组活动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还包括过程、活动的启动和终止条件，以及对每个活动的描述。假设用 “○”表示库所，用 “□”表示变迁，从库所到变迁或从变迁到库所的 “→”表示流关系。则决策可以表示为T1→T2→T3→T4→T5的工作流，其中：T1表示筛选问题；T2表示思考问题；T3表示理性过程；T4表示非理性过程；T5表示决策行为。从工作流可知个体决策行为是理性与非理性融合，体现了决策者的心理与行为活动［5］，决策工作流如图3所示。

2.3 基于CBR-Workflow的投资决策演示

个体投资者面临新的决策问题时，通常根据自身积累的数据，结合投资对象的表现，通过搜索相似案例并给出解决方案。具体决策结构可以由投资对象、运行环境和投资者数据存储组成［6］，即CBR-Workflow投资决策框架，如图4所示。

图3 决策工作流

图4 基于CBR-Workflow的投资决策结构图

2.3.1 投资对象表现层

投资对象的财务指标、社会责任等是投资者需要甄别信息，是投资者决策时的参考条件，不同投资者搜集的信息量有差异。认知和时间的稀缺使问题解决实现效应最大化变得困难，在输入、加工、转换、存储和提高的过程中，总是试图采用复杂问题简化的策略，这种策略是案例推理 （CBR）融合工作流（workflow）的必然选择。这种认知吝啬鬼 （cognitive misers）可以利用有限认知资源来加工无尽的信息，也可能产生错误和偏差［7］。

2.3.2 个体投资者数据层

投资者储存了成功或失败案例、现在或潜在投资对象信息、学习积累的知识及处理问题的工作流程，构成了投资者存储数据。投资者通过内部与外部的数据挖掘，从大量的、不完全的、有噪音的、模糊的、随机的实际应用数据中，提取隐含在其中未知的、但又潜在有用的信息和知识，为投资活动提供方向。

2.3.3 个体投资者运行环境

个体投资者的决策行为能力如个人能力、经历以及自身制约经济行为的心理因素如情绪、偏好、价值观等是决策的运行环境，影响决策的过程和结果。个体决策者对信息和环境等复杂因素进行搜集、加工、处理等认知的程度，取决于行为人在此过程中理性成分和非理性成分的实现程度对比，决策过程是理性与非理性的融合过程。

总之，个体投资决策是理性与非理性活动的统一。一方面，规避风险与偏好收益本性促使个体理性思考，理性选择是存在于经济领域的一般行为规则，譬如展开对投资对象的财务信息、社会责任及美誉度等深入调查。另一方面，个体面临认知局限、信息有限及决策环境的干扰，主观决策与内在有序偏好、效用最大化发生偏差，非理性选择便成为经济领域的另一个行为规则。

3 结束语

第一，个体投资活动是投资主体、投资客体、外界环境共同作用的行为，由于投资主体的生理和心理有限性，决策行为多采用案例推理并结合工作流驱动的方法，简化了知识获取，为投资者捕获投资机会提供便利，但同时会产生依赖心理框架，带来行为偏差。

第二，行为过程的理性与非理性的转化取决于他们的能量对比，假设U＝f（X，Y，Z），其中U代表理性能量，X代表认知能力，Y代表信息，Z代表不确定环境。V＝g（A，B，C），其中V代表非理性能量，A代表有限理性，B代表认知偏差，C代表动机偏差。当U＞V时，反映了理性选择，当U＜V时，反映了非理性选择。

第三，在金融市场中，个体的选择行为是风险厌恶和风险偏好的综合结果，理性和非理性的同构。既反映投资个体在决策行为上的有限理性，又描述不确定的信息、环境等对行为主体的干预作用，行为过程决定了行为选择是否理性，行为结果反映了行为选择的偏误程度。从现实来看，个体的决策结果与期望值存在差距，但不可否认的是行为人追求最大期望值的心理是普遍的，并指导决策者的行为，这种行为最大化体现了行为人的决策的动机、期望、及决策结果。

［1］王晓芳，许祥秦.证券投资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2］Chris S.Developments in Non-Expected Utility theory：the hunt for a descriptive theory of choice under risk［J］.J Econ Liter，2000，38：332-382.

［3］Fama E F.Components of investment performance［J］.Fina Anal J，1986，（08）：40-44.

［4］Kahneman D，Tversky A.Choices，Values and Frames［M］.London：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0.

［5］程建军.基于Petri网的研究生培养工作流模型［J］.合肥工业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9，（01）：78-81.

［6］于江有，张艳青，王知衍.结合CBR和工作流的地铁应急演练系统［J］.微计算机信息，2009，25（03）：18-19.

［7］李红权.基于Agent的投资者情绪对于股市演化行为仿真研究［J］.计算机工程与应用，2009，45（12）30-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