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关联规则和复杂系统熵聚类的颜正华治疗气滞证用药规律研究*

吴嘉瑞，郭位先，张 冰，杨 冰

(北京中医药大学，北京 100102)

颜正华教授是国医大师、首都国医名师，治验甚众，尤擅长气滞血瘀等内科杂证的诊疗。气滞证是指人体某一部分或某一脏腑、经络的气机阻滞、运行不畅，以胀闷疼痛为主要临床表现的证候［1］。本研究首先收集、整理颜正华教授治疗气滞证处方，进而基于中医传承辅助平台软件，采用关联规则apriori算法、复杂系统熵聚类等数据挖掘方法，分析处方中药物的使用频次及药物之间的关联规则、处方规律，探讨颜正华教授治疗气滞证的用药经验。

1 资料与方法

1.1 处方来源与筛选

本次研究以2005至2010年颜正华教授在北京中医药大学国医堂出诊处方为来源进行筛选，共筛选出气滞证处方255个。

1.2 分析软件

“中医传承辅助平台系统(V2.0.1)”软件，由中国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所提供。

1.3 处方录入与核对

将上述筛选出的处方录入“中医传承辅助平台系统(V2.0.1)”中，录入完成后，由双人负责数据的审核，以确保数据的准确性。通过“中医传承辅助平台系统(V2.0.1)”软件中“数据分析系统”中的“方剂分析”功能，对所选择数据进行用药规律的挖掘［2，3］。

1.4 数据分析

1.4.1 提取数据源 在“中医证候”项中输入“气滞”，点击查询，提取出治疗气滞证的全部方剂，共255个处方。

1.4.2 频次统计分析 将气滞证方剂中所有药物的使用频次按从大到小顺序排序，并将“频次统计”结果导出。

1.4.3 组方规律分析 此次分析共涉及255个处方233味中药。其中“支持度”(表示在所有药物中同时出现的次数)设为50，“置信度”设为0.9，按药物组合出现频次从大到小顺序进行排序。

1.4.4 核心组合分析 首先进行聚类分析(核心算法包括改进的互信息法、复杂系统熵聚类)，在聚类分析前，先选择合适的相关度和惩罚度，然后点击“提取组合”按钮，提取核心组合［4～6］。

2 结果

2.1 用药频次

表1显示，对颜正华255首气滞证处方中的药物频次进行统计，使用频次在50以上的有26味药，使用频次前3位的药物分别是陈皮、香附、赤芍。

表1 处方中使用频次50以上的药物情况表

2.2 基于关联规则分析的组方规律分析

表2显示，按药物组合出现的频次将药对由高到低排序，前3位分别是“陈皮、香附”、“赤芍、香附”、“赤芍、陈皮”。表3显示，对所得出的药对进行用药规则分析，关联规则网络图见图1。

表2 处方中高频次药物组合情况表

2.3 基于熵聚类的方剂组方规律分析

2.3.1 基于改进的互信息法药物间关联度分析 表4显示，根据处方数量结合经验判断和不同参数提取数据的预读，设置相关度为9、惩罚度为4进行聚类分析，得到方剂中两两药物之间的关联度，将关联系数0.023以上的药对列表。

2.3.2 基于复杂系统熵聚类的药物核心组合分析 表5显示，将以上利用改进的互信息法分析出的药物间关联度分析结果为基础，按照相关度与惩罚度相互约束原理，基于复杂系统熵聚类的层次聚类分析，演化出核心药物组合28个。

3 讨论

本研究应用中医传承辅助平台系统软件，运用关联规则和熵聚类分析方法，分析颜正华治疗气滞证的用药经验。经过关联算法分析，提炼出治疗气滞证的常用药物有陈皮、香附、赤芍、白芍、佛手、柴胡、旋覆花、枳壳、茯苓、丹参、煅瓦楞子、紫苏梗、砂仁、青皮、当归、炒酸枣仁、郁金、乌药、首乌藤等，这些药多具有理气解郁、健脾和中、止痛活血等功效。常用的药物组合有陈皮、香附;赤芍、香附;赤芍、陈皮;白芍、香附;白芍、赤芍;白芍、陈皮;佛手、陈皮;佛手、香附;赤芍、陈皮、香附;白芍、赤芍、香附等。经过聚类算法分析，常用的药对包括佛手-焦山楂、砂仁-陈皮、佛手-焦麦芽、佛手-焦神曲、佛手-土茯苓、牛膝-木通、砂仁-合欢皮、白芍-益母草、牛膝-首乌藤、佛手-黄连等。基于复杂系统熵聚类的治疗气滞证的核心组合包括旋覆花_煅瓦楞子_牛膝、白茅根_蒲公英_土茯苓、白茅根_太子参_鱼腥草、续断_牛膝_桑寄生、白芍_薤白_远志、炒麦芽_炒薏苡仁_炒白术等。

表3 处方中药物组合关联规则(置信度大于0.96)

图1 关联规则网络展示图(支持度50，置信度0.9)

以上研究结果较好地验证了国医大师颜正华诊疗气滞证的用药经验。气滞证为邪气亢盛或病理产物蓄积的证候，气行不畅则胀，气滞不通则痛。颜正华认为气滞多责于肝郁，行气当重视疏肝、调畅肝气，莫忘扶正，疏肝解郁，辅以活血。既往基于医案的研究表明，颜正华治疗气滞证思想全面，常从肝郁脾虚、肝胃不和、胃肠气滞等方面综合考量，灵活论治［7～10］。纳入本研究的病案以肝郁脾虚、肝胃不和所导致气滞证居多，故其处方中所用药物以疏肝解郁、理气止痛为主。如单味药出现频次最高的陈皮，其味辛、苦，性温，归脾、肺经，理气健脾、燥湿化痰，用于治疗湿阻中焦、脘腹胀满及脾胃气滞等。香附亦为出现频率较高的药物，其味辛、微苦、甘，性平，归肝、三焦经，被李时珍称为“气病之总司，妇科之主帅”，理气解郁、调经止痛，用于治疗肝郁气滞，胸胁、脘腹胀痛、消化不良、胸脘痞满等。再如出现频次较高的赤芍，其味苦、性微寒，归肝经，清热凉血、散瘀止痛、清肝泻火，用于治疗肝郁胁痛、经闭痛经、吐血衄血等。

表4 基于改进的互信息法的药物间关联度分析结果

颜正华认为，肝为刚脏，喜调达、疏泄，肝气郁则疏泄失职，气机不畅，肝郁邪实、横逆克脾，脾气不运则胃气不降，导致运化不利、反酸、呃逆等症状。颜正华治疗气滞证属肝气郁结者常以疏肝健脾、理气止痛立法。本研究显示，出现频次和置信度较高的药物组合多具有疏肝理气、活血之功，如“陈皮与香附”、“赤芍与香附”、“赤芍与陈皮”、“白芍与香附”、“白芍与陈皮”、“佛手与陈皮”、“佛手与香附”均为理气组合或理气与活血组合。在以上组合中，除上文介绍过的陈皮、香附、赤芍外，还包括白芍、佛手，其中白芍味苦、酸，性微寒，归肝、脾经，功能养血敛阴、柔肝止痛、平抑肝阳，治疗血虚肝郁、胸腹胁肋疼痛效果佳。佛手味辛、苦、酸，性温，归肝、脾、肺经，功能疏肝理气、和胃止痛，用于治疗肝胃气滞、胸胁胀痛、胃脘痞满等。

表5 基于复杂系统熵聚类的治疗气滞证的核心组合

综上所述，本研究基于中医传承辅助平台系统对颜正华治疗气滞证用药规律进行挖掘研究，获得了既往传统研究未得到的新知识、新信息，为其气滞证诊疗经验的深入挖掘和传承提供了参考。上述通过关联规则和层次聚类分析研究得到的组方规则、核心组合等，尚需与专家经验总结，并经临床进一步验证。同时本研究亦表明，中医传承辅助平台系统为深入分析、挖掘名老中医经验提供了良好的平台，值得进一步推广和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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