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刘斯奇文集:言为心声纸上听

2013-09-29 01:48姚桂梅
电影评介 2013年3期
关键词:评介杂技贵州省

2012年盛夏,我的书桌上添加了中国文联出版社2012年6月出版的刘斯奇的理论新作《当代中国杂技艺术现状扫描》,这也是刘斯奇出版的第四种理论文集。其书的装帧,其封面上刊登的精彩的杂技演出剧照以及我所熟悉的作者的身影,使我迫不及待的翻开了这本论著。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在其序中的一段文字:

“《当代中国杂技艺术现状扫描》是继1992年《生存与美的探求》,2000年《生存与美的再探求》,2006年《电影与人生》之后我的第四种理论文集,从这四种文集的书名便大致可以看到我在理论研究方面的足迹走向——从戏剧到电影再到杂技,而这四种文集的自序则记录了我这一生的大致经历及我对人生的体味与感悟。”[1]

瞬间,文字的表达使我感慨万千,它把我带回到那难以忘却的岁月之中,带回到那似乎模糊又似乎清晰的记忆之中。

“在五十年代末我十二岁时,在一种不自觉的自觉意识中,没有征求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和老师的意见,独自悄悄地报考了贵州省文化艺术干部学校,从此便登上了戏剧舞台,开始了我的事业,也开始了我的人生。

是无知?是早熟?是草率?是果断?是历史的捉弄?还是命该如此?

决定人生的这一步就这样迈出去了,这一迈,就是21年。” [2]

斯奇留在《生存与美的再探求》中的这段文字,便是我与斯奇相识的学友缘起。从那时起,我们在贵州省文化艺术干部学校(现贵州大学艺术学院)京剧表演专业学习,共同度过了寒窗五载的学艺时光。1963年毕业后,我留校任教,斯奇则随我们班大多数同学一起分配到了贵州省京剧团(现已和原贵阳市京剧团整合为贵州京剧院)。进入剧团后,剧团与学校明显不同的生存环境对斯奇人生走向的影响,亦逐步地显现出来。

因为剧团的基本任务是演出而不是培养,作为一个演员,斯奇感觉自己缺乏那些站在舞台中间的师哥师姐所拥有的那种艺术天赋和条件,对自己表演艺术能力与天赋条件的感知,促使斯奇开始关注对文化知识的学习与积累,诗词、歌赋、白话、小说,只要能找到的,他都找来看,许多字不认识,便把字典随时带在身边……之后,在剧团老师们的鼓励与带动下,斯奇提笔学写的诸如对口词、快板书一类的小节目得到了排演,同时,还获得参与团里剧本创作和讨论的机会。几年后,斯奇的第一个大型京剧文学本——以红军长征时期遵义会议为背景的《娄山关》脱稿了,接着,又到赤水天然气化工厂生活了一段时间,创作了反映现代工人生活的京剧文学本《赤水情》。

是立身于舞台还是从事戏剧文学创作?当斯奇徘徊于舞台表演与戏剧文学的人生道路岔口的重要时期,一句童言,成为斯奇改变命运的重要选择。

那是在文化大革命刚结束不久,贵州省京剧团在贵阳市人民剧场演出《霸王别姬》,斯奇在剧中扮演钟离昧,那天,斯奇带着才满5岁的儿子竹安到剧场乐池观看演出,在演出间歇中,斯奇下到乐池来到儿子身边时,儿子带着一脸的稚气用手指着舞台问:“爸爸,你怎么不像妈妈那样站在舞台中间演,怎么老是站在台的两边呢?”原来,小竹安所说的站在舞台中间的妈妈周百穗是贵州省京剧团主演之一,为我的学妹,在剧中饰演主角虞姬。小竹安话音一落,这句无忌的童言却如利剑一般直插斯奇的自尊心,也就在那一瞬间,斯奇心中便暗自决定:改行,一定要改行,决不能让自己只能站在舞台的两边成为儿子永远的记忆。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斯奇根据电影舞剧《小刀会》改编的京剧《小刀会》投入了排练,在贵阳市河滨剧场连续公演了一个多月,接着,以传统剧目《天雨花》为素材重写的京剧《左维明智断无头案》又推上了舞台。

是命运呼?还是功到自然成?1979年文化大革命刚结束,贵州省文化厅成立创作室,一纸调令,斯奇便离开了为之奉献了21载青春年华的戏剧舞台,成为贵州省文化厅创作室的一名工作人员。

新的环境,新的角色,新的要求,迫使斯奇必须加强学习。

1981年,斯奇收到上海戏剧学院戏剧理论专业招生的通知,便立即报名参加。在成都进考场之前,与原贵州省京剧团改行调到四川的同事吴国建相遇,聊天中,吴国建说:

“戏都没人看了,你还报考上海戏剧学院干什么?”

“正因为戏没人看了,我才想去上海读书,因为我想弄清楚戏为什么没人看。”斯奇很平静地回答道。

这一问一答,显然是朋友之间的坦诚交流,但从另外一种角度则透露出对话双方不同的人生追求。

离蜀返筑不久,斯奇收到了上海戏剧学院发出的录取通知书。

进上海戏剧学院读书,是斯奇艺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经历,是在上海戏剧学院的那段学习,奠定了斯奇之后做学问的坚实基础。

我记得斯奇给我讲过他刚进上海戏剧学院时,在课堂上,袁化甘老师在讲课中告诫同学们要真正认识和理解图书馆的功用,袁老师说:“你们将来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后,能学会怎样进图书馆,就说明没有白进上海戏剧学院。”

也就是从那时起,“学会怎样进图书馆”这句深刻含义的教诲,就几乎成了斯奇学习的座右铭。

在上海戏剧学院老师的指导下,斯奇的毕业论文、也是他平生的第一篇论文完成了,题目是《从<奢香夫人>谈民族题材的历史剧创作》,之后,斯奇的这篇毕业论文发表在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编辑出版的《戏曲研究》第11辑,并被排在头条的位置。

1983年,斯奇结束了在上海戏剧学院的学习,回到厅创作室后,先后创作、改编了大型戏曲剧本《蹉跎岁月》(贵州省黔剧团演出)、《碧血恨》(贵州省京剧团演出)、《大渡魂》、《古侗传奇》(发表于《贵州剧作》)。

也就在那同时,斯奇的主要精力已经转向了戏剧评论与理论研究的写作。

就在斯奇把主要精力投向戏剧创作和戏剧理论时,1987年,一次来自文艺体制改革的信息,便成为斯奇改变个人的事业与人生走向的强大推动力。

1987年,在一次召开的贵州省文艺体制改革座谈会上,传达了文化部“关于加快和深化艺术表演团体体制改革意见的通知”,文件中提出的“双轨制”的改革设想,引发了新一轮文艺体制改革的热潮。作为一名长期关注贵州艺术表演团体现状的理论工作者,斯奇的热情被“允许在改革中犯错误,但不允许不改革”的号召点燃,并为“双轨制”所具有的探索意义所鼓舞,所激动。

“所谓‘双轨制’,即一部分艺术表演团体实行全民所有制形式,由政府文化主管部门主办;一部分由全民所有制转为集体、个体所有制,也就是今天我们所说的民营企业。

在那次浩浩荡荡的改革大潮中,作为当时贵州省文化厅改革试点的重点单位之一,我与三位志同道合的同事以贷款10万元的方式组建了贵州省第一个以自筹资金、自负盈亏、自主经营为经营管理模式的民营艺术表演团体——贵州省轻音乐团。

1988年的10万元,对于当时月工资只有200元出头的我来说,大约相当于我当时月工资40年的总和,虽然面对的是这样一个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但当时的我们对未来却充满了信心。” [3]

1988年1月,贵州省文化厅(1988)文艺字第[01]号文件批准了由以刘斯奇任团长并组建贵州轻音乐一团(后更名为贵州省轻音乐团)的方案。经过两个多月紧张、有序的前期筹备,1988年4月14日,贵州省轻音乐团的首场演出,在贵阳市中华北路原市政协礼堂拉开了帷幕。

1988年5月14日,也就是贵州省轻音乐团建团公演“满月”的那天,《贵阳晚报》上刊登了《贵阳晚报》记者穆倍贤的文章:《拓出一条生路来》,文章从一个侧面把贵州省轻音乐团当时的现状与处境以纪实性的文字留给了历史,也留给了后来人。

在之后两年多的日时里,在文艺改革的大潮中,斯奇带领的贵州省轻音乐团以实干所取得的成绩,成了新闻媒体追踪的热点,成为政治家们关怀的对象。

“从1988年4月14日到1990年5月5日这两年零二十一天的时间里,贵州省轻音乐团的足迹遍及了上海、天津及贵州、湖南、浙江、江苏、山东、辽宁、河北、新疆、四川、广西、海南、广东所属的65个市,84个县,58个乡镇,38个厂矿,3个部队,2所学校,演出561场,行程约4万公里,观众达20余万人次,票房收入(含场租)约60余万元,贵州日报、贵阳晚报、上海文化艺术报等省内外13家报纸、刊物、电视台发表了评论文章和演出实况报道,得到了湖南等省市演出管理部门的好评。

……在1989年那极特殊的动荡年代,我们从2月到12月之间从未间断过演出,创造了一次巡回10个月,演出262场的记录。”[4]

正当斯奇及所带团队踌躇满志的时候,1989年夏天的政治风波很快地殃及到全国的演出市场。鉴于时局的特殊性,贵州省轻音乐团原已签订的多项演出合同被取消,在一些地方,演出受到了严格的限制。1990年5月5日,贵州省轻音乐团在广州完成了最后一场演出后,斯奇带团回到贵阳。

“在那特殊的历史时刻,出于大局的需要,文艺体制改革的推进减速了,社会办团也因此失去了时髦的光环而成为了一种政治累赘,我们的改革汇报因排不上领导的日程而无人听取,我是一个共产党员,但我所在的创作室党小组也不再收取我的党费……

我知道,我该承受命运对我的磨难。

1990年9月5日,贵州省文化厅签发了‘关于贵州省轻音乐团终止试点的决定’(1990)文艺字第[07]号文件,贵州省轻音乐团的短暂历史以此终结。之后,我们用演出的收入,用我们的工资,用器材的折旧,还清了贷款。再之后,我作为一种资源,被闲置了一年。”[5]

斯奇当年的这个结局,是我所没有想到的。我无法想象,在那被闲置的一年里,斯奇是怎么度过的。我更无法想象,当初在改革中敢于弄潮的那颗心,被闲置、被遗忘时会有多么的无奈与憋屈,会否流下那伤痛的眼泪……但我知道,这一结局却导致影响了斯奇在步入中年之后,对人生的深沉思考和事业的再次转折。

厄运更能磨练人的意志。

就在斯奇在被闲置的那一年里,他从另一个侧面,从另一个角度又找到并得到了另一种新的收获与慰藉。

“这一年,当是我事业与人生的第三次转折。

在这一年的清闲中,我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反思,有足够的空间调整心态。

偶然的机缘,使我捧起了圣贤的经典,我开始懂得一点‘修’与‘养’,懂得一点‘贪、嗔、痴’,懂得一点‘戒、定、慧’,也懂得了一点‘上善若水’,于是,心平了,气和了,怨恨淡泊了,猜忌远去了。地球不是圆的么?黄河不是经过九道弯才流入大海的么?东边不通走西边,西边堵了转南边,如果四面都无路可走,从地下挤一挤也可向天边走去。

只要自己不抛弃自己,人生就是美丽的。” [6]

是泥土,就会有果实的丰收,是火花,就会迸发出灿烂的光芒。

斯奇对人生和事业的这种不屈,这种执着,像山中的水,像水中的山。

也许,一个人的事业,只有在这种人生的豁达与坚韧中,才能得到依靠,有了这种依靠,人才能笑对挫折,笑对打击;才能笑对今天,笑对明天。

“心犹在,梦就在,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这两句歌词不就是一种注释?!

1991年,斯奇从贵州省文化厅创作室调到了贵州省文化厅艺术研究室(现贵州省艺术研究院)。早几年就调到省艺术研究室的我也因此与斯奇继当年同学之后而再次有缘成为同事。几年后的实践证明,斯奇的理论研究也因这次工作调动获得了更为广阔的空间,获得了更为长足的发展,同时也构成了斯奇学术研究走向的一个转折点。在之后的岁月中,《戏曲研究》、《艺术通讯》、《中国文化报》、《中国京剧》、《杂技与魔术》、《黄河文化论坛》、《艺术研究》、《全球化时代的文学选择》、《当代文艺论坛》、《理论与创作》、《广东艺术》、《戏文》、《大舞台》、《戏剧丛刊》、《新剧作》、《戏剧与电影》、《电影评介》、《中国少数民族戏剧研究论文集》、《新时代人》、《今日文坛》、《文化广角》、《艺文论丛》、《贵州信息与未来》、《贵州日报》、《贵阳日报》、《宗教》……杂志报刊上都留有斯奇对文化艺术现状的研究与评论文章。

1992年,刘斯奇的第一本戏剧理论文集《生存与美的探求》由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该文集获贵州省艺术研究优秀成果奖一等奖。

在这本文集中收录的论文,全部都是对戏剧现状、特别是对贵州戏剧现状的研究文章,如:《从<奢香夫人>谈民族题材的历史剧创作》、《黔剧、贵州花灯审美特征比较》、《关于新兴剧种的历史反思——以黔剧为例》、《对发展贵州戏剧的思考》、《文化的变异与变异的文化——对贵阳市戏剧现象的理论思考》、《走向市场——论戏剧的生存方式》……从文章标题便可以看出斯奇的理论目光所关注的对象及其意义所在。

在这本文集出版之后,随着客观条件的变化,斯奇关注的对象也从之前的戏剧向更为开阔的领域拓展。

1997年,斯奇的论文《关于宗教长期存在的内在条件分析》获国务院宗教事物局、贵州省宗教学会联合颁发的优秀论文奖。

2000年,斯奇的论文《贵州戏剧演出市场及地方戏剧种发展态势分析》获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颁发的第一届“中国王国维戏曲论文奖”一等奖。

也就在2000年,斯奇的第二本理论文集《生存与美的再探求》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艺术是美的最高形式,而艺术,特别是舞台艺术,在今天都面临着一个生存问题。什么样的美才能生存?美的生存需要什么条件?生存与美之间的关系及价值该如何调节和选择?这些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们……前一本集子收入的文章,都是关于戏剧研究的,而在这本集子中,戏剧已不再是我关注的唯一了,杂技、舞蹈、服饰、社会文化现象……都已进入我的视线之中,这个现象折射出我的追求与人生已从单一走向了多元。” [7]

这段留在《生存与美的再探求》中的文字,从中透露出斯奇在那个历史时期中的理论追求与走向,也是对斯奇从1992年至2000年之间理论研究成果的一次集合。文集收录了《<银色畅想——女子抖轿子>的艺术个性及其意义》、《关于杂技的本质特征与审美价值——兼论杂技的英雄意义》、《叙事——杂技主题晚会的美学特征》、《再论走向市场——对戏剧生存现状的理论思考》、《三论走向市场——关于戏剧的商品性》、《戏剧与文化生态环境论——以贵州花灯剧为例》、《舞蹈本体的精彩展示——舞剧<妈勒访天边>观感》、《瑶族服饰研究》、《广场文化的意义及时代特征》等文章,其中对戏剧,包括贵州黔剧、花灯剧所面临的生存境况的研究,文章以详实的材料为论据的依托,进行了有深度的、带战略性的分析与论述。

在《生存与美的再探求》出版之前的1996年,对于斯奇的理论研究来说,是具有重要意义的一年,因为从1996年始,斯奇的理论研究已涉足杂技领域,也就从那时起,杂技便成为斯奇理论研究成果的又一块丰收沃土。

“1996年初,时任贵州省杂技家协会的秘书长钟兴义邀请我们贵州省艺术研究所的几位同事撰写杂技论文,参加贵州省杂技家协会组织的全省杂技理论研讨会,目的是为即将举行的1996年全国杂技理论研讨会做准备……为此,贵州省杂技家协会给我们提供了许多资料,其中,包括1995年第四届全国杂技比赛实况的录像。在阅读和观看这些资料的过程中,我被广州军区战士杂技团演出的《银色畅想·女子抖轿子》所吸引,在观看演出的过程中,不时有一种被震撼的感觉。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对杂技艺术现状缺乏了解的我,不仅被这个节目中精彩的高难度技巧所征服,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节目中,我看到了超越之前我所看过的杂技节目中所不具备的一种创新、一种美感——一种把技巧与一定的叙事手法相结合的艺术创造,从而使原本只关注技巧的杂技具有了一定的叙事能力。经过对战士杂技团这种创新意识和艺术实践的梳理和思考,我的第一篇杂技论文《〈银色畅想——女子抖轿子〉的艺术个性及其意义》终于得以完成。与此同时,我还撰写了另外一篇题为《关于杂技的本质特征与审美价值——兼论杂技的英雄意义》的文章。”[8]

1996年9月,在广州举行的第四次全国杂技理论研讨会上,斯奇的论文《〈银色畅想——女子抖轿子〉的艺术个性及其意义》获1996年全国杂技理论优秀论文一等奖,(原载《杂技论坛》·华文出版社·2000年)

《关于杂技的本质特征与审美价值——兼论杂技的英雄意义》获1996年全国杂技理论优秀论文二等奖。(原载《贵州省优秀杂技论文选·1992—1996》黔新书97准字094号)

1997年10月,在第五次全国杂技理论研讨会上,斯奇的论文《杂技演员儿童时期知识的均衡教育与杂技的可持续发展》获1997年全国杂技理论优秀论文二等奖。(原载《杂技论坛》·华文出版社·2000年)

1998年11月,在全国杂技理论研讨会上,斯奇的论文《杂技演出市场分析》获中国杂技金菊奖·第一届理论奖一等奖。(原载《杂技论坛》·华文出版社·2000年)

1999年10月,在全国杂技理论研讨会上,斯奇的论文《杂技与市场经济的思考》获中国杂技金菊奖·第二届理论奖三等奖。(原载《杂技论坛》·华文出版社·2000年)

2000年11月,在北京中国文联举行的理论研讨会上,斯奇的论文《叙事——主题杂技晚会的美学特征——兼论沈阳杂技团<天幻>的艺术成就》获2000年度中国文联文艺评论奖二等奖。(原载《全球化时代的文学选择·中国文联2000年度文艺评论奖获奖文集》·中国文联出版社)

2001年,斯奇的论文《历史性的跨越——从二十余年的艺术实践看杂技的发展趋势》获中国杂技金菊奖·第三届理论奖二等奖,获中国文联2001年度文艺评论奖三等奖。(原载《理论与创作》2001年5期)

在2003年,在全国杂技理论研讨会上,斯奇的论文《从第五届全国杂技比赛看杂技创作的发展趋势》获中国杂技金菊奖·第四届理论奖三等奖。(原载《2004年当代文艺论坛论文集》中国文联出版社·2005年)

2004年10月14日,贵州省文化厅收到文化部司局函件艺杂函(2004)[23]号《文化部在西安举办西部杂技编导培训班的通知》,在通知中,邀请斯奇为文化部艺术司举办的杂技编导培训班做《关于杂技创新及其发展趋势》的专题学术讲座。

2005年,中国文联聘任斯奇为中国杂技金菊奖·第五届理论奖评委。

2007年,斯奇的论文《从杂技节目标题看杂技艺术观念的发展与变化》获第六届中国文联文艺评论奖二等奖,获贵州省文联2007年度优秀作品奖。(原载《繁荣文艺评论·第六届中国文联文艺评论奖获奖文集》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年)

2008年,斯奇的论文《杂技剧<天鹅湖>的艺术价值及其历史意义》收录在贵州省文联出版的《坚守与跨越丛书· <今日文坛>》第一辑(贵州人民出版社·2008年)

面对这些记录着斯奇在杂技理论研究方面所获得的证书和奖状时,一种仰慕、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斯奇以坚忍不拔之志,不懈怠,不气馁,以自己的成就书写着自己。我深以有这位志向高远,耐得清贫且不甘寂寞的老同学、好同事而荣幸。

之所以说斯奇不甘寂寞,是因为斯奇在倾心关注杂技的同时,还把电影也纳入了他的理论视界以内,他不仅在杂技方面有所收获,同时在电影方面也收获颇丰。

而斯奇结缘于电影,则完全出于一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偶然。这个偶然的机缘及其之后斯奇在电影领域所取得的一系列成果,在龙源期刊网(http://www.moviereview1979.com)记者蔡凛立2008年10月21日对刘斯奇的采访:《电影评介》社长、主编刘斯奇访谈录——《纳百家之言·表百家之意·呈百家之心》中有详实记载。其中有关于斯奇与《电影评介》结缘的起因则记录在“访谈录”的一段文字当中:

“1999年下半年,在参与策划贵州省庆祝建国五十周年大型庆典晚会的期间,我们一行主创人员到昆明世博园考察,在园内参观途中小坐时,我与省文化厅主管社会文化的领导闲谈的话题无意中转到了《电影评介》当时的处境,我建议《电影评介》是否可以参考其它一些兄弟刊物的做法,与有能力、有实力的民营公司合作,说不定也能像其它刊物一样改变当时的艰难困境。没想到那短短几分钟的交谈,竟成了我与《电影评介》携手的缘起时刻。就在那一年秋高气爽之际,我和《电影评介》一起走出大山,来到充满着改革梦想的天堂——深圳,由此开始了我与《电影评介》、与电影的一段情缘。

10年来,我与《电影评介》一起开怀,一起流泪,一起沮丧,一起欢乐。而这一切,都以电影为连接点。再回首品味这10年的种种经历及其与《电影评介》和电影的缘分,感觉似梦,如梦,非梦,非非梦。” [9]

1999年9月16日,斯奇带着一个装满稿件的拉杆箱,从贵阳只身来到充满着改革梦想的天堂——深圳,面对深圳体育馆和远处笔架山的南天大厦五楼的一间出租屋,便是刘斯奇在深圳的落脚点。与《电影评介》合作的伙伴是深圳×××电子有限公司。经过一个多月紧张的工作和适应与调整,在1999年10月,改版后的《电影评介》1999年第4期·总第220期出版了,斯奇留在刊物开篇的“告读者”便是对当时历史的一种记录。

“告读者

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五十周年的十月,我们杂志社全体同仁精心制作的新版《电影评介》(总第220期)问世了,我们以它作为向祖国华诞的献礼。

出刊219期,跨度20年,这就是《电影评介》的生命标志。

在这不平凡的20年历程中,《电影评介》曾经拥有过辉煌:

发行量曾达52万册;

曾创办第一家电影知识刊授班;

曾被评为全国影评工作先进集体;

曾受全国电影工作会议表彰;

曾获贵州省报刊整体设计奖、印刷质量奖;

曾被评为贵州省优秀社科期刊;

曾发表影视评论万余篇……

然而,过去的辉煌只意味着过去。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迎着初升的太阳,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今天,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立起来了,文化的多元在蓬勃发展,社会的审美意识在不断变化,人们的审美需求在不断翻新,市场竞争在加剧……

要想生存,要想发展,要想再创辉煌,只有和社会潮流同步,只有不断创新,只有不断超越自己。

面对市场,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基于此,我们推出了新版《电影评介》。

新版《电影评介》,将突出电影艺术的视觉审美特点,加大电影静态画面的容量,提高画面的艺术欣赏价值,以增强刊物的直观可视效果,使刊物更具美感,也更加平民化;

新版《电影评介》在内容策划上,在版式设计上,在印刷装帧上,都将与社会的时尚潮流同步;

新版《电影评介》将把每一个影迷、每一位读者视为自己的知心朋友,竭诚为大家着想、代言;

新版《电影评介》将以自己的实力参与市场竞争,在竞争中求发展。

这些目标,不是写在纸上的口号,从现在起,它已经成为我们的实际行动。

新版《电影评介》,便是我们迈出的第一步。

《电影评介》编辑部” [10]

面目一新的《电影评介》立即获得了读者、作者、以及主管部门、报刊管理机构等所有层面的赞扬与肯定,漫步深圳街头,随处都能看到《电影评介》的身影。

到2000年下半年,《电影评介》的发行量便从之前的不足2000份增至25000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发行量增加了约12倍,喜人的形势让斯奇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2001年,《电影评介》被中国新闻出版总署授予(社会效益好、经济效益好)双效期刊称号,入选中国期刊方阵,参加在北京举办的中国期刊展。

2002年,《电影评介》作为贵州省期刊的唯一代表,参加在台湾台北市举办的大陆期刊展。

2004年,《电影评介》入选北京大学《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

在深圳的那段时期中,《电影评介》获得读者与报刊管理部门好评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发表在《电影评介》上斯奇与69位读者的往来信件。

“自我接手《电影评介》之始,就开设了‘读者来信’这个栏目,初衷是为读者与编者之间提供一个交流的平台。随着日时的推进,编读之间交流的深度与广度也与日俱增。从对《电影评介》的读后评价,到对评论队伍整体素质的思考,从对电影现状的分析,到对理论环境的建设,从对电影的追求而展开的人生选择,到因电影而引发的生命追问……感性的、理性的,个人的、社会的,理想的、现实的,成功的、挫折的……都在‘读者来信’中率性而坦荡地呈现出来。其中,佳木斯大学马岩,云南Kain,济南大学张悦,成都元力,洪江市谢寒,四川师范大学唐吟诗,山东艺术学院刘强,上海唐海东,山东艺术学院白夜逃亡,四川音乐学院魏均峰,浙江经贸职业技术学院张贤雷,延安韩文明,内江师范学院汤彩燕,德州学院孙良文,无锡企培中心齐玲,贵州省独山县本寨乡拉芒中心小学胡丽等读者的来信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百字,上千字,但蕴涵在其中的酸甜苦辣及其人生感慨,至今读来依然令人思绪万千,感慨无限。在那些往来信件中,电影,早已越过娱乐消闲的层面,成为精神与生命的连接中枢,这些信件也因此而成为永恒的人生记忆。

当初与所有读者的信件往来,包括相当部分没有在刊物上发表的往来信件,都是随机的、即兴的、个别的,因为每位读者的来信都有着自己的角度与内容,回信也自然与来信相对应,这些信件的生成与我们日常生活中与其他朋友之间的信件往来没有区别。可是,当今天把这些信件汇集在一起的时候,当初这些零散的信件便因这种集合而具有了一种新的整体的质,它们从一种角度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成为了《电影评介》在信件往来时期的历史记录。当把这些往来信件作为一个整体来阅读时,从中不仅可以看到《电影评介》在那几年间的成长历程,看到《电影评介》的人文价值和意义,同时还可以看到《电影评介》读者群、作者群的大体结构,看到电影作为一种文化对社会、对人生、对道德、对理想的巨大影响力;在那些往来信件中,不仅可以看到温馨的人情、人心,也可以看到美丽的人格、人性。” [11]

斯奇在《电影评介》开设的“读者来信”这个栏目,不仅受到了读者的欢迎,而且也得到了出版管理部门的较高评价。2003年第3期《贵州报刊审读》刊登了一篇对《电影评介》“读者来信”栏目的评论文章,标题为:

“这样的做法值得提倡:《电影评介》办‘读者来信’栏目的做法与众不同。

总览近期及过往刊物中的这个栏目,发现有如下三个主要特点:

一是适时选发有代表性、有个性的读者来信,并较为详细完整地保留了来信读者的主要观点、情感甚至语气,体现了对读者来信的真正重视……二是对所刊发的每一封来信,编者均以朋友谈心的方式、热情认真的态度,详尽地刊发署名回信,把握导向,共商问题,循循善诱,情理并重,平等情切,体现了对读者的真正尊重……三是将‘读者来信’栏目以整版篇幅置于该刊正文的第一个版面上,籍以突出该刊‘群众影评’的群众性特色,可见编者对此栏目的良苦用心……更为难得的是该刊对‘读者来信’栏目的这种做法,已经坚持了很长时期。这种做法,大受该刊读者的欢迎。这是可以从读者来信的字里行间感受得到的。这也是该刊日益受到读者青睐的原因之一。”

当我阅读发表在《电影评介》上斯奇与69位读者的往来信件时,信件中朴实的语言,真挚的情感,给了我一种特别的感动,因为这些当初不经意的往来信件真实的记录了一个时代中一群普通人的真实情感与心声。

就在那段时间里,既是工作的需要,同时也是一种专业素质的使然,斯奇也成了一个影迷。在深圳的那几年间,不管是电影院公映的,还是街头店铺的影碟,只要是新的影片,斯奇都会想法设法的观看,电影那无所不能的光影世界,把人类所有的梦想都给予了直观且逼真的形象表现,光影世界中所塑造的那些人,所叙述的那些事,便留驻在斯奇的心间与思绪中而无法排解,既是出于专业的惯性,也是出于电影与人生对斯奇的触动,于是,从《<卧虎藏龙>——关于“侠”与“人”的叙说》到《<漂流欲室>——欲望的世界》,从《<珍珠港>——用艺术记住历史》到《<小马王>——自由·终极的旗帜》,从《<花样年华>的文化意义》到《<色·戒>——此岸与彼岸间的徘徊》,从《<无间道>留给我的……》到《<巴尔扎克和小裁缝>——荒唐时代的文明足迹》……四年间,前后83篇对电影的评论文章便跃然于《电影评介》之中。

“文章是对电影的评论,但在评论电影的同时,却在有意无意间流露着自己的观念倾向、自己的价值判断、自己的人生反观、自己的情感历程。因为电影讲述的就是我们的人生,当要对电影中的人生进行理性梳理时,一个重要的参照系,就是自己的人生经历与自己的审美价值倾向,也因此,那些文章在评论电影中的人和事的时候,客观上就或多或少的留下了自己的人生及其选择的印迹。” [12]

斯奇留在《电影与人生》中的这段文字虽然是个人的一种心得与体会,但从另一个角度则透露出艺术与人生之间的一种互动关系。

就这我构思这篇阅读心得的过程中,在有意无意中记下了斯奇四种理论著作的容量:

1992年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生存与美的探求》计186千字;

2000年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生存与美的再探求》计270千字;

2006年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的《电影与人生》计671千字;

2012年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当代中国杂技艺术现状扫描》计162千字。

这四种文集总共约近130万字,这个数字彰明较著地证明着斯奇在文艺理论研究方面所付出的劳动和取得的成绩。

除了在理论方面的辛勤耕耘之外,斯奇还参与策划并执笔创作了以下大型文艺晚会:

1998年,中国·贵州民族风情狂欢节开幕式大型民族风情表演;

1998年,庆祝贵阳新机场通航大型文艺演出《飞向蓝天》;

1999年,贵州省庆祝建国五十周年大型文艺演出《黔山放歌》;

2005年,贵州省纪念遵义会议七十周年大型主题文艺晚会《遵义会议颂》;

2005年,中国·贵州黄果树瀑布节开幕式大型民族歌舞《走近黄果树大瀑布》;

2005年,大型民族歌舞《多彩贵州风》;

2008年,贵州省纪念改革开放三十周年大型文艺晚会《岁月如歌》;

2012年,贵州省第七届旅游产业发展大会大型文艺晚会《磅礴乌蒙》。

以上这些大型文艺晚会的创作和演出,从另一个侧面表现出斯奇艺术修养的多侧面,同时也加深了我对这位老同学的理解和认识。

斯奇1999年9月接手《电影评介》时,刊物是双月刊,刊物内页为44;2000年1月,《电影评介》改为月刊,内页增加至68;2003年1月,刊物内页增加至112;2006年1月,《电影评介》改为半月刊,内页112。从1999年第4期·总第220期开始,截止到2013年第2期·总第463期为止,在这前后跨越十四个年头的岁月里,斯奇作为《电影评介》的主编,负责编辑、出版了243期《电影评介》,也许,这243期《电影评介》的编辑、出版、发行,才是斯奇对社会、对读者、对作者最重要的贡献。

“我知道我对电影是门外汉,但我会以平平常常做人、认认真真做事,兢兢业业做学问的人生态度做好我该做的一切。

人生是不可马虎的。事业也是不可马虎的。

我崇尚: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而且这每一天的钟都要撞得有质有量,有韵有味。

因为我知道,不仅过去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而且现在心也同样不可得。

无住。精进。是我的座右铭,也是我的人生目标。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13]

借斯奇留在《生存与美的再探求》中的这段文字作为这篇读后感的结语吧。因为这段文字既可以视为是斯奇安身立命的根基,也可以理解为斯奇之所以能在事业上获得不竭动力的源泉!

注释

[1][3][8]《当代中国杂技艺术现状扫描》,刘斯奇著。

[2][5][6][7][11][13]《生存与美的再探求》刘斯奇著。

[4]《1990年贵州省专业艺术资料汇编》

[9]龙源期刊网http://www.moviereview1979.com/

[10]《电影评介》1999年第4期

[11][12]《电影与人生》刘斯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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