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喆
【摘要】《水浒传》和《呼啸山庄》同为世界文学名著,两部巨著都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吸引着代代读者和文学评论者,尤其是两部名作中所分别塑造的林冲和希斯克利夫(Heathcliff)两个人物形象更是栩栩如生、个性鲜明。在权力至上、金钱万能的生存环境里,两部小说在控诉扭曲人性的社会不合理的同时,表现了林冲和希斯克利夫强烈的爱恨和顽强的反抗精神。
【关键词】权钱的博弈;权力至上;金钱万能;大爱无疆
【中图分类号】1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0139(2013)01—0164-5
如果说《水浒传》中的林冲是一个被邪恶势力、黑暗社会逼上梁山,走上反抗之路的“忍辱的英雄”[1],那么《呼啸山庄》中希斯克利夫就是一个他所生活的那个文明社会的受害者,“是个自觉的反叛者”[2]。
一
权力作为人类社会的普遍现象,在东西方被人们广泛探讨。“权力意味着在一种社会关系里哪怕是遇到反对也能贯彻自己意志的任何机会,不管这种机会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3]在《水浒传》中的林冲和《呼啸山庄》中的希斯克利夫身上,我们真切地看到了当权力的正当性失去后,它就会蜕变为赤裸裸的暴力。不管是林冲还是希斯克利夫,他们起初面对恶势力的迫害都逆来顺受、委曲求全,但恶势力始终不放过他们,总要把他们置于死地。在权力至上的社会里,人总是不安全的。
《水浒传》中的林冲生活在北宋末年,那是个昏君当政、政权腐败、社会动荡、民不聊生的年代,这样的社会环境也就决定了林冲的最终悲剧命运。林冲本是宋朝官僚阶层中的一员,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但在这个权力至上的社会里,他能继续自己的甜蜜生活吗?高衙内在岳庙中调戏他的妻子张氏,而唯恐高太尉面上不好看,原本想要痛打那厮的好汉林冲,举起的铁拳只能在高衙内面前徐徐放下,他甚至还劝阻前来帮他的好友鲁智深道:“不怕官,只怕管。林冲不合吃着他的请受,权且让他这一次。”[4]林冲咽下了这杯苦酒,但高衙内却仍步步紧逼。当权力左右一切时,一切都会堕落;当权力决定我们命运时,人们只能以人格的堕落和个人尊严的丧失为代价,才能获得可怜的生存权。在林冲身上,我们甚至看到了我们自己内心深处埋藏的惧怕与懦弱。高衙内是东京有名的花花太岁,自然少不了帮闲的泼皮和小人,而林冲的好友陆谦在权力面前竟也变成了这种人。在陆谦的暗中周旋下,他把张氏骗到僻静处,由高衙内私下摆布。幸亏林冲得信及时赶到,救了妻子,惊走了衙内。此时的陆谦,在朋友和势利之间,抛弃了朋友,投入了权势的怀抱。林冲的娘子在被衙内纠缠调戏时所说的那句话——“清平世界,如何把我良人妻子关在这里”[5],让我们看到善良天真人的逻辑,这里作者实际上是借一个很幼稚、很天真的女人之口,无情地讽刺了这个世界——这世道已不再是一个好世道,这世界已不再是一个清平世界的。一部《水浒传》,就是写这样的混浊世界、不清平世界。林冲的委曲求全,结果只能是自己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能腾挪的自由越来越少,反抗与自卫的能力越来越弱,而与此相应的,是社会对他的压迫越来越肆无忌惮。生活在这样一个污浊的社会里,人们越是小心翼翼,越是没有安全感。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人们的生存权是不会存在的。虽然衙内害怕林冲的拳头,但林冲更害怕高俅的权势。高俅这个奸佞小人,为了帮干儿子阴谋得逞,放心大胆地利用手中权力让林冲误入白虎堂。林冲明知受骗,但也难以说清,只得甘认晦气,老老实实地去沧州服刑。当一种恶强大到我们无法推翻,或反抗的代价超过忍受的代价时,人们就可能选择忍受与妥协,并在心理上倾向于把这种恶看成是自己的宿命而加以接受。这样长期下去,习惯成自然,恶就变成一种客观的并且合理的存在了。为了自己的人生仕途,为了自己的日后荣耀,林冲没有勇气和权势决绝,他的内心已被这样的体制所奴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用妥协的消极被动之法和权力博弈,希望只要自己屈服这个邪恶的世界,就会有一片净土为他开放,自己就会有出人头地之日。
《呼啸山庄》中的希斯克利夫原是呼啸山庄的主人老恩肖从利物浦带回的一个弃儿,他得到恩肖先生的抚爱和恩肖女儿凯瑟琳的友谊,却遭到恩·肖之子辛德雷的虐待。老恩肖死后,辛德雷对他的欺压和凌辱变本加厉。他不准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一起到本地的副牧师那里去读书,而是叫他干农活,并利用一切机会折磨他、侮辱他,把他降为仆人。但希斯克利夫却得到了凯瑟琳的支持和关怀,他由此和凯瑟琳在青梅竹马中结下了纯洁的友谊。“他们的主要乐趣之·就是一大早跑到荒野里,在那里待上一整天,随后的惩罚成了一件供他们取笑的事。”[6]虽然希斯克利夫饱尝人间的不幸和屈辱,但悲惨的童年和在山庄的低下地位,并未打消他渴望得到凯瑟琳的真挚爱情的愿望。为了这个愿望,他和林冲一样,愿意接受一切苦难;为了自己的日后幸福生活,他和林冲一样,愿意寄人篱下。但凯瑟琳却被画眉田庄的文明高雅所诱,这让她意识到“嫁给希斯克利夫会降低我的身份”[7],她想“成为附近这一带最尊贵的女人”[8],便欣然接受了年轻英俊、有权有势的林顿先生的求婚。“在《呼啸山庄》里,对阶级地位的关切常常使得人物动机更加一目了然。”[9]这样,希斯克利夫的人生权利被践踏,纯洁爱情被剥夺,但面对强大的权势,面对这个权力无孔不入的社会,他和林冲一样,只能选择忍让和出逃。退避三舍的策略并未让他在权力的博弈中占得半点便宜,和林冲一样,他也只能苦苦挣扎,等待着“赛局”新的变化。这里“作者通过希斯克利夫不幸遭遇的描写,无情揭露了英国外省地主庄园生活的虚伪,下层人物的不幸,表达了对弱小者的深切同情”[10]。
和权力博弈,不需要勇气和胆量,只需要忍让和顺从,也唯有这样,你才可能风雨之后见阳光。这种宿命论不仅仅是封建中国的体制缩影,也同样是资本主义西方的思想写照。对权力的畏惧和渴望让林冲为了自己的仕途,宁愿家破人亡、走上不归路;对权力的无奈和羡慕,也让希斯克利夫为了自己的爱情,宁可道德沦丧、走向复仇之路。
在与权力的博弈中,林冲和希斯克利夫都选择了被动承让、无奈求败,期盼赛局出现一丝生机,但他们面对的都是已布好的死局。然而在对金钱的博弈中,他们都有了“清醒”的认识、“理智”的判断,通过“合理地”运用博弈的“规则”,林冲挽救了自己的生命,希斯克利夫赢得了地位。没有钱,你在社会寸步难行;如果有了钱,你就可以得到物质享受。由于钱有这个作用,它就有了-一种令人疯狂的魔力,被蒙上了_一层神秘的面纱。金钱,正如莎士比亚在《雅典的泰门》中所感悟的,“这东西,只这一点点儿,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变成尊贵,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11]。
在林冲的命运流程中,金钱总是时隐时现。林冲的昔日朋友、现在的奸诈小人陆谦,不,应称陆虞侯,正在为林冲策划一场生命赌局,想让两个公人董超、薛霸在押送林冲去沧州的途中结果了他。当两个公人得到了陆虞侯送的十两金子后,就不问是非曲直,乖乖地交出了他们的良心。这两个公人的逻辑是,有了钱就可以帮人杀人,有了钱就可以害人。这样的世道、这样的规矩,正是封建中国的真实写照。到了沧州牢城营,有囚犯告知林冲,这管营、差拨只识银子,是个专门诈人钱财、十分害人的人。于是,差拨一见林冲便骂道:“你这个贼配军”[12],但待林冲拿出银子来,他便堆出笑脸说道:“想是高太尉陷害你了。”[13]在未拿到钱之前,差拨骂林冲为“贼配军”,待拿到钱之后,就成了:“林教头,我也闻你的好名字”[14],侮辱性的称呼转眼间就变成了恭敬性的称谓了,并对林冲说:“你只管放心。”[51]林冲的五两银子,让囚犯和管教人员达成了私下交易。林冲自己也叹气道:“有钱可以通神,此言不差。”[16]五两银子,改变了差拨的小人心,五两银子改变了林冲的世界观。因此,“懂事”的林冲又让差拨送十两银子给管营,但差拨私自落下了五两,只以五两给管营。下级对上级都如此昧了对方的银子,有银子处,哪有可以信赖的关系?接着林冲又送了三二两银子,项上的枷也就解了。可见,只要有银子,没有什么事不可以通融,没有什么事不可以周旋,没有什么人不愿意效力。
如果说林冲所生活的时代,只要有钱便可是非不分、忠奸不辨,那么希斯克利夫对金钱的“融会贯通”、“合理运用”则更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三年前因在权力的博弈中出局的希斯克利夫,突然在三年后重现呼啸山庄。此时的他衣冠楚楚,风度不凡,使得林顿一家大吃一惊。虽然希斯克利夫并未透露这些年他在做什么,但他显然是发了迹,现在想成为呼啸山庄的房客。山庄主人辛德雷因赌博、酗酒债台高筑,呼啸山庄已破烂失修,无论此刻谁租住,他都十分乐意。于是在钱的威力下,辛德雷也愿意让“敌人搬进他的山庄,引“狼”入室。希斯克利夫巧用钱的“魅力”,进一步引诱辛德雷堕落,辛德雷最终酗酒而亡,将整个呼啸山庄抵押给了残酷无情的昔日对手——希斯克利夫。成了山庄的新主人,希斯克利夫又将辛德雷的儿子哈里顿调唆成一个文盲和无赖,以最卑劣、粗暴的方式抚养着他。作为与希斯克利夫不共戴天的仇敌的儿子,哈里顿此时只能依靠希斯克利夫的施舍寄居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呼啸山庄。没有钱,在文明的资产阶级社会里,只能任人宰割。“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17]接着希斯克利夫不惜以自己的亲生儿子小林顿做诱饵,骗取凯瑟琳死后所留的女儿小凯蒂的同情,以欺骗加暴力挟持的方式迫使他们成婚。即使这样,小凯蒂在婚后还是越窗逃跑,回到了她奄奄一息的父亲床前。受到感动的父亲此刻想改变他的遗嘱,以便把部分财产划到他女儿的名下,但他的律师是由希斯克利夫出钱招聘的,收了别人钱的律师故意姗姗来迟,直到林顿断了气才出现。这样希斯克利夫就成功地攫取了画眉田庄。这个过去受尽折磨而怀恨在心的弃儿,虽然先前在权力的博弈中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但现在终于堂而皇之地成为了这两个古老世家的合法主人,成为了在金钱博弈中最大的获利者。这里女作家艾米莉“抓住了金钱社会罪恶的本质”[18],“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中富人对穷人的压迫,资产阶级文明的虚伪及其对人的腐蚀作用,金钱、门第对爱情、婚姻的禁锢”[19]。
对金钱的博弈,不需要传统道德,只需要尔虞我诈;不需要社会法律,只需要钩心斗角。林冲和希斯克利夫在这场博弈中,暂时是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在这样的金钱万能的社会里,他们的“小小进步”并未能真正改变他们的最终命运,并未能给他们带来最终的幸福。因为他们原本是被迫卷入这场赛局的,权力和金钱对他们只是暂时的异化,并非是他们的终极目标。的确,金钱埋葬了普通人应有的幸福、生命的愉悦,更造成了人心的隔膜、情感的缺失。但对林冲和希斯克利夫而言,还有比权力和金钱更能占上风、更值得他们追求的东西吗?
在权力的拨弄下,在金钱的魔力下,林冲避免不了最后的家破人亡的厄运,希斯克利夫也难逃内心的寂寞与空虚。林冲毕竟是个“循规蹈矩的善良人”[20],而希斯克利夫也是“站在人性一边的”[21]。林冲为了不让妻子受伤害而被逼上梁山;希斯克利夫无法忍受失去了生命的另一半——凯瑟琳的痛苦而在悔恨中苟延残喘。他们的爱一边受到伤害,一边都又向着这个世界不完善的东西挑战,在真挚的爱情中,他们预感到了超越这个世界的力量。“无私的爱……就把别人的个体和别人的命运和自己的完全等同起来”[22]。尽管有着不同的文化背景,但林冲和希斯克利夫的大爱行动为人类情感世界的沟通寻找到了桥梁。
林冲有一个贤淑美貌的妻子,自身有一身好武艺,他的理想就是到边疆去,—刀一枪,搏个封妻荫子。他家的侍女的名字叫锦儿,就是一个很有寓意的名字,暗含着他的生活锦上添花,幸福美满。他的丈人张教头把女儿嫁给他,就是敬重林冲是条汉子。但高衙内一个小小的花花太岁就能彻底破坏林冲的生活,使得林冲未来的前途破灭。林冲在刺配沧州出发前,在开封府前和家人告别,为了妥善保护爱妻,他主动立下休书休妻,以免使她卷入更进一步的漩涡。林冲的良苦用心,何人能知?张氏见到休书,当即哭倒,昏厥在地,发誓永不再嫁。他们的夫妻之爱何等地深沉,此刻爱的释放无不令人肝肠寸断、催人泪下。尽管妻子贤惠、善解人意、忠贞坚定,但无奈在绝对权力和金钱魔力的面前,林冲此时的生存权都很难保存,更不用说其他权利了。因此英雄林冲只能挥泪抛开妻子,前往沧州服罪。然而挚爱无敌,对妻子的无限眷恋,让他有了对生的渴望,对妻子的绝对忠诚,让他有了战胜一切的力量。后来历尽千难险阻,在梁山泊找到了归宿的林冲,一稳住脚,便立即派人下山去接流落东京的岳父和妻子,当得知“娘子被高太尉逼亲事,自缢身死,已故半载”[23],林冲不禁潸然泪下。他便从此断绝了心中挂念,一心落草梁山。如果说林冲的挚爱之心是在与利益、权力、富有做斗争的话,那么希斯克利夫的狂爱就是对在肉体上和精神上被这个社会的条件和社会的关系贬低了的反抗。
希斯克利夫尽管后来拥有了对金钱的自由支配权,但他无法疏导内心的自然情感。他的复仇计划虽已完全成功,但他并未得到真正的安慰。正如小凯蒂怀着复仇的快意直戳他的痛处:“不管你使我们过得多么悲惨,我们一想到你的残酷来源于你更大的痛楚,就感到已经复仇。”[24]此刻的希斯克利夫心如刀绞,回忆涌上心头,他终于领悟到:“这是个可怜的结局。”[25]而此时,他昔日的情人凯瑟琳的鬼魂也不断地出现,仿佛在召唤他。他们的爱并非像林冲对爱妻那般的柔情,而是充满激情的悲怆情绪。虽然凯瑟琳为了钱财和地位背叛了对他的爱,虽然他的原始情感受到了彻底的摧毁,但最终对爱的顿悟使他变得宽宏大量,使他寻觅到了拯救灵魂的大门。最终一切以希斯克利夫在一场大雨的洗礼后自杀告终。他的死是一种殉情,表达了他对凯瑟琳生死不渝的爱,一种生不能同衾,死也求同穴的爱的追求。而他临死前放弃了在下一代身上报复的念头,表明他的天性本来是善良的。希斯克利夫人性的回归是一种精神上的升华,闪耀着女作家人道主义的理想,让我们看到希望在人间。
无论是林冲的封建年代,还是希斯克利夫的资本主义社会,人们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生体验,有的体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要经历的,而有的体验则是所有的人都必须要经历的,这便是爱的原始体验。尽管我们可以舍弃很多憧憬,爱的憧憬却不能丢掉。尽管林冲和希斯克利夫的爱都受到了权力的挤压、金钱的抵制,使得孕育爱的土壤遭到了破坏,但爱的原始体验并不以权力和金钱为前提,林冲和希斯克利夫最终从爱的原始体验中得到了在与权力和金钱的博弈中无法获得的力量。无论是个人生活或人类生活,都是爱与非爱共存。但是,对大多数人来说,以及在整体的人类生活中,爱都是占主流地位的,否则,就不会有人类的进步。
在权力的博弈中,林冲和希斯克利夫皆为出局者,一个落草为寇,一个愤然出走;在金钱的博弈中,林冲虽赢得一时的性命,但境况仍是冷清凄惨,唯有挚爱使他在六和寺中泰然死去,在佛光的普照下去另一世界寻找他的爱妻;而希斯克利夫尽管快意恩仇,其结果仍免不了“一个可怜的结局”,也唯有挚爱使他在天堂重新回到了凯瑟琳的身边。两位主人公都是因为有了挚爱之心,才不怕受挫折而不断向现世不完善,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挑战。作为社会的人,林冲和希斯克利夫的选择带有明显进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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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