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社会理论视角下的农村社会矛盾防控

■米正华

20世纪中后期以来，现代社会发生了巨大变化，原有的现代性话语体系对当今社会特征的阐释显得“无力”，构建新的理论体系成为必然。伴随金融危机、恐怖主义威胁、生态环境危机、核泄露等全球性人类生存威胁的爆发与蔓延，德国学者乌尔里希·贝克结合现代性反思与全球风险问题，以“风险”为核心概念，于1986年创建了“风险社会”理论，提出现代社会已进入风险社会。随后，安东尼·吉登斯、玛丽·道格拉斯等学者从不同角度对风险社会进行研究，风险社会理论已成为研究当代社会特征的新视角。我国目前正处于社会转型期，面临诸多风险是不争的事实。广大农村地区经济社会改革不断深入，各种社会矛盾凸显。因此，运用风险社会理论研究农村社会矛盾的演化机理与防控对策，对于促进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一、风险社会与我国农村社会矛盾

(一)风险与风险社会的内涵

贝克从不同层面界定“风险”的概念。贝克指出:“风险概念表明了人们创造了一种文明，以便使自己的决定将会造成的不可预见的后果具备可预见性，从而控制不可控制的事情，通过有意采取的预防性行动以及相应的制度化的措施战胜种种副作用。”[1](P118)由此可见，第一，风险是人们在社会发展中创造的一种文明;第二，人们创造的这种文明本身也引致人们的未来充满危险;第三，它是对未来危险的预见性认知;第四，它是战胜文明创造中各种副作用的预防性行动与制度化措施。吉登斯认为，风险是社会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是一种控制和规范将来的方式。他将风险区分为外部风险和被制造出来的风险两大类。“外部风险就是来自外部的、因为传统或者自然的不变性和固定性所带来的风险。……所谓被制造出来的风险，指的是由我们不断发展的知识对这个世界的影响所产生的风险，是指我们在没有多少历史经验的情况下所产生的风险。”[2](P22)

贝克、吉登斯在分析风险概念的基础上，对风险社会的含义与特征进行研究。贝克认为，风险社会是现代性的一种新的形式，是一系列具有风险特征的社会、经济、政治和文化因素的结合体，是工业社会的否定。[3]吉登斯认为，在当今风险社会，人造风险占主导地位，不同于外部风险占主导地位的早期工业社会。因而，“在吉登斯看来，所谓风险社会是伴随着技术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而产生的，它具有与早期工业社会所不同的社会特性，它是现代社会发展的结果”[4]。

(二)风险社会与农村社会矛盾的关系

贝克、吉登斯认为，全球已步入风险社会，贝克还断然我国正步入风险社会。他说:“当代中国因巨大的社会变迁正步入风险社会，甚至将可能进入高风险社会。”[5]国内有风险社会研究学者认为，“在全球风险社会语境中，我国社会不可避免地构成了全球风险社会的一个部分。”[6]新形势下农村社会矛盾，主要有土地征收与拆迁中的矛盾、干群矛盾、劳资矛盾、部分弱势群体要求提高待遇等，农村社会矛盾与风险社会密切相关。第一，农村社会矛盾是风险社会的风险因素。风险因素是指引起或增加发生的机会或扩大损失幅度的条件，是风险事故发生的潜在原因。复杂多样的农村社会矛盾都具有潜在的风险特征，如果这些矛盾得不到正确处理和有效化解，必然引发风险事件，成为风险社会的风险源。第二，基于风险社会现实研究的风险社会理论，能够为农村社会矛盾防控提供理论支撑。我国农村经济社会发展面临着历史与现实、传统与现代、本土文化与外来文化多重因素的影响，风险与矛盾已经渗透到农村社会各个领域，农村社会矛盾激化的风险越来越大。深化风险社会理论研究，有利于从新的视角考察农村社会面临的各种矛盾，能够有效应对和化解农村社会矛盾，为农村社会矛盾防控提供理论依据。第三，农村社会矛盾的演化及研究，能够促进风险社会理论的研究与风险防控。根据农村社会矛盾的新变化，拓展风险研究的理论视野，有助于推动我国风险社会理论研究与应对风险。

二、风险社会理论视角下的农村社会矛盾演化机理

(一)农村社会矛盾演化分析模型概述

图1 农村社会矛盾演化分析模型

本文根据“力场分析”方法，建立了农村社会矛盾演化分析模型(见图1)。“力场分析”是社会心理学家库尔特·勒温提出的研究改革环境和确定改革行动方案的方法。他认为，改革不是一种静止的状态，而是众多力相互作用的结果，是一种动态平衡，任何改革的方向与速度都是阻力与动力相互作用的结果。农村社会矛盾的演化如同组织变革一样，也是两种力量相互作用的产物。在“农村社会矛盾演化分析模型”中，纵轴P表示农村社会矛盾损害程度，横轴T是时间。A区域和A’区域是一个有机整体，是分析农村社会矛盾力场的两个层面。A区域是农村社会矛盾力场中各种力量的来源，即在经济体制变革、政治体制改革、利益结构调整、思想观念变化、社会结构变动、发展方式转变过程中，同时存在作用性质对立的两股力量，一股是矛盾驱动力，产生和激化各种农村社会矛盾，另一股是矛盾抑制力，防控和化解农村社会矛盾。A＇区域是A区域的展开和具体化，是对农村社会矛盾的动态分析，包括:第一，当前农村社会矛盾驱动力的主要存在形态;第二，农村社会矛盾驱动力的作用方向，即酝酿、产生、激化农村社会矛盾，使农村社会矛盾的损害程度不断增加;第三，农村社会矛盾抑制力的作用方向，即反作用于农村社会矛盾驱动力，防控和化解农村社会矛盾，减少或消除农村社会矛盾的损害;第四，农村社会矛盾的演化曲线S及演化的三个阶段，即酝酿阶段 (OT1)、发生阶段 (T1T2)和发展阶段(T2T3);第五，针对农村社会矛盾驱动力的主要存在形态，根据风险社会理论关于应对风险的基本观点，从发展农村经济、改善政治生活、增强风险意识、优化阶层结构、创新农村制度和转变发展方式等方面提出建议，增强矛盾抑制力，积极防控农村社会矛盾。

(二)农村社会矛盾力场的风险社会理论解释

第一，根据风险社会是多种因素的集合体、风险存在于诸多领域的观点，整体构建农村社会矛盾力场。风险社会理论认为，风险社会是诸多因素作用的结果，风险广泛存在于社会各领域。贝克在《风险社会》一书中，把风险社会定义为“一系列特殊的社会、经济、政治和文化因素。这些因素具有普遍的人为不确定性原则的特征，它们承担着现存社会结构、体制和社会关系向着更加复杂、更加偶然和更易分离的社会组织转型的重任”[7](P9)。我国农村社会矛盾的存在与演化，同样是各种因素即各个分力相互作用的产物。

第二，根据社会变革带来风险以及风险的动力作用观点，突出农村社会矛盾力场的改革效应。吉登斯认为:“当代社会的变革带来了人为不确定性的增加，使现代社会成为一种风险社会，不仅既有的制度蕴藏着、制造着巨大的风险，而且制度建设的目的也要转向预防风险，尤其是人为风险的出现。”[2](P157)在他看来，因社会变革而建立的制度本身制造巨大的风险，但不能因此而停止变革，要通过加强制度建设来预防风险尤其是人为风险的出现。吉登斯还认为，风险也是社会发展的动力，风险“是经济活力和多数创新包括技术类创新的源泉”[8](P139)。在农村社会矛盾演化分析模型中，经济体制变革、政治体制改革、利益结构调整、思想观念变化、社会结构变动以及发展方式转变，就是我国社会全面而深刻的改革，这些改革是我国农村社会发生巨大变化的动力，但也带来了新的农村社会矛盾。

第三，根据风险社会是人为制造的，制度安排和技术应用造成风险社会的观点，分析农村社会矛盾驱动力的深层来源。贝克认为，风险社会是由人类自己的行为所带来的，风险社会的始作俑者就是社会经济制度、法律制度和政治制度的制定者。不仅如此，他们还极力掩盖风险的真相。[9]贝克还指出了科学技术的运用造成巨大风险，“我们通过使用某些技术而不知不觉地将这个世界推向了危险的境地”[10](P381)。不可否认，我国这些年来的农村发展制度以及农业科技进步，一方面促进了农村经济社会的发展，但另一方面也导致农村社会矛盾频发。在农村社会矛盾演化分析模型中，农村社会矛盾驱动力从根本上说是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方面的制度所致，而经济利益上的差别、农业生产风险、食品安全问题与科学技术的运用密切相关。

(三)农村社会矛盾驱动力剖析

农村社会矛盾驱动力存在于农村社会的各个方面，突出表现在:多元主体资源占有不均，收入差距拉大;村民政治权益受损，部分管理制度与决策存在偏差;农村社会阶层思想观念多元乃至对立，利益诉求多样化;农村阶层高度分化，城乡结构失衡;不同主体的博弈能力有别，利益分配冲突;农业生产风险加大，食品安全问题突出且难以解决。

尽管农村最基本的生产资料即土地按人口平均承包使用，但因很多地方没有根据人口的变化进行调整，出现了人多地少与人少地多的矛盾。加之市场经济相关法律制度不完善，出现非法致富者。因而，不同家庭、不同个体存在生产要素占有不均、收入差距扩大等现象。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这些差别的存在具有必然性，但这种利益上的差别带来的是家庭与家庭、个体与个体之间的贫富差距，成为滋生矛盾的基本力量。

随着我国政治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及民主自治的快速发展，广大群众农村地区的政治生态日益净化，但滋生政治矛盾的力量依然存在。乡镇干部控制村民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不到位，村民的政治权益受损，村干部的腐败引发群众不满。地方政府的工程项目建设没有听取当地民众的意见，侵犯民众的知情权。乡镇甚至县级部门隐瞒生产安全事故、重大事件的实情，有组织地蒙蔽村民;迟迟不解决村民的实际困难与正当利益诉求，控制村民的正当上访。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不断推进，社会主流思想、主导观念为广大农民接受，在农村经济社会的发展中发挥了积极作用。但由于市场经济体制的不完善、各种外来腐朽思想的影响，以及落后思想观念消退的滞后性，农村民众思想观念多元化乃至对立化。如:忧患意识、风险意识不强与夸大风险并存;唯利是图、个人主义、轻义重利、损公肥私、铺张浪费等思想严重;“仇富”、“仇官”、“仇分配不公”思想情绪蔓延，引发和激化农村社会矛盾。

农村社会阶层分化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也是社会进步的重要体现。但农村社会阶层分化也是农村社会矛盾产生的驱动力，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农村社会阶层多元且阶层之间的利益差别拉大，容易滋生矛盾。二是从农村与城市的比较来看，农村各社会阶层存在“被剥夺感”。

农村不同群体的利益分配冲突是农村社会矛盾的又一驱动力。农村社会主要有三大利益群体，即乡镇政府、农村非政府组织、村民各阶层。三方的利益博弈能力有强弱之分，利益分配中存在冲突。乡镇政府本来是代表人民利益的政府，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但是，在我国现有的压力型体制下，更由于政绩考核的片面性，乡镇政府往往出于政绩考虑，利用政府权力，脱离实际来扩建道路、圈地建设开发区、开发房地产，在征地拆迁中占用耕地，与民争利。农村非政府组织主要是各种经济合作组织及村民委员会。村民委员会的行政化倾向非常明显，村委会主任和村党支部书记基本上由乡镇掌控。村级经济合作组织没有独立性，要么是村干部直接控制，要么是乡镇间接控制。村民群体在利益分配中力量最弱。劳动力收入低，外出农民工的劳动力价格低廉，“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还停留在口号上。总之，在农村利益三方博弈中，村民群体是真正的弱势群体，这种不合理的利益结构是农村社会矛盾的主要驱动力。

(四)农村社会矛盾演化轨迹与防控态势分析

在农村社会矛盾演化分析模型中，农村社会矛盾的演化趋势呈现曲线S运行轨迹，取决于矛盾驱动力与矛盾抑制力即防控措施相互作用的结果。农村社会矛盾驱动力推动农村社会矛盾不断向前发展，甚至成为风险性社会矛盾，严重影响农村社会稳定与发展。农村社会矛盾抑制力是驱动力的反作用力，产生或来源于防控农村社会矛盾发生、激化的措施。农村社会矛盾的演化划分为三个阶段——酝酿阶段(OT1)、产生阶段(T1T2)和发展阶段(T2T3)。在酝酿阶段，农村社会矛盾驱动力潜伏，处于相对稳定状态但推动矛盾运动，矛盾损害程度很小;在产生阶段，矛盾驱动力作用加强，农村社会矛盾大量频发，矛盾损害程度加大;在发展阶段，矛盾驱动力快速增强，农村社会矛盾不断升级，直至以对抗的形式出现，发生群体性事件，矛盾损害程度很大，造成可以计量的重大损失和难以估量的社会影响。在农村社会矛盾演化曲线S上有三个关键“点”:即C、F、J点。在C点，农村社会矛盾由于不断酝酿积累后开始显化，农村社会矛盾逐渐上升到F点后，各种矛盾运动加速、大规模扩散，社会风险迅速放大，到达J点后，矛盾全面爆发，带来灾难性的社会后果。农村社会矛盾运行曲线S上F、J两个拐点的位置高度，取决于矛盾显现以后的回应、控制等预警管理与防控效果，防控措施不当可能导致矛盾损害曲线急剧上升，从而使事态扩大升级，使矛盾积累成更大规模的社会风险。在矛盾防控方案科学、防控措施有效的情况下，农村社会矛盾演化曲线S可以更为平缓，甚至可能到达不了F点和J点。因此，我们必须对农村社会矛盾进行有效防控。

三、风险社会理论视角下的农村社会矛盾防控策略

(一)发展农村经济，缩小收入差距

农村社会矛盾从根本上说是经济利益矛盾。生产要素占有和获利上的不公平，收入差距、贫富差距的拉大，是农村社会矛盾发展与激化的关键。因此，要大力发展农村经济，缩小贫富差距。第一，加大各种补贴力度，尤其要改变种粮补贴政策，变现有的按承包耕地面积给予补贴为按销售给国家粮食数量发放补贴，既增加农民的种粮收入又确保粮食供给;第二，切实做好土地确权登记，既保障土地资源收入又防止土地流转中产生新的矛盾;第三，鼓励发展家庭农场，支持规模养殖户发展养殖业;第四，地方政府要切实解决农产品销售难的问题，既增加农业劳动者的收入，又防止农业劳动者农产品销售与城管执法的群体性事件发生。

(二)改善农村政治生活，坚定农民对政府的信任

随着农村基层民主的发展，政治融入了农业劳动者的日常生活，但农村社会政治矛盾依然存在并频发。为此，需进一步拉近政治生活与农业劳动者的距离，保障农业劳动者的政治权益。一是完善村民自治制度，真正让村民决定自治组织的领导者，充分发挥村民的决策作用，落实村务公开制度，保障村民的监督权;二是地方政府要扎实走群众路线，倾听群众诉求，解决群众困难，赢得群众信赖;三是正确对待村民上访，改变控制思维模式，既要不怕村民上访，更要变“稳控群众”为“服务群众”，对群众正当的利益诉求要明确责任部门与责任人，及时解决，防止出现“有组织地不负责任”的现象。只有通过改变地方基层干部工作作风，解决群众的实际困难与问题，才能重塑政府形象，赢得农民对政府的信任。

(三)加强宣传教育，增强村民风险意识

风险社会的形成、农村社会矛盾的激化与村民的思想意识密切相关，加强对农村地区的宣传教育，增强村民的风险意识，是培育农村社会矛盾抑制力的重要措施。一要通过电视、办宣传栏、发放小册子等多种形式，教育村民正确认识农村社会矛盾及风险存在的普遍性与必然性，了解正常存在的矛盾及风险的积极作用，防范农村社会矛盾的发生与激化，增强村民的风险意识;二要利用村民关注的典型群体性事件，对村民进行正面引导，批评相关媒体的不实报道与过度渲染，防止村民的以讹传讹以及那些故意扰乱社会秩序者的鼓噪;三要加强征地拆迁补偿、信访等相关政策、条例及法律法规教育，坚决依法处理无理取闹、非法上访事件;四要加强义利观以及正确处理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关系等方面的教育。

(四)促进阶层流动，优化农村阶层结构

新生代农民工的增加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农业劳动者阶层的弱势化趋势，农业劳动者子女在升学、就业等方面“拼爹”中的劣势甚至被排挤更是例证。为此，要防控农村社会矛盾，增强农村社会矛盾抑制力，就必须促进农业劳动者阶层向上流动，优化农村阶层结构。首先，要加快户籍制度改革，尽快打破城乡分割的二元户籍制度的界限，让农业劳动者阶层融入城市社会，实现农业劳动者阶层市民化;其次，在就业、用工、人事制度上，取消对农业劳动者的歧视;再次，要继续加大对农业劳动者阶层进入城市社会就业的技能培训，提高他们向上流动的能力。

(五)创新农村制度，促进利益公平

促进农村利益公平，实质就是保护农村社会各阶层利益，与城市居民享受同等利益，而其根本出路在于制度创新，从制度上保障农民利益。一是完善农村土地产权制度，在确定承包经营权长期不变的基础上，用法律明确界定长期不变的土地使用权，杜绝地方政府借“国家基于社会公共利益”或“国家基于特殊情形”名义随意圈地搞开发、上项目，从而侵犯农民的土地使用权和收益。二是在分配制度改革中，要真正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给富有“劳动力”而缺乏“资本”等生产要素的农民工以公平待遇。三是完善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科学合理设定补贴标准，使低收入农村居民从新农保中获得的政府补贴高于高收入农村居民。四是完善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扩大基本药品范围，保证基本药品的疗效，减少农民的制度外支出。四是改变对乡镇政府的考核制度，加强对乡镇政府的监督，把乡镇政府建设成“服务型政府”而不是“与民争利型政府”。五是加强农村经济合作组织建设，做到村委会与经济合作组织的分离，确保农民经济利益。

(六)转变发展方式，防控农业风险和解决农民生活安全问题

发展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问题是一股较大的农村社会矛盾驱动力。因此，政府要转变农村发展方式，解决农民生产与生活中的突出问题，防控农村社会矛盾激化。一是地方政府要把农业科技成果送到“田间地头”。农业劳动者面对自然灾害显得无奈，从事种养收入增长缓慢，关键原因就是农业科技支撑不够。因此、省、县、乡各级政府要从本地农业生产实际出发，利用灵活多样的农业科技推广方式，把实用性强的农业技术传授给农业劳动者。二是治理农村环境，建设美丽乡村。地方政府要克服狭隘的地方利益观念，加强对企业生产的管理，关、停那些破坏农村生态环境的企业;取消零散的家庭养殖，合理规划发展规模化养殖，建设标准化示范性养殖场;保护好生态环境，防止出现因企业、养殖户破坏环境带来的矛盾。三是加强消费品质量安全监控。地方政府及相关部门要严厉打击存在质量安全问题的产品生产者与销售者，防止假冒伪劣产品威胁老百姓的生命安全，防止因食品安全引发的矛盾。

[1](德)乌尔里希·贝克．自由与资本主义[M]．路国林，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4．

[2](英)安东尼·吉登斯．失控的世界[M]．周红云，译．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

[3]李怀涛，陈治国．贝克风险社会理论评析[J]．贵州社会科学，2010，(11)．

[4]樊青青．吉登斯风险社会理论批判——基于资本增值的视角[J]．兰州学刊，2012，(6)．

[5]薛晓源，刘国良．全球风险世界:现在与未来——德国著名社会学家、风险社会理论创始人乌尔里希·贝克教授访谈录[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5，(1)．

[6]庄友刚．资本关系在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历史定位——从当代风险社会谈起[J]．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8，(6)．

[7]周战超．当代西方风险社会理论研究引论[A]．薛晓源，周战超．全球化与风险社会[C]．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

[8](英)安东尼·吉登斯．第三条道路及其批评[M]．孙相东，译．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2．

[9]李谧，唐伟．当代风险社会理论研究述评[J]．北京行政学院学报，2009，(6)．

[10](德)乌尔里希·贝克．“9·11”事件后的全球风险社会[A]．薛晓源，周战超．全球化与风险社会[C]．王武龙，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