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 洁
(湖北工程学院 政治与法律学院,湖北 孝感 432000)
释道安(312—385),东晋名僧。俗姓卫,常山扶柳(今河北冀州)人。十二岁出家,后受具足戒,游学四方,事佛图澄为师,以辩解知名。佛图澄圆寂后,他忧虑北方兵乱,率众南下,行至新野,分张徒众。自率一干人定居襄阳,在此弘法十五年,道业隆盛。太元四年(379年),前秦苻坚攻陷襄阳,释道安与襄阳名士习凿齿一并被掳至长安。道安居长安五重寺,继续他的译经弘法事业,直至公元385年,圆寂于此。在中国佛教史上,道安享有“弥天”的雅称。
“弥天”在字典中的解释,是满天、漫天之意。佛教典籍中出现此词,主要有三个意思:
如弥天之恶、弥天之难、弥天之过等。西晋竺法护所译《佛说月光童子经》中讲述佛陀在王舍城说法,遇到长者申等人的反对。申有子名月光,他向其父讲述佛陀的神通广大,“当于尔时,如来即便降伏,弥天之恶化为弟子,虽获得胜无忧喜想”①《大正藏》,CBETA佛典集成版。以下未注明出处者均见于此。。意思是即使魔王召集鬼魅围攻佛陀,佛陀也能以慈心之力,一一化解。又如《杂譬喻经》卷一讲述有五百商人乘船入海欲求珍宝,遭遇吃人的摩竭鱼。危难之际,船上萨薄主教大家齐声念“南无佛”,鱼听后顿生善心,“此明五百贾人,但一心念佛暂称名号,即得解脱弥天之难。”五百商人由此避免此劫。
如东晋戴逵贻书释慧命:“所希弥天胜气,乍酬凿齿;雁门高论,时答嘉宾。”这里的“弥天”指道安,“凿齿”指襄阳名士习凿齿。习凿齿(?—383),襄阳名士。博学洽闻,以文章著称。他听闻释道安至荆州,以书通好,前往拜访。进门自报家门:“四海习凿齿”,道安答以“弥天释道安”,时人以为佳对。关于两人的这段对话,《晋书》卷八十二《习凿齿传》与《高僧传》卷五《道安传》所载,略有出入。另,梁代萧绎的《金楼子》卷五《捷对篇》对此两人的问答记载更为详细:“习凿齿诣释道安,值持钵趋堂,凿齿乃翔往众僧之斋也。众皆舍钵敛祍,唯道安食不辍,不之礼也。习甚恚之,乃厉声曰:‘四海习凿齿,故故来看尔。’道安应曰:‘弥天释道安,无暇得相看。’习愈忿曰:‘头有钵上色,钵无头上毛。’道安曰:‘面有匙上色,匙无面上坳。’习又曰:‘大鹏从南来,众鸟皆戢翼,何物冻老鸱,腩腩低头食。’道安曰:‘微风入幽谷,安能动大才。猛虎当道食,不觉蚤□来。’于是习无以对。”[1]今《弘明集》卷十二有习凿齿的《与释道安书》,云“弟子闻不终朝而雨六合者,弥天之云也;弘渊源以润八极者,四大之流也。彼真无为降,而万物赖其泽;此本无心行,而高下蒙其润”。两人的对答,当源于此书信内容,属“故摘其语,以为戏尔”[2]。“弥天”因此成为“道安”的雅号。隋代费长房撰《历代三宝纪》,更指“弥天”乃道安自号:“(道)安正当晋秦之世,刊定录目,删注群经,自号弥天,楷模季叶。”然观唐宋时期诸多文献,如唐代元康的《肇论疏》、澄观的《华严经行愿品疏钞》、宗密的《盂兰盆经疏新记》,宋代戒度的《灵芝观经义疏正观记》、普观的《兰盆经疏会古通今记》卷下等,均无自号一说,而记载“弥天”即指东晋道安法师。
道安外涉群书,善为文章,且多闻广识,颇有学养。东晋名士孙绰(314—371)著《名德沙门论》,曾称美释道安“博物多才,通经名理”。襄阳名士习凿齿与书谢安(320—385),亦盛赞道安多所博涉,“内外群书,略皆遍睹。阴阳算数,亦皆能通。佛经妙义,故所游刃,作义乃似法兰、法道”。由于道安在义理方面享有盛名,唐代释神照(981—1050)曾作《四明法师受命服门人神照作致语》,以“弥天才笔洞悬河,独步当年解义科”,比拟其师知礼法师有才华。北宋杨亿的《信道人归西京》诗,“闻有道安虽未识,定应谈论已弥天”[3]亦是赞信道人有如道安般的高论才华。元代侯宾于的《送张汉英之金陵》诗,“才高不用长太息,四海弥天岂无识”[4],也是借“弥天”之语来安慰怀才不遇的友人。此外,需指出的是,佛典中“须弥天”并无简称“弥天”之提法。王再兴先生说:“‘弥天’一词系从‘弥纶天地之道(《易·系辞上》省略而来),将‘弥纶’略写为‘弥’,意为‘统摄’或现代汉语里的‘全面考察’,‘天’为天地之道的缩写,此处借指高于世俗人文知识的佛法。’”[5]不知所依何据。
无论“弥天”是道安的自号,抑或别人借其与习凿齿的对答给予的指称,就道安推动佛教发展作出的诸多努力,他当之无愧此称号。
道安所处的年代,北方少数民族纵兵南侵,寇贼横行,百姓无法安居,僧人弘法亦遇非常阻力,不得不流徙四方。道安也在流浪僧人之列。不过,这位意志坚定的僧团领袖,自率一干人来到东南形胜之地襄阳。襄阳,“荆楚之间,西接益梁,与关陇咫尺;北去河洛,不盈千里。土沃田良,方城险峻,水陆流通,转运无滞。进可以荡秦赵,退可以保上流”[6]49。从公元365年至公元379年,道安在襄阳居留十五年,期间他得到征西将军桓豁①《高僧传》卷五《道安传》云是征西将军桓朗子。然检《晋书》,永和元年(345)之前的征西将军是庾翼;永和四年(348),桓温进为征西大将军;宁康元年(373),桓温卒,桓豁进为征西将军;太元二年(376),桓豁卒,桓冲为荆州刺史。故《僧传》记载有误,所云当为桓豁。、襄阳太守朱序、以及达官贵人的扶助,建檀溪寺等十五所寺院[7][6]131、铸丈六铜佛像、规制僧则,至长安后,又组织翻经、编撰经录、著疏经典。道安说:“世尊立教法,有三焉:一者戒律也,二者禅定也,三者智慧也。斯三者,至道之由户,泥洹之关要也。戒者,断三恶之干将也;禅者,绝分散之利器也;慧者,齐(济)药病之妙医也。”下面从戒、定、慧三学就其成就加以分析:
道安非常强调三藏之中戒律的重要性。他说:“在家出家,莫不始戒以为基趾也。何者?虽检形,形乃百行舟舆也。须臾不矜不庄,则伤戒之心入矣。伤戒之心入,而后欲求不入三恶道,未所前闻也,故如来举为三藏之首也。”为此,道安重视戒本的整理与翻译。至长安后,他请竺佛念、昙摩持、慧常等译出《十诵比丘戒本》。又请竺佛念译出《鼻奈耶》(又名戒因缘经,亦名戒果因缘经)》。在《鼻奈耶序》中,道安自述云:“道安常恨,三藏不具,以为阙然……而今以后,秦土有此一部律矣。唯愿同我之人,尤慎所授焉。未满五岁,非持律人,幸勿与之也。”在道安看来,《鼻奈耶律》是《十诵律》广律,用来说明佛陀制戒的因缘,只有修持十二头陀行的比丘才可以传授。戒腊未满五年的比丘,不能把这部律传授给他。对于多录禁律的经典,如昙摩难提、竺佛念、昙嵩译出的《增一阿含经》,道安还与法和共考正之,以其中往往有律语,道安提倡,“而今已后,幸共护之,使与律同,此乃兹邦之急者也”。他对译经中的删削大为不满,目的是维护佛教戒学的纯正。
道安根据经律,创制了汉地寺院僧尼轨范。如出家人统一“以释为姓”。道安此规既为出家人正了名,又激励出家人自律,规范其言行。又制定了行香定座上讲经上讲之法,常日六时行道饮食唱时法,布萨差使悔过等法,“天下寺舍,遂则而从之”。宋代赞宁也指出,道安“作赴请、僧跋、赞礼、念佛等仪式”。唐代文人李华则在《润州天乡寺故大德云禅师碑》文,盛赞了道安等对僧尼轨范的垂示作用[8]。史载道安在襄阳带领数百徒众,“斋讲不倦,无变化伎术可以惑常人之耳目,无重威大势可以整群小之参差,而师徒肃肃,自相尊敬”,为后世寺院管理与发展创立了楷则。
今《出三藏记集》卷六收录有道安所作的《安般注序》、《人本欲生经序》、《了本生死经序》、《十二门经序》、《大十二门经序》等。对于佛教的禅定,道安提出定有三义,“禅也、等也、空也”道安盛赞了《十二门经》在习禅定中的作用,以为“十二门者,要定之目号,六双之关径也”。又说“根立而道生,觉立而道成,莫不由十二门立乎定根,以逆道休也”。他以《十二门经》为例,指出此经针对世人的种种迷与误,对治性地提出了四禅、四等、四空等方便法门。如果能够修习此经,则可以宰身(主宰自我)、安神(安定内心)、度人(化度他人)。道安还提出修习禅定有防淫、灭有、息怨之作用,“圣人以禅防淫,淫无遗焉;以四空灭有,有无现焉。淫之有息,要在明乎万形之未始有,百化犹逆旅也……是以如来训之以等,等所难等,何往不等,等心既富,怨本息矣”。道安从禅、等、空三个层面,强调四禅、四等、四空对“三毒”(贪嗔痴)的对治功效,丰富了对定学的阐释。
道安反对用“格义”方法来阐释佛教理论,指斥“先旧格义,于理多违”,蔡振丰提出道安此说,应非竺法雅的格义法,而是对先辈经解的批评。这种格义的评论,一方面是针对当时的佛学理解;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以往理解的反省[9]。并就翻经问题提出了“五失本三不易”之说,但道安在注释和讲解佛理时,不仅融汇儒释道三方词汇,而且也未脱离玄言。作为“本无宗”的代表人物,道安的玄学化语言是时代的产物。如道安为禅学著作《安般守意经》作序,他借用《老》、《庄》之语中的“无为”、“兼忘”来阐释佛教的禅定思想;在《人本欲生经序》中,道安认为禅定的智慧在于通晓佛教十二因缘、四圣谛等真理,去邪趋正,如此则能洞照傍通、神变应会,并引用《易经·系辞》中的“不疾而速”来说明佛理。此外,对于修习禅定,道安主张以大寂为至乐,以无为为滋味,“禅思守玄,练微入寂”;他为《地道经》作序,又说“夫地道者,应真之玄堂,升仙之奥室也”,亦不乏道家、道教用语。
中国毗昙学由高世高翻经传入,安世高精通禅数之学,“禅”为禅定修行之学,“数”即阿毗昙对法之学。南北朝时南北俱传毗昙学,南方义学尤盛,北方则以道安、法和为代表,关注此宗之翻译。毗昙学经典《阿毗昙八犍度论》(即《发智论》),由来华的罽宾沙门僧伽提婆于建元十九年(383年)译出。道安认为此论微显阐幽,很是重要。然由于“译人颇杂义辞,龙蛇同渊,金鍮共肆”,意思是经文夹杂解释,已失原经模样。故道安和法和组织僧伽提婆重译,将解释部分另作处理,为的是不害经文原意。待苻秦与慕容氏之间战事起,道安的译经工作被迫中断,许多译本亦未能细致校订,以至不少经典后来又被重译,重译的经典中就包含了毗昙学的著作。此事见载于参与重译的道慈法师所撰《后出中阿含经记》,可参看,兹不赘述。
魏晋时期盛行研习般若学,中土有所谓“六家七宗”之说,道安是其中“本无”宗的代表。他说“无在万化之前,空为众形之始”,因深得“一切诸法本性空寂”之旨,故鸠摩罗什说,“安和上凿荒途以开辙,标玄旨于性空,以炉冶之功验之。唯性空之宗,最得其实”。道安对般若学的妙悟,与其常讲《放光般若经》有关。史载道安居襄阳,“每岁常再讲《放光般若》,未尝废阙”。不过,道安将此经中“般若”翻为“觉远离”,也引发了后世争议。如隋代吉藏认为,道安此解并不是翻译“般若”之义,而是权宜中用。
为弘扬佛教慧学,道安“注《般若》、《道行》、《密迹》、《安般》诸经”,且独创经文的三分科判法,即佛经无问大小,皆分序说、正说、流通说三段,以便于经文的宣讲。道安还整理出佛教经录,“总集名目,表其时人,诠品新旧”为的是使后人知晓佛典的传译和流传情况。其所撰《综理众经目录》虽不是佛教史上的首部经录,但对后世创立经录却以此为参考。
释道安之所以成为一代名僧,与其别具慧心,不因循守旧是分不开的。其对后世的深远影响可从以下三点来分析:
道安所领僧团弟子数百,人才济济。其高足释慧远隐居江西庐山三十年,创立东林寺,“于时晋贤慕师之德,争趋正觉之场,同究斯道,名动帝王,道尊一代”。元代释念常更指出,道安和慧远有大功于江南佛教之发展:“弥天道安,至于远公,辟地东南,佛陀耶舍远相从游,而辟世君子相依于离乱之世。乃若宝公、双林诸公,起而说法,而佛学大盛于东南矣。”道安另一弟子翼法师曾在荆州弘法,造荆州东、西二寺,以东寺安居长沙寺僧,西寺安居四层寺僧,自晋至唐,寺院僧人众多。而弟子释法和则受道安之命,远至蜀地弘扬佛法,时“巴汉之士,慕德成群”,其后游洛阳,居阳平寺,斋讲时圆寂于此。
道安所制寺院仪轨,也为僧界所看重,并得以执行与发展。如南朝梁代释僧旻有感于道安每开讲常使转经三契,故要求遵循其“讲前诵经”仪式。又如隋代释智顗,参考道安所著《四时礼文》撰“《法华忏法》、《光明》(即《金光明忏法》)、《百录》(即《国清百录》),具彰逆顺十心(即顺生死流和逆生死流各十种心)。规式颇详,而盛行乎江左”。再如唐代释宗密,又在继承道安、智顗之忏法的基础上,“备述圆觉礼忏禅观(即《圆觉经道场修证仪》①关于宗密此忏仪,圣凯法师有文《<圆觉经道场修证仪>“礼忏法”新探》,载《普门学报》第18期,2003年11月,可参看。),凡一十八卷……既而观其辞,虽异于弥天,唱其声似协于智者。后之末学,继而修之”。
道安的人格魅力,更是感染僧人效仿和学习。如齐梁之际有法师释明彻(?—522),俗姓夏,吴郡钱唐人。他曾遇人读《释道安传》,感叹道安少孤,为外兄所养。后借书研读,“见安弘法之美,因抚膝叹曰:人生居世,复那可不尔乎!自是专务道学,功不弃日”。明彻被道安的事迹打动,自此发奋精进,后师从僧祐受学《十诵律》,得齐梁两代王宫贵族礼遇,成为驰名东越的律师。
中国文化史上,文人与僧人交接早有传统。唐代柳宗元曾云:“昔之桑门上首,好与贤士大夫游。晋宋以来,有道林、道安、远法师、休上人,其所与游则谢安石、王逸少、习凿齿、谢灵运、鲍昭之徒,皆时之选。由是真乘法印与儒典并用,而人知向方。”[10]元明之际僧人也指出:“为僧莫若道安,安与习凿齿交游,崇儒也;为僧莫若慧远,远送陆修静过虎溪,重道也。余慕二高僧好儒重道,释子犹或非之,我既重他,他岂轻我,请信安、远行事,其可法也。”
道安与习凿齿的交往,成为文化上一段佳话,尤以宋人喜用此典。如强至的《闻杨公济冒寒访契嵩上人》,云“冻云朝湿万峰寒,凿齿辛勤访道安”[11]。释契嵩的《次韵和洲》,云“襄阳习子不贪官,欲友幽人拟道安”[12]。李复的《和刘君俞游华严寺谒文禅师》,云“岘首道安酬凿齿,江西马祖对庞翁”[13]。苏轼(1036—1101)于元丰八年(1085年)奉命入朝就礼部郎中任,取道江淮回京之际,途遇陪伴高丽僧人,也是高丽王子义天的杨杰居士(杨亦为朝廷官员)。苏轼为其作诗一首,诗中云“三韩王子西求法,凿齿弥天两勍敌。过江风急浪如山,寄语舟人好看客”[14],用习凿齿与道安的交往比拟杨杰与义天的交往。义天来华后,四处参访交流,因佛养深厚,杨杰对其颇为敬重,曾作《谨和古调诗二百言,酬赠高丽佑世僧统,伏惟采览》诗,其中云“我愧陪弥天,才辩非凿齿。留赠明月珠,光透玉壶里;四海同一家,何此亦何彼”②义天:《大觉国师外集》,汉城:建国大学,1974。。这里,杨杰居士既有自谦,又将义天比拟为道安。至明代,王恭的《龙龛龙集并序》,云“玄度难酬支遁词,凿齿曾于道安厚”[15],以及其《云峰歌送闻上人归》诗,云“凿齿由来识道安,远公自是奇玄度”[15]149;黎民表的《送本空上人西游》,亦云“勿谓道安逢凿齿,须知玄度待支公”[16],均是以此典故入诗酬对。
综上所述,释道安一生适逢乱世,涉艰历险,屡陷困顿,然于佛法精进不懈。不得不说,非有虔诚之信仰与坚韧之意志,无以成就其伟岸僧格和深厚佛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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