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克思和谐社会思想生成的资本主义批判前提

2013-08-15 00:47苏承英潘尔春
河北青年管理干部学院学报 2013年3期
关键词:共产主义生产力异化

苏承英 潘尔春

(川北医学院,四川 南充637007)

十八大报告指出,要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和谐,被作为一个重要目标加以强调。可以说,古往今来的人们都在孜孜不倦地追求着和谐这一社会理想。作为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马克思也不例外,他毕生从事理论与实践的批判,就是为了构建人类最理想的社会形式——共产主义和谐社会。为了能够更好地追随马克思这一理想和谐社会目标,我们非常有必要从理论上明了他的这一理想目标思想是如何生成的。因为只有明白了其思想的科学性和深刻性,才能增强我们行动的自觉性和坚定性。

马克思共产主义和谐社会思想的生成,既是对19世纪空想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观的批判和继承,又是对黑格尔和费尔巴哈哲学革命性的批判和改造,同时还是对高度异化的资本主义社会不和谐现实的批判,三者有机统一的结果。由于文章篇幅所限,笔者仅就资本主义批判这一前提做一深入分析,以求深化对马克思和谐社会思想理解的同时,加深对现实资本主义的认识。

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并不是马克思所独有。在马克思主义产生之前,近代西方社会的一些有识之士就对资本主义的诸多不和谐之处进行了猛烈抨击。如:圣西门认为,资本主义社会“完全是个是非颠倒的世界”[1]239。在资本主义社会里,“贪婪已变成在每个人身上占有统治地位的情感;利己主义这个人类的坏蛆侵害着一切政治机体,并成为一切阶级的通病。”[1]286傅立叶指出,资本主义制度是人类社会制度中最丑恶的一种,资本主义制度永远是一个罪恶的渊薮,一个社会地狱。欧文则直抨资本主义私有制,认为“私有财产是贫困的唯一根源,由于贫困而在全世界引起各种无法计算的罪行和灾难”[2]11。因此,“它在原则上是那样不合乎正义,如同它在实践上不合乎理性一样。”[2]109要消灭罪恶和灾难,就必须消灭整个资本主义制度,并加以彻底改造。这些批判,对促进当时的人们对资本主义制度的认识发挥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由于他们都仅仅囿于抽象理性、正义的道德批判,停留于道德上的义愤和伦理上的谴责,简单地站在资本主义制度的对立面,寻找否定资本主义的因素,建构其社会主义理论,因而缺乏现实针对性和科学性。与他们不同,以实现人类解放为己任的马克思则从实践唯物主义的基本立场和观点出发,坚持价值原则、科学原则、历史原则及其统一,在对资本主义社会现实批判中发现其否定性因素,全面提炼和生成关于和谐社会的新思想。

一、对资本主义进行价值批判,揭示出资本主义应当灭亡,代之以共产主义和谐社会

价值是人们行动的目标和追求,人的任何行动都有一定的价值目标和价值追求。所以,价值批判是合目的的应当性批判。它是以是否符合人的价值追求、价值目标为依据所进行的批判性反思,它导致的是人们对一种事物产生、存在、发展和灭亡的价值根据的认识。社会由人构成,人是社会的主体,社会历史领域到处都是有目的的人的活动,因此,一种社会形态的产生、存在、发展和灭亡必须符合人们的价值追求、价值目标。在马克思看来,资本主义极不符合甚至是与人的价值追求、价值目标相悖的。所以,他关于共产主义和谐社会思想的生成,首先就是从对资本主义的价值批判开始的。

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家们也对资本主义进行过价值批判,但是,他们是从抽象思辨的“人类理性”和“永恒正义”等超验的东西出发,对资本主义展开伦理价值的批判,在简单的道德义愤声中发出资本主义应当灭亡的呐喊,缺乏现实针对性。相反,马克思则从现实的、历史的人的本质活动——劳动、实践中,提炼其价值批判的基本原则,强调人的全面发展是人类自我解放所追求的价值目标和最高意义,并以此为原则,探寻资本主义应当灭亡,代之以共产主义和谐社会的合法性价值根据。

马克思强调:“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人本身是人的最高本质。”[3]9“人是全部人类活动和全部人类关系的本质、基础”;“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4]118-119社会发展应当以人的解放和自由全面发展为本质内容。因为,“自由自觉的活动”是人的类特性[5]50。“自由自觉的活动”即劳动、实践活动,是人的本质活动,是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自由自觉”性,是人的本质活动——劳动、实践活动的根本性质。人的活动失去了“自由自觉”性,就不能称其为人的本质活动,它与动物本能的活动就没有什么不同,人将不成其为人。而只有全面发展的人,才能达到和实现自身活动的“自由自觉”性,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成为真正的、完整的人。因此,人的全面发展是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把自己的全面的本质据为己有”[5]77。成为真正的、完整的人的必然要求和神圣不可剥夺的权利,是人类活动最根本的价值追求。

然而,在资本主义私有制条件下,人的本质活动——劳动发生了异化,从而人的本质也被异化。劳动是人的本质活动,人们只要从事劳动创造产品,就必然实现对象化。在这个意义上,任何劳动过程都是对象化的过程。但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这种对象化总是表现为异化——工人同他的劳动产品之间的异化。原本是工人创造的产品,结果不再属于工人,而是沦为一种对工人来说是异己的、反过来支配和压抑工人的敌对力量,结果造成:“工人生产得越多,他能够消费的越少;他创造价值越多,他自己越没有价值、越低贱;工人的产品越完美,工人自己越畸形……”[6]92-93而这种物的异化,进一步过渡到人的异化即工人同自己的劳动过程本身的异化。工人自己的体力和智力、他的个人生命,变成不依赖于他、不属于他,而是反过来反对他的东西。这种劳动产品的异化和劳动过程本身的异化,就标志着人的类本质同人相异化。人的类本质是人的自由自觉的活动,它通过人的实践活动来得到表达和确证。然而,劳动产品的异化使“劳动者在自己的劳动中并不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并不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并不自由地发挥自己的肉体力量和精神力量,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到损伤、精神遭到摧残”[5]47-48。劳动过程的异化使人的自由自觉的活动被降低到了维持生存的手段,使人的类本质同人相分裂、相异化。而“人同自己的劳动产品、自己的生命活动、自己的类本质相异化这一事实所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人同人相异化”[6]97-98。不可否认,资本主义促进了生产力的巨大进步,以物的依赖关系代替了人的依赖关系,使人获得了独立性。但是,“资本在具有无限地提高生产力趋势的同时,又在怎样程度上使主要生产力,即人本身片面化,受到限制等等。”[7]410

马克思认为,导致资本主义社会人的本质高度异化以及人片面化、畸形化发展的深刻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私有制。因为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私有制决定了工人不仅除了自己的劳动力之外是一无所有的被剥削者,而且最根本的是他被剥夺了生产的主体地位和社会的主人地位,直接贬低为活的有意识的物。表面上工人可以自由决定是否出卖自己的劳动力,而实质上他们是不自由的。因为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依附于资本家而成为雇佣劳动者。在资本主义再生产不断扩大的情况下,工人为资本家创造的财富越多,工人下岗失业和面临激烈竞争的压力就越大,工人的境遇就会越糟糕,工人的发展就会越来越趋于畸形化、片面化。而且,随着生产社会化程度的不断提高,社会分工就越来越精细,生产完整产品的劳动过程被分成若干环节,每一劳动者被束缚于劳动过程的某一环节而不了解全过程,虽然他们在某一方面的才能得到比较充分的发展,但其他方面却得不到发展,这也是片面的畸形的发展。而在资本主义社会,不仅工人的发展是片面的畸形的,而且资产阶级的发展也是畸形的。工人由于物质财富和现实关系的稀少而必然导致精神财富的缺乏,资产阶级虽然拥有物质财富但精神也是畸形发展的,他们的思想观念被资本和利润欲奴役着。因此,资本主义社会人的发展是有缺陷的。为了人全面地占有自己的本质,成为真正的、完整的人,就必须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只有消灭了私有制,人的活动,人的活动的产品,才不再作为一种异己的、凌驾于人们之上的力量,作为外在的必然性同人对立,而是为人们所掌握,成为自由自觉的活动。惟有如此,才能把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还给人自己,消灭人的异化状况,使人全面地占有自己的本质,恢复人的尊严,人的价值和权利得到普遍的尊重。马克思指出:“私有财产的废除,意味着一切属人的感觉和特性的彻底解放。”“这种废除之所以是这种解放,正是因为这些感觉和特性无论在主观上还是在客观上都变成了人的。”[5]78正是基于这样的思考,马克思提出了彻底变革资本主义制度,代之以“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的和谐社会——共产主义社会,把人们自己所创造的生产力、社会财富等变为联合起来的个人共同占有,使之服务于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需要,实现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使“个人的独创的和自由的发展不再是一句空话”[8]516。

二、对资本主义进行科学性批判,揭示出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共产主义和谐社会必然产生

辩证法认为,凡是合理的都是现实的。现实之所以成为现实,就在于它内含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必然性,都有着其产生、存在和发展的科学根据。一旦这种必然性、这个根据丧失,事物就转化为它的对立面,被他事物所代替。因此,事物的产生、存在、发展和灭亡,除了具有价值根据之外,还必须具有科学根据。作为应当性的价值追求、价值目标,是人们的美好愿望和憧憬,它能否实现、能否变为现实,还取决于它是否具有科学性,即事物的实然存在中是否具有现实的根据。空想社会主义虽然代表了人们的美好愿望和对未来的憧憬,但它没有发现资本主义社会现实所蕴涵的否定资本主义和肯定未来理想社会的客观必然性,因而缺乏科学根据,它终究无法实现。基于此,马克思不仅对资本主义进行了价值批判,而且还把它放在人类历史发展的广阔背景中,加以实事求是地科学分析和批判,致力于探寻资本主义产生、存在及其灭亡而被新的社会形态所取代的科学根据和历史必然性,把资本主义灭亡和共产主义和谐社会的产生奠定于客观规律的基础之上。

在马克思看来,人类社会不断由低级向高级发展,社会形态不断更替,根源在于社会基本矛盾特别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产力状况,是人类历史发展的普遍规律。因此,生产力的发展进步,人类社会基本矛盾运动,是一种社会形态产生、存在及其灭亡并被新的社会形态取代的历史根据和必然性。资本主义制度的产生、存在及其灭亡并被新的社会形态取代的历史根据和必然性,是同一的,都是生产力发展进步的结果和要求。马克思指出:“资产阶级赖以形成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是在封建社会里造成的。在这些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发展的一定阶段上,封建社会的生产和交换在其中进行的关系,封建的农业和工业组织,一句话,封建的所有制关系,就不再适应已经发展的生产力了。这种关系已经在阻碍生产而不是促进生产了,它变成了束缚生产的桎梏。取而代之的是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3]256可见,资本主义取代封建制,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结果和要求。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建立适应了当时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要求,解放了生产力,发展了生产力,创造了超过以往一切社会的资本主义文明。同样,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也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和要求。因为,资本主义制度的建立极大地促进了生产力的发展,但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却越来越不适应新的生产力发展的需要,严重地阻碍着生产力的发展,成为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的桎梏,导致社会呈现诸多的不合理与不和谐现象,这就预示了资本主义的历史暂时性。“社会所拥有的生产力已经不能再促进资产阶级文明和资产阶级所有制关系的发展;相反,生产力已经强大到这种关系所不能适应的地步,它已经受到了这种关系的阻碍;而它一着手克服这种障碍,就使整个资产阶级社会陷入混乱,就使资产阶级所有制的存在受到威胁。资产阶级的关系已经太狭窄了,再容纳不了它本身所造成的财富了。”[3]257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已经不能适应生产力发展的要求,体现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严重弊病。“资本主义生产一方面神奇地发展了社会的生产力,但是另一方面,也表现出它自己所产生的社会生产力本身是不相容的。它的历史今后只是对抗、危机、冲突和灾难的历史。结果,资本主义生产向一切人(除了因自身利益而瞎了眼的人)表明了它纯粹的暂时性。”[9]443-444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在现实资本主义社会中表现为激烈的对抗和冲突,它已经成为在资本主义社会内部无法克服的痼疾。“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所造成的生产力和由它创立的财富分配制度,已经和这种生产方式本身发生激烈的矛盾,而且矛盾达到了这种程度,以至于如果要避免整个现代社会毁灭,就必须使生产方式和分配方式发生一个会消除一切阶级差别的变革。”[10]197而这种变革就是对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否定和超越,代之以一种新的生产关系,从而推动社会形态过渡到更高阶段。因此,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建立新型和谐社会,就成为了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的客观要求。资本主义灭亡和共产主义和谐社会的产生,就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通过对资本主义的科学性批判,马克思不仅把资本主义灭亡和共产主义和谐社会的产生奠定于客观规律的基础上,而且还赋予其价值批判强大的生命力和震撼力。共产主义和谐社会的价值根据和科学根据有机结合,马克思和谐社会思想就成为合目的与合规律相统一的科学理论。

三、对资本主义进行历史性批判,揭示出资本主义为共产主义和谐社会准备了条件

辩证法认为,任何新事物都不可能凭空产生,而是在旧事物母体中孕育和产生。因此,新事物不是对旧事物的简单否定,而是批判的继承,是“扬弃”。共产主义和谐社会,作为未来新型的理想社会,同样不可能凭空产生,而是要在资本主义的基础上孕育、产生。资本主义是它的生长点,它们之间有着割舍不断的、内在的历史联系性。空想社会主义采取历史虚无主义的态度,简单地把资本主义制度理解为“历史的谬误”加以全盘抛弃,看不到资本主义社会与未来新型理想社会的历史联系,找不到实现理想社会的物质基础和条件,最终也就找不到出路。马克思在对资本主义进行价值批判和科学批判的基础上,通过对资本主义的历史性批判,揭示了实现共产主义和谐社会的物质基础和条件。

马克思看到,资本主义虽然有着其自身无法克服的对抗性和“反文明”的一面,但同时又有其历史的进步性。他在《给〈祖国纪事〉杂志编辑部的信》中指出:“资本主义生产本身由于自然变化的必然性,造成了对自身的否定;它本身已经创造出了新的经济制度的要素,它给社会劳动生产力和以前生产者个人全面发展以极大的推动;实际上已经以一种集体生产方式为基础的资本主义所有制只能转变为社会所有制。”[9]129因此,“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是社会生产过程的最后一个对抗形式……但是,在资产阶级社会的胎胞里发展的生产力,同时又创造着解决这种对抗的物质条件。”[3]83这就揭示出,资本的文明对于人类解放与新型和谐社会的产生是具有重要历史作用的。

在马克思看来,高度发展的生产力和巨大的物质财富,是人类解放和新型和谐社会产生的物质基础和条件。因为人只有在充分占有了物质财富的基础上,才能摆脱自然的束缚,劳动才真正可能从外部压力下的生存需要逐步转变为人的全面发展的内在需要。人类发展的历史证明,“当人们还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质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供应的时候,人们就根本不能获得解放。‘解放’是一种历史活动,不是思想活动,‘解放’是由历史的关系,是由工业状况、商业状况、农业状况、交往状况促成的。”[6]368人只有在物质生产的高级阶段才能获得来自经济关系中的自由和全面性,然后再在这个新的生产力水平上解放自己。如果没有生产力的高度发展,“那就只会有贫穷、极端贫困化的普遍化;而在极端贫困的情况下,必须重新开始争取必需品的斗争,全部陈腐污浊的东西又要死灰复燃。”[3]39只有生产力高度发展和物质财富极大丰富,才能实现“第一次能够谈到真正的人的自由,谈到那种同已被认识的自然规律相协调的生活”[10]154的社会状态。所以,马克思明确指出,“异化”的消灭是以生产力的巨大增长和高度发展为前提的。“这种‘异化’(用哲学家易懂的话来说)当然只有在具备了两个实际前提后才会消灭。要使这种异化成为一种‘不堪忍受的’力量,即成为革命所要反对的力量,就必须让它把人类的大多数人变成‘没有财产的’人,同时这些人又和现存的有钱的有教养的世界对立,而这两个条件都是以生产力的巨大增长和高度发展为前提的。”[3]39而资本主义阶段所创造的物质财富“比以往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3]256这无疑就为人类解放和新社会的产生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同时,资本主义大工业和社会化的大生产还产生和锻造了一个与现代生产力紧密联系的、具有远大前途的新型阶级——现代无产阶级,为资本主义制度的灭亡准备了掘墓人。马克思指出:“随着大工业的发展,资产阶级赖以生产和占有产品的基础本身也就从它的脚下被挖掉了。它首先生产的是它自身的掘墓人。”[3]263“资产阶级不仅锻造了置自身于死地的武器;它还产生了将要运用这种武器的人——现代的工人,即无产者。资产阶级即资本愈发展,无产阶级即现代工人阶级也在一定程度上跟着发展。”[3]257其结果必然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日益严重的对立,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个别斗争发展为整个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随着工业的发展,无产阶级不仅人数增加了,而且它结合成更大的集体,它的力量日益增长,它愈来愈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机器使劳动的差别愈来愈小,使工资都降到同样低的水平,因而无产阶级的利益和生活状况也愈来愈趋于一致。资产者彼此间日益加剧的竞争以及由此引起的商业危机,使工人的工资愈来愈不稳定;机器的日益迅速的继续不断的改良,使工人的整个生活愈来愈没有保障;个别工人和个别资产者之间的冲突愈来愈具有两个阶级冲突的性质。工人开始成立反对资产者的同盟;他们联合起来保卫自己的工资。他们甚至建立了经常性的团体,以便一旦发生冲突在生活上有所保障。”[3]259-260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最终必然消灭资本主义制度,建立无产阶级自己的统治,为建构新型和谐社会创造前提,并为其打开广阔的发展空间。这样,马克思就清晰地阐明和揭示了实现共产主义和谐社会的主体力量和现实道路——无产阶级以及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

这样,马克思就通过历史的原则对资本主义进行历史的、辩证的理解,提炼出了否定资本主义的积极因素,即高度发展的生产力、现代工人阶级及其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正是这些积极因素的生长与聚集,成为通向共产主义和谐社会的坚实物质基础和条件。

由上观之,马克思通过价值维度、科学维度、历史维度对资本主义社会不和谐现实进行全面而深刻的批判,不仅为共产主义和谐社会找到了合法性根据,而且还揭示了其产生的历史必然性、物质基础、阶级基础和现实道路。至此,马克思科学形态的和谐社会思想就全面生成,实现了对空想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观的全面超越,也为我们今天全面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实践提供了深刻的理论依据。

[1] [法]昂立·圣西门.圣西门选集:第1卷[M].董果良,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2] [英]罗伯特·欧文.欧文选集:第2卷[M].柯象峰,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1.

[3]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4]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5] [德]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6]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7]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8]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

[9]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3.

[10]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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