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弃:《甲寅》与《青年杂志》(《新青年》)关系的再审视

2013-08-15 00:47:20陈长松
惠州学院学报 2013年4期
关键词:爱国心章士钊陈独秀

陈长松

(淮阴师范学院 传媒学院,江苏 淮安 223300)

陈独秀在创办《新青年》之前,曾受章士钊之邀去日本参编《甲寅》(月刊)。参编《甲寅》的经历,对陈独秀创办《青年杂志》(《新青年》)存有重要影响。近年来,随着《甲寅》杂志逐渐成为学界关注的对象,关于《甲寅》与《青年杂志》(《新青年》)的关系问题也日益受到学界的关注。

一、文献综述:《甲寅》与《青年杂志》(《新青年》)存在“传承”“沿袭”关系

在已有的研究文献中,代表性的观点认为《甲寅》与《青年杂志》(《新青年》)存在“传承”与“沿袭”关系。如两者之间存有明显的传承关系。岳升阳认为,《甲寅》不仅在组织上同《新青年》有着密切联系,《新青年》的许多思想也都可以在《甲寅》月刊中找到它的原型。[1]阂锐武认为,《甲寅》与《青年杂志》在人员和思想上有相当的渊源关系[2]。杨早认为,两者之间虽存在差异,但并不能否定《新青年》与《甲寅》两者之间存在着一定的传承关系[3]。更有观点认为《青年杂志》“沿袭”《甲寅》月刊。刘桂生认为,《新青年》从形式到许多编辑方法,都沿袭了《甲寅》月刊,实际上也就是陈独秀沿袭了章士钊[4]。庄森认为,陈独秀创办《青年杂志》时并没有成熟的办刊思想,而是沿用《甲寅》的办刊宗旨,相袭其编辑思路,依靠其作者队伍[5]。胡峰认为,在办刊宗旨、栏目设置、新文学运动的倡导、撰稿人及读者群体等方面《甲寅》都是《青年杂志》模仿、参照或移植的样本[6]。

尽管也有观点认为两者之间存有明显差异。如李永中认为,陈独秀创办《青年杂志》并非出于谋生,而是经过了思想上的充分酝酿与准备[7];孟庆澍认为,较之《甲寅》,《新青年》减少了政论的比重,转而寻求从思想文化角度发表议论、影响社会,完成了从青年励志刊物向新文化舆论载体的转型[8]。然而,相较于前者,后者只是就前者的部分观点立论,没有深入检讨两者之间的差异性。

应该说,上述研究虽对《甲寅》与《新青年》,尤其是与《青年杂志》的渊源关系作了深入探讨,但却存在一个共同问题,都在强调《甲寅》对《新青年》的影响。这种研究取向导致将两个刊物在形式与内容上进行比较,由此得出《甲寅》对《新青年》的“全面影响”①,甚至得出“陈独秀为了生计创办《青年杂志》”,“其时并没有成熟的办刊思想”,所以沿用《甲寅》金字招牌的研究结论。这不仅忽视了陈独秀桀骜不群、不甘人后的性格因素,也忽视了陈独秀对《甲寅》的贡献[9],既没有分析陈独秀刊于《甲寅》的“逆文”——《爱国心与自觉心》预示的意义,也没有从新闻传播学有关媒介定位的学科视角审视两份刊物的差异。因此,有必要对两份刊物的关系进行再审视。

二、《甲寅》与《青年杂志》(《新青年》)存在“扬弃”关系

“扬弃”(英文sublation)是黑格尔解释范畴的发展过程的辩证概念。他认为,在范畴的推演和发展过程中,每一阶段对于前一阶段来说都是一种否定,但这种否定又不是单纯的否定或全盘地抛弃,而是否定中包含着肯定,取消中包含有保存,从而使发展过程体现出对旧质既有抛弃又有保存的性质[10]。“扬弃”是“否定之否定”,是“一种有肯定结果的否定”。这种否定的结果,既使新事物和旧事物之间有着本质的差别,又使新旧事物联系起来成为有机的整体而向前发展。[11]在黑格尔看来,“概念和事物都可被扬弃”[12]。

“传承”(英文Tradition),意为“传递”、“传话”,指被接受的学说和实践的传递和继承。在基督教中特指由使徒和教会所传承的上帝的神圣启示的传统,因而亦称“圣传”、“教会传统”、“使徒圣传”。[13]现代汉语中,“传承”意为“更替继承”,一般指承接好的方面,具有先传再承的意味[14]。可见,在东西方的语境中,“传承”的语义是相通的,无论是“传递”还是“更替”,目的都是为了“继承”,而且“继承”的都是原有学说或实践的优良特质,亦即“传承”具有忠实于被传承之物的实践品格。

由上可知,“传承”具有的忠实于被传承之物的实践品格,判然有别于“扬弃”“否定之否定”,“一种有肯定结果的否定”的特性。比如,《甲寅》的政论,不仅充分反映了章士钊的“调和立国论”,而且也是《甲寅》的特色之一。初创期的《青年杂志》,虽刊有较多的政论文章,但与章士钊的“调和立国论”则存在很大的不同,而到了《新青年》,则以文化启蒙为追求,与“现实政治”保持一定的距离。可见,《甲寅》虽对《青年杂志》以至《新青年》存有一定的影响,但这种影响绝非是“传承”、“承继”,更非是“沿袭”。那么,《甲寅》对《青年杂志》以至《新青年》的影响能否称为“扬弃”呢?“扬弃”是黑格尔用来分析“范畴”发展过程的辩证概念,“范畴”是指最高级的概念,能应用于任何事物、最普遍的、哲学的概念。“扬弃”不仅可以用来分析概念的发展,也可以用来分析事物的发展。因此,以“扬弃”来考察《甲寅》与《青年杂志》(《新青年》)的关系是可行的。两份刊物存在“扬弃”关系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两份刊物在宗旨、内容、读者定位方面存在根本不同

考察《甲寅》与《青年杂志》(《新青年》)之间的关系,可以发现两者虽有渊源,但却存在根本的差别,而这正是《新青年》大获成功的重要原因。

陈独秀认为,无穷无尽的政治空谈无济于事,所以他要创办《青年杂志》,以此唤醒青年一代。他在《青年杂志》创刊号即明示刊物宗旨,“改造青年之思想,辅导青年之修养,为本志之天职。批评时政,非其旨也。”这表明,《青年杂志》创刊之初,即确立以青年为读者对象的思想文化刊物的报刊定位。这不仅是《青年杂志》与《甲寅》的最大区别,也是《新青年》矢志追求并终获成功的重要因素。尽管创立之初的《青年杂志》,为了打开销路,借鉴了《甲寅》,如稿件注重实务,政论较多,栏目设置相仿,编者与作者亦相类,但这并不能得出,《青年杂志》与《甲寅》杂志之间存在“传承”关系的论断。因为刊物整体上已经向“思想文化”类刊物转变,无论是陈独秀的《敬告青年》、《法兰西人与近代文明》、《妇人观》、《现代文明史》、《今日之教育方针》、《东西民族根本思想之差异》、《一九一六年》、《吾人最后之觉悟》等论说,还是高一涵《共和国家与青年之自觉》、《近世国家观念与古相异之概略》、《民约与邦本》、《国家非人生之归宿论》、《读梁任公革命相续之原理论》、《自治与自由》等论说,以及易白沙《述墨》、《我》、《战云中之青年》、《孔子平议》,高语罕《青年与国家之前途》、《青年之敌》等文章,都表明《青年杂志》以青年为读者对象的思想文化刊物的报刊定位。更不用说《青年杂志》中还刊登了大量的西方人物传记以及西方青年组织的介绍,如《卡内基传》、《佛兰克林自传》、《霞飞将军》、《英国少年团规律》、《大飞行家谭根》、《英国少年团巡视》、《美国少年团记》、《麥刚森将军》等等。②

对大众传媒而言,内容与读者是媒介定位的重要依据,不仅是媒介能否成功的重要因素,也是“此媒介”区分于“彼媒介”的重要参照标准。判定两份刊物之间是否存在“传承”关系,不能仅依靠栏目设置、作者群等外在形式进行论断,而更应建立在对刊物的宗旨、内容、读者等方面的分析比较。因此,杨早论述的《甲寅》与《新青年》之间的差异,实际上正反映了两份刊物在读者定位、内容定位方面的根本不同。杨早“章士钊始终坚持‘政治救国’论,致使新文学运动未能在《甲寅》月刊上开展起来,而陈独秀则高举文学革命的旗帜,使《新青年》成为发动文学革命和新文化运动的主要舆论阵地”[3]的论述,反映的正是章、陈二人办刊理念的根本不同。因此,仅依据《甲寅》中出现的某些“思想文化”方面的“质素”,就断定《青年杂志》的“思想文化”的刊物定位,以及其后《新青年》发起的“新文化运动”,是“传承”于《甲寅》的结论是缺乏“效度”的。

(二)《爱国心与自觉心》预示着《青年杂志》创办的必然性

1914年7月,陈独秀受章士钊之邀东渡日本,参编《甲寅》,“具有‘以文谋生’的色彩”[10]85。按理说,“以文谋生”的陈独秀应在《甲寅》发表较多的文字,而且凭陈独秀的文笔才情为《甲寅》撰写文章也不是件难事。然而,陈独秀真正为《甲寅》所作的文章只有一篇,即《自觉心与爱国心》③,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陈独秀在《青年杂志》前两期却发表了数量颇多的论说,而这一时期,陈独秀仍是《甲寅》的编辑。为何擅长为文的陈独秀只为《甲寅》撰写了一篇文章?为何陈独秀在编辑《甲寅》的同时,就急着创办《青年杂志》并发表大量文章?应该说,这与知识界对《爱国心与自觉心》由“诘问叱责”到“接受推崇”的态度转变存有重要的关联。

《爱国心与自觉心》是陈独秀为《甲寅》杂志精心撰写的一篇论说,也是陈独秀以“独秀”为名发表的第一篇文章。章士钊刊登此文表明他对此文是认同的,然而,该文一经刊出,即遭“诘问叱责”。尽管“诘问叱责”的信件是写给主撰章士钊的,但作为编辑的陈独秀无疑也知晓这些信件。这些“诘问叱责”无疑是对陈独秀的重大打击。尽管《爱国心与自觉心》是陈独秀痛苦反思之后的“心得”,但其时知识精英并不领情,甚至主撰章士钊也没有立即撰文予以辩解。因此,陈独秀要想坚持自己的“心得”,就必然“失声”,要想继续“发声”,就必然放弃自己的“心得”。以陈独秀的个性,他只能选择“失声”。此后,他虽担任《甲寅》编辑,但再也没有为《甲寅》撰写文章。这与李大钊、易白沙、高一涵等人形成鲜明的对照。

然而,不堪形摹的时局很快让知识精英认识到《爱国心与自觉心》一文的现实意义,知识界对该文的态度发生了根本逆转。1915年6月,梁启超发表《痛定罪言》,从参政权、法律权、财政权、教育权等方面论证“有国不如无国”。章士钊也撰文予以认同,“夫梁先生……骤然与昨日之我挑战,其所为惊人之鸣,竟至与举世怪骂之独秀君合辙,而详尽又乃过之……。”[15]标志着知识界态度的逆转。梁文发表时间与陈文发表时间相差7 个月。在这7 个月,陈独秀虽身为杂志编辑,却没有为其遭到“诘问叱责”的文章进行辩解,也没有其它公开发表的文字,处于“失声”状态。

1915年6月19日陈独秀由日返沪,第二天即有与“通俗图书局开会之约”,6月23日,又在陈子寿家讨论三家(群益、亚东及通俗三家书局)合办,“终以分别筹款为主”,整个7月份,陈独秀为此多方联络,最终说服群益书社承办《青年杂志》[16]196。这说明陈独秀至迟于1915年6月即有创办《青年杂志》的想法。这个时间点与标志知识界态度发生逆转的梁启超《痛定罪言》发表的时间暗合。这表明知识界的态度转变具有推动和坚定陈独秀另办《青年杂志》的意义。此外,这个时间点也表现出陈独秀创办《青年杂志》的急切性,《甲寅》并不合乎陈独秀的办刊主张,他迫切需要一本属于自己的刊物,以发出自己的声音。因此,陈独秀创办《青年杂志》是其深思熟虑的产物,这种深思熟虑既是对民国后“一切如故”的现实的反思,也是对《甲寅》的“扬弃”,决不是所谓“谋生”的需要,相反,陈独秀参编《甲寅》却带有一定的“谋生”意味。

(三)《青年杂志》(《新青年》)承继了《甲寅》的开放姿态

如前所述,“扬弃”是“否定之否定”,但这种否定又不是单纯的否定或全盘地抛弃,而是否定中包含着肯定,取消中包含有保存,从而使发展过程体现出对旧质既有抛弃又有保存的性质。上述两点分析了两份刊物在宗旨、内容、读者定位方面存在的根本不同,以及《爱国心与自觉心》一文所标示的意义。此处将分析两份刊物的相同之处,指出在建构开放的报刊话语空间方面,《青年杂志》(《新青年》)承继了《甲寅》的开放姿态。

话语空间,是指话语言说的空间,亦即思想表达的空间。话语空间既可以表现为物理空间,也可以表现为报刊、广播、电视、网络等媒体空间。尽管话语空间的形式多种多样,话语空间言说的话语也不一定就是“真正”的话语,但空间对于话语言说却是至关重要的,空间是话语言说及其效果生成的重要场域。任何空间都有一定的“边界”,任何话语(或思想)也都带有一定的倾向性,因此,“绝对”“开放”的话语空间是不存在的。然而,话语在本质上又具有对话性的特点,话语的生成以及效果的产生也都依赖于对话,这种对话性又反过来要求话语空间必须保持充分的开放。因此,话语空间的开放性是一种“有限”的开放性,任何话语空间都是如此。报刊作为大众传媒,本身即是一种重要的话语空间,而且具有“高度”的“开放性”。当然,这种高度开放的特征,并不意味着报刊话语空间是没有“边界”的“绝对开放”。事实上,任何一份报刊都无法做到绝对的开放。因此,本文所论报刊话语空间的开放性,是指报刊对其所关注的论域能够吸纳不同作者从不同角度进行多面向的讨论,进而将其论域推向深入,呈现一种“历史”的“深度”。

近代中国,现代报刊虽是舶来品,但其作为一种重要的话语空间,日益为中国文人所关注,他们纷纷以各种形式介入报刊,进行各种各样的话语言说。值得注意的是,近代国人报刊实践是与日益严重的民族危机相伴而行的,这就决定了近代国人报刊实践必然具有强烈的政治色彩,报刊的政治功用成为国人报刊实践追求的首要目标。报刊具有强烈的政治诉求,本身并无可厚非,但却容易造成报刊间的党同伐异,导致报刊话语空间的闭合,使得相关论域无法向深度拓展。民初报坛,绝大多数报刊或为政府控制,或为党派控制,成为各党各派相互攻讦,党同伐异的政治工具。在上述背景下,《甲寅》的开放姿态就具有开创性的意义。《甲寅》杂志虽然出版时间不长,期数不多,但它通过建构开放的报刊话语空间,容纳来自社会各界的不同话语,赢得了社会各界的好评与尊重,被誉为“唯一不受政府或某一政党控制的论坛”。《青年杂志》(《新青年》)继之而起,从改造青年思想入手,通过文化、思想的启蒙实现救国之路,以其不断的探索精神与对西方政治文化思想的引介和传播,成为民初先进知识分子表达自由思想的报刊话语空间,最终造就了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元典”。事实上,无论是《甲寅》“调和立国”的政治主张,还是《青年杂志》(《新青年》)“思想启蒙”的文化路线,两者均因不同作者不同角度的多面向讨论,呈现出“历史”的“深度”,作为一种“思想资源”,在历史的长河中有其存在的价值。

三、结语

《甲寅》与《青年杂志》(《新青年》)虽有渊源,但两者的关系既不是传承关系,也不是沿袭关系,而是一种“扬弃”。从报刊的视角出发,两者无论在宗旨、内容还是预期读者均有根本的不同;《爱国心与自觉心》一文也表明创办《青年杂志》(《新青年》)是陈独秀深思熟虑的结果。从报刊话语空间来看,《青年杂志》(《新青年》)承继了《甲寅》的“开放姿态”,这也是两份刊物获得成功的根本原因。

注释:

①即使是强调两者存在明显差异的研究,也是从内容和形式进行比较,这种研究取向也暗寓《甲寅》对《青年杂志》(《新青年》)的“全面影响”。

②本段所列陈独秀、高一涵、高语罕、易白沙等人的文章均刊于《青年杂志》第一卷(1 -6 号)。

③陈独秀在《甲寅》所发的文章不多,诗作均为旧作,《〈绛纱记〉序》也是旧作,《〈双枰记〉序》也是应章士钊之邀作的序文,因此真正为《甲寅》所作的文章只有一篇,即《自觉心与爱国心》。参见《陈独秀前期报刊实践与传播思想研究(1897 -1921)》第85 页。

[1]岳升阳. 《甲寅》月刊与《新青年》的理论准备[J]. 清华大学学报:哲社版,1989,4(1):24 -39.

[2]阂锐武. 《甲寅杂志》与《青年杂志》的渊源关系[J]. 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2001,24(3):65 -67.

[3]杨琥. 《新青年》与《甲寅》月刊之历史渊源[J]. 北京大学学报:哲社版,2002,39(6):124 -129.

[4]刘桂生. 章士钊与《甲寅》月刊和《新青年》[J]. 百年潮,2000(10):78 -80.

[5]庄森. 《青年杂志》相承《甲寅》论[J]. 学术研究,2005(5):133 -136.

[6]胡峰. 《甲寅杂志》(月刊):孕育《青年杂志》的母体[J]. 齐鲁学刊,2009(6):137 -141.

[7]李永中. 《甲寅》上《青年杂志》广告[J]. 新文学史料,2007(3):206 -207.

[8]孟庆澍. 新文学缘何而来——从《新青年》与《甲寅》月刊的差异说起[J]. 河南大学学报:社科版,2010,50(5):1 -5.

[9]陈长松. 陈独秀前期报刊实践与传播思想研究(1897 -1921)[D]. 广州:暨南大学,2012:86.

[10]蒋永福,吴可,岳长龄. 东西方哲学大辞典[M]. 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0:886.

[11]金炳华. 哲学大辞典:下[M]. 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1:1762.

[12]布宁. 西方哲学英汉对照词典[M]. 余纪元,编著.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962.

[13]基督教大辞典[EB/OL]. [2012-01-11]. http:∥bigyi.fudan.edu.cn/christDic/christContent.asp? id=2080004.

[14]阮智富,郭忠新. 现代汉语大词典:上[M]. 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9:301.

[15]章士钊. 国家与我[J]. 甲寅,1915,1(6).

[16]沈寂. 陈独秀传论[M]. 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07: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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