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 峻
近几年来,微博和微信已逐渐成为人们日常使用的播报信息的传递工具。自媒体从博客、个人空间或者社区论坛等网站中脱颖而出,日渐成为新闻播发的另类工具后,显示出其独特优势,将“自媒体”、“我新闻”表现得淋漓尽致。据统计,我国互联网上网人数5.64亿人,其中使用移动电话上网人数4.2亿,这也意味着我国有5亿多人拥有自媒体的播报权。无论是发信息,或是用来交流通讯,自媒体自出现以来,都让人们耳目一新,普通人也有了做“记者”的权利。而近几年来国内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往往第一个向外界发出讯息的,不是国内新闻权威部门,而是一些手持通信终端的手机用户。以个人传播为主的自媒体时代,人人都有麦克风或摄像机,人人都是记者,人人都是新闻传播者。然而,由于自媒体对于社会热点问题具有一人播发、众人相应的即时快速流通反馈性,这让一些假新闻或谣言在自媒体时代泛滥,尤其新闻媒体的把关人在没有调查其真实性之际,已经成为真真假假难分辨的垃圾新闻。其在新闻采编中主要负面影响有:
由于新闻的即时性特点,谁先播发,谁就对某一事件具有最多的话语权。因此,许多媒体工作者在新闻采编中为了抢第一时间或即时发布,对一些所谓的“新闻”没有去核实真相就播报出来,经公众揭发后才得知事实真与伪。如“玉树地震搜救犬救32人牺牲”、“佛头遭遇斩首”、“国家领导人坐出租车微服私访”等一系伪新闻,甚至连审核严格的《大公报》也随之跟风报道。
自媒体时代也是网络传媒一霸新闻天下的时代。新闻随时会出现在网络中,网络也随时爆发出即时新闻。无论是“我新闻”或是“他新闻”,网络新闻始终领先报道出许许多多、方方面面的新闻内容,它让所有人上网即可查阅各自所感兴趣的新闻内容。也正因为如此,对于自己感兴趣的新闻内容,人们常常相互转载或播报,这也制造一些良莠不分、真伪难辨的假新闻或者伪新闻。有些甚至根本不是新闻,却因为发布者加油添醋式的加工而含水分很大的虚假新闻也由此而生。读者和新闻传媒者往往跟风而进,注重新闻度却对新闻是否属实并没有真正冷静思考。因此,才诞生出诸如《论证国际数学猜想的90后男孩王骁威:想做敢追梦的“中国高斯”》(见2012年10月31日《南方日报》)假新闻);随后《广州日报》也以《60年未解的世界数学难题“90后”的他破解了》播发,推波助澜。这些所谓的“新闻”,消费了读者的眼球,却没有深层去考虑报道问题的真伪。
2013年1月9日,湖南日报报业集团所属《三湘都市报》刊登了《连续十次未打通救助电话 记者长沙救助站体验全程触目惊心—— 一个记者的“恐怖”救助之旅》,报道该报记者假扮流浪者入救助站接受救助被围殴事件。随后众多媒体、网络跟进。对此,1月9日17时30分,长沙市民政局邀请省内外30多家媒体举行情况说明会。这一场由“流浪”记者故意制造新闻,钓鱼采访,恶意炮制假新闻,却引起一时反响,让不明真相的读者信以为真的事件才得以曝光。媒体作为社会公器,必须禀承真实、客观、公正的新闻原则,否则既害了别人,也影响了媒体的公信力,损坏了记者的良好形象。
为了媒体有新闻,吸引更多读者关注其所在媒体,一些新闻工作者违背职业道德,为了亮点,不惜假造所谓“新闻”。东方网于2012年11月7日刊发了题为《湖北钟点工遭车祸昏迷,上海东家全力帮助》的报道;第二天,湖北省《楚天都市报》刊登《失控轿车驰来,她一把推开邻居》也对此事进行报道。紧接着,全国众多媒体跟进报道了主角何益红,她也因此被誉为“最美钟点工”、“救人英雄”、“道德模范”、“三八红旗手”的荣誉称号。当人们为之感到骄傲之际,2012年11月20日,《青年报》刊发报道《最美钟点工“舍身救人”疑点重重 “被救者”李芬:“何益红并没有推开我来救我”》。事实石破天惊,真相原来如此,之前多个报道各有说法,英雄竟然是媒体“造”出来的。现在,总有某些记者或通讯员出于利益的驱动,以迎合求其奇而不求其真的心态,以假新闻去博民众的眼球。新闻具有舆论的导向和监督性质,如果连新闻都可以造假了,这是个危险的信号。自媒体时代,新闻始终都有真假的存在,但如何让假新闻无处隐身,需要公众与新闻媒体及社会各界的关注。假新闻从小的来说危害个人,大到危害一个地方的公共安全,甚至危害国家的稳定。
自媒体时代,“我新闻”越来越多,这不只是人人都有麦克风的时代,更是人人都有摄像机的时代。人人都有麦克风,就是要发声;人人都有摄像机,则是要找证据。发声只需要观点和态度,找证据则是获得事实。人人都有摄像机,这是对新闻采编者的压力环境,公共权力逼得普通人自愿充当新闻采编工作者,更需要新闻界对此有着高度责任心。媒体自律切莫流于形式,对于自媒体发出的正能量,就需要更深入去调查;而对于自媒体发出的负能量,就要加以引导,避免公众受假新闻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