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明,裴晓军
(1.渭南师范学院传媒工程学院,陕西渭南714000;2.陕西师范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西安710062)
清朝末年,我国在遭遇近代西方工业文明的坚船利炮时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一些进步青年意识到必须先从思想上改变落后守旧的桎梏,学习国外的先进技术与思想,从而寻找一条救国救民的道路。陕甘僻居西北,交通不便,文化落后,越国求学者远不及东南各省。据《关陇》发文统计,东南沿海及两湖诸省留学者数千,陕西仅八九十人,甘肃官费出洋的仅四人。但在国家危难之秋,这些为数不多的陕甘留日学生,从1906年开始积极从事爱国救亡活动,创办《秦陇报》《关陇》《夏声》等报刊,“蜚声留学界”,“进步之速则有足以惊人者”[1]。
20世纪初,清朝统治岌岌可危。为解决危机,统治阶级祭出改革大旗。然而,由于顽固派不愿放弃既得利益,其改革方案屡屡失信于民。在这种大背景下,远在东瀛的陕甘留日学生,追随革命潮流,以报刊为武器,为革命鼓与呼。
1907年8月26日《秦陇报》创刊,为留日陕甘学生创办的资产阶级革命派期刊,在日本东京出版,月刊。党松年(积龄)、郗朝俊(立臣)、高又民等为主编,杨铭源为经理人。该刊主要栏目有:论说、政治、教育、实业、军事、时评、译件、小说、文苑、新闻、关陇汇闻、选稿等。[1]
《关陇》月刊(又名《关陇》丛报),是1908年2月创办于东京的政治性刊物,由陕西关中师范的留日学生和甘肃留日学生创办,由谭焕章、崔云松,郗朝俊等主办,秘密发行至国内及陕甘地区。
《夏声》是陕西辛亥革命武装起义的主要领导人井勿幕在日本东京以陕西留日学生中的同盟会员为核心创办,创刊于1908年2月26日。该刊出至当年10月第九号停刊,现见八期。在井勿幕的直接领导下,由高祖宪、李元鼎主办,主编张季鸾,该刊是同盟会陕西分会机关报。它成为陕西联络各方面进步力量的枢纽,起到了沟通民主革命思想的作用,深得国内知识界的拥护与支持。[2]
关于《秦陇报》与《关陇》和《夏声》三者的渊源,学界有两种表达:一说《秦陇报》仅出过一期即因内部意见不合,加之党松年回国,1908年分为《关陇》与《夏声》出版[1]。另一说《秦陇报》是《关陇》的前身,因组织仓猝,发行一期即停刊,复刊后更名《关陇》,嗣后又重新调整出版《夏声》。主持人有陕甘留日学生同乡会会务主办党松年,陕西同盟会分会长白毓庚,以及杜伯同、景梅九、茹卓亭等。[3]411-412
根据党松年1947年的回忆,这三种刊物各有千秋,《秦陇》“多介绍新知及指斥地方政治、文字狱,未显言革命”;《关陇》“内容则渐有论政体者”;《夏声》“始倡言政治种族矣”。刊物传入陕甘,阅者过目即便销毁,以至留存者甚少,《秦陇》已佚失,《关陇》仅见第一号,是目前所见陕甘留日学生最早的刊物。[3]
《秦陇报》的发刊词这样写道:“今则比人已攫矿利,英、德强索路权,俄罗斯日思夺新疆、蒙古,以致我死命”,而清王朝却“开门揖盗,认贼作子,迨生计益穷,事事仰人鼻息,举从前特立独行之慨,遂为依赖乞怜之状”。由此该刊呼吁:“倘阅是编者震动脑海,勃起热忱,积羞成怒,积怒成愤,聚精神以运思想,思想愈灵;由思想以鼓精神,精神愈奋。不出数年,百废俱兴,吾关中豪杰,陇西狂士,必能与碧眼紫须众争黄池之一歃!”[4]
《关陇》的发刊词宣称:“今吾关陇之危吾不忧,吾关陇人不知危则吾忧。且非关陇人不知危之为吾忧,群关陇人而群不知危将陷于危之时吾忧也。”“眷念宗邦,潸然涕下,我同胞其将忍此终古耶!犹太波兰汝前车也,高丽、满洲汝近鉴也,汝其知耶,大梦沉沉,谁为汝警钟?彷徨迷津谁作汝宝筏?往者既已矣,来日大难,嗟我昆弟其有愿脱此奴界而飞登二十世纪之大舞台乎,盍来一读吾《关陇》。”[3]
“夏”是中国人的自称。《夏声》以“夏”命名,是有特定含义的。它在《发刊词》中呼吁“毋遗厥祖国,终为他族隶”,还援引《书经》的“蛮夷猾夏”一词,强调“光我祖考之德”,明确提出“聿修厥德,光复有夏;应天顺人,不承往哲”。在创刊号登载的众多祝辞中,充满类似“亡国恨,君知否”“匈奴未灭家何有”“请看儒生续《汉书》”“重收拾旧时大夏”等警句,反映了该刊试图推翻清朝反动统治的政治主张。[3]
《秦陇报》的发刊词词句短促,刚劲有力,句句迸发出反清复国的激情。他们与同时期的海外青年一道,以办刊启蒙为主旨,以变革社会为己任。针对陕甘内陆与外部世界的隔绝现实,他们号召关中豪杰及陇西狂士化悲愤为力量,将爱国精神转化为具体行动,同那些对我泱泱中华不怀好意之徒斗争到底。《关陇》的创办者已从依靠“关中豪杰,陇西狂士”等少数豪杰志士,进而为唤醒“我昆弟其有愿脱此奴界而飞登二十世纪大舞台”者,团结动员广大想要摆脱奴役侵略的劳苦大众,以《关陇》为传播新知识,抨击清政府,鼓吹救亡图存的阵地。不仅如此,它还公然提出:“非实行革命不足救亡复兴,始以文化运动为入手方法。”发刊词中对“关陇之危”“关陇人之危”与“吾之忧”个中关系辩证梳理,看似词句拗口,实则对国家的担忧之情有如刀绞,对社会改良的期盼之情跃然纸上。《夏声》以开通风气,剪除敝俗,灌输最新学说,发挥固有文明,以鼓舞国民精神为宗旨。它重视国民的作用,把希望寄托于国民的觉醒,并为促进国民的觉醒而勤勤恳恳以鼓吹,大声疾呼以振聋发聩。这也反映了资产阶级革命派刊物的特点。[3]
从《秦陇报》到《关陇》和《夏声》,从“积羞成怒,积怒成愤,聚精神以运思想……由思想以鼓精神”这种触探社会动荡之根,到“顽劣肝胆为桑梓输之,淋漓热血为同胞洒之,择其有关于改良社会,棒喝国民者馈遗之,否或抗论之,或憨而愚,或激而切,骨鲠舌喉,必期吐而后快”,这种探寻救亡图存之法,再到“孰去孰从,孰优孰劣,不待智者之择、勇者之决,已可了然而得所归矣”,这种动员社会民众之切,三份刊物对社会问题的认识日趋深刻,对解决社会问题之道也日臻合理。
陕甘地区越国求学者数量虽远不及沿海地区,旅日留学生亦为数不多,但他们能够抓住中国社会危机之要害,看透清政府之昏庸与列强之图谋,利用境外略微宽松的舆论环境,积极创办刊物,揭露官府之暴戾,呼吁国民以知识武装头脑,利用宣传阵地吹响救亡图存的号角。
第一,揭露列强侵华图谋,剖析陕甘社会危机,为关陇之人敲响警钟。《关陇》中刊登的《论铁路与西北之关系》《论陕甘利权存亡与人民之关系》,《夏声》在第一期题为《日法、日俄、英俄协约关系中国及西北之危机》的长文,在第八期的《日美协约与中国之关系》一文,均用丰富的史实指出:“侵略派灭亡中国也显,保全派灭亡中国也隐;侵略派灭亡中国也为有形,保全派灭亡中国也为无形;侵略派灭亡中国也如狼贪,保全派灭亡中国也如狐媚。”认为:“中国灭亡之祸,不在有形、狼贪之侵略派,转危于无形、狐媚之保全派。”除此之外,一些文章还阐明改善陕甘落后的交通与能促进本地社会的改良和文明的进步。有论者指出,陕甘大部分地区缺乏交通,处于闭塞状态,“士绅守顽固之陋习,人们乏进取精神”,列强图谋在我土地修筑铁路,攫我路权,入我腹心,以实行侵略政策,西北人民已处于“焚巢漏舟”之灾;陕甘的路权、矿权、航权“皆以次而蹈于危机”,洋人可乘机“启我西北之锁阴,入我西北之堂奥”。为此,他们提出的解决方案是“欲保存中国,必先充实西北,欲充实西北,不可不敷设西北铁路”。陕甘的父老子弟又怎能将陕甘利权拱手与人,“甘心以作牛马奴隶乎?”[3]
关陇本是黄族发祥之基,历史悠久,人才辈出,曾经有着光辉灿烂的历史及文化。但随着国内经济政治中心的辗转迁移,加之欧风美雨逼来,关陇又以地理不适、思想不开等因由,致使新机萌芽较他省更逊一筹。留日学生认为,“不惟海外之法意进化诸学说瞠目而不解也,即中国近年来之由激愤而发为理想,因理想而衍为事实,若者影响于政治,若者影响于交涉,若者影响于社会心理,迷离惝恍,亦堕于五里雾中”[3]。为此,旅日报刊中多篇文章将清廷对列强不断妥协退让甚至与列强狼狈为奸的罪行揭露无遗,令其丑态无处遁形。虽然从文章结构看,立论的依据不够充分详实,分析过程中稍显感情过激,但也充分体现了爱国志士急于为那些被清廷蒙蔽的国民以警示的忧国忧民之情。
第二,鞭挞国民弱点,呼吁国民以知识武装头脑,莫入官府之陷阱。《夏声》在其第七期《论国民之无常识》一文,从中国的民众缺乏知识的现状出发,说明他们受到立宪党人愚弄,指出:“立宪党人既以主张宪政,不为政府所显恶,然以昧于常识,空而无当,为政府所利用,以愚天下人者。”它强调“广启民智”,使“通国之人协力同心以从事于驱除外海、强我民族”的极端重要性,以免“为立宪党人之所播弄而因以受其害”[3]。第八期《论今之改革家多好奇而不知本》首先肯定:“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祸患迫于当前”,应该“效法异国”,“取人之长以弥己之短”;同时指出:“吾国今日言改革者之冒昧不察本而徒好奇者也”,他们“徒事皮毛,不计成败”,“其意不过敷衍群听,沽名钓誉,以自全其禄位而已”;“今之改革家”只追求“新奇之名”,“遗其本而治其末”,不能“图久远之计”,“拯民于水火之中”。这样,即使“振作数年,而累卵之祸依然不可救药也”。它认为改革之本是民权的确立和民气的发扬,强调改革必谋求根本问题的解决,并大声疾呼:“改革之任,非期之吾民自为不可!”[1]从揭露社会流弊,又进而指出中国国民之弱点。《大招》一文发出了招还国魂的呐喊。文章认为,处此帝国主义腾飞时代,风云变幻莫测,欲建邦立国,“非有对于外之特质,必不能自保而自存。”所谓“特质”即“国民之精神”,或云“国魂”,这乃是“团结社会之原料”。在《陕西高等师范两学校运动会记事》中提出了富有鼓动性的口号:“天下滔滔,责任在吾曹。同志三百人,戮力挽狂澜。人心未死,国魂可招”,“振国民之精神兮,合群力而驱驰”,“秦中士气素发皇,今日百倍强”。[1]以奋发的激情,大声疾呼改变国民精神面貌。报刊中文章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深中肯綮,对那些被蒙蔽而不自知甚而被人利用的国民虽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郁闷,但却不是暗自嗟叹,而是抓起笔杆,激扬文字,为挽救误入歧途的国民声嘶力竭地呐喊。
第三,以笔当戈,揭露官府之暴戾,抨击朝廷之颟顸,还大众以真相。清朝末年,不计其数的不平等条约将偌大的中国四分五裂,国库资本荡然无存,腐败昏庸的清政府为维持其摇摇欲坠的统治,不予攘外,反穷其暴戾,对百姓的搜刮无所不用其极。民间怨声载道,清政府置若罔闻,更有甚者倒行逆施。
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蒲城县知县李体仁因仇视革命活动,借故捣毁县教育分会,捕押刑讯蒲城县立高等小学堂师生,企图破获革命组织而制造出的“蒲案”,导致多名师生受刑过重,学生原斯健被释回家不久死去。[5]
旅日陕籍留学生李元鼎以“大无畏”笔名在《夏声》杂志上发表《蒲事感言》和《陕西学界与蒲令毁学事故》两篇文章,历数蒲城知县李体仁摧残教育,毒害师生等罪状。《夏声》杂志在第九号上还刊出《蒲案贿赂公行报告书》和《陕西藩、学、臬三司会议分别拟结蒲城知县李体仁毁学一案驳议》两文,尽情揭发清朝地方官吏与劣绅勾结,受贿卖法,极力包庇李体仁、原烈的罪行。强大的社会舆论压力迫使清政府迅速作出反应,在《宣统政纪》第四卷上刊载主持朝政的醇亲王“御批”:“着恩寿按照所呈各节,秉公确查,认真究办,据实具奏,毋稍回护。”宣统元年(1909)第一期《陕西官报》上刊登陕西巡抚恩寿处理“蒲案”的奏折,斗争取得胜利。[6]
通过《夏声》《关陇》和《秦陇报》等报刊杂志的传播,一个发生在小县城里的惨案,比五四运动还早十一年的学生运动取得了斗争的胜利,产生了巨大的舆论影响。舆论界认识到了以笔当戈的威力,充分利用报刊,从笔杆子里开辟出另一条战线。
陕甘旅日报刊不仅对当时存在的社会矛盾与社会危机进行鞭辟入里的尖锐批评,在思想上广开言路,深挖内涵,还通过对遣词造句的精雕细琢,对西方先进思想技术的学习推广,以及对人民群众的盲从与蒙昧潜心教导,建立起了陕甘旅日报刊的特色。
1.擅用问句积蓄强大力量
《关陇》的发刊词:“汝其知耶,大梦沉沉,谁为汝警钟?彷徨迷津谁作汝宝筏?往者既已矣,来日大难,嗟我昆弟其有愿脱此奴界而飞登二十世纪之大舞台乎?盍来一读吾《关陇》。”[3]《夏声》创刊号《夏声说》一文:“宁勤勤恳恳以鼓吹我同胞乎?将偷安旦夕以听天演之沙汰乎?宁不避忌讳以扶持国家乎?将反舌无声以诬辱先人乎?宁大声疾呼以振聋而起瞶乎?将和声鸣盛以效碌碌者乎?忝颜取容且以荣吾身乎?宁木铎以警以循乎?将如靡靡之音以湮心耳乎?孰去孰从,孰优孰劣,不待智者之择、勇者之决,已可了然而得所归矣。”[3]一连串的问句,句句进逼,形成语气和感情上的强大气场,安静的文字里迸发出斗士般的激情,将妄图侵吞我们的列强散布给民众的糖衣炮弹个个击破,唤醒民众奋起反抗压迫的坚强斗志。
2.擅用科普类文章引进西方先进的技术与思想
革命宣传不仅仅凭借语言打动人心,最根本的是靠先进的思想和胜于雄辩的事实达到宣传的目的。《关陇》和《夏声》对传播当代的社会学说和科技就十分重视。如《二十世纪之新思潮》《社会感情论》《农学之大要》《植物概论》《石油工业之一斑》《海底搜索之发明》《最新型空中飞行器之发明》等,读后都能使人耳目一新。《夏声》几乎每期都有刊载井勿幕的文章,尤以《二十世纪之新思想》惊世,该文作者署名“侠魔”,实为井勿幕,是陕西第一篇全面介绍社会主义思潮之著作,也是他的民主革命思想的总阐述。它的基本内容是介绍各派社会主义学说,包括科学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还提到马克思的名字。井勿幕在该文中明确提出:“专政制度之思想,早已一落千丈,过去之时代也。即自由制度亦成晚照斜阳,行将就没。而黑云蔽空,冲滔天之大浪而来者,即此社会主义之新思潮也。”“今欲去弱肉强食之禽兽世界,而抵平和幸福之文明世界,非采用社会主义,绝不能达此目的。”他呼吁:“维社会公安,谋人民幸福。贫富之悬隔也,思有以平均之;贵族之骄横也,思有以压抑之;政治之失平,国民道德之堕落也,思有以改革而补救之。”他抨击清政府:“外人借政府为傀儡,政府又借外人为护符,相缘为奸,以害我民。”[3]他号召推翻清朝封建统治,建立民主共和国体。他敏锐地发现土地问题对于中国革命的重要性。“终日役役,劳其筋,汗其颜,尚艰于一饭之饱,一衣之蔽。土地之配置失宜,产业归于私有之为害甚烈。”他深知在中国平均地权之不易,主张“土地国有之说,询足以分配田产于齐民,使利益均沾。”“使民知地土为人生托命之源,强豪巨族欲施其横领之手段,得以预防之;而茫茫神州,据为家有,且欲流传于万世一系者,当为人道所不许。必思有挫其锋而颠覆其背逆之谋,斯为得矣。”[3]
3.以民为本,改进文风
在《夏声》创办以前,我国就有以白话体撰文的革命报刊问世。该刊用的是文言体,读者对象局限于知识界,与其宗旨的阐发是大相径庭的。编辑部在刊发过程中,逐渐意识到这点,并设法弥补,在第七期专辟“通俗讲话”一栏,把文化程度不高的普通群众作为它的对象,直接向他们进行宣传。在此栏刊登的署名“老实人”、题为《老实话》的文章说:“我们报上,从这一回起,添一门白话。这意思,无非是要请我内地不十分通文义的父老兄弟,也看看我们这报。我从前因为不会做文章,在我们报上没有给我父老兄弟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过不去。现在有这机会,我高兴的了不得。我把我心里的话,用笔写出来,权当我们大家对面谈叙家常罢了。”“从外洋说回来的话,不一定就是洋话;这话也不用我辩,想来大家看看我说的话,是替谁打算盘,也就可明白了。”[3]这段话字字肺腑真言,没有矫揉造作之嫌,也没有文人骚客之语,大白话,老实话,更显平易近人且语重心长。
报刊中刊登的文章常列举大量事实,说明“我们书上叫作下民,官场行文叫作愚民,告状呈子上自称叫小民,普通一般叫作乡里人,还有个别号叫作‘乡棒’的那一种人”是最受苦的人,而这些人恰恰是受苦受难的普通老百姓,也是该刊为之开辟“通俗讲话”栏的读者群,是“启迪民智”最基本最广泛的对象。该刊还刊载了不少调查材料,通过现实的事例与科学的数据,向广大读者群传播当时国内外的现实状况,这些对于启迪民众、广开言路都是大有裨益的。
虽然《秦陇报》《关陇》和《夏声》从创刊到陨殁加起来没有超过两年时间,但在清廷腐败、列强蹂躏那样一个内忧外患的时代,陕甘地区原本就为数甚少的留学生能够团结一致,在海外以办报创刊的形式声援国内进步人士,并想方设法开启民智,呼吁反清变革,实乃中华儿女之骄傲。这些身处异国他乡的爱国志士通过报刊杂志与深陷绝境的同胞们携手作战,以刊为阵地,以文为号角,为国民吹响救亡图存的集结号和改革变法的冲锋号,与垂死挣扎的清朝政府和虎视眈眈的外国列强展开了一场又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它们在中国西北新闻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页。
[1]井晓天.以同盟始 以靖国终[EB/OL].(2009-02-04)[2012-08-10].http://article.netor.com/m/jours/adindex.asp?boardid=42188&joursid=91351.
[2]王澄.陕西旅外学生创办的部分报刊[J].新闻知识,1991,(9):46-47.
[3]丁守和.辛亥革命时期期刊介绍Ⅲ[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
[4]邓华.从报刊看近代社会生活的变迁——以研究清末民初的陕西为例[EB/OL](2009-07-12)[2012-08-16 ] http://blog. sina. com. cn/s/blog _610f86080100dq3c.html.
[5]赵孟翔,窦荫三,马彦翀,等.“蒲案”——辛亥前陕西教育界一次反封建压迫运动[EB/OL].(2011-11-13)[2012-08-17].http://www.sxsdq.cn/whsy/lsgs/201112/t20111213_363354.htm.
[6]陕西省地情资料库卷二十一新闻广播电视·第四章通讯联络·第三节事件新闻[EB/OL].(2010-12-07)[2012-09-10].http://www.sxsdq.cn/dqzlk/dfz_sxz/pcxz/201012/t20101217_284340.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