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岳全传》叙事艺术探析

2013-08-15 00:45王路坚
关键词:岳飞小说

王路坚

(陕西理工学院 文学院, 陕西 汉中 723001)

钱彩、金丰编创的《说岳全传》是“说岳”题材的集大成之作。小说从岳飞出生写起,直到岳飞次子岳雷率兵直捣黄龙府为止,歌颂了岳飞及其将士对内平定叛乱、对外抗击金人入侵的斗争,揭露了以张邦昌、秦桧为代表的投降派的罪行,深化了“忠奸”斗争的主题。作为“说岳”题材小说的代表作,《说岳全传》继承了前人创作的优良传统,精心塑造了一系列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如岳飞之忠义,牛皋之爽直,金兀术之蛮横,张邦昌、秦桧之奸诈,等等,都给读者留下了难忘的印象。与此同时,作者十分巧妙地处理了史实与虚构的关系,极大地提高了小说的艺术性,在小说叙事方面取得了很多成功的经验,本文拟以此为中心,对《说岳全传》的叙事艺术作一些具体的研究。

一、《说岳全传》的“虚”、“实”观

中国自古就是一个史学发达的国度,强烈的历史观念培养了中国人的尚实精神,受这种精神的影响,中国古代的小说家大多把小说当成“实录”,在创作中极力排斥虚构。明嘉靖年间,随着《三国志通俗演义》的出现,小说家的创作观念发生了很大变化,但对小说究竟应该怎样写,依然存在“尚实”和“尚虚”两种截然不同的认识,如修髯子认为历史演义小说应“羽翼信史而不违”[1]111,林瀚认为小说是“正史之补”[1]109;谢肇淛则认为虚构是小说创作之必须,并称“惟《三国演义》与《钱塘记》、《宣和遗事》、《杨六郎》等书,俚而无味。何者?事太实则近腐,可以悦巷里,而不足为士君子道也”[1]166。这种认识直接影响了小说家的创作。

《说岳全传》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比较好地处理了史实与虚构的关系问题。金丰在《说岳全传·序》中指出:“从来创说者,不宜尽出于虚,而亦不必尽由于实。苟事事皆虚,则过于诞妄,而无以服考古之心;事事皆实,则失于平庸,而无以动一时之听。”[2]1这段话主要谈及两个问题:其一,历史演义的创作应兼顾史实和虚构两个方面,而不能走任何一个极端。其二,指出了走极端的弊处——完全虚构会使读者失去信任感,流入“诞妄”;完全拘守史实则使读者失去兴趣,流入“平庸”[3]268。可以说,金丰将之前的观点加以折中,提出了一个比较完整、准确的答案。不仅如此,他在《说岳全传》具体情节的设置与安排上也严格贯彻、体现了这一观点:一方面,《说岳全传》的中心内容是借助岳飞率领军队平内乱、抗击金国侵略者,以此达到忠、奸自现的目的,从而起到教化世人的作用。因此,作为“历史—传奇”类小说,故事的主要人物,如岳飞、牛皋、金兀术、韩世忠、宗泽、万俟卨、张俊等,以及小说中的主要事件,如宋金战争、钦徽“北狩”、牛头山之围、杨幺水患以及绍兴四年初秋秦桧回朝被封,都有一定的历史依据,“言乎实,则有忠、有奸、有横之可考”[2]1。另一方面,全书借助佛教的因果报应观念,编织成一幅首尾相顾、转世轮回的虚拟图景。《说岳全传》第一回与第八十回共同构成了一个三层的立体空间,从而使这一“因果轮回”的叙事得以顺利自然地进行下去:大鹏鸟因啄死了女土蝠,被贬降凡,降凡途中又抓瞎了蛟龙;在人间“大鹏鸟”精忠报国,力保宋室江山;“女土蝠”和“蛟龙”阴谋杀害“大鹏鸟”,被打入地狱遭受极刑,而大鹏鸟最终功成归位。具体而言,作者主要做了以下三方面工作:

首先,对“说岳”题材创作的继承和创新。“说岳”题材源远流长,南宋末年,说书艺人“王六大夫”就曾以讲说岳飞等抗金将领的《中兴名将传》闻名于世;元杂剧中有金人介的《秦太师东窗事犯》、无名氏的《宋大将岳飞精忠》等;明代传奇中也有无名氏的《精忠记》、陈衷脉的《金牌记》、汤子垂的《续精忠》等剧目。明代,说岳成了小说创作中的热门话题,先后出现了熊大木的《大宋中兴通俗演义》、邹元标的《岳武穆王精忠传》、余登鳌的《大宋中兴岳王传》和于华玉的《按鉴通俗演义精忠传》等作品。这些创作都为《说岳全传》的创作打下良好的基础,钱彩、金丰充分吸收、借鉴了前人的素材和创作经验,在此基础上又作了较大的艺术加工,从而使岳飞故事内容更加详实、人物更加生动。

其次,对经典的借鉴与模仿。《说岳全传》历来被认为是《水浒传》的特殊续书[4]72,这不仅体现在故事发生的时间具有一定的延续性,而且体现在其故事中的人物和事件也和“水浒”相吻合。《说岳全传》中的人物依然保留《水浒传》中的“外号”,如“赛张飞”韩起凤、“卷地虎”董耀宗、“摇山虎”王彪等等;有些是“水浒英雄”的故人,如周侗自称是林冲和卢俊义的师父(第三回);有些甚至是“英雄”之后,如“菜园子”张青之子张国祥、“双枪将”董平之子董芳、“大刀”关胜之子关钧等。

同时,对《三国演义》也有模仿,最经典的莫过于第四十五回对金兀术笑的描写:

再说兀术由建康一路逃至天长关,哈哈大笑道:“岳南蛮,韩南蛮,用兵也只如此!若于此地伏下一枝人马,某家就插翅也难过去!”话还未毕,只听得一声炮响,三千人马一字排开。马上拥出一员小将……[2]265(第四十五回)

这段描写明显模仿了《三国演义》“诸葛亮智算华容,关云长义释曹操”中的片段。《三国演义》第五十回写道:

……操心方定,问曰:“此是何处?”左右曰:“此是乌林之西,宜都之北。”操见树木丛杂,山川险峻,乃于马上仰面大笑不止。诸将问曰:“丞相何故大笑?”操曰:“吾不笑别人,单笑周瑜无谋,诸葛亮少智。若是吾用兵之时,预先在这里伏下一军,如之奈何?”说犹未了,两边鼓声震响,火光竟天而起,惊得曹操几乎坠马。刺斜里一彪军杀出……[5]400

此外,书中还有对《诗经·大雅·生民》中“鸟覆翼之”[6]236的模仿以及《淮南子·原道训》中共工“怒而触不周之山”[7]1场景的模仿,这些都使得叙述更加生动,而不陷入史书叙述的僵硬。

第三,对民间传说、故事的借用。如在《说岳全传》第三十七回“五通神显灵航大海,宋康王被困牛头山”中,宋康王被金兀术追杀,正在走投无路时,突然出现五个大汉,驾着一只大船,迎着风浪驶来,并用一顿饭工夫把君臣送到了湖广。这里所说的“五通神”是江南地区民间信仰中重要的神灵之一。同时,文中还一再提及“许真君”这一形象——许真君斩蛟,而许真君在历史上确有其人,但是其斩杀蛟龙的故事却成为《说岳全传》前后故事情节叙述得以完整的关键。

总而言之,上述三种“元素”是《说岳全传》中除了依史记事之外的补充,它们弥补了史书纪事技巧和情节上的不足,达到了“有起、有复、有变之足观”[2]1的效果,又增强了小说的趣味性和生动性,因此,“娓娓乎有令人听之而忘倦矣”[2]1。

二、《说岳全传》的叙事结构

历史演义小说虽然淋漓尽致地展示着它的形式技巧和续写谋略,但依旧是以历史叙事即“史官叙事”[8]5作为它的骨干,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存在着历史叙事和小说叙事(文人和民间的自主创作)两种创作模式。在《说岳全传》中“实”和“虚”并非简单地处于对立状态,二者常有互补的成分,从而形成了以神话为一端、以现实为一端的双构型结构。

《说岳全传》全书共八十回,从内容上可分为前六十一回和后十九回两大部分。前六十一回,从岳飞的出生、成长、战争,一直写到岳飞的被害,以岳飞的一生经历为线索,以一个充满矛盾和斗争的乱世为背景,谱写出一曲悲壮的英雄史诗;后十九回写岳飞身后之事,是这曲悲壮史诗的续歌。

八十回《说岳全传》的结构设计可以看作是“奇书”文体“百回”定型结构的变体,由一贯“二十——六十——二十”演绎成了“二十——四十——二十”的叙事程式,仍旧是“奇书”文体“十回”结构整体拼合图示的典型体现。具体而言,全书第一回到第二十回写的是岳飞由出生到从戎之前的经历,包括出生(遇洪水)、(母亲和周侗教他)学习、习武、结交好友、游历应试等;第二十一回到第六十一回是全书的第二部分,具体详尽地记录了岳飞率兵对内平定了以杨虎为首的太湖水寇,以董先为首的九宫山匪寇,以杨再兴为首的九龙山、太湖水贼,以及解决了以杨幺为首的洞庭湖水寇,对外则集中在与金兀术的三次鏖战——大战爱华山、解牛头山之围、大破朱仙镇,这部分也是全书的主干。同时,中间的四十回可分为两个二十回,第一个二十回的战争围绕着岳飞进行,而第二个二十回则明显表现出向岳云的倾斜。以岳飞为中心的二十回是对第一部分(第一回到第二十回)的延续,以岳云为中心的第二个二十回(第四十一回到第六十一回)则是为第三部分的延续做准备。第三部分则是从第六十二回到结尾,写的是以岳雷为中心的英雄后代再聚首,铲除以秦桧为首的奸佞,“牛皋气死完颜兀术”[2]488。

还需指出的是,《说岳全传》的整体布局继承了《水浒传》“天人之道”的思维结构,在全书的第一回和最后一回(第八十回)采用神话架构作为支撑整体的框架,从而把《说岳全传》的主旨思想由“忠奸”向“因果报应”“提升”,从而使内容主题趋向于宿命论和神秘化。神话叙事仅仅是模仿《水浒传》使全文形成一种“天人合一”[9]333的大结构,不足以构成小说的全面布局;全书的主题仍旧是“忠奸”斗争。这样,《说岳全传》的结构就可以表示为“一——十九——四十——十九——一”或 者“一——十 九——二 十——二 十——十九——一”的对称结构,体现着中国传统的对偶美学。

中国传统文化中阴阳互补的“二元”思维方式,渗透到文学创作的过程中就形成了源远流长的“对偶美学”。而在中国古典文学中,表现的最明显的特色便是“迟早总不免表现出对偶结构的趋势”。它不仅是“阅读和诠释古典诗文的关键”,更是“作者构架作品的中心原则”[10]48。值得注意的是,用传统的对偶美学概念设计的小说场景,在《说岳全传》中表现得更为清楚。

《说岳全传》也属于典型的章回体,其对句形式的回目常常强调这一回是由相均衡的两半组成的,而且对仗十分工整。如:“天遣赤须龙下界,佛谪金翅鸟降凡”(第一回)、“麒麟村小英雄结义,沥泉洞老蛇怪献枪”(第四回)、“周三畏遵训赠宝剑,宗留守立誓取真才”(第十一回)等等。有时这类对偶仅止于回目,但有时回内的情节安排也显示出相对比的两部分。如“梦飞虎徐仁荐贤,索贿赂洪先革职”(第七回)不仅回目对仗工整,而且同样是对待岳飞应试,汤阴县主徐仁不辞劳苦、积极推荐贤能之士;而小小的中军却强行索要“常例”,在索要未允的情况下,竟私自阻挠岳飞应试。通过汤阴县主徐仁和中军洪先的对比,生动刻画了人物形象,深化了“忠奸”的主题。同样的例子还有“梁夫人炮炸失两狼,张叔夜假降保河间”(第十七回),同样是面对完颜兀术的攻城,梁红玉采取的是“玉石俱焚”的攻守战略,而张叔夜为全城百姓考虑,假装投降以保全。虽然他们采取了不同的方式,但都是大无畏爱国主义的表现。此外,像“穿梭镖明收虎将,苦肉计暗取康郎”(第三十一回)、“兀术施恩养秦桧,苗傅衔怨杀王渊”(第四十六回)等回目中,“明”与“暗”、“恩”与“怨”等也是对偶美学术语的巧妙运用。

从总体上看,以对偶美学为标准设置的结构也表现得非常鲜明。像第一回和第八十回,都通过神话情形进行叙事,第一回众神下凡,最后一回众神归位,结束了因果轮回,形式上前后照应;前二十回和后二十回内容上形成对照:前二十回叙述从戎之前的岳飞游历、交友、娶妻、习武,最后以剿灭太行山乱军王善而止;后二十回写的是岳雷出游、交友、娶妻、比武,最后以打败金兀术而止,形成了前后内容的对偶;中间四十回也是以第四十和四十一回为对称点,前岳飞后岳云。同时,中间四十回所写的战争可谓是四组“排比”:太行山破王善——爱华山败兀术;力战太湖杨虎、花普方——坚守藕塘关、汜水关;战九宫山——守牛头山;力克洞庭杨幺——完胜金牛岭,这四组主要的战争通过对内战争和对外战争交替叙事,从而首尾对照,形成了内容上最大的对偶。

此外,和《金瓶梅》一样,《说岳全传》最后二十回(从岳飞风波亭被害到第七十九回)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叙事单元:岳雷率众战金兀术。这体现了明清文人小说的一个形式特征:“全书的高潮——主人公的死亡或垮台——往往出现在全书三分之二或四分之三的地方”[9]77,然后是一个相当冗长的结尾,而《说岳全传》所要呈现的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

三、《说岳全传》的时空观及叙事视角

与《说岳全传》以神话为一端、以现实为一端的双构型结构相对应,其时空观在二者之间也表现出很大的差异。

《说岳全传》在其开头(第一回)、结尾(第八十回)以及某些章节片段(像第三十七回的“五通神显灵航大海”),都主要以神话为叙述对象,使之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而这也正是“奇书”文体的独特表现。这源于中国明清名士思想境界的一个重要特征——“折中论”[10]169。而其表现便促成了明末“三教合一”的文化态势:以《四书》为中心的宋明理学,织成了一幅能兼容佛道思想的大经纬。这种“新儒学”贯彻了从宋到清的整部中国思想史。而这种思想,在第一回“天遣赤须龙下界,佛谪金翅鸟降凡”中体现得极为明显:一开始便展示出了一个广阔的超越的时空结构——小说从残唐五代、朝梁暮晋写起,通过仙人、处士陈希夷的“偈语”,感到“天运循环”,派上界霹雳大仙投生为赵匡胤,“一条杆棒,两个拳头,打成四百座军州,创立三百余年基业,国号大宋,建都汴梁”[2]1,然后不到一百字的简述,操作时间跨越了近二百年,到了宋徽宗时代。第一回叙写的地点在西方极乐世界大雷音寺,“宋徽宗不敬天地、戏写表文,因而触怒了玉皇大帝,令赤须龙下界降生为金兀术,搅乱宋室江山,而如来佛恐赤须龙无人降服,遂遣大鹏鸟下凡为岳飞,保宋室江山,以满一十八帝年数”[11]276,其后把叙述的地点转移到了河南相州岳家庄,岳家员外老来得子,即为岳飞,从而才进入了全书叙述的真正主体。

总的来说,这里通过巨大的时空跨度,叙述了一个“天人合一”的宏大空间,其间夹杂着“释——道——儒”,通过快速的时间流转,烘托着这首充满历史反省意识和生命感的卷首词:

三百余年宋史,中间南北纵横。闲将二帝事评论,忠义堪悲堪敬。忠义炎天霜露,奸邪秋月痴蝇。忽荣忽辱总虚名,怎奈黄粱不醒![2]1

应该说,后七十八回(不包括第八十回)的叙事主体部分和这里的“叙事元始”[12]129,是不属于同一个叙事层次的。后七十八回是通过空间的变化来间接表现时间的,真正意义上的“年—月—日”时间却很少出现。如果说“叙事元始”是纵向的“天人合一”的大空间,那么后七十八回则仅仅是横向的地理空间的切换,通过“岳家庄——麒麟村——爱华山——平江府——康郎山——九宫山——牛头山——九龙山——太湖——洞庭湖——金牛岭——朱仙镇”这些空间上的转换来形成时间上的流动,使叙事更有顺序,更加流畅。

和《说岳全传》宏大的时空观相映衬的是全书总体上采用了第三人称全知叙事的方法,使得这部章回小说结构宏大、情节曲折、线索纷纭。没有全知视角,是难以全方位地表现重大历史事件的复杂因果关系的。像《说岳全传》第二十一回叙述“宋高宗金陵即帝位”一段就是这样写的:

康王准奏,择日起身,往金陵进发。一路上州官县官,俱各进送粮食供给。旧时臣子闻知,皆来保驾。到了金陵,权在鸿庆宫驻跸,诸臣依次朝见。有众大臣进上冠冕法服,即于五月初一日,即位于南京,庙号高宗皇帝。改元建炎,大赦天下。发诏播告天下,召集四方勤王兵马。[2]118

以史官的视角记录了宋高宗继位,这一视角是全知的。书中还有这样的一个细节描写:

岳大爷一日正在书房看书,偶然在书中捡出一张命书。那星士批着:“二十三岁,必当大发。”岳大爷暗想:“古人说的:‘命之理微。’这些星相之流,不过一派胡言,骗人骗物而已。”[2]120

叙事竟然把全知视角延伸到了岳飞的内心世界。全书总体上采用这种方法,当然也不排除小说在某些局部采用限知视角。

最后,《说岳全传》中多次出现神话和“梦”的意象,它或许寄寓着作者的原始意图。在笔者看来,作者添加这些神秘的情节,或许是为了“设置一个超凡脱俗的等级秩序的背景”[10]131,倒不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要言之,《说岳全传》这部代表着清初最高水平的英雄传奇小说,在人物形象的塑造、故事情节的安排以及宏大结构的设置上,无不体现出深厚的文化底蕴和较高的艺术水准。它继承和延续了《三国演义》、《水浒传》等著作的创作方法,在叙事技巧和手法上有独特的思考和突破。当然,《说岳全传》在叙事方面也有一些败笔,如战斗场面公式化、雷同化,动则人妖斗法、临阵结亲,削弱了艺术真实感,人物形象也因此显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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