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成刚
新生代农民工是指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出生、拥有农村户籍而在城镇里生活和工作的特定群体。据统计,截至2010年,新生代农民工总人数为8487万人,占全部外出农民工总数的58.4%。①这表明新生代农民工已经成为整个农民工群体的主体。如今,新生代农民工这一特殊群体广泛活跃在我国城市中的建筑、纺织、制造、第三产业等重要领域,为城市繁荣、农村发展及现代化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他们在影响我国社会变迁的同时,也面临着一系列的问题,尤其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问题和心理服务问题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新生代农民工与老一代农民工相比具有受教育程度高、职业期望值高、物质和精神享受要求高但工作耐受力低②的特点,这种典型的“三高一低”特点使得新生代农民工所面临的心理问题与上一代农民工相比较更具有其特殊性和复杂性。对新生代农民工心理服务问题的研究,不仅涉及城乡关系、工农关系、社会平等、社会流动、社会就业、社会保障等一系列社会现象和社会问题,也涉及深层次的经济政治体制改革、党的执政方式和政府管理服务、依法行政、社会和谐稳定等问题。因此,本文试图对此进行深入探讨,希望找到新生代农民工心理服务问题现代化的解决思路与技术路线。
新生代农民工年龄相近,学习、生活环境及生活经历相似,这使得他们有着共同的心理发展变化规律和一般的心理特点。与此同时,因家庭背景、成长经历、生活习惯的不同以及地区间的差异等因素,新生代农民工在心理发展上还具有多样性与复杂性。其中身份尴尬和现实困境严重影响到新生代农民工的身心健康,他们的心理健康状况令人忧虑。
新生代农民工大多倾向于把自己定位于产业工人。据2008年南京师范大学《江苏省当代农村进城务工青年价值观研究——基于江苏省苏南、苏北新生代农民工群体的抽样调查》显示,75%的新生代农民工认为自己属于工人群体。但现实情况是,由于城乡二元体制和户籍制度的存在,农民工很难融入城市,他们始终是城市中的边缘人群。这种“边缘”地位,使他们处于非工非农的尴尬状态,从而普遍产生自卑和排斥心理。同时,他们在社会竞争方面与城市居民相比处于劣势,承担着城市最累、最苦、最脏、最险的工作,不仅劳动强度大,工作环境差,而且收入微薄。据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2006年的调查,新生代农民工收入在1501元—2000元之间的占16.9%,1001元—1500元的占21.6%,701元—1000元的占26.6%,501元—700元之间的占23.4%。③这种因先天差别而导致的不平等很容易使新生代农民工产生自卑、压抑、孤独等不良情绪。
由于缺乏公正待遇,得不到城市的文化认同,新生代农民工犯罪率呈上升趋势。他们长期处于社会边缘,生活现状得不到改观,这种对立感和不平感不断激化,从而引发个人对现实社会的强烈不满,在个别人身上甚至发展成为仇视社会的逆反心理。目前,不少新生代农民工在利益表达和权益维护渠道缺乏、正规社团组织资源缺位的情况下,当自己的权益受到侵害时,要么忍气吞声,要么依靠一些自建组织以暴力违法的手段进行维权④而出现越轨行为。
据农业部提供的材料,2007年城乡居民货币收入比达到3.33∶1,2008 年扩大为 3.36∶1。⑤如果把不合理体制带来的隐形福利加进去,中国城乡收入差距达到5∶1甚至6∶1⑥。我国二元社会结构所构筑的用工和户籍壁垒,打破了新生代农民工通过自身努力超越这种差距的希望,极易诱发新生代农民工产生强烈的被剥夺心理和愤懑情绪。一方面,新生代农民工社会阅历浅、抗压能力差、心理脆弱,在密集型工作、劳动强度大的机械单调的劳作中,他们的挫折感和孤独感不断萌发。另一方面,用人单位的程式化管理以及缺乏人性化和心灵抚慰的人际氛围,使得新生代农民工抑郁、孤寂、怨恨等负面心理情绪无处排解,从而极易产生自杀行为。
新生代农民工正值青春年华,处在交友、恋爱、结婚的黄金时期,对思想沟通和情感交流需求强烈。但由于接触面较窄、男女比例失调(新生代农民工就业行业集中的建筑业和制造业以男性居多、服务业以女性居多),加之上班时间长、工资待遇偏低,新生代农民工普遍面临想交友没时间、想恋爱没人选、想倾诉没对象的困境。而企业管理和文化建设的不足以及社会人文关怀的欠缺,也使得新生代农民工在精神情感及婚恋方面存在严重的心理困扰。
伴随城市化的进程,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健康问题日益突显。这一群体希望通过心理健康教育重塑自己的形象,提升自己的生活质量和素养。但是,我国目前关于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健康教育起步较晚,目前还主要是从民间推进,缺乏政府主导,其理论研究与工作开展都还处于起步发展期。这与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健康需求远远不相适应,从而导致许多预设的心理健康教育目标无法实现。因此,有必要以科学、审慎的态度,对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健康教育的现实困境及其发展走向进行客观分析。
长期以来,二元结构下的制度障碍使我国城市社会组织结构呈封闭状态,新生代农民工被各种组织排斥在外,成为一个既缺乏保护也缺乏约束的社会群体。由于新生代农民工不具有城市居民身份,没有资格在城市组建组织,由此,目前代表新生代农民工利益的组织角色严重缺位,面向农民工的各类组织(包括民间组织)发展迟缓,新生代农民工在市民化的进程中遇到诸如就业机会、职业培训、社会保障、收入分配和享受公共服务水平等方面的不平等,他们的心理世界基本上处于真空地带,没有纳入政府及各种组织的规划之中,其精神生活贫乏,心理健康教育远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与重视。
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健康教育工作必须在政府、社会、家庭及新生代农民工自身等各方面的通力协作和密切配合下,才能顺利进行。在心理健康教育实施过程中,政府部门与立法机构应该既是各类教育法规的制定者,又是贯彻执行法规的监督者。然而,由于立法机构至今没有出台关于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健康教育的相关法律,作为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执行主体的企业组织,对于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健康教育未能发挥其应有的主体性作用,工作、生活在企业内的新生代农民工,其心理健康水平必然受到企业的空间环境和人际环境的影响。
新生代农民工大多属于非正规就业,没有劳动合同的保障,工资微薄,他们没有闲余资金进行自身的再教育。而负有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职责的企业为追求赢利,极力压缩培训资金,很少甚至没有给职工进行任何培训教育。据北京市和浙江省对农民工培训状况的调查结果显示,有2%和10%的农民工反映其所在企业经常对他们开展培训,有71.7%和33.9%的农民工从未接受过任何培训。⑦即使有一些企业对职工进行培训,这些培训也缺乏系统性、针对性,更谈不上是有意识、有组织的心理健康教育和辅导,这导致新生代农民工缺乏正常的心理教育和疏导渠道。囿于财力,政府投入到农民工培训中的教育资金也非常有限,“农村劳动力转移培训阳光工程”、“绿色证书工程”所能惠及的农民工仅仅是少数。
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健康教育能否有效开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专业人才的数量与质量。新生代农民工身心健康问题的复杂性对从事心理健康教育的专业人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仅需要具有教育学、心理学和社会学知识背景的心理咨询师,还需要具有医学知识背景的心理治疗师或精神科医生。然而,目前我国专门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健康教育的专业队伍严重缺失。新生代农民工群体对心理健康方面较大的需求和较高的要求与专业人才奇缺的现状之间的差距,给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健康问题的解决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另外,目前我国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健康危机干预系统不健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方面的建设几乎还是空白。心理健康危机干预系统一般包括预警系统、监控系统、干预系统、转介系统、善后系统。我国心理健康危机干预系统存在的问题主要表现为四个方面:一是全国各地各级组织或企业缺乏对新生代农民工进行心理危机的排查机制,当危机事件发生时,要么惊慌失措,要么无动于衷;二是没有对有严重心理危机的新生代农民工予以高度关注和适时干预,从而导致诸如“富士康事件”的类似惨案时有发生;三是缺乏畅通、快速、有效的转介渠道,不能使有精神障碍的患者及时转介到精神卫生专业医疗机构;四是缺乏对危机当事人及其周围广大新生代农民工进行有效的支持性心理辅导及跟踪性随访。
我国心理健康服务工作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起步较晚,从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开始,先后经历了一个认识、理解、逐步重视并逐步加强的过程。可以说,无论是在理论研究、政策法规建设方面,还是在机构设置、队伍发展及社区服务方面,我国心理健康服务工作都取得了较大的成就。但是,与国外发达国家相比,我国心理健康服务体系建设还存在较大的差距和问题。集中反映在心理服务队伍的科学化和专业化水平不高、缺乏有效的监控体系和协调统一的组织管理机构、心理服务发展不平衡以及地区差别较大。从全国情况看,农村远不如城市,华东、华南等经济发达地区的心理健康服务水平普遍高于中、西部经济发展落后的地区。即便是工作开展较好的北京、上海等一线大都市,其心理健康服务也多半集中在大中小学教育系统和城市社区,广大农村地区尤其是专门针对新生代农民工这一特殊群体的心理健康服务工作几近空白。综合新生代农民工的生活状况及心理特征,应该看到,切实解决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服务问题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从政府、企业、社会力量、个人等方面构建服务体系。其基本建设路径包括以下几方面。
心理保健知识贫乏甚至缺失,是新生代农民工在遭遇心理困惑时心理危机加剧甚至恶化的重要原因。而心理的自我调节必须以一定的心理健康知识作为基础,因此,加强心理保健知识的推广与普及是新生代农民工进行心理调节、提高自身素质的重要前提。一般说来,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健康主要有两大应对方式,即自我调节与外界帮助⑧。个人自我调节是新生代农民工最常见的一种有效解决方式。外界帮助则是政府和企业要从多方面对新生代农民工加强宣传、教育和引导:一是注重对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素质教育,激发其精神动力,发挥其自身的主观能动性,提高其社会认知能力和心理抗挫能力,使他们的心理处于一种和谐、自然的健康状态;二是加强对新生代农民工的法律法规和政策教育,增强其法律意识,帮助他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合格公民和劳动者;三是对新生代农民工进行职业道德教育,增强其责任感和使命感,树立爱岗敬业、诚实守信的职业道德理念。
国家要通过多种方式和渠道积极引导舆论,特别是通过新闻媒介的传播肯定新生代农民工的主体价值地位,推动阶层的沟通与理解⑨。通过正面的舆论导向,逐渐消除社会上一些人对农民工的误解和歧视,构建良好的社会支持网络,增强新生代农民工对城市的认同和归属感。同时,加强对新生代农民工的组织和管理,成立新生代农民工自己的组织,使之有正常、畅通的正当渠道向政府表达其利益诉求。特别是城市基层党组织要注意接纳和发展新生代农民工党员,发挥新生代农民工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通过有组织地开展一些丰富多彩的活动,丰富新生代农民工的精神文化生活,使他们摒弃不健康和违法的娱乐生活方式,从而身心愉悦地投入到生活和工作中去。⑩
作为新生代农民工,他们渴望与外界交流和沟通。但是,他们在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上与城市居民还有较大差别,与城市居民的融洽交流和互动沟通不多,无形中就造成了他们与城市的疏离和隔膜。为此,需要增强新生代农民工对城市社会的适应性和认同感,消除新生代农民工与城市居民之间的认识误区和隔阂,实现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中的良性发展。近年来,一些地方非政府组织动员筹集社会资源,无偿为新生代农民工提供帮助,它们不仅在求职就业、劳资纠结调解等方面帮助新生代农民工解决问题,而且专门成立心理调节小组,面对面与农民工交流,疏解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困惑。(11)通过建立社会心理救助体系,新生代农民工在遭遇心理危机时,不是孤立无援和独自面对,而是可以找到对之倾诉和帮助自己的组织和机构,缓解心理压力。(12)
以上基本路径实施顺利与否及效果如何,还将得益于一系列的制度保障和相应完善的创新机制。
我国心理服务体系建设事业从制度层面正式纳入政府管理与社会支持系统,是以2001年8月《心理咨询师职业标准(试行)》的正式颁布为标志的。之后国家和地方政府陆续出台了一批有关心理健康教育的法律、法规和文件,主要有《普通高等学校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工作实施纲要(试行)》(教社政[2001]1号)、《中等职业学校学生心理健康教育指导纲要》(教职成[2004]8号)、《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指导纲要(2012年修订)》(教基一[2012]15号)以及2001年12月颁布的《上海市精神卫生条例》(这是我国第一个关于心理健康服务的法律条文)、2004年9月20日国务院转发的卫生部《关于进一步加强精神卫生工作指导意见》、2012年10月26日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精神卫生法》等法律、法规和文件。这些法律、法规和文件的出台,对心理健康服务体系建设起到了重要的助推作用。但是,我国心理服务体系建设还任重道远,专门针对新生代农民工这一特殊群体的心理服务尤其需要政府主导及制度政策保驾护航。
要化解新生代农民工的消极心理,消除新生代农民工和城市居民之间的种种不平等,关键是要深化体制改革,扫清制度性障碍,为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融入提供制度保障。当务之急是加强户籍制度改革。新生代农民工常常因户籍问题,在职业选择、医疗、养老、住房、婚恋甚至孩子教育及日常交往中屡遭不公平待遇。为此,必须加快户籍制度改革步伐,防止新生代农民工被边缘化,真正实行同工同酬制度。只有这样,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问题才能迎刃而解,新生代农民工也才能尽快融入城市。另外,目前我国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的司法保护严重滞后,缺少新生代农民工保护的制度支持,出台的一些法规和文件可操作性也不强。对此,应通过立法,从制度层面要求相关职能部门加大维权力度,切实保护新生代农民工的合法权益。
要解决好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健康和心理危机问题,光靠一些民间的心理咨询与心理危机干预机构是不行的,政府的政策导向与支持至关重要。通过建立统筹城乡就业的管理机制及加强社会保障制度建设,引导新生代农民工通过个人奋斗实现自我价值,将有助于提高新生代农民工的积极性和创造精神。社会保障是加强新生代农民工信心的心理“堡垒”,可以有效缓解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危机。因此,要根据新生代农民工的特点,着手建立适合其实际的社会保障体系,从而真正有效解决新生代农民工的后顾之忧:一是加快建立起新生代农民工的工伤保险制度;二是健全企业工资支付保障制度和最低生活保障制度;三是建立新生代农民工疾病医疗保障机制;四是建立独立的财政渠道,从财政上支持养老保障体系的完善,逐步解决新生代农民工养老保障问题和子女平等受教育的机会和权利问题;五是建立适合其实际情况的城镇廉租房、经济适用房等住房保障体系,为其融入、扎根城市创造条件,从而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安居乐业。
第一,建立和完善对新生代农民工的人文关怀机制,体现在加强企业文化、职工文化建设方面。企业应明确其肩负的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的重任,组织新生代农民工开展多种适合其特点的健康有益的精神文化活动及交友联谊活动,为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健康提供优质服务。
第二,建立和完善对新生代农民工的人文关怀机制,应以制度化、规范化的方式改善实际工作环境,形成以人为本的工作组织制度。要改革企业管理模式,形成关心人、尊重人、发展人的管理制度(13)。成立心理咨询机构,经常性地对新生代农民工进行慰问和心理疏导,积极营造政府组织、企业及社会关爱、尊重新生代农民工的良好氛围。据报道,北京市海淀区总工会职工帮扶中心通过制度化的心理疏导和行为矫正服务机制,帮助新生代农民工做好自我调适管理,促进员工和企业实现和谐稳定的科学发展。该中心探索在各基层工会和企业工会中建立职工心理疏导员长效制度,特别注重对刚步入城市的新生代农民工提供有针对性的心理健康疏导和行为矫正服务,第一时间了解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状态,及时化解其心理压力。(14)此举具有现实针对性和重要参考价值,值得推广。
第三,建立和完善对新生代农民工的人文关怀机制,也直接体现在为新生代农民工提供多样的职业技能培训服务方面。新生代农民工大都没有受到正规的岗位教育培训,他们的自信心和就业竞争力都较弱。政府须和企业、社会力量联合,创建一个以新生代农民工实际需求为导向的培训机制,同时对其进行就业指导,提供周到贴心的就业服务,从而提升其综合素质,增强其自信心和自我价值感。早在2003年,农业、教育、科技、建设、财政、劳动保障等部门曾共同制定了《2003—2010年全国农民工培训规划》,对助推新生代农民工文化素质和职业技能的提高起到了很好的作用。需要注意的是,在实践中,针对新生代农民工教育与培训的专项基金以及相应设施设备和师资力量的保障,还需各级政府的高度重视和持续关注。另外,加强对新生代农民工的职业技能培训,还应注意把继续教育和发展职业技术教育相结合,在提供新生代农民工的学历背景的同时,引导规划新生代农民工的就业前景(15)。要结合产业发展的需要,充分考虑新生代农民工在技能水平、工作性质、文化程度、年龄层次、就业心理等方面的差异,加大对新生代农民工的技能、知识等专业培训的力度,对他们进行分类、分层引导,使之拥有一技之长,提升其就业能力和竞争实力(16)。
第一,开展防御性心理健康教育,构建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危机防御体系(17)。新生代农民工往往心理压力较大,存在身份认同困惑,容易出现价值体系的混乱和选择的偏差。为此,应重视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健康教育和疏通引导(18)。应加大心理健康教育的宣传力度,积极开拓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健康教育新渠道,利用各种机会和力量宣传心理健康知识,形成普及心理健康知识的长效机制,提高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危机预警意识及心理健康水平。比如,在每年9月10日“世界预防自杀日”和10月10日“世界精神卫生日”,以新生代农民工喜闻乐见的形式组织心理健康宣传周活动,通过心理情景剧、心理知识有奖竞猜、心理电影欣赏、心理健康专题广播及心理网站等,促进新生代农民工在积极参与中进行自我体验式教育。
第二,构建筛查、干预、跟踪、控制一体化的常态机制。通过对新生代农民工进行心理普查,建立心理档案,进行心理评估,为新生代农民工心理问题早发现、及时干预和有效控制提供第一手资料,减少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危机发生的可能性、突发性和意外性,将可能发生的心理危机的影响控制在最低程度和最小范围。目前,各地已在积极探索,效果明显。浙江省总工会在全省范围内开展“关爱职工心理健康”专项行动(19)就是众多实践探索之一。该项行动了解一线职工的心理状况及诉求愿望,各市、县(区)总工会在职工维权帮扶中心开设职工心理咨询电话热线,到各个基层企业为职工开展心理咨询活动,组织开展“农民工子女夏令营”等丰富多彩的暑期社会实践活动。这些举措无疑为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健康水平的良性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
第三,提高心理健康教育队伍的专业水平,走心理危机干预专业化道路(20)。目前,我国从事心理危机干预方面的人才不多,在新生代农民工中从事这样工作的专业人士更是少见。为此,建立为新生代农民工服务的专业的心理危机预警干预队伍就显得尤为迫切和必要。从我国国情出发,根据新生代农民工的特点,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提高从事心理危机预警干预工作人员的心理素质和健康教育意识。可以组织专业人员对其进行培训,提高其危机预警和识别能力。工作人员要通过各种渠道获得信息,及时了解一些可能存在心理危机的新生代农民工的状况和表现,并将所有信息汇集于专业的心理危机预警组织干预机构中,便于统一指挥部署和采取必要措施,以充分防范和掌控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危机的发生。
第四,加强对新生代农民工心理辅导的常态化。为新生代农民工提供心理服务的专业化队伍需对存在心理问题的农民工进行单独辅导,了解农民工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对症下药,解决农民工的心理危机。通过构建倾听与诉说平台,及时向前来寻求帮助的农民工提供专业辅导,在初期阶段缓解他们的心理危机。
注释
①国家统计局住户调查办公室:《新生代农民工的数量、结构和特点》,国家统计局网,http://www.stats.gov.cn/tjfx/fxbg/t20110310_402710032.htm,2011年3月10日。②韩振方:《论新生代民工的特点和作用》,《山东行政学院山东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6年第4期。③长子中:《新生代农民工面临城市困境 想当城市人门槛多多》,《经济参考报》2010年1月12日。④颜琴:《新生代农民工身心健康问题研究》,《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学报》2010年第5期。⑤《我国城乡收入差距扩大及其影响》,河北省人民政府网,http://www.hebei.gov.cn/article/20090825/1271015.htm,2009 年 8 月 25 日。⑥邵艳梅、孙士江:《河北省农民工心理健康现状及对策建议》,《河北学刊》2010年第5期。⑦“农民的培训需求及培训模式研究”课题组:《农民的培训需求及培训模式研究(总报告)》,《经济研究参考》2005年第35期。⑧⑨ (11)冉曼曼、文雯:《新生代农民工心理健康模式探讨》,《技术与市场》2010年第7期。⑩何奇飞、陈友庆:《新生代农民工心理问题分析》,《经营管理者》2011年第4期。 (12)韩雪松:《新生代农民工的心理困境与解决策略》,《西安社会科学》2009年第4期。 (13) (15)鲜开林、刘晓亮:《新生代农民工的精神生活问题研究》,《东北财经大学学报》2011年第1期。 (14)《北京海淀区将建立农民工心理疏导员长效机制》,《中国职工教育》2010年第8期。 (16) (18)张建武、张一名、杨锋锋:《深圳市新生代农民工新特征调查报告》,《劳动保障世界》2011 年第 3 期。 (17) (20)荆桂英、龚文静:《农民工心理危机干预机制建构》,《商业时代》2010年第29期。 (19)《浙江省总开展专项行动:“关爱职工心理健康”》,《中国职工教育》2010年第8期。
[1]韩长赋.中国农民工的发展与终结[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2]李智水.新生代农民工的利益诉求和协调机制研究[J].攀枝花学院学报,2011,(1).
[3]徐大真.中国心理健康服务体系现状与对策研究[J].信阳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1).
[4]张乐天,徐连明,陶建杰。进城农民工文化人格的嬗变[M].上海: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2011.
[5]张璐,黄溪,惠源.新生代农民工自我身份认同影响因素分析[J].广西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