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诗词作家的创作机缘

2013-08-15 00:42卞良君
遵义师范学院学报 2013年4期
关键词:宋之问杜牧王维

卞良君

(广东海洋大学文学院,广东湛江524088)

古代一些诗词作家在创作中往往会得天独厚地获得一种“地缘”,这种必然或偶然的“江山之助”,玉成他们创作了也许是其一生中最出色的诗词作品;古代诗词作家之间还时常会生成一种“诗缘”,或兼有“地缘”和“诗缘”的关系。“地缘”、“诗缘”,总归是一种机缘,反映着创作主体之间及其与特定地理空间的复杂微妙的关系。

一、“地缘”和“诗缘”:江山之助与气脉相通

作家写某个地方的作品较为出色,人们通常称之为“地缘”。这在古代诗词作家中间可以举出很多例子来,像孟浩然田园隐逸诗写襄阳风物,杜甫流寓诗写蜀中大江,岑参边塞诗写西北塞漠,刘禹锡《竹枝词》写巴山蜀水,柳宗元贬谪诗写永州、柳州山水,以及陆游诗写山阴,辛弃疾词写上饶等,可谓“地缘”。顺此想去,不同的作家而写相同的地方,且作品均属上乘,自然也是“地缘”。晚唐诗人杜牧和北宋大文学家苏轼,都曾被贬到当时据说是三国时期著名的赤壁之战发生地的黄州(今湖北黄冈),遂与之结下“地缘”。杜牧的绝句《赤壁》和苏轼的《念奴娇》(大江东去)词及前后《赤壁赋》,分别成为了两位诗人最负盛名而脍炙人口的作品。此类“地缘”的生成,有的因为诗人所写的就是自己熟悉并深爱着的家乡,必然倾尽全力去摹写和表现;更多的则是因为诗人流宕、漂泊或被贬去某地,他乡异域的风物、人情引发了诗人的文学灵感与创作冲动,故而一经发为诗,便多是不朽的成功之作。此正如杜甫所云:“江山如有待,花柳自无私。”(《后游》)从古代创作论的角度来看,这正是刘勰《文心雕龙》所说的“情以物兴”、“物以情观”。

无独有偶,有人把因写诗而引来别人的步韵和诗,称为“诗缘”。曾经在“五四”时代站在新文学运动前线的周作人,后来却远离世纷,整日幽闲恬适地谈狐、说鬼、种麻、吃茶,还写下《自寿诗》,自称“半是儒家半释家,光头更不著袈裟”,结果引来陈子展、唐弢等人步其原韵写诗加以批评,唐弢因此还写了《“老僧”的诗缘》一文。这里的“诗缘”即是指周作人写《自寿诗》而引来别人用以反应的和诗。不过,“诗缘”被广泛使用的一个涵义,还应是指诗人之间因为创作而有了一定的关系,例如同时代人因为写诗而彼此间有了关系,或不同时代人以诗而影响传承等。这种“诗缘”曾在众多唐宋诗人中间产生过。像传说中的骆宾王替宋之问《灵隐寺》一诗属句“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韩愈帮助贾岛“推敲”炼句,以及杜牧、李商隐、杜荀鹤、吕本中、陈与义、元好问、文天祥等人的仿效杜甫抒写沉郁顿挫的“丧乱诗”,都堪称“诗缘”。

“安史之乱”打破了所谓“大唐盛世”的神话,也极大地改变了杜甫的人生轨迹及其诗歌创作的格调。杜甫的《春望》、《悲陈陶》、《哀江头》、《北征》、《羌村》以及“三吏”、“三别”等,感时伤乱,忧国忧民,沉郁顿挫。其《春望》写国破家亡的切肤之痛,《悲陈陶》写陈陶之役“四万义军同日死”的哀痛和叛军在长安城中“血洗箭”、“唱胡歌”的骄横,《哀江头》写长安沦陷、君主蒙尘的伤感,《北征》反映“乾坤含疮痍”、“人烟眇萧瑟”的历史真实,《羌村》(其一)写作者与家人在乱世隔离之后“偶然生还”的场面,“三吏”、“三别”描述战乱给广大底层人民造成无以复加的灾难和痛苦等等,皆为丧乱诗之杰作,并成为杜甫爱国主义诗作的高峰,而深为后人所推崇和仿效。于是,晚唐时期杜牧的《早雁》表达了回纥南侵时流散的边民的哀怨,“立格用意,犹有老杜风骨”(《唐诗近体》)[1](2326);李商隐的《行次西郊作一百韵》全面反映了开元末以来社会的衰乱情况,直逼杜甫《北征》诸什,故《读雪山房唐诗序例》曰“少陵而后,此为嗣音”[1](2498);杜荀鹤《山中寡妇》写战祸使农妇“夫因兵死守蓬茅”,却还要受到横征暴敛的压迫,“诗与少陵气脉相通”(《瀛奎律髓汇评》)[1](2922)。宋代“靖康之难”后,又有吕本中《兵乱后自嬉杂诗》真实记录了金兵围攻汴京时烽烟四起、民不聊生的苦难及劫后城中的残破景象,“全摹老杜”(《瀛奎律髓汇评》)[2](484);陈与义的《伤春》深切表达了对国家危难的痛悼与哀伤,故纪昀曰“真有杜意”[2](524);金代的元好问,则以“野蔓有情萦战骨,残阳何意照空城”(《岐阳》)、“道旁僵卧满累囚”(《癸巳五月三日北渡》)、“红粉哭随回鹘马”(《癸巳五月三日北渡》)等沉挚悲凉的诗句再现了金亡前后的丧乱史实,风格直逼老杜,故赵翼认为元好问的律诗往往成为少陵“嗣响”[3](117)。至于文天祥,出于对杜甫的景仰与认同,曾沉浸于杜集,在狱中还集杜句成诗达200首之多,堪称“千古杜迷”!他全方位地学习杜诗,著名的七律《过零丁洋》、《金陵驿》等,沉痛书写宋末“山河破碎”、“人民半非”的历史真实,坚定地表达为国捐躯、青史留名的誓言和决心,就都是他学杜的结晶。赵翼《题元遗山集》说得好:“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看来这些后人得以与杜甫构成“诗缘”,很重要的一个有利条件,便是他们都和老杜一样遭逢了“国家不幸”的残酷现实。正由于身处乱世,国家败亡或濒于败亡,百姓蒙难,生灵涂炭,相似的遭遇和体验使他们自然而然地引老杜为同调,发而为诗,便成为杜诗的嗣响遗韵。此正如赵翼在《瓯北诗话》中论元遗山道:“(好问)又值金源亡国,以宗社丘墟之感,发为慷慨悲歌,有不求而自工者:此固地为之也,时为之也。”[3](117)所谓“地”、“时”,即“不幸”之地、“沧桑”之时也,从而联结了元好问与杜甫的“诗缘”。

二、“地缘”兼“诗缘”:慈恩寺雅集与扬州城深情

同上述情况相比,更有一些古代诗词作家之间构成了一种“地缘”兼及“诗缘”的微妙关系。所谓“地缘”兼及“诗缘”,即一方面是诗人们共时性或历时性地来到或滞留某个地方,一方面是大家都写出了与该地方相关的作品,或者后来者在创作上明显受到前贤的影响。

唐天宝十一载(公元752年)秋,岑参、高适、薛璩、杜甫、储光羲等相邀郊游,来到慈恩寺,拾级登上了宝塔(即今大雁塔),触景生情,诗兴蓬勃,诸公均借助登临览眺的阔大景观以赋《登慈恩寺塔(浮图)》一首,以相唱和。除薛璩诗已佚,储光羲诗稍逊,岑参、高适、杜甫三家诗兴象标举,高唱入云,真“如大将旗鼓相当,皆万人敌”[1](795)。特别是杜甫的《同诸公登慈恩寺塔》,表达了对当时社会繁华表面隐伏深刻危机的忧患心理,所谓“高标跨苍穹,烈风无时休。自非旷士怀,登兹翻百忧”,与高适诗向往功业的乐观、岑参诗忽悟净理的超脱,又有不同,被公认为“压倒群贤,雄视千古”[1](921)。

必须一提的是,诸公此次雅集于长安慈恩寺,实为难得。当时,除薛璩、储光羲在京为官外,就在这前一年(天宝十载),旅食京华的杜甫还曾卧病在床,岑参则刚从西北边塞短暂回京;而在这后一年(天宝十二载),高适已在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幕充掌书记。这意味着,除了这一个年头,几位大诗人再无聚齐的机会。如此看来,诸公竟得以在同一时间里会聚长安慈恩寺,同题高唱,赋诗寄兴,非“地缘”兼及“诗缘”而何?当然,此次的诗友雅集也并非没有缺憾。因为大诗人王维适值是年3月为母守丧毕,从辋川别业返京拜吏部(后改为文部)郎中,且当时诸公中的储光羲、薛璩与王维既为同僚也有交往;杜甫与王维也可能有交往(郭沫若《李白杜甫年谱》称天宝五载杜甫在长安与王维、岑参等交往),可是不知为何,王维并未出现在此次聚会中。至于同时代的其他数位与此次聚会诸公中人有交往的大诗人,如孟浩然(与储光羲有交往)、王昌龄(与高适、岑参有交往)、李白(与杜甫、高适有交往),或因早几年已经去世(孟卒于公元740年),或因不在京师(王在龙标尉任,李北上到了范阳),而无缘聚会。不过这也从侧面表明,杜甫等几位诗人能够实现携手同游,矫首放歌,的确是机缘难得。

这里我们又联想到晚唐诗人杜牧(803-852年)和南宋词人姜夔(1155-1221年)。二人不属于一个朝代,却因扬州城这个久享盛名的繁华之地而有了不解的“诗缘”。杜牧一生曾三次到过扬州,写下了一系列以扬州城风物人情为题材内容的诗篇,佳句如《题扬州禅智寺》:“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赠别》:“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遣怀》:“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寄扬州韩绰判官》:“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摹写如画,出神入理,脍炙人口。岂料300年后的一个“夜雪初霁”的冬至日,大词人姜夔经过已然由于金人的两番洗劫而繁华不再的扬州城,“四顾萧条,寒水自碧,暮色渐起,戍角悲吟”(姜夔《扬州慢》序),联想起当年杜牧笔下的那个风光旖旎令人神往和陶醉的“春风十里”,不禁“怆然”,以“感慨今昔”: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上片写扬州兵燹后的萧条景象,下片集中抒写“黍离之悲”。其最大的艺术特点,即是“用事入妙”[4](119)。词中多处融化杜牧有关扬州的诗句,浑然天成,如从己出。下片立意亦就杜牧其人作“无中生有”,设想杜牧“重到须惊”,“难赋深情”,以见劫后扬州之荒凉。由此看来,所谓“十里扬州,三生杜牧”(姜夔《琵琶仙》)的确曾极大地影响了姜夔。值得注意的是,宋词中还有一些是反映扬州盛衰变化的,如赵希迈的《八声甘州·竹西怀古》、李好古的《八声甘州·扬州次韵和东坡钱塘作》以及刘克庄的《沁园春·维扬作》等,其中赵作和李作也都化用了杜牧《题扬州禅智寺》“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的诗句。但这些作品既不如姜作深沉悲怆,令人百读不厌,也不像姜夔那样似乎有着极深的“小杜情缘”。

三、因缘:两代诗人的邂逅与神交

假如我们再细加寻绎,还会发现唐代诗人王维与宋之问之间的那种“地缘”加“诗缘”的微妙关系其实更为典型。王维(701-761)与宋之问(约656-712)属于两代人,宋之问去世时王维才是个12岁的少年,尚未离开山西家乡,自然无缘与宋之问谋面,但并不妨碍他与这位“昔人”之间生成一种“地缘”加“诗缘”的关系。

从“地缘”上说,连结二人的就是陕西蓝田境内辋川中的蓝田别墅(即辋川别业)。宋之问在东都洛阳附近拥有一个陆浑山庄,又在长安附近有了蓝田别墅,先后写了《初到陆浑山庄》、《寒食还陆浑山庄》、《陆浑山庄》、《见南山夕阳召监师不至》、《蓝田山庄》、《别之望后独宿蓝田山庄》等诗。史载宋之问为人,急功好利,谄事权幸,为士林不齿;然而这些诗却写得悠然自得,“物外之情”溢于言表,反映出作者人格的另一面,是他的集子中除贬谪诗外写得最好的。王维在40岁左右时曾隐于终南山,有一个终南别业。后来他购“得宋之问蓝田别墅”,“与道友裴迪浮舟往来,弹琴赋诗,啸咏终日”。在辋川,“其游址有孟城坳、华子冈、文杏馆、斤竹岭、鹿柴、木兰柴、茱萸沜、宫槐陌、临湖亭、南垞、欹湖、柳浪、栾家濑、金屑泉、白石滩、北垞、竹里馆、辛夷坞、漆园、椒园等”[5](298)。王维晚年愈发信奉佛教,上表舍宅为寺,并在寺院的墙壁上亲手画了辋川20景,死后葬于别墅西侧。在王维留下来的近400首诗歌里,最有特色的自然是田园山水诗。王维“尝聚其田园所为诗,号《辋川集》”,此即《王右丞集》中的《辋川集》20首。此外,还有诸如《春中田园作》、《新晴野望》、《山居秋暝》、《辋川别业》、《积雨辋川庄作》等作品,都是他作于辋川的田园山水诗的优秀作品。就这样,王维与宋之问两位著名的诗人先后入主一座别墅,并创作了与此相关的许多优秀作品,成为文学史上引人注目的特例。

更值得注意的是二人之间的“诗缘”,集中表现为王维在诗歌创作上明显接受了宋之问的影响。中国古代的田园隐逸诗诞生于陶渊明,而在以孟浩然、王维为代表的盛唐山水田园诗派手里最为辉煌。初唐期间,写有这一类作品的诗人屈指可数,除了王绩、王勃、卢照邻等人外,就是宋之问了。既然王维继宋之问后入主蓝田别墅,如此“近水楼台”,可以实地体验宋之问诗中的情境与感受,则其自觉接受之问的影响,实属必然。我们看宋之问的《春日山家》:“今日游何处,春泉洗药归。悠然紫芝曲,昼掩白云扉。鱼乐偏寻藻,人闲屡采薇。丘中无俗事,身世两相违。”前四句写“归”,后四句写归时的心情。再看王维的《归辋川作》:“谷口疏钟动,渔樵稍欲稀。悠然远山暮,独向白云归。菱蔓弱难定,杨花轻易飞。东皋春草色,惆怅掩柴扉。”与宋作一样使用了新近成熟确立的近体(五律)形式写田园隐逸,结构上也是前四句写“归”,后四句写归时的心情。不同点仅在于前者的“归”是游而归,心情乃是“乐”而“闲”;后者的“归”是自外而归,心情则是在回归自然的慰藉中残留着官场上的迷茫与“惆怅”。至于王维诗“悠然远山暮,独向白云归”二句,简直就是宋作中“悠然紫芝曲,昼掩白云扉”的翻版,而且都处在诗歌的颔联的位置上,恐不能说只是巧合。

事实上,王维的“辋川诗”,以及前此在终南山隐居时所写的诗,还接受了宋之问早些时候创作于陆浑的田园隐逸诗的影响。例如《蓝田山石门精舍》,写作者于山中“探奇”,偶然来到石门精舍,见“老僧四五人,逍遥荫松柏”,继而描述他们“朝梵林未曙,夜禅山更寂。道心及牧童,世事问樵客。暝宿长林下,焚香卧瑶席。涧芳袭人衣,山月映石壁”的与世隔绝、清静幽雅的修行生活情境,以寓托作者的好佛态度及隐逸情怀。这与宋之问《雨从箕山来》一诗的写作者在新雨过后来“客精庐”,而“幸蒙真僧顾”,聆听了僧人对“清净理”、“往来趣”的精妙解读,颇觉“得意”,而有了“观花寂不动,闻鸟悬可悟”的茅塞顿开般的幽心与禅意,极为类似。因此,闻一多先生曾说《雨从箕山来》开了王右丞的先声。至于王维的那首著名的五律《终南山》,更可以说是宋之问《游陆浑南山自歇马岭到枫香林以诗代书答李舍人適》一诗的檃栝、浓缩和改写,乃至不惜“移花接木”,把宋之问有关陆浑南山(即今位于河南西南部的伏牛山)的精彩诗句融会到终南山的描画上了:

宋之问《游陆浑南山自歇马岭到枫香林以诗代书答李舍人適》:

“晨登歇马岭,遥望伏牛山。孤出群峰首,熊熊元气间。太和亦崔嵬,石扇横闪倏。细岑互攒倚,浮巘竞奔蹙。白云遥入怀,青霭近可掬。徒寻灵异迹,周顾惬心目。晨拂鸟路行,暮投人烟宿。粳稻远弥秀,栗芋秋新熟。石髓非一岩,药苗乃万族。间关踏云雨,缭绕缘水木。西见商山芝,南到楚乡竹。楚竹幽且深,半杂枫香林。浩歌清潭曲,寄尔桃源心。”

王维《终南山》: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不难看出,后者是从前者的前半部分融化而来的。特别是“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和“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两联,更明显是宋诗“白云遥入怀,青霭近可掬”和“晨拂鸟路行,暮投人烟宿”的改写,只不过是较宋诗描述得更逼真、更活脱,境界也更高远、更神奇罢了。

李肇《唐国史补》云:“维有诗名,然好取人文章嘉句。”有意思的是,在文学史上,宋之问曾被“妖魔化”地谣传,为了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两句诗攫为己有,他竟不惜“以土袋压杀”自己的外甥刘希夷(见韦绚《刘宾客嘉话录》),而他自己的诗和诗句被王维公然拿来“再创作”,倒不见有谁替他抱不平,反而把所有的赞美和称颂都给了王维。殊不知王维的成就中也有宋之问的功劳呢!

[1]陈伯海主编.唐诗汇评[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5.

[2]木斋主编.宋诗精华[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

[3][清]赵翼.瓯北诗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

[4][清]刘熙载.艺概[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5][唐]王维.辋川集序·全唐诗.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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