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艳阳

2013-08-15 00:45◎文/薇
中学生 2013年11期
关键词:药引子艳阳天仙居

◎文/薇 澜

诡秘药引

“放开我!”权天狼死命地扭动着自己被绑得像待宰猪猡一样的身体,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这个又瘦又小的丫头。她是谁?究竟怎么把自己从卧室里绑出来的?权天狼百思不得其解。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那丫头幸灾乐祸地看着权天狼,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嗑瓜子,不时把瓜子皮扔在权天狼的脑袋上。

“有本事松开我,我们堂堂正正分个高下!”

“才不要,我又不会武功。”她瞥了权天狼一眼,继续嗑瓜子。

“说吧,你要多少钱。只要你说出来,我双倍付给你。”

看到那丫头对“钱”这个字的反应,权天狼冷静了下来——看来这女贼不过是个草寇,眼红他们黄龙镖局富可敌国,想分一杯羹罢了。

“这个嘛……”那丫头小心翼翼地走到权天狼身边,看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露出了坏笑。突然,她一把抓住了权天狼的头发,狠狠说:“一根头发一百两,黄金。”

“什么?!”权天狼怒了,这丫头根本没有诚意做交易!

“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我叫艳阳天,是东海药仙轻云居士的嫡传大弟子,奉命带你回东海药仙居。”

听到“药仙居”这三个字,权天狼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江湖中人都知道,黄龙镖局的大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只是从小患有“恐药症”,一闻到药材味便浑身发软、呕吐不止。现在这丫头要带他去药仙居,比要他命还残忍!

“放开我!我不去!为什么要带我去那个鬼地方!”权天狼嘶声哀嚎着,奋力挣扎换来的只是越来越紧的绳子。一口口水呛到他嗓子里,他大咳起来。

“悠着点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赔不起。”艳阳天捏开权天狼的嘴,倒进去一点水,接着说,“我只是带你回去做药引而已。”

权天狼听完,脊背发凉,险些吐了出来。

生死七步间

“听说,你们镖局的第一镖师王老虎前天被人害死了,查到是谁干的了吗?”

艳阳天从包里掏出一个烧饼,自己咬了一口,然后撕下一块塞进权天狼嘴里,被权天狼狠狠地吐了出来。

“好心当成驴肝肺!”艳阳天捡起被权天狼吐出的烧饼,扔进海里,“你若吃了,好歹还能活命,到时有机会逃跑;若不吃,很快就死了,那可怪不得我。”说完,又塞一块烧饼到权天狼嘴里,权天狼只好不情不愿地咽下去。

“路途遥远,跟我说说王老虎被害的事儿,给我解解闷。”

“我家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艳阳天从绑腿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权天狼眼前晃了晃,“你没有选择。”

权天狼气得肺都要炸开了,他堂堂黄龙镖局的大少爷,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但好汉不吃眼前亏——

“好吧,我说。”

艳阳天眉开眼笑。

“王老虎是我们镖局的第一镖师,武功了得,但为人跋扈。自我记事起,就没见他出去走过镖。他在镖局威信很高,常跟我父亲一起处理镖局的大小事务,只是……”

艳阳天接过话茬:“只是王老虎和你家非亲非故,你也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显赫的功劳,可不知为何,别说其他镖师,就连你的父亲权义,也要敬他三分。”

权天狼诧异地看着艳阳天,这是黄龙镖局内部的事,这个小女贼怎么会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艳阳天一眼就看透权天狼的心思,“你继续说。”

“王老虎前天晚上被人杀死在床上,只在咽喉处有一个明显的伤口,应该是在睡觉时被人割断了脖子。但黄龙镖局守卫森严,当天夜里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出入,巡逻的家丁也没有听到王老虎的房间里传出任何响动。”

“有谁特别恨王老虎,想置他于死地吗?”

“没人喜欢他,但是也没人敢招惹他。何况他武功了得,想杀死他,谈何容易。”

艳阳天耸了耸肩:“要我说还是很容易的,现在他不是已经死了?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权天狼无言以对。

“马上要到西峰岛了。走,咱们下去买点补给。”

权天狼诧异地看着她。绑匪带人质去逛街,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艳阳天用匕首挑开绑着权天狼的绳子,权天狼活动了一下手腕,忽然捏住了艳阳天的脖子。

“拜托你动动脑子,要是我没有把握,会放开你?”艳阳天眯眼看着他。

“什么意思?”权天狼万分不解,没了绳子的束缚,十个艳阳天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吃了我的烧饼,还妄想能跑?那饼里有一味配料叫‘生死七步间’,同时服下这种药的两个人,命就拴在一起了,距离不能超过七步,否则都得死。”艳阳天语气轻松得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听到“药”这个字,权天狼死死地捏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刚刚居然吃了药!

“解药只有我师父轻云居士那里才有。你有三个选择:一是一直跟我保持七步以内的距离,乖乖跟我回药仙居;二是你一上岛就跑,不过离开我七步之外,五脏六腑便会剧痛,半个时辰内你我必死无疑;第三嘛,就是你杀了我,背着我的尸体过一辈子。”

权天狼的拳头握得咔咔直响。艳阳天利落地绑好船,拍了拍手:“走,逛街去!”

以命换君生

“我跟你回去做药引子也是死路一条,不是吗?”

“谁说做药引子就要死人的,真是愚昧!”

“你们要把我给谁当药引子?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给我师父的一位世交。之所以选你,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你权天狼大少爷自八岁以后就没有服用过任何药,是最纯净的药引子。而且,你这么多年不服药仍可以健健康康地活到现在,说明你的体质强于常人。”

“你们要取我哪里做引?难道要让我断手断脚……”权天狼说着说着,脚步不禁慢了下来。

艳阳天翻了个白眼边走边说:“没错,我们就是要把你大卸八块!剁了,肉晒成干,骨头磨成粉……”

看着艳阳天的背影,权天狼渐渐停下脚步。他心中疑惑是否真的有“生死七步间”这种毒药,但看那女贼上岸以后一副完全不担心他逃跑的样子,又觉得是真的……

是真是假,不试试怎么知道!

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权天狼慢慢后退,然后猛一转身,钻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子里,玩命地跑着。然而才没跑出几步,他突然感到小腹一阵刀割般的剧痛,脚下不稳,摔倒在地,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该死,原来是真的!权天狼大口喘着粗气,扶着墙,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回跑,没跑几步却一头撞上了一堵“肉墙”。

“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本大爷!”

听到一声浑厚的怒斥,权天狼捂着肚子,满头大汗地抬起头,发现说话的是个又黑又壮的男人。那男人裸露着胸膛,怒目圆睁,身后跟着两个小喽啰。

“哪来的细皮嫩肉的小子,看着眼生……哟,看他腰上的玉佩,好东西呀!”其中一个小喽啰盯着权天狼的玉佩,准备下手。

“滚开!”权天狼忍痛怒吼。

“臭小子,嘴还挺硬!”又黑又壮的男人一招手,“给他点颜色瞧瞧!”

权天狼咬牙抵挡小喽啰的拳头,再看准时机将他的手抓住,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脱臼了。

那男人见状,从腰里抽出一把半臂长的刀,举手就要砍。

“住手!”随着一声喝断,艳阳天已来到了权天狼身前,“你们不能伤害他,他是我的!”她张开双臂把权天狼挡在了身后。

“哎哟喂,不错嘛,还有大美人肯为你这个白面小生卖命,我看你死了也值了……”那男人上下打量着艳阳天,两眼色眯眯的,“小妞,给大爷笑一个……哎哟!”

那男人的手还没碰到艳阳天,便被艳阳天一脚踹中胸口。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举起刀,狠狠地劈了过来,权天狼刚想上前招架,却被艳阳天一个反身护在怀里。权天狼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鲜红的血柱在空中哧的划出一道弧线。艳阳天应声倒下。

“为什么救我?”权天狼惊异地扶着她。

“因为你……重于我的生命。”

尘封旧事

海岛上的天空永远蓝得那么纯粹。一阵清风吹过,稀疏的云朵慢慢飘了过来。

权天狼无心享受这一切。他在西峰岛上的一条小巷子里,为浑身是血的艳阳天包扎伤口。就在不远处,歪歪扭扭地躺着三个已经被权天狼打得连自己亲娘都认不出来的混混。

“你感觉怎么样?”

被毒药折磨得剧痛难忍、又跟三个混混大打出手的权天狼,靠着小巷的墙壁休息了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说起来,救绑匪的人质,他权天狼算是破天荒第一个了吧?

“我……没……事……”艳阳天艰难地回答道。她试着站起来,背后的伤口却扯得她生不如死。

“现在怎么办?”说完,权天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痛了。难道只要艳阳天回到自己七步之内,五脏六腑的损伤就可以愈合了?

“能怎么办?想活命的,跟我回药仙居。”

艳阳天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疼得龇牙咧嘴。权天狼看着艳阳天被血浸透的衣服,叹了口气,走到被他打得七荤八素的混混身边,三两下把他们的衣服扯了下来,披在了艳阳天身上。

“走吧,我背你。”

权天狼在艳阳天身前蹲下身子,艳阳天一愣,随即毫不客气地扑了上去。反正她身受重伤也走不快,这时候逞强只会苦了自己,既然有免费的轿子,不坐白不坐!

“我们去买小咸鱼、干菜烧饼……哦对了,还有绿豆点心……哎哟!”

艳阳天趴在权天狼的背上兴致勃勃地掰着手指,喋喋不休地指挥权天狼去买这买那。当说到“绿豆点心”的时候,权天狼好像突然丢了魂一般,一个趔趄,差点把艳阳天摔在地上。

“你当心点!”艳阳天大叫着,背后又流出了一股鲜血。

“对,对不起……”权天狼小声道。

绿豆点心,那不是他娘亲曾经最爱吃的东西吗?可惜,他连买给娘亲吃的机会都没有,娘亲就……想到这里,一股温热的液体涌上了他的眼眶。

权天狼赶忙低下头不想被人看见,可艳阳天还是察觉出权天狼的异样:“你怎么了?”她轻声问道。

那是权天狼永远不愿触碰的记忆,自己却始终无法逃离它的阴影。他犹豫了一下,说:“绿豆点心,是我娘亲在世的时候最爱吃的东西。你都知道的,对不对?其实你对我了如指掌,我能感觉到。”

“……嗯。”艳阳天没有否认,她的确知道李伊莲的事情。黄龙镖局的镖头夫人李伊莲当年是赫赫有名的美人,与权义一起白手起家创立了黄龙镖局,却在权天狼八岁那年突然过世。虽然黄龙镖局一直对外宣称夫人是病逝,但是据艳阳天所知,李伊莲其实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听说,那日大雪纷飞,李伊莲因为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孝顺的权天狼从婢女手中接过母亲的药,亲自为母亲送到房里去,谁知李伊莲刚喝半碗便毒发身亡。这件事让权天狼受了极大的刺激,很长时间都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从那以后,权天狼就患上了“恐药症”。艳阳天曾听师父轻云居士说,这是一种心理阴影,权天狼已经把药和母亲的死联系起来了,把对于母亲的死的恐惧化成了对药的恐惧。

“都会好起来的,我向你保证。”艳阳天轻声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权天狼不屑。

艳阳天邪恶地一笑:“你有其他选择吗?”

初临药仙居

“啊,我最爱的小咸鱼!”艳阳天捧着从西峰岛买来的咸鱼干,满心欢喜,完全看不出是个受伤的人。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权天狼费力地划着船。

“看在小咸鱼的面子上,准了!”艳阳天头也不抬地说。

“五脏六腑受了损伤,能在短时间内治愈吗?”

“我师父轻云居士出手就可以,其他人没这个本事。”

“那为什么刚刚在小巷里,你一来,我的疼痛就渐渐消失了呢?我的五脏六腑不是应该在离开你七步之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损伤了吗?就算你来了,最多也就是不再损伤,但是马上自愈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你就那么想死啊!”艳阳天答非所问。

“回答我的问题。”

“我拒绝回答。等到了药仙居,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权天狼鄙夷地看了一眼艳阳天,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摇浆。

“往左往左……看到那座岛没有?那就是药仙居。”

在蔚蓝的大海上行驶了不知道多久,一座翠绿的小岛终于出现在权天狼的视线内。

这种地方,要是没人带路还真的找不到呢。权天狼暗想。

离药仙居越来越近了,一阵奇异的香味渐渐传来。权天狼把船停靠在唯一的港口,便跟随艳阳天在没有路的丛林间拐了几个弯,踏上了一座竹桥。竹桥的尽头,是一座精致壮观的竹制宫殿,宫殿中传来悠扬的琴声。

“师父,我把药引子带回来了!”

艳阳天兴奋地推开宫殿的门,权天狼见殿内摆设简单古朴,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婆婆正在弹奏古琴,古琴旁,一个香炉冒着轻烟,看来先前闻到的那阵奇异香气,源自于此。那老婆婆听到艳阳天的声音,抬起头来。当她看向权天狼的时候,权天狼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诧异。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确定那不是错觉。

艳阳天蹦蹦跳跳地来到老婆婆身边,权天狼不敢离开她七步以外,赶忙跟上去。可是他越靠近那香炉,越觉得头晕,还来不及反应,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经年恩怨

权天狼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晃得他一时看不清身边的景象。他努力回忆着之前的事情:他跟着艳阳天来到了药仙居,然后见到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婆婆;他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接着就昏了过去……

权天狼猛地坐了起来,煞有介事地检查着自己的身体——那丫头该不会趁他被迷昏的时候,已经把他手脚砍了拿去做药引了吧?

好险,他的身体完整无缺。

“你醒了?”艳阳天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面走了进来,“饿了吧,吃点东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究竟要干什么?你不跟我说清楚的话,我是不会吃的。”权天狼把头一扭,强忍着不去嗅那碗面诱人的香味。

“别急嘛,这件事不该由我来解释,而是要由另一个人亲口告诉你。”

权天狼顺着艳阳天的手指望过去,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倩影走了进来。

“天狼……”李伊莲眼含热泪,哽咽到不能言语。

权天狼呆在原地,半晌才吐出一句:“娘……?”

“天狼!”听到自己十几年来朝思暮想的儿子叫自己一声“娘”,李伊莲泪下如雨。

“娘!你……你还活着?!”权天狼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眼泪一下子冲出眼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天狼,你别急,你听娘说,是娘对不起你。这件事,要从黄龙镖局刚刚创立的时候说起了。”李伊莲叹了口气,娓娓道来,“黄龙镖局刚创立的时候之所以那么顺利,是因为你爹和黄龙山上的山头大王王老虎合作。王老虎动用他的人脉给我们开道,他手下的山贼帮我们走镖,交换条件是他要作为黄龙镖局的第一镖师,掌管黄龙镖局的一切事物,地位如同你父亲。

“你父亲和我当时势单力薄,为了发展镖局,便答应了王老虎的要求。随着镖局发展得越来越好,王老虎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他不但要求你爹一切都听从他的安排,甚至还打起了我的主意……”

“欺人太甚!”权天狼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李伊莲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别急。

“王老虎执意要我回去给他做压寨夫人,否则便发动他的手下踏平黄龙镖局,当时黄龙镖局有一半以上的人是他的手下,你爹虽然生气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商酌再三,决定设计一出我因为不妥协而服毒自尽的戏码。于是我写信给世交轻云居士,向她讨来一副假死药。我下葬的那天夜里,你爹把我救出来,悄悄送到码头,然后我便乘船来到药仙居,一直至今。”李伊莲说到这里,眼泪又不住地往下流。

“可是我们从不曾预料到,你会成为这场假死戏中最大的受害者。得知你因为我的死而精神恍惚,还患上了恐药症,我心痛不已。但是又怕你童言无忌,一不小心说出我还活着的事情让王老虎知道,便一直对你隐瞒。这么多年来,轻云居士一直暗中派人送能强身健体的药粉到黄龙镖局,掺在你的饮食中,所以你自八岁以后从未生病,又不必承受吃药的痛苦。艳阳天就是这次被派去为你送药的人,但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将你带了回来。”

“别这么看着我,是你爹让我这么做的。”艳阳天看着权天狼疑惑的眼神,说道,“不然你以为凭我一个弱女子,绑架得了你堂堂黄龙镖局的大公子?权镖头托我把你带来药仙居,却没有告诉我缘由。不过在听了你的讲述后,我就大致猜出来了。”

李伊莲接着说:“这么多年来,你爹已经基本铲除了黄龙镖局内部的山贼,这是杀死王老虎最好的时机,却也有一定风险。杀死王老虎以后,黄龙镖局和山贼之间必定会爆发一场恶斗,你爹应该是怕牵连到你,所以才让艳阳天把你带到我这里来。”

“爹……”权天狼喃喃道,然后转向艳阳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骗我说什么药引子?”

“我告诉你的话,你会担心你爹和镖局的安危,还会来吗?所以我只好扮恶人把你绑来了。再说,莲姨每天想你都快想出病来了,你是治好莲姨心病的药引子,我没骗你!”

“娘,我们得回去救爹!”权天狼握住李伊莲的手说。

“不必了!”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是轻云居士,她手里还握着一个小竹筒。

“刚刚接到你爹的飞鸽传书,说镖局肃清了黄龙山山贼,彻底铲除余党,你和你娘随时都可以启程回去。”

李伊莲紧紧握着权天狼的手,母子二人相视而泣。

离别在天明

东海上的小岛,在朝阳的照耀下,孤立在波光万里的海水中,显得格外青翠。港口边,李伊莲母子与轻云居士师徒依依不舍地道别。

“轻云居士……”李伊莲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不必多言,你我是世交,这里永远欢迎你。”轻云居士淡淡一笑,“这里是贵公子多年来服用的药粉,还有一些干粮,愿你们一帆风顺,从今往后的生活美满幸福。”

“药粉……哎,对了,我还中了‘生死七步间’的毒呢!”权天狼跳起来,“不行,艳阳天得跟我一起走,不然我会死的!”

李伊莲“噗嗤”笑了出来。

“傻孩子,药仙居里的香炉就是解药,在你昏过去的那一霎,毒就已经解了。而且那药只是会让你产生疼痛感,并不会真的对你产生伤害,不然你真死了,她还怎么交差?”

“哦……”权天狼诧异自己为什么竟有一丝失落。

他转脸看着艳阳天,她的脸红扑扑的,好似天边的朝霞。

“那……谢谢你为我挡的那一刀,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权天狼不舍地说。

“这是我的任务。”艳阳天耸了耸肩,强迫自己将眼泪吞回肚子里。

“后会有期!”四人最后话别。

船已出海,艳阳天终于抑制不住,大喊道:“喂,我会想你的!”

权天狼的眼泪流过脸颊,映出了东海最美的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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