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R.L.Gordon ,J.E.Tilton著/唐金荣译
矿产资源经济学是一门与矿产资源发现、开采、加工、使用、回收利用和处置有关的经济、政策问题研究与教育的学科。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经济学作为一门正式学科的早期发展阶段,在“Ricardo法则”(李嘉图定律)第三章中就有“矿山地租理论”的介绍。此后,Malthus(马尔萨斯)对资源的担忧也是后来资源悲观主义者常引用的预防措施。同时专家也提到Jevons(杰文斯)于1865年的研究成果,该成果描述了英国煤炭枯竭的可怕后果。
尽管早期开展了大量的工作,但本文关注的是1945年以后的发展。因为仅在二战后矿产资源经济学才在学术界作为独立的课程兴起,而在此之前,并不被认为是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
矿产资源经济学借助并依托许多更为传统的学科,包括经济学、金融学、管理学、统计学、计量经济学、地质学、采矿和石油工程、矿物加工工程、能源科学与技术、冶金学等。最早讲授该课程的均是拥有工程学和地球科学基础的人,主要招收的是经常接受工程学和地球科学教育的人员,之后,才有经济学背景的人加入矿产资源研究的行列。随着研究人员的演变,技能的整合带来了更多的形式变化。一门优秀的应用经济学要求人们对其所研究对象的特性拥有广博的知识和广泛的了解。因此,矿产资源经济学家必须对重要的技术与研究机构间的联系有深刻的理解,具备有自由分析的能力并考虑这种因素,因为这种联系支配着或经常约束着矿产资源市场的行为。
按经济学家的标准来训练矿产资源经济学家,本能地会在掌握基础的地球科学和工程学知识的基础上,更多地关注对市场条件和公共政策有影响的诸多问题。具有其他学科教育背景的人常常利用他们全面的知识处理更为技术性的问题,例如投资评估。许多人一开始是接受地质学或者其他相关的技术专业,后来才学习矿产资源经济学的研究生课程或者MBA课程,以获得经贸方面的基础知识。在许多情况下,矿产资源经济学家使用的概念性工具和理论与其他经济学家使用的是一样的,掌握这些工具是所有经济学学科中接受正式或非正式培训所必须掌握的最基本的技能要求。
矿产资源经济学是一门独立的学科,还是经济学简单的一个应用领域?长期以来未有定论。支持前者的人强调该领域具有多学科的特性,认为大部分研究和教学成果具有很鲜明的行业特色,而不是诸如金融方面的经济学成果。同时,他们还强调该领域中地质因素和矿业勘探的独特性和极端重要性。
由于地质资源的不可再生性,矿产资源经济学还关注于一定深度内的资源最佳利用性和资源耗竭性。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区分可再生和不可再生资源的努力很容易就被夸大。从物理学角度讲,世界上的不可再生资源从来都不会枯竭。部分原因是因为一些不可再生资源(如金属)在开采和使用过程中不会损失,使用之后以一定的成本回收仍可再利用。更为重要的是,在最后一桶油或最后一磅铜从地壳中开采出来之前的很长时间里,需求早就降为零了。在资源耗竭理论模型中,上述情况是由于高品质、低成本的矿床枯竭之后,导致产品成本急剧上升引起的。但是不管怎么样,需求也会因其他的因素而终止。例如,由于存在像太阳能和核能等一样有效的用之不尽的资源,化石燃料行业将会很容易消失,正如一个世纪以前的鲸鱼油产业一样,新技术的出现会使需求转向更为廉价的替代行业。
由于科技的日新月异,实际价格和生产成本的长期变化趋势,已成为社会决定放弃某种矿产,让其留在地下,而以获取另一种矿产代替之的重要指标。的确,如果没有经济学知识,就无法理解商品供应的有效性评估。由于成本的原因,只有矿床储量达到开采量的数倍时才值得开发,如储量可供当前开采速度生产30年,而潜在储量或者资源量的预测常常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通过长期观察,我们知道实际矿种价格是上升还是下降,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矿产品替代的新技术是否能抵消资源耗竭造成的成本增加的影响。可再生资源与此类似,他们的实际价格和可利用性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出现上升或者下降;同时,如果可再生资源的开采速度超过了他们的再生速度,从物理学的角度讲,他们最终也会耗尽的,与物种灭绝一样。
的确,矿产品的形成过程要经过其他工业所不具有的一个阶段,即在采矿和选矿之前,已知的具有经济意义的矿床必须通过勘探才能找到或者通过新技术才能确定具有经济意义的新的矿床。经济矿床的开采受限于特定的地理位置,它由过去几百万年的地质作用产物所决定。矿业同样能创造巨大的经济租金、剧烈的环境改变,从本质上影响区域经济发展,因资源产出不均一性还造成了某些国家出现了资源供应安全问题。
不管怎么样,这些特征的独特性有多强,将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矿产资源经济学是作为一门独立学科,还是作为开放式的问题来对待。某些并不是技术相关的问题可以将矿业区别于其他行业。矿床发现是否有别于其他形式的产品生产?矿山或重要矿业社区是否比农场、纺织厂或者汽车装配厂更具区位性?难道国外供应占支配的行业不会存在潜在的安全风险吗?不管矿产资源经济学是否能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我们仍需努力工作,建立实力雄厚的学院,吸引优秀的学生。
在矿产资源经济学中为数众多的矿产品通常可以分为三大类:金属矿产、非金属矿产和能源矿产。世界上由于各国矿业生产模式的不同形成了各不相同的分类方法。例如智利,金属矿产占据着主导地位,矿产资源经济学的研究内容就只包括金属和非金属矿产。相反,主要生产石油的国家,其矿产资源经济学研究内容就仅涉及石油经济学。
不管矿产资源经济学如何定义,在研究中强调矿产品的极大差异是非常重要的,在经济重要性方面存在差异也是很显著的。一个极端是石油行业,规模非常庞大,包括了数个世界最大的企业;另一个极端是使用量很少的金属。可以说,重要性越大获得的关注度越高。
同样,在其他方面矿产品间也有较大的差异。有的是露天开采,有的是地下开采,还有一些是矿井开采,甚至还有一些采自海洋和海底。使用的技术很简单,但往往是非常成熟的技术。有些矿产品仅能在某些国家生产,然后通过贸易售往世界各地;另一些矿产品则比较普遍,在许多国家都能生产。
重要的矿产品一般都在国际市场上交易,所以在全球化这个概念被明晰之前,矿产资源的全球化特征就已经存在。类似的,从一开始,投资和运输经济学就成为矿产资源经济学的一部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新项目一般需要大量资金投入,且矿产品的运输费用很高。
不同矿产品的综合开采也很常见。它们的区别在于,主要矿产品是矿山收入的主体来源,副产品也有收益,但贡献较小。
许多矿产品可以循环利用。有些矿产品以波动的价格在竞争性交易所出售;其他由少数工厂生产的矿产品,以稳定的价格出售。自二战之后,矿业开始逐渐依赖于交易所,在正规的交易所中价格是供求平衡关系的体现,这一点已被行业所认同。
由于矿产品之间的巨大差异,矿产资源经济学的研究范围必然非常宽泛和多样,没有单一的模型和分析方法适合所有的情况。
讲授矿产资源经济学第一门专业课程的先驱者是采矿和地球科学学院的科学家或工程师。他们认为布鲁金斯学会和美国矿山局在1931年的合作对于该领域作为一个独立学科的产生起了关键作用。根据其中一位先驱J.J.Schanz的观点,该领域的建立是矿山评估课程(采矿工程课程)的自然延伸。
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是第一个为矿产资源经济学提供学术学位的大学。1946年,其矿业学院(现为地球和矿业科学学院)成立了矿产资源经济系,并且开始在该领域授予学士、硕士和博士学位。后来,科罗拉多矿山学院、西维吉尼亚大学、亚利桑那大学、密歇根理工大学也引入了学士学位授予课程。另外,一些矿业学校,例如斯坦福大学、哥伦比亚大学、麦吉尔大学、昆斯大学也开设了矿产经济学学位课,由学校其他学院老师讲授。
其他专业课程的研究和教学对矿产资源经济学课程是一项重要的补充。的确,传统的经济学课程对该领域早期的许多理论和应用研究工作具有重要影响。商业学校也有参与,涉及各种专业课程。
专业课程的开设有多种方式,其中最宽泛的课程是自然资源和环境经济学。支持开设这种课程的部分实践者认为,该学科无疑包括了其他学科的内容。环境经济学能够包括所有的资源经济学,或是资源经济学能够包括环境经济学。不管用哪个术语,这种方法已经将研究自然资源以及包含更为广泛的资源问题的学校或学院与传统领域的农业经济学校或学院区别开了。
20世纪70年代原油价格的飞涨,造成了研究能源的学院派、政府型和企业型经济学家的快速出现。尽管此时期的矿产资源经济学还包括能源经济学,但在后人看来,其实当时已产生了一种共识,即能源经济学需要独立。同时,大家也认为,其他与能源相比不太引人关注的矿种,可能需要与实体经济建立密切的联系。这个时期的矿产资源经济学与当时的矿山学校、矿物工程学会和内政部的关系非常紧密。但不管怎样,这导致了国际能源经济学家学会(IAEE)和一些包括IAEE在内的期刊以及能源方面新课程的诞生。
对于矿产品长期可利用性的担忧促使哈里·杜鲁门总统建立了“总统级矿产资源政策委员会”,更为人熟知的名称是威廉·佩利(William Paley)主席执掌之后的Paley委员会。1952年出版的长达5卷的报告在矿产资源经济学早期发展阶段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它强调了经济学的极端重要性,并提高了市场经济对经济刺激的反应能够有效处理许多政策问题的认识。
在Paley的推动下,福特基金会(Ford Foundation)资助成立了“未来资源研究所”(RFF),它是位于华盛顿特区的一个非盈利性组织,致力于自然资源开发、保护、利用的研究和教育。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未来资源研究所(RFF)在该领域开展了一系列的重要研究,包括Barnett和Morse1963年的重要著作《稀缺性和增长》。这些工作与当时经济学家提出的资源耗竭性理论,使第一代及后来的矿产资源经济学家之间形成了一场资源枯竭的大争论。
简单地说,Barnett和Morse惊奇地发现,尽管矿产品有其不可再生性,但其在过去一个世纪中并没有出现越来越稀缺,实际上却是越来越不稀缺。至少对于真正重要的东西,即人类为其不得不放弃另一种东西而言,这是事实。他们的理由是技术进步带来成本下降能抵消资源枯竭造成的成本上升。在后来的争辩中,他们大部分结论保留了下来,今天绝大多数矿产资源经济学家认为矿产品的实际价格长期来看一定会下降。
政府可以改变矿产资源政策的内容和形式。20世纪70年代之前,美国内政部(DOI)一直是国内唯一的负责矿产资源的联邦内阁机构。这种局面直到地质调查局、土地管理局和矿山局三个部门的出现才被打破。地质调查局负责矿产资源禀赋和其他地质问题;土地管理局负责监管联邦政府拥有的大量土地的使用;矿山局主要从事广义上的矿产资源的研究、数据收集和管理工作。
二战结束之后,美国之外的其他发达国家政府马上增加矿产资源的专家数量和研究工作。直到20世纪80年代,欧洲和日本才开始削减大部分的研究项目。不过,加拿大和澳大利亚还保留了早期的研究工作,至今在加拿大自然资源部以及澳大利亚农业及资源经济局(ABARE)还能找到。在新兴的发展中国家的这些机构中以及新出现的机构中,如智利铜业委员会(Cochilco),目前仍在资助该领域大量的研究工作。
20世纪70年代,美国在能源领域出现了一系列令人无法想象的政策变化,结束了对国内高成本的石油生产商的保护。为了应付OPEC的石油价格上涨,政府首先引入了价格控制,然后对国内石油生产商征收超额税收。用一种意想不到的违背常理的方式,限制了国内能源生产,增加石油进口。结果,许多控制和管理政策被取消。然而,美国能源政策仍以各式各样的监管、补贴和研究所有地区的能源为特征。美国非能源矿产也经受了严重的干扰,国家会周期性地限制钢铁进口。国家建立了大量被认为是战略性矿产和稀缺矿产的储备库。这能刺激多种金属的生产,有时也能主导价格控制。
美国能源部成立时,同时成立了能源信息署(EIA),以提升能源数据的收集和报告,并且继续保留美国联邦能源署的预测功能,以及开展能源问题的独立分析。在其鼎盛时期,EIA的统计报告远比提供各种能源矿产和电力数据的美国矿山局(BOM)报告清晰明了。
20世纪70年代初,政府以各种方式削减美国矿山局的业务领域。能源部的建立完成了能源数据和大量能源研究的整体转换。矿山局对矿山安全监管工作以矿山安全和健康署(能源部独立的一个部门)的成立而终止。矿山局的最后一些职能最终归于美国劳动部。
当立法规定联邦政府监管地表煤炭的开采时,国会委托内政部成立一个新分支。最后一击出现在1996年,美国政府取消了矿山局。同时,数据收集职能划归地质调查局。在矿山局建立和未被接管前,美国地质调查局实际上就启动了这项工作。最近几年,预算的削减使得美国地质调查局相应地减少了这方面的工作。
矿产资源经济学的研究关注于重要的公共和私人政策问题。在二战后的几十年中,人们主要关注下面的一些议题:
○矿产品市场分析,包括价格和需求预测。
○利用贴现现金流(DCF)方法和其他金融工具开展项目评估。
○国际矿业公司及其项目所在国之间的联系,包括税收问题。
○中东、非洲南部和前苏联的战略矿产和稀缺矿产。
○矿产品的耗竭问题及长期的可利用性问题。
○石油、铝、钢铁和其他矿业的垄断和反垄断政策。
○能源行业的管理制度。
○矿产品协议,尤其是国际锡矿协议。
有趣的是,这些工作推动了很多经济学和其他相关学科的概念和理论的发展。其中较为重要的有:耗竭理论的发展、外部性与他控型现代模型的发展、高级产业组织理论的发展等。
近几十年来,矿产资源经济学在两个方面发生较大的变化,一是教学和研究中心在地理位置上已经从美国转移到其他生产国,二是研究内容发生了变化。
在美国,人们对于矿产资源经济学的兴趣在逐渐降低,造成这种情况的部分原因是国内矿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不重要,至少对于整个经济来说是这样的,所以矿产资源经济学的重心出现了地区的转移。例如,以煤的生产为例,在落基山脉各州产量非常大,特别是怀俄明州,而在阿巴拉契亚地区产量却正在下降。另外,地球科学和矿业工程学校的整体下滑和萎靡也是其中重要的影响因素。
“未来资源研究所”仍然很活跃,但更多资助的是针对全球变暖和其他政策问题的研究,而目前矿产资源经济学领域很少有这方面的研究。
20世纪90年代,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的矿产资源经济学院改名为能源、环境和矿产资源经济学院,使学科领域更为清晰。尽管如此,学校还是在2002年撤消了该学院。
在西弗吉尼亚大学,较早的研究生的矿产资源经济学课程也被农业与资源经济学课程取代。密歇根理工大学最近也改变了该学位的名称,将矿产资源经济学改为应用自然资源经济学。如此一来,就留下了美国唯一一个仍然授予矿产资源经济学硕士和博士学位的科罗拉多矿业学院。
相比美国的学科下滑,其他生产国对矿产资源经济学的兴趣出现了增长。目前,学生可以获得澳大利亚科廷理工大学、南非威特沃特斯兰德大学、智利加特力大学和智利大学的矿产资源经济学学位,大部分课程开设于1993年。除了智利加特力大学外,其他学校的课程都通过集中教学,使学生能适应该行业工作,而非标准的学院式课程。另外,苏格兰的邓迪大学提供关注于矿产资源经济学矿业法的课程。
也需要重点指出,矿业生产国的政府机构,包括加拿大的自然资源部、澳大利亚的农业及资源经济局、智利的铜业委员会目前支持了该领域广泛的研究。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矿产资源经济学在市场分析(特别是价格和需求预测)和项目评估中仍然保持了强烈的兴趣,因为这些活动对于生产企业及私人企业来说仍然很重要。对与当地政府和国家的关系也保持了相当大的研究兴趣,很大程度上归因于所在国政府角色的不断演化。20世纪70年代,石油行业见证了中东和委内瑞拉石油业的国有化。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金属行业也经历了一波国有化浪潮,但这种趋势被20世纪90年代的私有化所逆转。
过去几十年中,还发生了许多重要的变化,包括政府监管的觉醒。然而在能源领域,政府监管普遍存在。21世纪的头十年石油出口国持续的政治动荡局面和对全球变暖的担忧,结束了“石油瘾”的口号,这种观点为无党派人士及政客所认同。
在金属矿产领域,过去几十年的主要变化包括国际锡业协议和UNCTAD矿产品综合项目的终止,许多矿产品实际价格长期下降的趋势(尽管近期矿种价格上升某种程度上反映出价格上升趋势),前苏联解体和冷战结束,中国和其他计划经济国家融入全球经济,许多矿产品市场出现日益激烈的竞争。
这些变化减轻了对垄断与市场作用、矿产耗竭和战略性矿产与稀缺矿产的担忧,这些均是二战后头十年研究的主要议题。随着这些议题关注度的下降,一系列新问题重新成为该学科关注重点:
○矿产资源的开采、加工和使用对环境的影响,政府政策和企业责任在管理矿业对环境影响中的作用。
○采矿和能源生产对于土著居民和当地社区的影响。
○矿产开发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包括“资源诅咒”、“荷兰病”,以及矿产开发一方面带来财富与另外一方面带来腐败和冲突之间的关系。
○中国、印度和全球矿产资源日益激烈的竞争。
所有这些问题都与可持续发展理念密切相关。对许多国家而言,可持续发展是公共政策中高于一切的指导原则。对其他国家而言,因这个概念在实践中过于模糊而不太有效。
需要指出的是,对于矿业生产国来说,新的研究议题比早期的研究议题更为重要。这大概也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矿产资源经济学的研究中心从美国转移到了其他生产国,当然其他影响因素也很重要,包括矿业在许多生产国经济中所起的主要作用,以及主要生产地转移之后相关供应部门和技术服务产业的自然发展转移。
未来比现在和过去更难于证明和描述,但一些有关于未来的总结性观察还是值得考虑。
首先,只要消费国需要矿产资源来维持现代化的生活水平,只要矿业开采和矿业加工在生产国经济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只要公司和私人企业需要市场分析和项目评估,就需要矿产资源经济学。正如我们所看到的,美国矿产资源经济学的衰退,反映了该领域研究兴趣在地理位置上的转移,部分原因是美国公众关注程度的下降和其他地区关注度的上升共同作用的结果。
其次,过去半个世纪矿产资源经济学的发展历史表明,正如其他领域一样,公众关注程度主导了矿产资源经济学研究的水平和方向,但是这种关注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由于政治和其他方面的发展,当今消费国对于非能源矿产供应的可利用性和安全性的担心比三十年前或者四十年前要小得多。然而这种情况可能会发生改变。虽然时间尚早难以知晓,但是目前许多人声称,过去几年中急速上涨的矿产品价格未能反映出另一个周期性震荡的持续下滑的长期趋势。相反,这种下滑趋势的逆转,可能意味着矿产稀缺程度上升到了一定水平。
另外,矿产资源领域近几年出现了并购浪潮,如果持续的话,可能会使对垄断和非竞争性市场的担忧重新出现。同样,中国、印度和其他发展中国家日益增长的矿产需求,迫使传统消费国重新思考矿产品的供应问题。中国作为出口国的崛起,也激发国内对资源保护的呼吁。这种发展的结果是,在未来几年,美国和其他矿产品消费国可能重新对矿产资源经济学产生兴趣。
第三,在能预见的未来,矿业生产国对于矿产资源经济学的兴趣还将继续。环境问题、土著居民、当地社区,以及其他上述讨论的问题不可能很快就消失。
总之,与过去一样,矿产资源经济学的地理轨迹和研究内容可能在未来会发生变化,但在分析与当时矿业和矿产品利用相关的紧迫性经济问题和政策问题方面仍将继续发挥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