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伟
(四川音乐学院基础部 四川成都 610050)
人类的生活离不开纷繁复杂的各类符号。与宗教(信仰民俗)有直接关系的古今奥林会中,蕴含民俗文化的符号也无处不在,如:奥林匹克五环旗、奥运会标、奥运火炬、奥运吉祥物、奥运奖牌、纪念品等都是奥林匹克文化的符号,具有深刻的文化内涵。
卡西尔德国的哲学家认为:“是语言、神话、艺术和宗教构成了符号的世界,它们彼此之间相互交织”,人类文化是以符号化的思维和行为为载体的神话、艺术和宗教等要素构成的语言符号世界,这些要素之间相互交融生成了自动提炼、提升与存储人类经验的符号网。用各种形式表现出来的符号,在人类生活的各个领域都是最富有代表性的特征。符号化的思维在以及符号化的行为,形成了人类生活中最具有代表性的、象征性的独有的特征,人类的文化的发展也正是依赖于这些条件,因此,可将符号定义为能够被用来在某方面代表其它的任何一种物象。
民俗首先是一类综合性的文化现象,包含社会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是整个人类社会的缩影和历史的见证;同时,民俗它也是一个可以自由表达情感、表现独特精神风貌和世界观的行为方式,它作为一种有着独特的社会文化现象之一,它反映出了社会、民族的政治、经济、宗教等文化意识形态,蕴含了民族的哲学、宗教、艺术、风俗等整个价值体系的起源。
怀特美国的人类学家,他认为:人类的各种行为都由符号的使用则所组成的,或是依赖于符号的使用,因此,任何一种民俗现象都是经由相应的各种民俗元素的象征符号所构成,民俗符号它作为一个民俗表现体,并采用了某一个民俗事物做代表,在相对应的背景中环境中拥有一定性的象征意义。
奥林匹克运动源于古希腊祭祀宙斯神的宗教盛会,易使人们联想到古希腊及其宗教信仰,因此成为古希腊宗教的符号,表达了人们对公平、公正竞技比赛的殷切期望,也预示了和平幸福文明世界的象征意义。四年一届的现代奥运会由不同国家轮流承办,而每个主办国都将这一盛会看作是展示各自民族文化千载难逢的契机。随着现代商业化、多元化、本土化文化浪潮的涌现,奥运主办国更是争先恐后地将土著的、民间的文化融入奥运。由于每个国家和民族的民俗事象都是一种自成一体的符号,并与民族文化生活的各种形式——神话、宗教、民俗息息相关,这更使现代奥运会形成丰富多彩的民俗符号。
古希腊奥林波斯宗教创造的宙斯神系中,“女神”雅典娜是种植橄榄、纺织和其它手工业的保护神,因此,“橄榄树和橄榄枝”便成为了古今奥运会中具有纪念雅典娜象征意义的民俗符号。在古希腊奥运会上,每个竞赛的获胜者都要戴上用橄榄枝编织的花环,它所代表的意义就是以示是神赐予的荣耀,在现代历届奥运会会标中也多次出现橄榄,并以各种形式表现出来。如:在第一届的雅典奥运会上,会上的会标中央是由“女神”雅典娜手拿橄榄叶编织的花冠,帕提降神庙与玛拉莫尔体育场为背景,它突出地表现了古希腊人对“女神”雅典娜还有橄榄植物崇拜的象征符号;在第九届阿姆斯特丹奥运会上,会上的会标选用是一个裸体“大力士”的手举着橄榄枝的画像;在第十届洛杉矶奥运会上,会上的会标选用是一个人披挂橄榄枝的图画;在第二十八届雅典奥运会上,会上的会标又是橄榄枝花环。不仅如此,很多运动员在雅典奥运会,盛装开幕式上也都手持着橄榄枝或是头上戴着橄榄枝,一棵橄榄树在演出进行到高潮时被凌空拔起,智慧与技艺“女神”雅典娜把一支标枪投向雅典卫城的岩石上在标枪的落地处,一棵橄榄树赫然生长壮大,这一象征的符号它很显然地代表了对古希腊人对雅典娜与民俗信仰的纪念。
古希腊人把太阳神阿波罗看作是“火神”,是他们最崇拜的神之一。火是希腊人的心灵与灵魂,而“火炬”则象征着神圣、光明与和平,也形成了古希腊的一些民间风俗,如:妇女分娩或举行婚礼,人们都手持火炬乞灵祝福。古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开幕式首先要点燃作为祭礼圣火的“火炬”,他们认为这是按神的旨意进行的,场上气氛显得庄严而虔诚,因此,传递和点燃奥运圣火不仅是奥运会的象征仪式,也是古希腊宗教信仰的民俗符号。第二十六届亚特兰大奥运会和二十七届悉尼奥运会会标均为奥运圣火图画。
裸体运动人物无疑也成为表现古希腊裸体竞技的风俗符号,如:第五届斯德哥尔摩奥运会会标以国旗为背景,突出显示了一排正在做体操动作的壮汉;第七届比利时奥运会会标中心人物是一个裸体的掷铁饼者;第十四届伦敦奥运会会标则完全突显出一个全裸体的掷铁饼者;第十五届芬兰奥运会会标是古奥运会裸体长跑者。
吉祥物(Mascot)是源于普罗旺斯语Mascotto,它代表意义是指能可以带来人们带好吉祥、好运的人或物,现代奥运会吉祥物,是始于1972年的慕尼黑的,第二十届夏季奥运会上的瓦尔迪(Waldi),作为一个公共符号,吉祥物这一通用形象语言已被看作是一个可以展现出不同的民俗风情以及历史文化,促进世界各国民族的思想、信息、情感交流的融合体以及反映文化形态差异性的原创民俗符号。如:1976年加拿大蒙特利尔夏季奥运会上的吉祥物Amik,它是加拿大弥尔贡金族印第安人语“海狸”的意思;在1980年的莫斯科夏季奥运会会上的吉祥物是Misha(棕熊),它是在俄罗斯的国土内特有的动物北极熊;美国普莱西德湖冬奥会的会上吉祥物Roni,它则是美国伊洛克族印第安人“浣熊”名字的简称;1984年的洛杉矶奥运会会上的以美利坚民族象征的白头大雕为吉祥物,并取名为SAM(山姆大叔);1988年的汉城夏季奥运会会上吉祥物是一个朝鲜民间故事中名为“虎里多”的可爱小老虎,它不光头上戴着一顶朝鲜农民传统舞蹈中的纱帽,在它脖子上还还挂着奥林匹克的五环会徽,它意义象征就是朝鲜民族奋发图强、不断地积极进取的精神;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上,一只名为COBI的卡通狗充分体现出西班牙人追求自由、不受束缚的民族性格;1994年挪威利勒哈默尔冬奥会吉祥物Hokon和Kristin,是取自挪威童话故事的两个主角,充满了民间故事意蕴;2004年雅典奥运会上的吉祥物Athene(雅典娜)和Pheros(费沃斯)兄妹俩人代表了希腊以及公正、友谊、和平的奥运精神;2008年在我国北京奥运会吉祥物FUWA(福娃)它体现了中华民族丰富的民俗意蕴,展现了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其中的奥运福娃“贝贝”它是鱼和水的化身,象征意义的符号也成为了人们美好情感传递的工具;福娃“晶晶”和“迎迎”这一组实物符号可引申为人与自然和谐共存;“欢欢”以火为代表,成为表达热情与激情的符号;“妮妮”则利用北京传统风筝作民俗表现体,寓意为放飞希望。从以上这些具有独特、夸张、幽默、拟人、流畅和象征特性的吉祥物来看,奥运吉祥物既是一种功能符号,又是一种艺术符号,更是一种民俗符号,它具有两重性的意指作用:能指(表示成分)与所指(被表示成分),虽然不像五环旗、橄榄花环、裸体掷铁饼者的寓意那么明确,采取的都是隐喻或转喻的形式。有些吉祥物符号寓意的体现,还必须通过装扮才具有特殊含义。其中,北京奥运吉祥物从服饰、色调、神态、艺术造型上都被赋予了不同的民俗寓意,成为奥林匹克符号集中的一大杰作。
奥林匹克运动与任何事物一样,是一种文化符号。奥运火炬传递与圣火的点燃,都有古希腊宗教信仰的寓意,也即代表了古希腊人们的文化信仰民俗符号。此外,五环旗是奥林匹克团结、和平的象征符号;吉祥物、会标、纪念品、表演中都有民俗符号,体现了符号的“能指”意义;其“所指”意义又因不同时代、不同主办国的文化而在形式上和内容上有所不同。在奥林匹克中,民俗现象应理解为承载古希腊文化信息的符号,奥林匹克运动则是一个从属于民俗文化的符号系统。因此,在研究奥林匹克运动时,应避免孤立、片面地搜集和罗列奥运现象,而要将奥运现象与其它风俗文化现象有机地联系起来,形成具有类似属性的系统板块。人类文明离不开符号,奥林匹克运动的进步更加依赖于符号的活动。人不仅仅只是理性动物,也是“符号”的动物,符号化思维会更有助于人们对奥林匹克文化的理解。奥林匹克运动的深层文化内涵正是在这些具有象征意义的民俗符号的产生与发展过程中得以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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