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流转中,李安和他的“东方梦”——浅析李安电影中的中国传统文化再现

2013-08-15 00:42岳圣淞外交学院英语系北京100037
名作欣赏 2013年6期
关键词:李安奇幻传统

⊙岳圣淞[外交学院英语系, 北京 100037]

作 者:岳圣淞,外交学院英语系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英语翻译、跨文化交流。

一、文化与传统文化

要研究李安电影中的文化内涵,就必须对文化以及传统文化的概念加以界定。

首先,何为文化?文化的定义层出不穷,单说分类就有多种。一个民族或者地区的文化有多种多样的表达形式,可以体现在物质上,也可以体现在精神层面上。同样,对文化的定义,据不完全统计,已经有二百多种。美国著名学者萨姆瓦(Larry A.Samovar)对文化的阐释是:“文化是一种积淀物,是知识、经验、信仰、价值观、处世态度、社会阶层的结构、时间观念、空间关系观念、宇宙以及物质财富等等的积淀,是一个大的群体通过若干代的个人和群体努力而获取的。”而在汉语中,“文”是一个象形字,它的原始形象是表示许多装饰花纹相互交叉,富丽而不单调。《说文解字》解释是:“文,错画也,象交文。”《易·系辞下》也说:“物相杂,故曰文。”“化”是一个会意字,从“人”从“匕”。“匕”乃回首从人之意,表示引导从善;也可解释为改易、生成、造化,指事物形态或性质的改变。

其次,何为传统文化?传统作为社会意识形态的组成部分之一,承载了诸代的社会信息。传统文化通常以两种形式存在于不同的社会里:第一种是有形文化,比如一些出土文物和历史资料;第二种是无形文化,是世世代代的人们心中积淀的精神和气质。本文所要探讨的传统文化无疑更多地倾向于第二种类型,即精神层面上的传统文化对李安电影创作的影响。

二、从李安的人生经历探寻他的“东方梦”之源

李安生于台湾,祖籍江西德安。他自由生长在书香门第家庭,父亲是一位中学校长,治家甚有古风,教子极为严格。李安曾经说过:“我的家庭非常传统,而我对父亲始终有一种敬畏之情,我们家过年的时候还要行跪拜大礼,家里也有非常严明的家规。”这些点点滴滴的生活印记都在李安后来的电影中有所体现。李安就是在这样传统的中国家庭里长大,并接受熏陶。成长的经历不仅给他中国文化的启迪,同时也有父权家庭的典型模式,为他的日后创作奠定了基础。李安在国立台湾艺专毕业之后,赴美深造,学习戏剧,先后在伊利诺伊大学和纽约大学获得学士和硕士学位。事业起步之初,李安因为求职不顺而赋闲在家六年,这段时间里,他通过大量的阅读与创作,写出了《推手》和《喜宴》的剧本,成功摸索出了好莱坞电影创作模式下东方题材电影的新模式。

李安作为享誉世界的华人导演,相比于其他同时期的中国导演,其电影作品产量并非很高,但是几乎每一部作品都能引发强烈反响。从早期的《推手》《喜宴》和《饮食男女》,到后来的《冰风暴》《卧虎藏龙》《断臂山》和《色戒》,以及近期热映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李安凭借其作品的深刻内涵和独特的中国传统文化意蕴,获得了超高的口碑和广泛的赞誉。他同时也是中国乃至亚洲电影史上多个“第一”的创造者:他所导的电影获中国首部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他个人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也囊括了世界主要电影节上最高奖项等等。

在获得鲜花与掌声的同时,李安始终没有辜负“中西方文化使者”的头衔。在他的电影中,从来都是以赞赏和歌颂的角度看待中国的传统文化。即使是反映中西方文化冲突的尖锐主题,且传统文化处于困顿之中,他也乐观地选择文化的精髓进行创作。由于他从小深受传统文化,尤其是儒家思想的熏陶,在电影中,关于儒家思想和人文关怀就体现得尤为明显。除此之外,在画面的处理、音乐甚至演员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中,都体现着中国传统文化所倡导的含蓄和内敛。也正因如此,李安的电影,无论是中国题材还是西方题材,都在当前的好莱坞商业大片烽烟四起的交战之中,透出一股清新之气。这种“濯清涟而不妖”“绝世而独立”的独特风骨,深深地吸引了海内外的观众,它让中国文化跨越了国界,为中西方两种完全不同的文化架起了沟通——直至融通的桥梁。

三、“放下”宗教,思考人生——“东方梦”之集大成:李安和他的“奇幻漂流”

2012年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让人们看到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李安电影”。美国《时代周刊》将李安这部全新力作评价为“又一部《阿凡达》的诞生”。由此可见,影片制作的技术水平已经达到顶峰。在普通2D影片无法添加更为丰富的电影语言时,采用3D技术无疑是明智之举。李安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使用的3D技术,已经完全脱离了纯粹制造噱头的商业化思路,而是与剧情高度契合,成为完成影片叙事、展现深刻内涵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当然,不可否认,影片画面的精美独到震撼人心。由于影片全片采用3D技术拍摄,场景感丰富,在海洋和梦幻中,营造出一种将人包裹其中、令人沉醉其中的层次感,让观众能更加身临其境地感受少年派的思想与情感。

李安的作品总是充满了对于人性人情、社会文化东方式的思考,而《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则堪称最微妙、最深邃、最复杂的一部,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身的经历和情感从中领悟到深刻的内涵,这正是影片的独到之处。相比于一些单纯依靠大场面、震撼的画面和声效等商业手段博取票房的好莱坞大片的惯常手法,《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成功就在于找到了艺术与商业的最佳平衡点——既能满足普通观众对视觉美感的期待,又能跳出枯燥无味的说教式影片叙事思路,真正触动人的心灵。正如李安所说,这是一部“真正的3D艺术片”。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同李安其他作品最大的不同在于影片浓厚的宗教色彩。在影片中,多种宗教同时展现在大众视野之下。男主角少年派是一个多种宗教的信奉者,导演面对宗教这一复杂命题,采取了“东方式”的表达:和谐共生,并抛出了一个极富哲理的命题“同时相信多种宗教等于没信”。李安从客观的角度,对宗教的存在合理性作出了自己的解答。正如他自己所说:“我不信教,但我也不反对佛或上帝。”同时,宗教成为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成为人生困顿甚至绝境时的精神支柱。宗教在这里褪下了神秘的面纱,成为了循循善诱的导师,引领人们走向对精神力量的思考之中。

除了宗教,影片中还引入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显学”儒家思想和“隐学”道家思想。影片中出现了多处极富中国传统意味的表达:“人生也许就是不断地放下,然而令人痛心的是,我都没能好好地与他们道别”、“如果我们在人生中体验的每一次转变都让我们在生活中走得更远,那么,我们就真正地体验到了生活想让我们体验的东西”、“这里必须说说恐惧,它是生活唯一真正的对手,因为只有恐惧才能打败生活”。“放下”的概念堪称道家思想之精华,强调人生的“出世”态度,追求恬淡、安适、“无为”的生活;而追求变通、战胜恐惧、勇往直前,恰恰又非常符合儒家思想的本质。正如李安其人,外在儒家,内在道家。影片中暗示的人生态度,正是导演在现实生活中追求和不断践行着的:在精神境界中追求静观调和、虚无清净的出世的修养品格,而在现实的处世原则上追求的是谋求进取、随机应变、进而有所成就的入世的态度。这是典型的从中国文化精神背景里观照人生的方式。

影片上映之后,获得了空前的好评。大多数观众都对这部“最不可能被搬上银幕”的电影给予了很高评价。更重要的是,观众开始自发对影片中出现的意象进行自己的解读,对“第一个故事”还是“第二个故事”的选择展开了讨论,对宗教和人生进行了深入地探讨。其实原著本身就已经为读者留下了很大的思考空间,所以并没有最终的所谓的“答案”。李安导演也只是忠实的保留了原著的结构,让观众思考。从这一点上来看,这部影片无疑是成功的,因为它的初衷是要让人深刻思考,从“留白”里感悟影片未言及的内涵——这种东方式的含蓄,带来了全球性的认同,体现了跨文化交流的实效。

四、“发乎情,止乎礼”——东方式爱情与“东方梦”

在李安的电影中,爱情通常是含蓄而安静的。虽然表面看似波澜不惊,没有银幕上观众熟悉的轰轰烈烈的爱情,深层次里却也起起伏伏,也能扣人心弦。这种含蓄地表达,是电影创作者本身性情的流露,正如李安其人,安静而儒雅,他在电影之中寄托了自己对美好爱情的向往。李安本人的爱情故事即是如此。他和太太的生活平静而幸福,他曾经说过:“爱一个人不需要天天都说‘我爱你’,同我工作的美国同事,每天都对妻子说很多遍‘我爱你’,结果没多久,他们就离婚了。而我和我太太却从不轻易说这样的话,但我们幸福的生活了这么多年,这才是真正的浪漫。”——这就是李安“东方梦”中的理想爱情。

更重要的一点是,李安电影中的爱情,同性之爱占了很大的比重。这种超越世俗的爱情是不能被中国的传统思想所接受的。而李安却运用了最“东方”的方式化解了这一矛盾,使得东方观众不至于反感这样的主题。其简洁流畅、安静平实的影像表达,使爱情的发展自然而然,同时辅以时而发生的矛盾冲突,一切铺陈结束之后,观众便能够安然接受,并为主人公的勇气和坚忍动容,相信“爱是与生俱来的力量”(电影《断臂山》宣传语)。

在李安早期的电影《喜宴》之中,伟同作为高家的独生子,寄托着“传宗接代”的重任,而他却偏偏是一名同性恋者,爱上了一名美国男子。为了“面子”,高父虽早已知晓真相,却仍然硬着头皮为伟同和自己的假儿媳威威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以掩人耳目。最终,高父接受了在他看来“离经叛道”的同性婚姻,并以“举手投降”的方式,宣誓了自己的妥协。这部电影的总体基调轻松,属于轻喜剧。但看似平常的表象下,导演却提出了一个深刻的命题:中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异如何调和?随后的电影中,他给出了自己的解答:理解,包容与爱。

在电影《断臂山》中,同样是同性之爱,但故事的背景设定在了1963年美国怀俄明州的一个农场中。这种看似更加包容的西方语境中,实则隐含着更大的矛盾。正如片中安尼斯对杰克所说的话一样:“他们知道会杀了我们的。”可见同性之爱在当时仍旧被视为一种禁忌。但李安的镜头并没有过分地渲染这种令主人公不安的情绪,反而将大量的镜头对准农场的秀美山川、河流、森林和一望无际的田野,这样的景象不禁让人联想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淡,也将整部影片的基调放缓,让观众能够摒弃世俗观念,感受自然之中的真正爱情。而恋人分别时的欲语还休、安尼斯得知杰克死讯时的黯然落泪以及影片结尾时的人物独白,都是含蓄而深沉的,这种并不张扬地表达反而将真爱的伟大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不仅给予了导演本人人文关怀,也让观众为之潸然泪下。

在近期热映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李安导演为少年派的角色安排了原著之中并未出现的女友形象。两人在歌舞排练的时候相识,少年派的青春萌动、对怀春少女的含情脉脉,都表现得淋漓尽致。为了与影片中大量出现的宗教主题相得益彰,这段爱情的萌发安排在了宗教的背景之下,两人怀着对宗教同样的敬仰,走到了一起。但随着派一家离开印度远赴加拿大,这段爱情似乎没有了结局。恋人分别,欲说还休,处处都隐现着浓厚的东方爱情色彩。直到影片的结尾处,两人最终结为夫妻,才为这段纯真的爱情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卧虎藏龙》中更是如此,江湖大侠李慕白和侠女俞秀莲的爱情贯穿全片,两人相知相识,惺惺相惜,虽早已萌生爱意,却始终无法言说——只是恐于传统礼教观念倡导的“发乎情,止乎礼”。直到李慕白生命的最后一刻,俞秀莲才让心中的爱情爆发,但为时已晚,令人扼腕痛惜。碍于礼教的束缚而不能成就的爱情,仿佛是西方世界最常批判的爱情观,但是,李安在这部反映传统中国文化内涵的电影中,只是将其作为中国文化庞大的价值观体系的一部分呈献给观众,客观而冷静,不加掩饰和伪装,恰恰体现了文化的本真:没有一种文化是完美的,但每种文化的存在必有其道理。中国传统文化倡导人对待一切事物都要理性,不要盲目,这是“中庸”之道的侧面反映;而过分克制就是陈旧僵化,封建保守,是要被摒弃的。

五、孝悌伦理与团圆和谐——东方“家庭”与“东方梦”

李安生长在一个非常传统的中国家庭,这种传统不仅仅表现在李安所接受的中国式教育中,也包括渗透在其生活方方面面的传统理念,比如父权体制的家庭。在李安早期的“家庭三部曲”(《喜宴》《推手》和《饮食男女》)中,“父亲”的形象始终是一种权威的象征,尽管面临着文化冲突,这种权威受到挑战,但父亲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成为一种印记,或者说是李安电影的一个标签。

李安多部电影中都出现了父亲的形象,比如《推手》中的太极拳师,《喜宴》中的将军,《饮食男女》中的国厨,以及《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的动物园主。父亲这一角色似乎总是以较高的姿态出现,在家庭之中掌握着话语权。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这种体现尤为明显:派的父亲几乎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家长”,为了让派远离老虎,让派知道老虎并不是人类的朋友,他坚持让派目睹了老虎残忍吃羊的全过程;为了家族更好地生存,他决定举家搬迁,离开印度,远赴加拿大定居;当自己的妻儿遭受他人嘲讽之时,他同样挺身而出,维护整个家族的尊严。所有这些,几乎可以概括了李安导演对中国式父亲特质的描述:威严,勇敢,有责任心,但有时倔强且保守。

李安始终尊崇儒家思想中的“孝悌之义”,而“孝”突出的尤为明显。“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喜宴》中,高家独子伟同是一个同性恋,面临着无法为高家传宗接代的危机,他几乎陷入绝境之中。伦理道德与传统观念发生冲突,导演选择了让双方均作出妥协,这种不偏不倚的对待,既没有否定中国传统的伦理道德,又没有过分抨击西方的文化主题——伟同与威威发生关系,威威怀了孕,而伟同的男友最终也同意成为孩子的干爹。中国式的父亲,出于对孩子的爱,最终选择了妥协,但这种妥协是有先决条件的,那就是留住家族的血脉。东方与西方文化在婚姻中的方方面面存在着巨大差异,却最终都被导演一一化解。

中国传统理念中的“家”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它包含着中国人对家庭的认知,对宗族的敬畏,对和谐、圆满、幸福的追求等等。“回家”“团聚”这样的场面直接或间接地在李安的电影中反复出现,体现了中国传统的家庭观,同时也为中西方观念的冲突埋下了伏笔——在西方人眼中,家庭观念并不像中国人这样强烈,而且每个家庭的独立性要远远高过中国的传统家庭。《推手》中父亲不远万里来到美国,就是为了与儿子组建的新家庭完成“团圆”,却发现自己与这个“中西结合”的家庭格格不入,正如他留给儿子的信中写道的一样:“美国的物质条件这么好,你的家却容不下我”。而儿子后来的悔悟、跪在父亲面前的忏悔,都体现了对中国传统家庭观念认同的回归——“我的家就是您的家啊!”

在影片《饮食男女》中,同样体现了“回家”这样一个主题。曾经身为大厨的父亲为了能够和自己三个女儿吃上一桌团圆饭,费尽心机,精心准备,却只迎来了女儿们的百般挑剔,令父亲伤心不已。三个女儿性格迥异,生活背景也不同,这些反差和变化都令父亲不知所措。面对日渐长大的女儿,父亲虽然力不从心,但依旧操持着家里的一切,父亲的形象不再是从前的伟岸高大,而是日渐苍老。在感情上,虽然三个女儿情路不顺,可父亲却“带头”开始了新的生活——同大女儿的同学订了婚,决定为自己而活。所有这些变化,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但却都在情理之中,父亲对“家”的渴望,实际上是一种对摒弃孤独的渴望,对晚年幸福生活的憧憬,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对传统意义上“中国家庭”理念的认同和肯定。

李安作为一名享誉世界影坛的中国导演,其电影创作思路的成功,不仅为中国导演树立了典范,为中国电影、中国文化的“走出去”提供了有益的借鉴,也为从事跨文化交流活动的各行各业工作者开辟了新的思路。单纯的“输出”文化,很有可能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在西方受众群体中,东方文化的环境氛围并未成熟,仍需培育;与此同时,如何有效地实现交流融通,仍需不断探索。李安凭借自身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积淀和游学西方的经历,对中西方文化的研究都达到了很高的境界,顺利打通了中西方之间天然的“文化屏障”。而从李安身上,也能够感受到中华文化的强大生命力和深厚的价值底蕴,“打铁还需自身硬”——在做好中西方文化沟通之前,我们必须对自身的文化有很深地理解和认同,只有这样,中国文化才能够在今后开辟其更广阔的国际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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