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海 (兰州市第六十六中学 甘肃兰州 730050)
《淮南子》中的音乐美学思想
刘兴海 (兰州市第六十六中学 甘肃兰州 730050)
《淮南子》与世推移,得出儒道的“无为”乐教观。在参音乐本源的考察中,《淮南子》以“道”为本,由“道”而情,进而阐扬平和恬淡之情于王者之德与人伦之治的价值意义《淮南子》是中国著述史上唯一有相关系统的情感论的著作,其中有关音乐情感论的材料异常丰富。本文从音乐情感的产生、音乐情感的表现以及音乐情感的接受与审美等几个方面阐述淮南子中的情感论音乐美学思想。有声之乐;无声之乐;审美;音乐;情感《淮南子》(又名《淮南鸿烈》),是西汉黄老之学的音乐美学代表作。《淮南子》学术思想庞杂,主要以道家思想为主,中和了先秦儒家、法家等诸家思想,具有总结新历史时期统治经验、构造新体系的思想特点。
《淮南子》由西汉淮南王刘安与其门客编纂而成。刘安《淮南子》中有关音乐美学的论述,反映了古代道家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其音乐美学思想与董仲舒“天人合一”的思想基本对立。刘向认为客观事物是按其自身规律变化发展的,世界上不存在有意志的神来支配人类的命运,音乐应该如实地表达人民的思想感情。因此,刘安极力反对虚伪的为统治者歌功颂德的雅乐,同时也反对统治阶级的享乐音乐。他认为推广音乐应当兼顾人民的生活状况。
概括来说,《淮南子》的思想中,音乐以有声之乐和无声之乐两种形态出现。《淮南子》的音乐美学思想对于有声和无声之乐的推崇上似乎存在矛盾,一方面它和《老子》一样认为“五音令人耳聋”,也和《庄子》一样主雍“与道为一”,养生保性。“至乐无乐”,逍遥无为,将有声之乐与无声之乐对立,否定有声之乐;另一方面,它又认为音乐可以“饰喜”,“宜乐”,可以“致和”,使“君臣以睦,父子以亲”,这又肯定了有声之乐。事实上,《淮南子》在否定和肯定有声之乐的问题上存在着统一。
《淮南子》贯穿了天人相通的思想。有声之乐属于人,无声之道属于天。《淮南子·天文训》中说“孔窍肢体皆通于天。天有九重,人亦有九窍;天有四时以制十二月,人亦有四肢以使十二节;天有十二月以制三百六十日,人亦有十二肢以使三百六十节。故举事而不顺天者,逆其生者也”“二阴一阳成气二,二阳一阴成气三,合气而为音,合阴而为阳,合阳而为律,故曰五音六律,音自倍而为日,律自倍而为辰,故日十而辰十二”,“其以为音也,一律而生五音,十二律而为六十音,因而六之,六六三十六,故三白六十音以当一岁之日。故律历之数,天地之道也”。《淮南子》又比《吕氏春秋》更突出了有关宇宙图式中数的意义,指出音乐与天道之间存在数的关系,认为音乐能上通九天,沟通天与人的联系,而人来自于自然,与自然界和谐统一的思想是产生“律历之数,天地之道也”命题的基础。从这一点上看《淮南子》的音乐美学思想也颇有些“天人合一”的意思,这与先前的思想充满矛盾,而与董仲舒的思想不谋而合。
《淮南子》认为,一个事物的美与丑都是事物在客观上具有的一种价值,人们并不能随自己主观的意愿而改变它。同时一个事物的美是否存在与判断角度、前提有关。这种判断往往带有相对性。《淮南子,说山训》曰“嫫母有所美,西施有所丑”。美的事物与丑的事物都不是绝对的,既没有纯粹的美,也没有纯粹的丑。《淮南子.秦族训》又曰:“其美在调,其失在权……这里的“调”,是指判断音乐美丑的一个适当的前提和标准,“权”代表一种固定的审美标准,如果使用僵化不变的标准来判断美丑,《淮南子》认为这是一种不恰当的行为。
《淮南子》承认美的事物是客观存在的,在总结前人认识的基础上,比前人更为重视审美过程中审美主体的认知、理解的前提性条件。
首先,能否欣赏音乐取决于审美主体是否具有“师旷之耳”,是否“知音”。《泰族训》曰:“六律具存,而莫能听者,无师旷之耳也……律虽具,必待耳而后听。”
其次,音乐对审美主体的影响因主体的文化修养而异。《淮南子》认为审美主体所具有文化背景的不同,决定审美的趣好、接受能力的不同。认为审美主体的认知能力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是可以通过来自于音乐的学习和训练提高的,也就是说“知音”是后天训练出来的。《说山训》曰:“欲学讴者,必先微羽乐风;欲美和者,必先始于《阳阿》《采菱》。”
《淮南子》对于如何进行音乐创作与表演的问题,提出了重要见解。《缪称训》中这样讲到,“文者所以接物也,情系于中,而欲发外者也。以文灭情则失情,以情灭文则失文,文情理通,则风麟极矣”“言至德之怀远也……歌之修其音也,音之不足于其美者也,金石丝竹,肋而奏之,犹未足以至于极也……宁戚击牛角而歌,桓公举以大政雍门子以哭见,孟尝君涕流沾缨。歌、哭,众人之所能为也。一发声,人人耳,感人心,情之至者也。”
《淮南子》的音乐美学思想以道家思想为基础,融合儒家、阴阳家思想,成为西汉新道家思想的产物。《淮南子》推崇“道”,认为有声之乐取于无声之“道”,同时又肯定有声之乐,继承了《老子》《庄子》有关思想,既批判儒家而又接受儒家:同时又强调“律历之数,天地之道也”,突出宇宙图式中数的意义,将音乐与天道之间的数相联系,继承了《吕氏春秋》中阴阳学派的思想。客观事实上推祟“天人合一”,带有浓厚的阴阳五行色彩,完成了道家思想与阴阳家思想的结合。《淮南子》集中代表了汉代新道家的音乐美学思想,对后世特别是对魏晋时期的音乐美学思想走向,产生了较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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