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建 ,柳广弟 ,孙明亮 ,王盘根
(1.中国石油大学(北京)地球科学学院;2.油气资源与探测国家重点实验室;3.中海油研究总院)
多边形断层系是指发育于细粒沉积物中的小型伸展断层系,断层在平面上相互交织形成多边形形态,垂向上被限制在特定的地层中,该类断层有时也被称为层控断层(Layer-bound fault)[1-2]。Cartwright J[3-4]运用三维地震资料研究北海盆地古近系泥岩时首次发现多边形断层系(Polygonal fault systems),并认为其为非构造成因[5]。目前国外学者在多边形断层系的几何特征、识别方法、成因机制等方面均进行了大量研究,并取得了重要认识[5-10]。国内多边形断层系的研究起步较晚,目前仅在琼东南盆地和松辽盆地部分地区发现了多边形断层系:吴时国等[6]在琼东南盆地新近系中发现了多边形断层系;付晓飞等[7]认为松辽盆地三肇凹陷白垩系中的 T11断层具有多边形断层系特征;He Chunbo等[8]指出三肇凹陷 T11断层、T2断层均是多边形断层系。笔者基于前人研究结果,分析多边形断层系成因机制,并以三肇凹陷白垩系为例,综合分析多边形断层系平面、垂向特征及断距、走向等,研究其成因机制及油气地质意义。
国外学者对多边形断层系的研究起步较早,目前已在多个地区发现了多边形断层系[9-11]。由表1可知多边形断层系发育的地质背景通常具有以下特征:①形成时间较晚,主要形成于白垩纪、古近纪及新近纪;②主要分布在大陆斜坡的边缘地带,沉积环境主要为近海沉积和深海沉积;③岩性以细粒沉积物为主。
表1 多边形断层系发育地质背景[9-11]
多边形断层系区别于其他断层的主要表现为:垂向上具有层控特征;平面上断层相互交织形成多边形形态;此外还具有平面上延伸长度小、断距小、走向分散的特征。
1.2.1 垂向特征
多边形断层系在垂向上最明显的特征是“层控性”,即在垂向上被限定在特定的地层之中,具有明显的顶、底界面。多边形断层系在垂向上的理想形态是断层呈共轭形式出现,规模大致相同,倾向相反,形态略呈铲形(见图1a);在楔状地层内,共轭断层总是其中一条先发育并占有优势,因此断层多倾向控制层较薄的一侧,在楔状地层中一些较大的断层可能会伸入控制层中(见图1b);大部分多边形断层系是上述两种形式的复合,一些较大的断层共轭出现或呈单一方向倾斜,在多数大断层之间有小断层发育,不同级别的断层在层内相互交叉(见图1c)。
1.2.2 平面特征
多边形断层系在平面上呈现出多边形特征,这也是多边形断层系区别于其他断层的最重要特征。自Cartwright J[3]首次提出多边形断层系这一概念以来,多数学者发现多边形断层系在平面上并没有标准的形状,不同的多边形断层系有不同的平面特征[12]。由图2可知北海盆地共发育4种形态的多边形断层系,分别为规则相接型、弧线形、不规则相接型和不规则离散型。
1.2.3 形态特征
多边形断层系不仅在垂向上和平面上具有明显的特征,形态上特征也很明显。国内外学者对多边形断层系主要形态特征的统计如表 2所示:平面延伸长度较小,大部分在1 500 m以下;断距较小,多在100 m以下;多边形断层系走向一般较分散,一般不具备优势走向(见图3)。
图1 多边形断层系剖面特征[4-5]
图2 北海盆地多边形断层系平面特征[12]
表2 多边形断层系主要形态特征统计表(据文献[6]修改)
图3 北海盆地多边形断层系走向玫瑰花图(据文献[12]修改)
多边形断层系的研究起步较晚,目前还没有形成统一的识别标准。目前多边形断层系识别主要依据断层的平面形态、层控性、断距大小等。
①平面形态:平面上是否具有多边形形态是识别多边形断层系最重要的标准。值得注意的是必须在较大的尺度内观察断层平面形态,否则可能由于观察尺度太小难以注意到多边形的形态。
②层控性:多边形断层系在垂向上最重要的特征是其层控性,即在垂向上具有明显的顶、底界面。值得注意的是某些多边形断层系中也可能发育少量切穿控制层的断层。
③断层类型和断距:多边形断层系均是正断层,断距较小,约为10~100 m。
由于多边形断层系的研究还处于初期阶段,很多特征还有待发现和研究,应灵活运用这些标准识别多边形断层系。
经过10多年研究,多边形断层系成因机制目前仍然处于争论阶段,目前国外学者提出的成因机制主要有密度反转作用、脱水收缩作用、重力扩展作用、溶解作用驱动的剪切破裂作用[1,4-5,13-18],国内尚无学者开展这方面研究。
1.4.1 密度反转作用
早在Cartwright J[3]首次提出多边形断层系这一概念以前,Henriet J P等[14]为解释层控断层的成因提出了密度反转作用机制。笔者在前人研究[14,18-20]的基础上把密度反转作用总结为以下几个阶段:①泥岩在上覆沉积物的压实作用下向砂岩排水,与砂岩接触的泥岩顶、底部流体优先排出,水排出之后,泥岩层顶、底部开始变得致密,形成封隔层;②顶、底部封隔层形成之后,泥岩中间部位的水难以排出,形成欠压实,最终形成超压;③泥岩顶部的封隔层为高密度层,中部超压层为低密度层,高密度的封隔层与低密度的超压层界面存在不稳定性,在密度差的作用下,低密度泥岩上涌发生水力破裂,顶部产生断层和坍塌,超压释放;④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再次形成超压,再次发生密度反转作用,再次形成断层,多次形成的断层形成了多边形断层系。
密度反转作用发生于顶、底界面之间,故形成的断层具有层控特征。密度反转作用形成的断层主要位于超压层之上,但是多边形断层系的发育与超压并无明显关系,在超压层之下也有多边形断层系的发育,所以密度反转作用可能不是多边形断层系的主要成因机制。
1.4.2 脱水收缩作用
脱水收缩作用是指凝胶体在未向外界排水的条件下,因孔隙内部自由水向外排出导致水分不足,使相对湿度自发降低而变得干燥,从而导致凝胶体在宏观上发生体积收缩变形的过程[21]。笔者在前人研究[22-24]的基础上把脱水收缩作用总结为以下几个阶段:①富含蒙脱石的细粒沉积物中含有大量流体,细粒沉积物经过自压实后流体向下部的砂岩层渗透,并逐渐在细粒沉积物和砂岩层之间形成封隔层;②随着沉积物埋深的加大,蒙脱石开始进入大量脱水阶段,导致流体压力的进一步增大,密度相对于上覆层变小,开始形成超压密度反转环境,由于沉积层内不稳定可能形成局部凸起,多边形断层系核部开始形成;③当蒙脱石脱水收缩大于压实造成的沉积物收缩时,开始产生破裂,形成多边形断层;④多边形断层系形成之后,流体大量排出,压力开始减小,脱水收缩逐渐减弱并停止,多边形断层系停止活动。
脱水收缩作用形成破裂没有明显的优势走向,形成的断层在平面上相互交接有可能形成多边形的形态。但是地层发生脱水收缩作用只有在黏土中蒙脱石含量占绝对优势时才会发生[21],然而现实多边形断层系的发育环境并不都是富蒙脱石的,所以脱水收缩作用难以解释蒙脱石含量很低的环境中多边形断层系的成因。
综合以上讨论认为脱水收缩作用可能是多边形断层系的成因机制之一,但是除蒙脱石之外,是否有其他因素可以诱导地层发生脱水收缩仍有待进一步研究。
1.4.3 重力扩展作用
多边形断层系发现初期,有学者认为多边形断层系只存在于细粒沉积物中[4-5],随着研究的深入也有学者在深水砂岩储集层中发现了多边形断层系[25],Victor P和 Moretti I[26]通过实验模拟认为重力扩展机制是水道砂岩中形成多边形断层系的主要机制。
笔者在前人研究[25-26]的基础上,把重力扩展作用总结为以下几个阶段:①水道砂岩的四周被泥岩等细粒沉积物包裹,在重力作用下细粒物质向四周蠕动,形成重力扩展现象;②重力扩展的初期阶段,先形成垂直于水道走向的正断层;③随着重力扩展作用的进行,在水道边界处形成平行于水道走向的正断层;④随着重力扩展应变量的积累,不同方向的断层交织在一起形成多边形断层系。
实验模拟已经证实重力扩展作用可以在深水砂岩储集层中形成多边形断层系,该机制可能是粗粒沉积物中多边形断层系的主要成因。
1.4.4 溶解作用驱动的剪切破裂作用
Shin等[27]通过实验指出溶解作用能导致未胶结的沉积物发生剪切破裂,这种剪切破裂可能传播到几米甚至更远的地方,实验中所用的主要仪器是压缩仪,实验材料为玻璃珠、食盐和水,在压缩仪中加入玻璃珠和食盐,通过水循环研究溶解作用对颗粒状态的影响。在压缩仪中可以通过单轴耐压实验测量垂直应变和侧向压力系数(水平应力与垂直应力的比值)。实验通过测量垂直应变研究物体垂向上的相对变形量,通过测量侧向压力系数研究物体的应力状态。
Shin等通过大量实验研究证实[27],食盐比例的差异会导致实验结果明显差异(见图 4)。压缩仪内食盐体积分数(食盐体积与总体积的比)为 0时,垂直应变一直为0,侧向压力系数保持不变,可见压缩仪内仅有玻璃珠时,水循环不会引起应力状态的改变;压缩仪内食盐体积分数为5%时,经过一段时间的溶解,垂直应变逐渐变大,侧向压力系数逐渐变小达到主动破裂状态;压缩仪内食盐体积分数为 10%或 15%时,垂直应变逐渐增大,侧向压力系数同样可以达到主动破裂状态。故Shin等认为在食盐达到一定比例时,溶解作用可以诱导剪切破裂作用的发生。
图4 溶解作用驱动剪切破裂实验[27](归一化时间为溶解作用时间与总时间的比值,总时间为2 500 s)
Cartwright J在Shin等的实验和理论研究基础上,研究发现日本南海海槽多边形断层系和维京盆地多边形断层系与溶解作用相伴生,指出溶解作用驱动的剪切破裂可能是多边形断层系形成的最主要机制[9]。目前多边形断层系成因机制的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密度反转作用、脱水收缩作用、重力扩展作用是影响较大的 3种成因机制,但均只适用于特定环境。溶解作用驱动剪切破裂作用机制的研究虽还处于起步阶段,但溶解作用广泛存在,其导致剪切破裂也已得到了实验验证,笔者认为溶解作用引起的剪切破裂作用有可能是多边形断层系最广泛的成因机制。
松辽盆地是大型陆相断陷-坳陷型盆地,具有先断后拗的双层结构,主要经历了热隆张裂、裂陷、拗陷和萎缩平衡 4个构造演化阶段[28]。三肇凹陷位于松辽盆地北部中央坳陷区内(见图 5),是一个长期继承性发育的坳陷,主要沉积白垩系、古近系、新近系,目前主要产油层是姚家组一段的葡萄花油层和泉头组的扶杨油层。三肇凹陷目前已发现了宋芳屯、榆树林、肇州、升平、朝阳沟东、汪家屯、宋站、长春岭等油气田,油气资源十分丰富[29],本次研究使用三肇凹陷东斜坡地震数据。
图5 三肇凹陷区域位置及地层发育概况
三肇凹陷与全球其他发育多边形断层系地区具有相似的地质背景:构造稳定,为长期继承性发育的凹陷;地形平坦,坡度为 1°~3°;地层形成时间较晚;多为细粒沉积,泥岩含量在 80%以上,这些特征都为多边形断层系的发育提供了有利的地质条件。
2.2.1 垂向特征
三肇凹陷白垩系发育了大量断层,除一些构造成因的大断层外还发育大量小规模断层,如T11之下的地层错断明显,断层数量多、垂向上切穿层位很少;T2之下地层错断明显,断层数量多、规模小;T22之下同样发育大量小规模断层,为了研究方便根据垂向上位置的不同把这些小规模断层分为 3组,由上到下分别命名为PFS1、PFS2、PFS3(见图6)。由图6可知这些规模小、数量多的断层在垂向上具有明显的顶、底界面,即“层控性”:PFS1垂向上位于T1与T2之间,以T1为顶界面,以T2层之上的青山口组泥岩为底界面;PFS2垂向上位于 T2与 T22之间,以 T2为顶界面,以T22为底界面;PFS3垂向上位于T22与 T3之间,以 T22层为顶界面,以T3层为底界面。
图6 三肇凹陷三维地震剖面图(地震测线位置见图5)
2.2.2 平面特征
相干体技术是目前直观识别断层的重要工具,通过对相邻道间的地震波形的相似性进行比较,揭示地层的不连续性,在断层或岩性突变处,波形差异明显,相干性变差,不连续性增强,从而弱化了对横向一致的地层构造的反映,突出了断层和岩性突变[30-38]。
三肇凹陷白垩系T11、T21、T3相干体切片(见图7)显示该地区发育了大量断层,但平面延伸距离大、规模大的断层较少,一般平面上延伸距离短、规模较小,这些断层走向分散,相互交接,隐约可见平面上具有多边形特征。除去岩性影响之后,解释的断层在平面上多边形形态更加明显(见图 8),PFS1在 T11层明显呈现出多边形形态,多边形数量极多;PFS2在T21层同样呈现出多边形形态,多边形数量较多;PFS3的底界面为 T3层,仅有少数的断层与 T3层相交,故 T3层上多边形形态不明显,但仍能够辨别出T3层断层有相互拼接构成多边形的趋势。
图7 三肇凹陷T11、T21、T3相干体切片
图8 三肇凹陷T11、T21、T3断层解释平面分布图
2.2.3 形态特征
为进一步研究三肇凹陷白垩系中规模小、数量多的断层,统计了其平面延伸长度、断距及走向等形态特征,发现其具有平面延伸距离小、断距小、走向分散的特征。PFS1在T11层的延伸长度主要为0~4 km,大部分延伸长度小于2 km;PFS2在T21层的延伸长度主要为0~4 km,大部分延伸长度小于2 km;PFS3在T3层的延伸长度主要为 0~5 km,大部分延伸长度小于2 km(见图9)。
三肇凹陷白垩系3组小规模断层断距均小于70 m,其中PFS1断距集中分布于10~40 m;PFS2断距集中分布于20~40 m;PFS3断距主要分布在20~40 m(见图10)。
图9 三肇凹陷白垩系多边形断层系平面延伸长度分布频率图
图10 三肇凹陷白垩系多边形断层系断距分布频率图
统计发现PFS1、PFS2、PFS33组断层走向分散,均不具有优势走向(见图11)。
综合以上研究可知,松辽盆地三肇凹陷白垩系 3组小规模断层明显具备多边形断层系的特征,属多边形断层系。
前人关于三肇凹陷多边形断层系的研究较少,仅有两篇相关文献:付晓飞等[7]认为三肇凹陷T11断层为多边形断层系,T2断层尚未发育多边形断层系;He Chunbo等[8]认为三肇凹陷 T11断层、T2断层均是多边形断层系。笔者通过对三肇凹陷白垩系断层特征研究认为,三肇凹陷白垩系广泛发育多边形断层系,在 T1层和T3层之间共发育3组多边形断层系,发育范围比前人认定的范围要大。另外,笔者在调研中发现松辽盆地安达地区T2断层在平面上也具有多边形特征,多边形断层系可能是松辽盆地广泛发育的一种断层,随着研究的深入,会有更多多边形断层系被发现。
图11 三肇凹陷白垩系断层走向玫瑰花图
付晓飞等[7]认为三肇凹陷T11多边形断层系可能是密度反转作用的结果;He Chunbo等[8]认为T11、T2多边形断层可能是脱水收缩作用的结果。
如前所述,超压带是发生密度反转作用的必备条件。根据平衡深度法,利用声波时差资料恢复三肇凹陷地层压力,发现姚家组和泉头组均为常压地层,超压层仅发育于青山口组(见图12),其中青一段普遍发育超压,剩余压力最大可达10 MPa,这与前人测定的青一段烃源岩破裂压力为10 MPa相吻合[39];部分地区青二、三段下部也发育超压,超压规模比青一段小。向才富等[40]根据地层测试数据和钻杆测试数据研究松辽盆地压力系统时也认为三肇凹陷属于低压—异常低压系统,葡萄花油层和扶杨油层均不发育超压。综上可知超压层位于T2之上的青山口组,故密度反转形成的多边形断层系只会在青山口组以上的地层中发育,而三肇凹陷多边形断层系不仅有分布在超压层之上的PFS1,也有在超压层之下的 PFS2、PFS3,故密度反转作用不是三肇凹陷白垩系多边形断层系的成因机制。
前文已提及脱水收缩作用多发生于蒙脱石含量较高的地层中,而三肇凹陷黏土矿物中伊利石含量最多,其次为绿泥石和高岭石,蒙脱石含量极低,难以大范围发生脱水收缩作用形成多边形断层系,故脱水收缩作用也不是三肇凹陷多边形断层系的成因机制。
分析多边形断层系的发育强度和成岩作用的关系发现,三肇凹陷白垩系多边形断层系的发育程度与溶解作用的强度有关。由三肇凹陷白垩系成岩作用特征图(见图13)可知,S92井2 132 m颗粒接触关系以点接触为主,压实作用弱,胶结作用强,早期方解石基底式胶结,溶解作用弱,次生孔隙不发育;D163井1 714 m颗粒接触关系以点接触为主,少量线接触,压实作用较弱,胶结作用较强,方解石充填明显,发育少量次生孔隙,溶解作用弱;S90井颗粒接触关系以点接触为主,压实作用弱,胶结作用弱,未见方解石充填,溶解作用较强,次生孔隙发育,主要为粒间溶孔和颗粒溶孔;Y104井1 930 m颗粒接触关系以点-线接触为主,压实作用弱,胶结作用弱,未见方解石充填,次生孔隙发育,可见部分颗粒呈“悬浮”状,溶解作用强。S92井和D163井所处位置多边形断层系发育少(见图8),溶解作用弱;S90井和Y104井所处位置多边形断层系发育多,溶解作用强。可见溶解作用对多边形断层系的控制作用明显,表现为溶解作用越强、多边形断层系发育的数量越多。另外统计发现多边形断层系倾角平均值约为45°,推测可能是剪切作用造成的。
图12 三肇凹陷剩余压力分布连井剖面图
图13 三肇凹陷白垩系成岩作用特征
综合以上研究认为,三肇凹陷白垩系多边形断层系可能是溶解作用驱动的剪切破裂形成的。但溶解作用可能只是形成多边形断层系的条件之一,岩性、构造背景等对多边形断层系的形成都有一定的影响,这些因素如何控制和影响多边形断层系的形成和发育有待进一步研究。
三肇凹陷主力产油层为葡萄花油层和扶杨油层,主力烃源岩层为青一段泥岩[41],葡萄花油层位于青一段烃源岩之上,储集层与烃源岩被厚达几百米的泥岩隔开,断层是油气向上运移进入葡萄花油层的唯一通道,扶杨油层位于青一段烃源岩之下,油气“倒灌”成藏,断层也是油气向下运移的重要通道。葡萄花油层和扶杨油层垂向上发育多个油层,这些油层厚度小、横向连续性差,平面上油层大面积连片,含油面积大。三肇凹陷大断层是油气运移的主要通道[29,42-47],但油气仅依靠少量的大断层运移难以形成平面上大面积连片的油层,故油气发生了一定距离的侧向运移。葡萄花油层和扶杨油层均属于浅水三角洲沉积,砂体厚度小、尖灭快、非均质性强,油气在砂体中很难进行较远距离的运移,而多边形断层系虽然规模较小,但是数量众多,具有一定油气运移能力,可能是葡萄花油层、扶杨油层的重要运移通道。由于多边形断层系在葡萄花油层、扶杨油层中的油气地质意义相似,以葡萄花油层为例说明多边形断层系的油气地质意义。
三肇凹陷东部葡萄花油层 S40区含油丰富,是开发较早的区块之一。葡萄花油层在平面上大面积含油(见图14)。平面上发育多边形断层系的区域油层连片发育,如S46井、Y34-P50井、Y38-P52井及S40井,缺乏多边形断层系区域油层则发育较少,如S182井基本不发育油层。由三肇凹陷 S40区块油藏剖面图(见图15)可知,S46井、Y34-P50井、Y38-P52井、S40井和 S182井均发育一定数量的砂体,其中 S46井、Y34-P50井、Y38-P52井和S40井位于多边形断层系附近,发育的砂体均为油层;S182井虽也发育了一定数量的砂体,但周围缺少多边形断层系作为油气运移通道,发育的砂体均为水层。因此多边形断层系是葡萄花油层油气运移的重要通道,对油水分布有明显的控制作用。
图14 三肇凹陷S40区块葡萄花油层含油面积图
图15 三肇凹陷S40区块葡萄花油层油藏剖面图
大断层和多边形断层系均是三肇凹陷葡萄花油层和扶杨油层的主要油气运移通道,但是多边形断层数量众多,走向分散,对油水分布的控制作用明显,只有多边形断层系发育的区域才可能形成大面积连片的油层。以后的油气勘探中,应该重点关注砂体及多边形断层系均发育的区域。
三肇凹陷白垩系 T1层和 T3层之间发育 3组数量多、规模小的断层,3组断层垂向上具有“层控性”,即具有明显的顶、底界面;3组断层在平面上均呈现明显的多边形形态;断层具有平面上延伸距离短、断距小、走向分散的几何特征。综合判断 3组断层均属于典型的多边形断层系。三肇凹陷白垩系多边形断层系的发育程度受溶解作用影响明显,表现为溶解作用强的区域多边形断层系发育多,溶解作用弱的区域多边形断层系发育少,多边形断层系可能是溶解作用驱动的剪切破裂形成的。多边形断层系是葡萄花油层、扶杨油层中重要的油气运移通道,多边形断层系和砂体均发育的区域是三肇凹陷葡萄花油层和扶杨油层的有利勘探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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