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是非辨析：误解错解马克思主文理论事例评说》评介

谢地

由我国著名经济学家卫兴华教授撰写的《理论是非辨析：误解错解马克思主义理论事例评说》一书（经济科学出版社2012年5月出版）是一部重要的政治经济学著作。该书所收录的43篇极具思辨性的文章，针对误解错解马克思主义的三类不同情况，即公开曲解、否定和批判马克思主义，“本本主义”和“教条主义”式的曲解马克思主义，“以讹传讹”误解马克思主义，进行了有理有据的辨析，澄清了很多模糊认识。这些文章时间跨度大（从20世纪50年代一直到新世纪以来），大体全景展现了卫兴华教授作为一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大家的几乎所有重要理论争鸣文章，也在很大程度上透视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学界围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主要争鸣的轨迹。此书的出版，对于创新与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具有重要的文献价值和实践意义。卫兴华教授的著作主要围绕以下四个方面的问题展开了“评说”。

一是对误解错解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评析。这部分内容主要涉及中国社会主义道路选择及斯大林模式问题、宪法关于社会主义经济制度表述问题、关于过渡时期问题、国有经济性质、邓小平理论的“三个有利于”标准指向问题以及社会主义本质问题、社会主义经济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区别联系问题、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与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区别联系等方面之争。作者的回答既体现了对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思想的传承，又紧密联系中国实际，时空穿越感很强，且令人信服。

二是应当正确理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这部分内容主要围绕“公有制形式”与“公有制的实现形式”、“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与“共产主义社会第一阶段”以及收入分配中的劳动要素收入与按劳分配收入、生产要素收入与非劳动收入、财富源泉与价值源泉、非劳动收入与剥削收入，社会主义经济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等一系列问题进行了新的诠释，大大深化了上述相关问题的理论认识。

三是怎样完整准确理解马克思主义理论。这部分主要围绕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非基本原理、生产力对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决定性作用、马克思语境下的资本家与地主、“普照的光”之涵义、雇工数量与剥削界定、社会主义经济关系的本质、重建个人所有制、劳动异化、《资本论》分析方法、按劳分配的原则与实践、商品生产所有权规律转化为资本主义占有规律、绝对地租与级差地租等进行了极具思辨性的讨论，澄清了很多是非曲直，有利于学界更加完整准确地加深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解。

四是不要错解、曲解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和股份制理论。这是与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联系最紧密的两个方面的重要理论，一个与分配制度有关，一个涉及国有企业改革的模式。深化对劳动和劳动价值论的认识与研究，是与正确认识和处理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分配关系、搞好分配制度改革相联系的。正如作者总结的那样，价值源泉与财富源泉，价值生产与价值分配不是一回事。按劳分配的理论依据并不是劳动价值论，但却是劳动价值论的逻辑结论。因此，要素价值论不能取代劳动价值论。在股份制问题的思辨性讨论中，作者基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深刻地阐释了股份制与所有制的联系以及公有制与股份制的区别与联系，这对于在新的历史时期深化国有经济改革具有重要理论认知价值和实践意义。

卫兴华教授是新中国政治经济学专业第一届研究生，1950～1952年在中国人民大学以高强度的精力和时间付出，系统学习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著作，具有深厚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底蕴和学养。现在虽已过耄耋之年，仍壮心不已，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不禁让人肃然起敬。这部著作的出版，为我们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提供了许多重要的启迪，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正确理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必须在精读原著上下足功夫。卫老在这部著作中对误解错解马克思主义理论事例进行评说，都是有理有据、言之确凿，旁征博引，酣畅淋漓，给人以理论的快感和少有的读书体验。这种功夫需要经过刻苦的专业训练，需要倾力钻研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著，而且要连续性地、在一个更长的时间序列上从理论逻辑与历史逻辑统一的角度来把握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经典著作，而不是片段式的来解读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著作。这种能力的养成没有捷径，不二法门就是忠实于原著，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阅读。而精读原著既是捍卫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需要，也体现了卫老严谨求实的治学精神。

第二，研读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一定要理论联系实际。卫老书中辨析的误解错解马克思主义理论事例，有的直接就是实践问题，例如，宪法关于社会主义经济制度表述问题、关于过渡时期问题、国有经济性质、“三个有利于标准指向问题以及社会主义本质问题、社会主义经济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区别联系问题、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与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联系区别，“公有制形式”与“公有制的实现形式”、“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与“共产主义社会第一阶段”、收入分配中的劳动要素收入与按劳分配收入、生产要素收入与非劳动收入、财富源泉与价值与源泉、非劳动收入与剥削收入，社会主义经济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等等。还有一些表面上看都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理问题，但实际上也都涉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一系列重大实践问题。如“普照的光”的涵义、雇工数量与剥削界定、社会主义经济关系的本质、重建个人所有制、劳动异化、按劳分配的原则与实践、商品生产所有权规律转化为资本主义占有规律、绝对地租与级差地租、劳动价值论和股份制理论，等等。理论只有联系实际，并关注于对现实经济问题的学理性的解释才能让读者对理论问题产生浓厚的兴趣。

第三，坚持与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要有强烈的责任感、使命感。在创新与发展中国理论经济学过程中，必须坚持与发展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卫兴华教授在该书中立足当下，重读经典，正本清源、厘清脉络，表现出老一代经济学家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

第四，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具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不畏争论和讨论。争论和讨论是科学发展不可或缺的路径。但学术讨论要襟怀博大，不能先入为主。作者认为，可以不赞同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在理论上不赞同劳动价值论乃至整个马克思主义经济理论，因为“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但坚决反对对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的歪曲、误解、错解，体现出一代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大家的学术风范。

第五，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要能掌握群众，必须能够说服人，要想说服人，就必须透彻。在当代，很多关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争论，相当部分是对理论问题的思考不够深入以至于不能很好地解释现实造成的。以分配问题而论，现实中的分配原则是按劳分配与按生产要素分配相结合，而且按生产要素分配呈现扩张态势。这就给人们造成一种错觉：既然按要素分配客观存在，为什么还要说劳动创造价值？卫兴华教授依据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对此进行了深刻的阐释：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源泉，但财富的源泉却是多元的，既包括劳动要素，也包括自然界。价值由什么来创造是一回事，而劳动创造的新价值如何来分配则是另外一回事。按劳分配也不是劳动价值论的直接要求，只是劳动价值论在公有制经济中运用的反映，在非公有制经济中则失去了讨论的前提。这种解释无疑是具有说服力的，基本原理与市场经济现实之间不再存在难以对话的鸿沟，理论与现实之间也就找到了结合部。这样的例子在该书中比比皆是，颇有理论深意。

在全国上下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的背景下，卫兴华教授新书《理论是非辨析：误解错解马克思主义理论事例评说》的出版可谓献给学界和社会的一道思想盛宴，值得仔细品读。

责任编辑：梁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