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世居侗族初探

2013-07-16 09:37:22莫代山
重庆三峡学院学报 2013年2期
关键词:彭水县彭水侗族

莫代山

(长江师范学院乌江流域社会经济文化研究中心,重庆涪陵 408100)

根据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截止2010年,我国有侗族人口数296万人,其中,重庆直辖市共有侗族2 585人。对于重庆市侗族的来源、分布和姓氏等情况,各种资料记载很零散,许多问题尚待厘清。笔者通过田野调查和档案文献的查询,报告如下,以期抛砖引玉,深化相关研究。

一、民族渊源

按学术界的观点,侗族是古代百越民族支系“骆越”的后裔[1]12,主要分布在贵州、湖南和广西毗邻地区。重庆世居侗族主要是明清时期现湖南省和贵州省侗族聚居地区移民的后代,祖源地主要是湖南省芷江、通道、新晃、会同、靖州、麻阳等地和贵州省玉屏、天柱、镇远和铜仁等地,其中湖南省芷江县、新晃县移民的后代最多。如在彭水县侗族认定过程中,1989年确认的946名侗族俱为来自芷江侗族自治县以“再、正、通、光、昌、胜、秀”七字派轮转的杨氏后裔,其中诸佛公社复兴村杨家大队210人为同一迁彭始祖的后裔。侗族大规模迁渝从清顺治开始,至康熙、雍正、乾隆时期达到高峰,而后,于嘉庆、道光年间逐年递减,但直至建国前仍有侗族来渝定居。侗族迁移在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原因,其中清初时期迁移的原因有主客两方面。客观原因是明清时期实施“赶苗拓业”和“改土归流”政策后渝东南地区人烟稀少,急需招徕大量流民发展生产,从而为侗族迁徙提供了生存空间。对于明末“赶苗拓业”,光绪《彭水县志·物产志》略记为“彭邑以明末兵燹之余地,土僻民稀,种植绝少”,而后的移民人口大迁移,民国《彭水概况》有载:“本县因明末寇乱,人口死亡殆尽,清代承平以后,乃由各县迁徙填往,日渐繁衍。故邑中大族,多非本籍。”[2]107而对于“改土归流”后原土司地招徕流民,记载更为详细,如《酉阳直隶州总志·风俗志》载:“然自改土以来,沐浴四十年之教,……无如境内居民土著稀少,率皆黔、楚及江右人流寓兹土,垦荒邱,刊深箐,附谷依山,结茅庐,竖板屋,并有以树皮盖者,瓦屋居十之三,名曰以蔽风雨,实则四壁萧然。又其户皆零星四散,罕聚族而居者,五方杂处,分离乖隔,无相友相助风。”[3]主观原因有两方面:其一是逃避水旱等自然灾害。据《侗族简史》载,清乾隆十二年(1747)左右,新晃、芷江等地“大水成灾”,农田被淹,大量佃民生活无着,因而逃亡他方。乾隆四十三年(1778),“晃芷大旱,谷价腾贵,斗米七八钱,市无粜者”,乾隆四十四年“晃地荒民多挖岩蒜与蕨充食。”其二是为了逃避明清时期的历次农民起义战祸,大批侗民被迫迁徙到临近鄂、川地区定居。如乾隆五年(1740),由于清廷增加赋税,“桑江四洞”吴金银联合湖南绥宁、通道、城步等地约万余人起义,清廷调集三万余人围剿,并执行“不使苗根再春发、务须扫荡得清平”的方针对侗族人民进行屠杀,大量侗民被迫向外迁徙。咸同年间,在太平天国起义的影响下,姜灵芝起义爆发后,清廷见势危急,派周洪印、毛鸿宾率兵进剿,进剿军队一路烧杀,沿途侗寨焚毁殆尽,幸存者被迫逃亡他乡[1]55-56。

历史文献对湖广民众往四川(包括现重庆)迁徙有许多记载,如在康熙五十一年(1712)五月二十日的上谕中写道:“湖、广民往四川垦地者甚多,伊去时将原籍房产地亩悉行变卖。往四川垦地,至满五年起征之时,复回湖广,将原卖房产地亩争告者甚多。”对此,偏沅巡抚潘宗洛上折启奏:“嗣后湖广民人有往四川种地者,该抚将往种地民人年貌、名姓、籍贯查明造册,移送四川巡抚,令其查明;其自四川复回湖广者,四川巡抚亦照此造册,移送湖广巡抚。两相照应查验,则民人不得任意往返,而事亦得清厘,争讼可以止息。”[4]131

对于迁渝侗族的迁移,重庆渝东南地区现存的墓志和民间传说也有一些记载。如在《彭水县志》中载有走马乡官坪村温加田杨蒋氏墓,该墓由杨仪湖、杨仪连所立,刻有“祖籍湖南宝庆新化县,迁贵州思南府务川县,地名马铺坝生长人世,终于四川彭水县头党芟藤溪师娘子,葬于二党芦底溪余家坝字样。”该墓建于道光八年(1828),距今已经184年。如彭水县砂石乡杨氏,据族谱记载,其迁彭始祖为杨秀元,来源地为湖南省芷江麻池沟铁板桥。迁彭原因为“康熙五十三年前后,族长于清明节召3 000人在祠堂祭祖时,新任县官赴任路过,派兵干预,发生摩擦,混乱中,族人将县官及官兵打死,各奔前程。秀元率子文龙、文凤迁今砂石乡萧家村,以割漆为生。”[5]705

有必要指出的是,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后,人口流动规模逐渐扩大,因婚姻、工作、入学、移民工作等原因迁入重庆的侗族逐渐增多。笔者在秀山县调查,该县现有侗族人口384人,但笔者查阅该县档案局保存的1958年至1981年少数民族统计情况,1950年土改普选时登记民族成份侗族人口为0,1964年人口普查侗族人口仅为1人,到1981年人口统计侗族人口也仅为45人,到2000年已达358人,从1981年至今侗族人口增加了8倍。该县侗族人口最多的梅江镇,现有侗族162人,笔者在该镇派出所查阅得知,绝大部分是因为婚姻关系从临近贵州铜仁、松桃等地区嫁入的妇女,还有因婚姻出生的儿童20多人。

二、古代迁渝路线

对于迁渝侗族的主要迁徙路线,从渝东南各县所处地理位置及古代侗族先民的聚居地结合相关史料分析,大致有以下三条:一是从现湖南省新晃、芷江、通道、会同等县经过湘西怀化、桑植、永顺、龙山,进入湖北省宣恩、利川、咸丰等县,再经过湖北省利川进入彭水或进入重庆黔江地区后再进入彭水;二是从现贵州玉屏、新晃、天柱等县进入铜仁,经过重庆秀山、酉阳、黔江后再进入彭水;三是从现贵州玉屏、新晃、天柱等县进入铜仁,从沿河县进入彭水。以上结论,可以为笔者在彭水县收集的《联宗杨氏族谱》所记载的迁徙所证明。如普子乡肖家村杨氏迁徙为:“起于江西临江府清依县鸡市街,调迁湖广湖衣地区铁板桥。落迁四川重庆市普子肖家村、木厂坪、水竹村、龙泉村、宝光寺,长滩学田村、水咸村、小河村、核头村、大屋基,字派‘再正通光昌胜秀,文才万世永兴隆,继承祖宗传家宝,历代真君座朝廷’”;棣棠乡二队杨氏记载为:“起于江西落于贵州,迁四川彭水棣棠乡棣棠二队,字派‘在正通光昌胜秀,成显忠祖少天长’”。[6]

这些迁徙路线,也可以从渝东南附近相关县市侗族家谱和墓志资料所记载的迁徙路线得以印证。如据湖北省宣恩县《黄昌隆、龙通丑、黄秀详碑文》载,康熙中,黄、龙、姚、吴、杨、孙六姓二十余口,因水灾,自芷江县迁出,分别定居于宣恩县椿木营头棚、恩施红楠溪、石灰窑,咸丰县大坪等地;咸丰县龙潭司《姚兰贞碑文》记载,雍正十二年,陈德应、姚兰贞夫妇与八子一媳及弟陈德凡等十四口,自湖南沅州芷江县经贵州玉屏进入黔江,然后定居咸丰县与黔江交界之处的清平、黄金洞等处;咸丰县《杨氏族谱》载,杨再思第十二子正敏,自靖州迁湖南新化县定居。新化杨氏,自杨单有起传十四代至杨昌隆时与妻罗氏,迁龙山县洗罗迁宣恩西坪定居。后昌隆第四子国球与妻罗氏及三子佐朝等迁咸丰县平阳里马虎井定居。后散居重庆黔江、彭水、武隆等县各地[7]。与重庆彭水毗邻的湖北利川《杨氏族谱》还记载了从湖南芷江至迁入地之间的路引,载为:“我祖自江西迁湖南沅州芷江县,传及数代,迁贵州铜仁府,历数代,……今将湖北至湖南路引沅州芷江县开列如左。倘后人归湖南省墓,庶不至迷失路途。计开湖北至湖南沅州芷江县路引:利川县自西乡两河口至沙子门,枫香河,红岩弯,少阳坳,西流水,大茶园,恩邑管(止此宣恩管),庆阳坝,排岔口,水田坝,倒洞塘,土地凹,肖家坳,纸厂沟,落马洞,……江口,龙家铺,齐天盖,沅州城(芷、麻交界,沅州芷江管,齐天盖至此三十里),江西桥,黄家街……”[8]39此路引共载有大小地名75处。

三、人口数量与分布

由于“侗族”作为一个民族称呼是解放后才确定的,在解放前的漫长历史里,侗族先民被中央王朝统称为“苗”、“蛮”。解放前中央政府执行民族歧视政策,基本没有进行过专门的人口统计,再加上民族形成和演变有特定的历史规律,因此,解放前重庆侗族具体人口数量已不可知。但从历代以来史料关于各县的人口统计,基本也能窥测侗族人口变化的一些特点。

表1 重庆部分区县侗族人口数量一览表[9]

表2 重庆秀山、彭水两县不同年度侗族人口数量变化表①

以侗族人口较多的彭水县为例,据同治《彭水县志》载:“明代彭水二千九百六十六丁”,而清代“嘉庆十九年原额增添共二万四千二百九十五户,男四万三千五百六十三丁,妇女三万九千二百三十四口共男妇八万二千七百九十七丁。道光八年编户五万三千七百六十四户,男十二万六千八百九十二丁,女十一万五千九百一十口,共男女二十四万二千八百零二丁口。”[10]明清时期该县人口增长极为迅速,特别是嘉庆十九年(1814)至道光八年(1828)的14年间,人口增长4.1倍,考虑到移民为人口增加的主要影响因素,此时期侗族先民人口数量增加肯定也极为迅速。民国年间,1931年陈济涛在其《四川之边地开发》中载有川东南(今渝东南)酉阳、秀山、黔江、彭水四县人口总数为126 1351,其中汉族为1 147 600人,番族为14 000人,而彭水县汉族有241 351人,番族3 300人。由于民国时期未进行过民族识别,这里所谓的番族就包括未被汉化的侗族群众。

新中国成立后,国家实行平等的民族政策,积极鼓励各少数民族认定自己的民族成份,但由于研究水平以及后来国内政治因素的影响,此项工作进展不大。据记载,在1964年第二次人口普查时,彭水县汉族有333 038人,少数民族仅9人,其中回族4人,苗族4人,藏族1人,并未统计到侗族人口。秀山县1964年人口普查时,也仅统计到侗族人口1人。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在各种民族政策的鼓励下,侗族群众纷纷要求恢复民族成份,1985年时彭水县尚无确认的侗族,1998年就有了1 667人。

需要进一步说明的是,在政府认定的侗族群众以外,重庆范围内尚有大批祖源于侗族地区、保留有一定侗族文化、有侗族民族意识但却被认定为其它少数民族或汉族的人群。如据笔者查阅的彭水县档案资料《彭水的侗族》显示,除诸佛乡复兴村申报侗族外,尚有“1982年8月4日,彭水县民族鉴别认定办公室胡绍权同志制的《彭水县人口普查民族成份分类统计表》中,载有‘高谷区侗族82人’。1982年《平安乡第三次人口普查民族成份分布情况》统计表中也载有平安、和林、鹿坪、大竹、冠子、长坪等六个村有侗族82人。”和“高谷区有‘杨姓不定’,鹿角区有‘杨姓446人未定’”以及“高谷区公所填报的《民族成份审定表》中又在平安乡杨姓90人得备注栏中批有‘原侗族,随乡入俗,改为苗族’”、“鹿角、普子区、社有的部分原籍湘西的杨、吴、姚三姓社员,字派均为‘再正通光昌胜秀’七个字,敬奉的始祖分别为杨天胤、吴世万、姚均占,内部素有‘飞山庙’的传统,与湘西已定的侗族,本来是完全吻合的,这次申报恢复侗族成份也非常积极,审批中经考察其民族特征已十分淡薄,便没有以姓硬套,三千八百多人,一律未予批准”[11]的记载。而这些人群未予以认定的原因,据1982年6月30日彭水县民族鉴别认定办公室发布的《民族工作简报》第三期载为:“不搞以姓套族,在同一个社队的同一个姓氏,按其祖源、民族特征、意识的不同,有的仍定为汉族,有的恢复为土家族,有的恢复为苗族”。[12]在笔者田野工作中,以上地区有部分群众仍在申明自己的侗族身份,说明部分群众在当今仍有一定的侗族意识。

总体来说,重庆侗族人口数量的变化受以下几个方面因素的影响。一是政治制度,特别是“改土归流”政策,摈除了以往“蛮不出峒,汉不入境”的隔绝政策,大量移民进入渝东南民族地区,“土寇初平,人民星散,知县锐意抚绥,招徕甚众。”[13]“数十年来,滋生日蕃,流寓亦日集,”[14]在这种宽松政策下,侗族先民才能进入到渝东南地区。二是民族政策,尤其是新中国成立后的民族区域自治政策。1982年开始贯彻民族政策后,少数民族正当权益受到党和国家的尊重和保护,加上干部、经济、财税、计划生育、入学等方面的民族优惠政策,使得重庆侗族积极主动地提出更正民族成份请求,在少数民族自治县成立过程中,恢复民族成份意愿更为强烈。三是经济发展水平。新中国成立后,重庆民族地区各族人民当家作主,生产积极性得到极大的激发,因推广系列新技术和加强农田水利基本设施建设,人口一直保持较高水平的增长。重庆侗聚居较为集中的彭水县人口解放后增幅较大,在从1950年到1971年的二十余年中,除1959—1961年外,人口出生率始终在 20.9‰~46.6‰间浮动,处于很高水平。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农村社会生产力得到进一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和卫生健康水平均有较大的提升,人口增加的幅度更为明显。

侗族的人群在空间分布上呈现出“大分散、小聚居”的分布特点。具体来说,2000年有侗族2 585人,在重庆各个区县均有分布,但主要分布在渝东南民族地区彭水、秀山两自治县。对此《重庆市民族志》载:“据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重庆市共有侗族人口2 585人,其分布为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1 117人、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358人、沙坪坝区120人,其余各区、县(自治县、市)都有散居的侗族,但都不足100人。”[9]267在彭水、秀山二县分布也较为分散,基本上各个乡镇均有分布,但亦有相对聚居地,如彭水县诸佛乡复兴村杨家坝,现就集中聚居着300多名侗族群众,此类聚居地在彭水县还有桐楼、桑柘、普子、砂石等地。

表3 1997年度彭水县侗族分布一览表[15]102-143

在地理分布方面,侗族人口多集中在高山和荒僻边远地带。如前所列举的杨家坝、平安乡、高谷、合林、大竹、冠子、长坪等地,均为彭水县边远之地。这种分布与侗族的迁徙历史及渝东南地理状况有直接的关系,由于侗族多因水旱灾害和避战祸迁徙,故选择居住地时多选择地势较高的高山、二高山地区以及距离政治、经济和交通要道较远的地方。村社分布方面,呈现出“同迁共居、邻合成寨、发展后散居”的特点。由于迁来时人数少,自然条件恶劣,社会条件复杂,大部分某一批次迁来的侗民集中居住在同一个地区。各不同时期迁入地侗族既成片成块居住,又邻合成寨。同时,为了满足通婚的需要和经济交换的需要,在人口不断增长的情况下,侗民又不断的迁移和分散。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各支侗族不断在境内再迁徙,逐步形成了以原发地为聚居地,侗民散布县境各处的事实。如据笔者收集的彭水县《吴宗秀墓碑》载“启祖吴宗秀夫妇率子再宿、再臣、再龙、再学十三人,因水灾外逃谋生,于乾隆十三年自沅州府芷江县永镇里二甲平地寨迁入石柱县东乡里二甲巴钺壶定居,后散居彭水吴家湾、马家溪、横溪、马落岭、桐子坳等地。”②

四、姓 氏

由于在认定侗族时标准不一样,导致各地侗族姓氏互有差异。如《彭水的侗族》记载:“1982年5月,彭水县民族鉴别认定办公室副主任赵开国同志赴吉首、龙山、利川、咸丰等县考察归来,分别请杨、吴、姚三姓有关人士座谈,鉴于他们祖籍、字派、敬奉、生活习俗、心理素质都与湘鄂西的杨氏侗族相同,故于六月四日以《民族工作简报》第二期发了‘杨、吴、姚姓,原籍系江西和黔东北,始祖是杨天胤、吴世万、姚均占,三姓字派均为‘再、正、通、光、昌、胜、秀’七个字(七字后各姓又有新派别)的,敬奉‘飞山庙’,合符上面条件,可定为侗族……”[11]因此,彭水侗族均为杨、吴、姚三姓。在秀山县,由于多系婚姻关系从外地迁入,故姓氏较为庞杂,据笔者在梅江镇派出所统计,姓氏有钟、张、姚、雷、秦、杨、徐、刘、蒙、严、赵、余、全、黄、蒲、欧阳、曾、曹、罗、聂、高、苏、胡、陈、莫、刘、吴、朱28种。其中女性68人,多为贵州侗族地区嫁入,男性37人,多为嫁入侗族与秀山本地人所生小孩。在其余区县,侗族人口多与贵州和湖南侗族聚居区群众姓氏一致,较多姓氏有杨、吴、姚、龙、谢、张、黄、文、孟、陈、莫、孙、腾、潘、卢、乾、刘、姜、李、程等。

五、结 语

从研究来看,重庆世居侗族在来源、人口数量、分布等方面表现出的特点与明清时期渝东南地区政治制度安排和生产力发展水平密切相关。因此,研究重庆世局侗族可以从一个崭新的角度审视重庆少数民族地区的发展史。同时,必须看到,作为具有典型意义的散杂居民族案例,重庆世居侗族研究还有许多现实性和历史性的问题有待厘清。如:侗族的民族志深描;从移民角度研究侗族迁徙的阶段、规模、发展状况;从文化变迁角度研究侗族文化变迁原因、程度、内容,未变迁文化得以固守的原因和内容,变迁后文化的基本状态;从社会结构角度研究侗族形成的独特社会结构、社会控制、社会分层;从民族关系角度研究侗族与原住民以及其它少数民族之间和谐关系建构的历史过程、影响因素、经验教训;从民族认同方面研究侗族认同意识得以保存的相关影响因素等。这些问题期待学术界共同努力,笔者也将持续研究。

注 释:

①数据分别引自《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概况》编写组编写的《彭水苗族自治县概况》,民族出版社,2007年版;秀山县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编的《秀山县一九五八——一九八一年少数民族统计情况》,秀山县档案局资料;重庆市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编的《重庆市民族志》,重庆出版社,2002年版.

②此碑现存彭水县桑柘吴家湾。

[1]《侗族简史》编写组.侗族简史[M].贵阳:贵州民族出版社,1985.

[2][民国]柯仲生.彭水概况[M].彭水:彭水县政府印,中华民国二十九年(1940).

[3]王鳞飞,等.增修酉阳直隶州总志:卷 19[M].同治二年(1863)年刻本.

[4]四川黔江地区民族事务委员会.川东南少数民族史料辑[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95.

[5]彭水县志编纂委员会.彭水县志[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

[6]杨光述,等.联宗杨氏族谱[Z].现存于彭水县诸佛乡复兴村杨家坝.

[7]姚祖瑞,等.宣恩县侗族姓氏考:内部资料[M].宣恩:湖北省宣恩县印刷厂,1982.

[8]恩施州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民族志[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3.

[9]重庆市民族宗教事务委员会.重庆市民族志[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2.

[10][清]侯维桢主修,冉崇文总纂.彭水县志:卷3[M].同治四(1865)年刻本.

[11]彭水县民族事务委员会文件.彭水侗族[Z].1982(现存彭水县档案局).

[12]彭水县民族事务委员会文件:民族工作简报[Z].1982(现存彭水县档案局).

[13][清]张九章,等.黔江县志:卷 5[M].光绪二十年(1894)刻本.

[14][清]王萦绪.石砫厅志:卷 7[M].乾隆四十年(1775)刻本.

[15]彭水县志编纂委员会.彭水县志[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

猜你喜欢
彭水县彭水侗族
重庆彭水县:土特产线上“赶场”
今日农业(2021年3期)2021-12-05 01:46:23
彭水县黑洞河水库施工导流方案比较
民族地区摆脱贫困的彭水实践
绿色中国(2019年16期)2019-11-26 07:12:26
《绿色中国大讲堂》彭水开讲
绿色中国(2019年16期)2019-11-26 07:12:20
苗乡彭水邀约世界
绿色中国(2019年16期)2019-11-26 07:12:18
苗乡放歌须纵酒 彭水青山恰故乡
绿色中国(2019年16期)2019-11-26 07:12:18
多措并举显成效 脱贫攻坚见真章——重庆市彭水县扶贫开发工作纪实
快乐童年——榕江侗族儿童
乡村地理(2018年4期)2018-03-23 01:53:46
侗族建筑博物馆——大利村
乡村地理(2017年4期)2017-09-18 02:54:00
侗族养生防病抗衰老经验荟萃